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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的。维尼斯特小姐是在莱道夫人之后132天失踪的;科弗瑞小姐是在维尼斯特·霍莱恩小姐之后118天被拐走的;如此等等。
这样,已经没有怀疑的余地了,警察也不得不接受这精确的和事实相吻合的结论:那些数字与两次案件之间的时间间隔完全相符。那么,把那拿斧头的女人记录在案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接着,下一个推论就势在必然了。最后一个受害者,威廉姆森小姐是在6月26号遇害的,她的名字后面的数字是114。那么,这不就是说,在114天以后,也就说,在10月18日,将又会有新的罪行发生?这也就是说,这可怕的勾当会按照罪犯的不可告人的意图,再一次重演吗?那么,从逻辑上的推论来看,她所有的作案规律不就可以归于一个结论:就是那些数字——所有那些数字,无论是以前的、还是最后的一个数字,它们的数值就是罪行发生的最后日期?
因此,在10月18号以前,在按照逻辑推论会出现另一次血腥的悲剧以前的这段日子里,人们一直琢磨和议论这推导出来的准确结论。很自然,那一天上午,当普林斯·雷莱恩和霍赖丝在电话里约好当天晚上见面时,就提起了他们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些事情。
“小心点!”雷莱恩一边说,一边还在笑。“如果你碰上了那个拿斧头的女人,你可得绕着道走!”
“好,要是我被那个女人拐走了,我该怎么办?”
“在你经过的路上撒下白色的小石头,直到那把斧子在空中往下劈时,你就说,‘我可一点也不害怕;他会来救我的。’这位‘他’就是我本人……吻你的手,亲爱的,咱们晚上见。”
这天下午,雷莱恩和罗斯·安德烈以及达尔布里克聚在一起,准备他们前往议会的事情。在4点到7点之间,雷莱恩买来了各种晚报,没有一家报纸报道了什么拐骗之类的事情。
9点,他去了健身房,参加一场私下举行的拳击。
9点半,霍赖丝还没来、虽然他并不着急,还是打了电话给她。回电话的是那个女仆,她说,丹尼尔夫人还没回家。
一阵恐惧抓住了他,雷莱恩急忙往当时霍赖丝住的地方跑,那是一套带有家具出租的公寓,就在蒙卡尔公园附近。那个保姆是他雇给霍赖丝的,绝对忠实可靠。
她对他说,她的女主人在两点钟的时候就出去了,手上拿着一封贴了邮票的信,说她到邮局去,还说
从邮局回来以后,再换衣服。这就是最后看到她时的情形。
“这封信是寄给谁的?”
“寄给你的,先生。我看到信封上写的是:普林斯·雷莱恩。”
他一直等到半夜,可是白费工夫,霍赖丝并没回来;第二天,她仍然没有回来。
“不要对任何人说一个字,”雷莱恩对那女仆说,“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的女主人到乡下去了,你马上也要到她那儿去。”
就他自己而言,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霍赖丝的失踪正好可以用那个日期,就是10月18号来解释。她是那个拿斧头的女人的第7个猎物。
“按照那个推论,”雷莱恩对自己说,“离下一次斧头杀人的时间只有一个星期。这一来,我现在只剩下整整7天的时间了。为了把意想不到的情况包括进去,我只能说,只有6天的时间了。今天是星期六,霍赖丝必须在下个星期五中午以前解救出来;为了保证能做到这一点,我必须最迟在星期四晚上9点以前,探听出她被囚禁的地方。”
雷莱恩在一张卡片上用大写字母写下了“星期四晚上9点”几个字,并把这张卡片用钉子钉在他书房的壁炉台上面。然后,在星期六的中午,也就是霍赖丝失踪后的第二天,他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在这之前,他关照他的仆人,除了送饭和送来信件之外,任何其它事情都不得打扰他。
在那里,他几乎是寸步未离,度过了4天。一进屋,他就叫人给他买来了所有的详细报道那6次谋杀事件的主要报纸。在把这些有关的文章一遍一遍地读完之后,他放下了百叶窗,拉拢了窗帘,插上了门,在昏暗的房间里,躺在沙发上开始思考。
直到星期二晚上,情况比上星期六没有任何进展。事情还是一如既往,一团漆黑。他没能发现任何有用的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线索,也没有找到最小的能够寄以希望的理由。
尽管他有着巨大的自制力,尽管他对自己的智力充满无比的信心,可他也不时痛苦得发抖。他能按时达到目的吗?看来,没有理由能够认为,在余下的日子里,他能比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把问题弄得更清楚。这也就是说,霍赖丝逃脱不了被杀害的命运。
这个想法不停地折磨着他。说起来,他同霍赖丝之间有着一种不同一般的、强烈而深刻的感情,这种感情,远远不是旁人从他们那种表面之间的关系能想象到的。
开始时,是一种好奇心,接下来有了第一个愿望,就是那种想保护她的冲动。后来,还有为了使她从不愉快的事情上面转移心思,用开心的事鼓励她坚定生活的信心的种种努力,所有这一切都转变成了爱情。以前,他们谁也没觉察到这一点,因为他们总是在危急的关头彼此关照着去拯救人家的性命,面对的是他人的危险,而不是他们自己的生死安危。可是,今天,面对着危险对他们自己的第一次冲击,雷莱恩意识到了霍赖丝在他的生命中有多么重要,而他现在已经濒临绝望的境地,明知道她成了人家的阶下囚,很快就要死于非命,他却没办法去救她。
又是一个狂躁不安的夜晚,他从各种不同的角度,把这件事翻来复去地想过来想过去。星期三上午,对他来说,也是一段难熬的日子。他快要退却了。他不再像个隐士那样,把自己关起来,他打开了窗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下又冲到街上,然后又跑回来,以此来逃脱那死死地纠缠着自己的念头:
“霍赖丝正在受着折磨。……霍赖丝已经处在危急的关头。……她已经看见那把斧子了。……她正在呼喊着我。……她正在哀求我。……而我却毫无办法……”
时间已经到了那天下午6点,在看着那6个名字时,他的内心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冲击,这就是他正在寻找的那种真相的信号。一线亮光照进厂他的大脑。当然,可以肯定,这不是那种能让真相大白的光明,但也足以告诉他行动的方向了。
他的作战计划立即就形成了。他打发他的车夫阿道夫到各个大报馆去,要他们在第二天早晨的广告专栏里,用大字登上几行广告。他还让阿道夫到库贝沃伊的洗衣房去了一趟,那是科弗瑞小姐,也就是那6个人里第二个遇难者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星期四,他没有出门,这天下午,收到了几封响应他的广告的信件。然后,又来了两封电报。最后,在3点钟光景,来了一封快信,上面盖着特罗卡德罗的邮戳,看来,这就是他等待着的那封信了。
他查阅了一本指南,从上面记下了一个地址——“德·洛里亚·瓦尼先生,退休的殖民地总督,克莱伯大道,47号”——然后,他就奔向他的车子,一边还对他的车夫叫着:“阿道夫,克莱伯大道,47号。”
他们被让进了一间宽敞的书房,书房里,有许多大书架,架子上摆着很多装帧华丽的古旧书籍。德·洛里亚·瓦尼先生,虽然胡子已有些花白,可从他那和蔼的举止、坦率的个性以及自信心等等看来,他仍处在人生的全盛时期。
“德·洛里亚先生,”雷莱恩说,“我冒昧来打扰阁下,是因为我从去年的报上看到,您曾经认识一个叫维尼斯特·霍莱恩的人,她是被那个拿斧头的女人杀害的人中的一个。”
“对,我当然认识她!”德·洛里亚先生叫了起来。“我的太太那时还请她做过衣服呢。这可怜的姑娘!”
“德·洛里亚先生,我认识的一个女人,也像那其他6个女人一样,失踪了。”
“什么!”德·洛里亚先生吃了一惊,大声叫道。“可我仔仔细细地看过报纸,10月18号那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不,一个我非常喜爱的女人,丹尼尔·霍赖丝,10月17号那天,被人劫走了。”
“今天可是1O月22号啊!”
“不错,谋杀会在24号发生。”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不管要花什么代价,都要防止这件事发生……”
“要是有阁下您的帮助,我也许能够成功地制止这件事。”
“你去找过警察吗?”
“没有。我们面临的这神秘案件,可以说筹划得细致周密,干得天衣无缝,就是最精明的侦探也看不出任何破绽。想按照常规的办法来侦破这个疑案,可以说是毫无希望的,例如,侦查犯罪现场,警察四处调查,搜集指纹等等,都没有任何意义。在以前的几宗案件中,这些办法就没能起到任何作用,再重走这样的老路,对这第七宗类似的悬案来说,只会是浪费时间。一个如此老练、狡猾的罪犯,绝不会在她身后留下那些愚蠢的踪迹,因此,即使是那些专业的侦探,没有这些踪迹,他们也就一筹莫展。”
“那么,你又作了些什么呢?”德·洛里亚问。
“在采取任何行动之前,我一直在思考。我用了4天时间来反复研究这个案子。”
德·洛里亚·瓦尼先生认真地打量着这位来访者,不无嘲讽意味地问他:
“那么,你深思熟虑的结果是……?”
“起初,”雷莱恩回答,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我对所有的这几宗案件进行了一次综合考查,这是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作过的事。这让我发现了这些案件里具有普遍意义的东西,使我能够排除那些叫人无所适从的种种说法的纠缠。因为谈到所有这些血腥勾当的动机时,没有人曾经想到过,只有某一类能干出这种事来的人,才有这种动机。”
“那你的意思是指?”
“阁下,我指的是疯子。”
德·洛里亚·瓦尼先生吃了一惊:
“疯子?多么了不起的想法!”
“德·洛里亚先生,这个人人都知道的拿斧子的女人就是一个疯女人。”
“那她应该被关起来!”
“我们并不清楚,她有没有被关起来,我们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那种处于半疯癫状态下的人。这种人看起来,毫无危险,看管得也很松,这样,他们就会有充分的自由去干那些他们嗜好的事情,按照他们野兽一样的本能去为所欲为。再没有人会比这些人更具潜在的危险,没有人能比这些人更狡诈,更有耐心,更能对目标紧追不舍,更具有破坏性。而且,他们会在同一个时刻,比其他人更荒谬而又更富有逻辑性,更马虎草率而又更为有条不紊。所有这些特征,都可以归结到那个拿斧头的女人的所作所为。死死地抱住一个想法不放,连续地重复某一种行为,这就是疯子的性格特征。我还不清楚这个女人死死地抓着的想法是什么,但是,我已经知道了从这种想法产生出来的行为;而且,这种行为,总是反复出现,千篇一律。受害人总是用同一种绳子绑着。在同样的天数以后,她就被杀害。她是被同一件凶器,一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