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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朝廷究竟是怎样平息这场叛乱的呢?”北宁王爷忙问。
“那批江湖人个个武功高强,朝廷动用了大量兵力,才将他们打退,从此他们便销声匿迹,朝廷再也找不到他们。”
“原来是这样。”北宁王爷叹了口气,道:“楚玉;依你看来朝廷和江湖之间到底谁是谁非?”
楚玉想了想道:“属下打探到这个消息,也十分震惊,如此一来,到不敢十分相信凌皓天了,可是那穆姑娘倒也不似说谎。对了王爷,以上是属下从部分百姓和朝廷官员口中探知。而属下暗访江湖人士,却是另外一种说法。”
“噢,说来听听。”北宁王爷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属下私访了几位名门正派的侠客,他们依旧坚持南平王爷勾结金人反叛大宋的说法,并且言词激烈,不似伪装。”
北宁王爷陷入沉思,半晌,道:“看来,我们有必要去拜访一下我的王弟。”
南平王府,上好的龙井散发着缕缕清香,兄弟两人闲话家常。“南平贤弟,愚兄见你连日操劳,心中只愧自己早年无心朝政,未能替你和皇兄分忧啊。”
“王兄说哪里话,为了大宋,小弟辛苦些也是应该的。”
“前些日子听贤弟你说要调兵镇压作乱的江湖贼子,不知进展如何?若有需要愚兄帮忙之处,只管开口。”
南平王爷笑了笑,道:“小小草寇不足为患,怎敢劳王兄费心?打他们一回,他们就消失不见,不理他们,他们就猖狂一阵,也只能随时提防着。”
北宁王爷叹了口气,道:“我曾听闻,半年之前,京城曾有过一场大的动乱,还害得王弟你身临险境,不知可有此事?”
南平王爷道:“唉,都过去了,咱们做臣弟的,就算替皇兄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何况对付几个流氓草寇?”
“只恨愚兄当时不在京城,否则凭我侠王的威名,决不放过他们!”北宁王爷愤恨地道。“不知当时的情形事怎样的?”
“江湖上几个德高望重的门派竟和金人勾结,欲打通攻入京城的要塞,朝廷派兵镇压,不料我手下的铁骑竟对付不了这群贼寇,害还得皇城险些受危。后来,我请了一些忠君爱国的正义侠士,才算把他们制住。用江湖人对付江湖人,呵,京城百姓总算安然无恙。”
北宁王爷叹了口气,心想虽然没有探出更重要的线索,但毕竟证实了在武林人士和南平王爷及朝廷之间的确有过一场争斗,至于是非善恶就难以断定了。
回到尚书府,思虑再三,不知该相信他的王弟还是该相信那个神秘怪异的少年凌皓天。正沉思中,忽然区指一算,今日已是初七,皇兄曾交给他一个任务,便是初五会有一位姓石的新官员赴京任职,让他代为安排一下。可是如今日期已过,这位石大人却迟迟未来报到,不晓得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于是派楚玉连夜沿路查探。
夜深如墨,楚玉独自一人在城外山林之中穿梭,他虽为侍卫,但跟随北宁王爷多年,追踪探访的本领早已超过了捕快,这一路他处处留神 ,却始终未见可疑行迹。行至城外三十里处,如水的月光照在地面,忽然发现地上一道长长的车辙,还有几匹马蹄的印记。楚玉立刻俯身细看,几尺之外,车辙忽然消失,地上的痕迹凌乱不堪,隐约可见半个车轮的印记,看来这辆马车在这里翻倒过。楚玉察看四周,此处地势平坦,好端端的马车怎么可能轻易反倒?除非遇上了打斗。楚玉心中担忧,那石大人是来担任兵部侍郎的,这是一个文职,如此推断石大人应该不会武功,那样的话如果路遇截匪岂非凶多吉少?于是连忙向四周观望,寻找线索。
忽然,一处低矮的草丛进入视线,旁边长草又高又密,唯有这一处却矮了半截,好像给人踏过一脚似的。楚玉连忙沿着草丛追踪,走了十几步远,一丛伸向路边的草叶上赫然染着鲜红的血迹,血迹未干,还在向下滴落,显然受伤之人尚未走远。楚玉加紧巡查,越往前走,血迹越多,楚玉焦急不已。就在此时,隐约听到身旁的树林之中传来打斗之声。楚玉立刻飞身跃进树林,忽然林中一个白影闪过,身法好快。楚玉心道:“此人夜行而穿白衣,当真自负至极。然而不管你是何人,我都须先抓到你,救下石大人再说。”于是掠过树梢,疾步追赶,打斗之声渐近,楚玉飞身跃起,躲在一棵树上向下张望。
打斗的只有两人,一个便是那白衣人,另一个是个身穿官服的汉子,三十余岁,一丛短须,一柄大刀舞得呼呼生风。另外地上躺着三人,也是个个锦衣华服,但显然已经受伤,无力再战。楚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令他万分吃惊的,不是文官石大人竟会武功,而是与他打斗的白衣人竟是凌皓天。
石大人不但会武功,而且武功着实不弱,虽然身上已有几处负伤,仍毫不退缩。凌皓天对付石大人已占上风,却依旧不给对方丝毫喘息之机,招招都是致命的杀手。楚玉心中生寒,与凌皓天相处也有一段时日,就是在他打抱不平面对凶神恶煞时,也从未见他下过如此狠手。而他又为什么在这夜深人静之时追杀朝廷命官?
突然躺在地上的一名虬髯汉子叫道:“大哥,小心!”石大人躲闪不及,右肩又被刺中,鲜血喷溅在周围的草地上。石大人拼死硬撑,因为他知道,一旦落败,非但自己性命不保,这躺在地上的三个兄弟也无一能够生还,凌皓天眼中布满血丝,招式加紧,眼看便要在石大人身上刺两个窟窿。
“住手!”楚玉飞身而下,拦在两人之间,石大人已心力交瘁,见有人援助,一跤跌倒。
“楚兄?”凌皓天有些诧异,但随即掩藏得一丝不露。
楚玉转身问那官员:“这位可是新任兵部侍郎石天虎大人?”
那官员立刻道:“在下石天虎,正是兵部侍郎,圣上令我前去拜见北宁王爷。”说着取出怀中圣旨。
楚玉点点头,转首向凌皓天问道:“王爷令我将石大人护送至尚书府,不知凌兄与石大人之间有何过节,为何在此打斗?”
凌皓天冷笑道:“楚兄,今日之事你只当没瞧见,我定要杀了这个恶贼,请你离开吧,”
“不可!”楚玉再次拦住。
这时伏在地上的脸上带着一道伤疤的汉子哀求道:“楚大人,请你救救大哥,救救我们吧,大哥是皇上亲点的官员,千真万确啊!”
凌皓天一道剑光骤至,剑尖已停在这个汉子脸上,楚玉急道:“凌兄,我奉钦命护送石大人回京,你为何定要杀他们,总要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以后我会给你的,楚兄若一再阻拦,休怪凌某不念旧情!”凌皓天的语言如同冰冷的剑锋。
“楚某奉旨办差,倘若凌兄与石大人间真有什么冤仇,尽可另则他时解决,此刻楚某决不容你诛杀朝廷命官!”楚玉也决定一步不退。
“既然如此,休怪凌某得罪了。”凌皓天抬手,剑光缓缓指向楚玉。
楚玉青锋出鞘,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突然,卧在地上的一个年纪最轻的汉子大声叫道:“凌皓天,你草菅人命,我们兄弟四个都没有得罪过你!”楚玉仔细看了看地上这三人,又看了看石大人,这四个人的相貌各有特点,没有丝毫相似之处,显然并不是亲兄弟。
凌皓天的剑又缓缓移向石大人,目光阴森凶狠,一字字道:“我便草菅人命又怎样?反正你们四个都得死!”
楚玉不寒而栗,实在想不通那个俊逸儒雅,正直善良的凌皓天怎么会是一个杀人的魔头。楚玉决定再劝一次,道:“凌兄,就算他们犯过十恶不赦的罪过,也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若当真连杀数人,又岂石我辈侠义之人所为?”
凌皓天忽然仰天大笑,声音癫狂而悲恸,大声道:“改过自新?我再也不会相信有什么人会改过自新了!杀人又怎样?我会杀很多人,你不知道吧?害过经云的人,有一个我杀一个,有一千我杀一千!”
“经云是谁?”楚玉觉得凌皓天一反常态一定事出有因。
凌皓天不答,持剑的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凌兄,我楚玉并非善恶不分之人,今日之事乃朝廷交给王爷的差事,我必须把人带走,倘若他日凌兄定要惩奸除恶,楚某必定全力相助,今日还望凌兄刀下留人。”
“朝廷?朝廷善恶不分,是非难辨,大宋江山迟早有一天会毁在他们手里!”
楚玉见他又将矛头指向朝廷,只好道:“凌兄,朝廷是朝廷,王爷是王爷,你若不想害王爷受罚,就让我将这四人带走。这其中的是非恩怨,我楚玉以王爷的名义担了。”
凌皓天思索片刻,长剑入鞘,道:“你们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不过你们四个记住,今日饶你们一命,不等于就放过了你们,日后我定会再寻机会杀你们!”
楚玉叹了口气,扶起石大人和他几个兄弟,暗夜之中快步离去。树林之中,凌皓天仰天长啸,挥剑斜斩,将全身真气注入这一斩之中,一棵石柱般粗的大树应声而倒。
尚书府中,北宁王爷问楚玉:“石大人和他几位兄弟伤势怎样了?”
“回禀王爷,已经不碍事了。”
北宁王爷点点头,若有所思:“奇怪,凌皓天怎么会追杀朝廷大臣呢?”而且出手如此狠毒,这不像他的为人啊。对了,你刚才说他出手伤人是和一个叫经云的人有关?”
“不错,王爷,他曾说过,害过这个人的人,有一个他杀一个,有一千他杀一千。”
北宁王爷沉默半晌,叹道:“到底是什么是这个善良的少年变得如此残忍?”
楚玉道:“王爷,您记不记得,当初凌皓天发现我们的身份时,这个名字他也曾提到过一次。”
北宁王爷回忆片刻,道:“不错,那时他误认为是我害了天玄道长,岳清掌门等人,其中就提到了这个名字。前面几位武林名宿我大多有过数面之缘,即使没见过的也曾听过他们的名号,唯独没听说过这个叫经云的人。”
楚玉道:“看来其中的内情我们只能去问凌皓天了,就连石大人他们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北宁王爷点点头,微笑道:“的确如此。走,如烟坊。”
幽夜惊梦剑光寒
如烟坊,那个面目和善的老板依旧喜笑颜开的迎八方客,穆羽裳依旧爽朗大方地请王爷入座,凌皓天依旧从容乐天地斟上清茶,仿佛昨天夜里,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楚玉看着他拿着茶壶的修长干净的手指,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就在昨天晚上,这只手曾沾满鲜血。
宾主刚刚坐定,忽然门帘一掀,“穆姐姐!”晴潇只身跑进,忽然望见北宁王爷和楚玉也在屋内,方顿住身形,向二人行过了礼。
楚玉忽然假意咳嗽一声,道:“凌兄前几天的一个夜里,我在尚书府曾……”
晴潇心理一急,知道他要说出自己私闯尚书府的事了。
不料楚玉却故意停顿一下,笑了笑道:“我在尚书府曾抓到一名飞贼,功夫着实不弱。看来俞大人该多请些保镖护院了。”
凌皓天笑道:“有楚兄在,俞大人可以高枕无忧了,还请什么保镖护院?”
晴潇知道楚玉故意吓她,气得跺了跺脚,转身和穆羽裳出门去了。北宁王爷知道原委,抚须微笑。
屋子里只剩下北宁王爷,楚玉和凌皓天三人,北宁王爷开始转入正题:“凌少侠,老夫今日来一是感谢你高抬贵手,是老夫不至受皇兄责怪。二是请教事情的始末。倘若石天虎兄弟四人当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夫决不姑息!”
“也没什么伤天害理,倒是在下昨夜的举动,让王爷失望了吧?”凌皓天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