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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吗?我说的对不对?没错吧?”
“没错。”田中以不疾不徐的口气说道。
“那就把那个女的带到警署去吧,好好逼问她一下,她一定会说出个什么的。”
“等一下,铃木,你必须要冷静思考。”福井说:“那个女的还有一个孩子。”
“那又怎样?那是她的障眼法。有孩子又怎样?那个女的就是很可疑。”
“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抓她吧?铃木,你不是也有小孩吗?凶手也有可能会射中坐在一旁的可爱小孩啊,她有可能会叫别人来开枪吗?你仔细想一想。”
“你不要说些没凭没据的事,我已经做了三十年的警察了。”
“我也一样啊,铃木。”
“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的,这是专家的第六感,是绝对不会错的,那个女的很可疑,绝对不是简单的人。”铃木坚持。
“即使可能射中自己的孩子,还会让别人来开枪吗?如果是你的孩子,你会这样做吗?你稍微换个立场想一想。”
“如果是我的话,那个白痴小孩有没有都无所谓。”
“是吗?”
“而且绝对不会射中小孩的!因为她让死者坐在小孩前面,两次都是。从凶手的角度来看,死者都是在前面,中丸、仓田的位置一模一样,你不觉得奇怪吗?一定是那女的搞的鬼!”
“即使如此,但小孩就在旁边耶,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只要死者稍微移动一下,就有可能射中小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果是你的话,一开始就不会杀人吧!”铃木说。他好像是太激动了,所以开始流汗,便快速地将外套脱掉,然后拿在手上,不断地甩动着。“那么,我们来找一些可疑之处吧!首先,那个女的为什么要来这里住?她又不是犬坊的亲戚,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总之,如果你没有平静下来的话,是无法思考的。铃木,我并不是反对你的看法,你听好,如果那个女的真的有问题,那应该会怎样呢?”福井停了下来,做出沉思的表情,两个人相对无言。
“难道是我们搞错方向了?子弹真的是从房间外射进来的吗?没有任何地方能让子弹飞进来啊,除非是房间内的人开的枪,像这样用左手拿着枪,在佛坛前假装祭拜的样子,将握着枪的左手对准身旁那个人的头顶,然后向下开枪。”福井又说。
“这会有报应吧?在佛祖的面前,而且,小孩就在旁边,不是吗?”
“小孩什么都不懂,才四岁的孩子,开了枪以后,把枪藏在衣服里,就没有人知道了。”福井说完后,铃木没再说话了,他也在思考。
“那些自以为是侦探的门外汉,都一个劲儿地认为这是密室杀人吧!太无聊了!如果那个叫阿通的女人没搞鬼的话,就没有人会被杀,那个女的一定有问题,还说晚上看见幽灵坐在房间里,都在说谎。”铃木又开口。
“说谎是偷窃的开始。”福井说。
“对,就从这条线开始去查吧?”铃木说。
“对不起,铃木先生。”田中打断他的话。“如果真是这样,那除了尸体之外,小孩子也应该从头到脚都是火药,阿通的左手也应该会有火药。三个人都应该要出现严重的硝烟反应,我和监识人员都这样认为。”
拥有三十年警察资历的二人组因此不发一语。
“那你的意思呢?”铃木怒吼着。
田中觉得不好意思地继续说:“硝烟反应在三人身上完全没出现,所以并不是近距离射击。”
铃木哼了一声。
“而且,如果她要说谎,她应该要说门栓并没有拴好,不是对她比较有利吗?就是因为她说门栓拴得好好的,才会被怀疑,铃木先生现在才会这样说她。所以,如果她说门栓拴得好好的,我们一定会这样怀疑她的。”
“门外汉会想那么多吗?”铃木说完后,便沉默了片刻。“那你的看法是什么?”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说从格窗,是有别的意思的。”
“经过格窗,那是从哪里开枪的呢?”
“从屋顶。”田中说。
“屋顶?是指这个屋顶吗?”
“是现场的正上方。”
“正上方?”
“就是“蜈蚣足之间”走廊的屋顶。”田中说完,两个人都感到有些意外,沉默地在思考起来。
“那要怎么射击?”
“就从屋顶的上面爬过去,这样拿着枪,钻进屋檐下,将枪身的前端从格窗伸进去,因为这个房子的走廊很窄,所以反而……”
“那要怎么瞄准目标?这样一来,枪托和人的手都是悬空的。”
“没办法瞄准,只能大概估测。”
“这样怎么打得中?”
“只要事先练习的话。这的确很困难,但如果事先练习的话……”
福井拚命地思考,然后他想了想,说:“这种想法真的很蠢,你想一想,这种作法根本不知道子弹会打中谁。”
“啊,是啊!”铃木说,他想再说些什么,福井却举起右手制止了他。
“而且呢,这样应该就不会只开一枪了吧,应该会继续开第二枪、第三枪,把所有人都杀死吧!睦雄的事件不就是这样吗?”
“伹是,”田中提出反驳。“我想那是因为不想让人听见枪声,所以才会在钟声响起时开枪。”
“钟声,对喔!这样就听不到枪声了,是吗?”福井说。
从铃木的表情看来,他好像早就知道了,所以没有说话。
“是的,上次中丸被杀时,那个母亲并没有说谎。这次我们更可以确定这一点,确实是没有听到枪声,钟声并不是一直响个不停,凶手刚才应该是在第二次钟响时开的枪。很难在第一次钟响时就开枪,因为不知道钟会在什么时候开始响,所以在听到第一声钟响后,就可以估算第一次与第二次钟响间隔的时间,然后在第二次钟响时开枪。在第三次钟响之前,那个母亲就已经发出尖叫声了,我们便立刻冲过去。所以,凶手只能开一枪。如果他在钟声没有响的时候,继续开第二枪、第三枪的话,我们就会知道他所在的位置,他就没办法逃跑了。”
“是吗?原来如此。嗯。”福井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后,他说:“等一下,田中,这不是很奇怪吗?你是说,凶手就这样爬到“蜈蚣足之间”的走廊屋顶上,将枪的前端伸进格窗,用手指扣住扳机,一直等待钟响吗?”
“是的。”
“那他不必等到第二声钟响吧!第一声钟响就可以开枪了。凶手从屋顶应该可以看见撞钟的行秀吧?只要看着他的钟槌,算好在钟声响起时……”
“看不见。”田中肯定的说:“从“蜈蚣足之间”上方的屋顶,是看不见法仙寺的撞钟房的。”
“看不见吗?是吗?”
“看不见,所以只能靠第一声钟声来估算开枪的时间。”
“是吗?嗯……”福井又陷入沉思,然后过了很久,他才又开口。“真的很有趣呐,田中。有一件事我还是想不通,对凶手而书,不让我们听见枪声,和确实杀掉他要杀的人比起来,到底哪个比较重要呢?即使事迹败露,还是后者比较重要,不是吗?”
“我也是这样想,但我们是立刻冲到现场的,如果当时我们在没有钟声的情况下,又听到一声枪声的话,我们应该可以立刻知道凶手在哪里。”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家伙随便杀个人就好?不管打中妈妈、小孩或仓田谁都可以?”
“是的,只能这样想。”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离谱的事!”铃木说。
“那他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福井也说。
“我也不知道,但是,之前的杀人事件也全都是这种型态,不是吗?”
“嗯,或许是吧,那留金呢?”福井说。
“我也不知道,如果凶手不是外面的人,那就很奇怪了,因为这一次,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聚集在走廊上,我们也有看见,所以他们的不在场证明都绝对可以成立,其他的人不是去撞钟就是在案发现场。”
“对啊,所以只有阿通一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铃木大吼。
“等一下,会是留金从屋顶……吗?那留金之后是从哪里下来,又逃到哪里去呢?”福井说。
“沿着屋顶一直逃到龙头馆,然后再从龙头馆前方的“猫足之间”附近,跑到后面去,再爬上斜坡往法仙寺逃去。”
“留金已经五十岁了呢……而且这也不可能,在中庭的育子和里美母女应该会看见,如果他是沿着屋顶逃跑的话,“云角之间”附近的屋顶刚好和中庭一样高,所以就在育子和里美的眼前。”
“是吗?对喔。那就是往另边的龙尾馆走,从走廊往下跳,这比较有可能。”
“因为那种说法行不通,所以就换这种说法吗?你根本是在自圆其说。”铃木说。
“嗯,或许是吧!但是……”福井想了想又说。“那个家伙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这根本是本末倒置!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恰巧是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在大白天这样光明正大的干,虽然那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但他只要再等一下,应该还有很多机会的,等到天黑以后……唉!我真的很不能理解!”
“所以,我说他最优先的考量是钟声,可以说是比什么都重要的绝对优先吧!”
“这也还是很奇怪,就算他想用钟声掩饰枪声,但包含警官在内,有那么多人在那里,也是很危险啊!如果是在夜里,就算是听得到一点枪声,但绝对比较容易逃脱。”
“说得也是,凶手之所以要在白天下手,应该是有什么理由,让他判断即使是在众人环伺之下,但那个时候下手比较容易逃脱,而且,那家伙不也真的顺利逃脱了吗?我们到现在还无法掌握他逃脱的路线。”田中这样说时,走廊上传来了小跑步的脚步声。
“完蛋了,要下地狱的时间来了,一定是来叫我们吃晚餐的。”福井说。
“福井先生,铃木先生!”有一个女的在走廊上叫。
“是的,吃饭时间到了吗?我们马上来。”福井说。
但对方并没有回答,那女人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好像是育子的声音。
“太太,怎么了?”
福井穿过两扇拉门,从六叠大的房间到四叠大的房间,再从四叠大的房间,跑到两叠大的房间。在芦苇草帘门那头,有一个女的弯着腰站在那里。
“你怎么了?太太。”福井打开门,铃木和田中也跟在福井身后。育子就站在三个人的前面,她抬起头,脸色苍白。
“怎么了?”福井这时终于发现情形有点不对劲。
“我妈,我妈……”
“令堂?”
“我妈被杀了。”
“什么!令堂?是哪一位?哪里?”
“是菊婆婆,在“四分板之间”,刚才我端晚餐过去时……”育子话还没说完,刑警们就冲到走廊上,在走廊上跑了半圈,爬上龙胎馆,走进“四分板之间”。
因为很黑,到处都好像会被障碍物绊倒的样子,“四分板之间”内有很多奇怪的东西。菊子女士仰躺着倒在最里面的六叠大房间正中央,靠着墙壁铺好的棉被旁。六叠大的房间内没有灯光,只有最前面的两叠大的房间有灯亮着。她穿着浴衣,躺成一个大字型,脚朝向窗户,摊开的两只手稍微向下朝着身体的两侧,但没有碰到身体。血从浴衣左边的胸部渗出,将那里的浴衣稍微掀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