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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外去吧。”
伯爵重新坐回到桌旁的椅子上,他用双手紧紧地抓着前额,问道:
“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干涉那件事呢?”雷莱恩说,“你的意思是说,我说的话已经列举出了一些客观事实,是这样吧。如果是的话,确实应该对罪犯作出处罚,只不过是轻微的处罚。另外,我们的谈话已经带来了一些实质性的结果。但是,不要害怕,德艾格勒罗切先生,连轻微的惩罚也都会免除的。”
这场争辩结束了。伯爵感到,他应该作出一点儿姿态来,作出一点牺牲,重新树立起自己的信心。他以一种近乎于辛辣的语调说:“你开个价吧,你要多少?”
雷莱恩轰然大笑起来:
“真有你的!你终于表明态度了。只是你想把我拉进商业圈子,又犯了一个错误。我是在为光荣而又神圣的事业工作。”
“那个案子也是这样吗?”
“最多要求你作出赔偿。”
“赔偿?”
雷莱恩倚靠在桌子旁边说:
“那就是霍赖丝从她父母那里所继承的遗产,请你全部送还给她。你如果同意,就请签一张支票。它和霍赖丝的个人命运息息相关。她的生命就这样白白地浪费掉了,对此,你要负完全责任。”
德艾格勒罗切先生大吃了一惊:
“你知道数量吗?”
“这个,我不希望知道。”
“如果我拒绝呢?”
“我将会求见德艾格勒罗切夫人。”
伯爵没有再犹豫,签了一张相当于霍赖丝应继承财产金额的支票。
“给你吧,”他说,“但是,我希望——”
“你希望的和我希望的一样,我和你永远不会再打交道了,我相信是这样。今天晚上,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毫无疑问,你的侄女明天也要离开了。再见。”
客厅里仍然是空荡荡的。屋子里的客人们都穿好衣服去吃饭了,这时候,雷莱恩把支票递给了霍赖丝。看来她被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弄蒙了。她叔叔过去的事情被这个人奇迹般的洞察力无情地揭露了出来,这已经令她非常茫然,但是与之比起来这件事的发生使她更加茫然。仅仅用了几个小时,这个人就控制了可能发生的事情,在她的眼前上演了一幕现实生活舞台上人们从来没有看过的悲剧。
“你对我感到满意吗?”他问。
她把两只手递给了他:
“是你从罗西尼手里救出了我,是你把我的自由和我的独立还给了我,我从心眼儿里感谢你。”
“哦,我并不是让你说这些话!’他回答说。“我的第一件事,也是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安慰你。你的生活看起来太单调,太无聊,太贫乏了,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今天还是那样吗?”
“你怎么能提出这样的问题呢?我已经有过最惊奇,最激动人心的经历了。”
“那才是真正的生活,”他说,“只有在这种时候,一个人才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的眼睛。在最普通的小屋里,在男人们最聪明的假面具下,在每一个地方,冒险的事情无处不有。只要你愿意,为了刺激,为了做一件好事,为了拯救一个遇难者,为了结束不公正的待遇,只要你愿意找一个借口就可以。”
霍赖丝被他的能力和权威深深地打动了,她低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
“一个冒险者,别的什么都不是。一个冒险爱好者。除了冒险的时刻、别人的冒险或个人冒险行为以外,贫乏的生活没有什么价值。今天的冒险行动已经打乱了你的生活,因为它已经影响到你个人最隐私的东西,但是,对其他人的刺激也不小。
你愿意去体验一下生活吗?”
“怎么体验呢?”
“当我的冒险伙伴。如果有人求助于我,就和我一起帮助他。如果我有机会或者凭本能发现了犯罪的踪迹,或者不幸的痕迹,咱们俩就一起出发。你默许了吗?”
“是的,”她说,“但是——”
她犹豫了,似乎想要猜透雷莱恩神秘的意图。
“但是,”他微笑着,向她表达自己的想法,“你连这么一点儿小事都怀疑。
你是不是正在自言自语地说,‘那个冒险的爱好者想要让我走多远呢?显然,我诱惑了他;迟早他收到服务费,就不会后悔了。’你的想法相当正确,我们必须有一个形式上的合同。”
“只是形式上的,”霍赖丝说话时,对这种谈话带着一种嘲笑的语气。“让我听一听下一步你有什么考虑。”
他仔细考虑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好了,我们就来说一说这件事。今天下午,德·哈林格里城堡的座钟敲了8声,就以它为证,让我们两个人做八件冒险的事吧。这是第一次冒险的日子。你愿意接受天意,同意和我在一起呆一段时间,比如说,用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再进行七次愉快的冒险活动好吗?如果我们说定了,在第8次的时候,你就要发誓允许我
“什么?”
他停了一下,又继续回答说:
“观察一下,如果我没能成功地激发起你的兴趣,你随时可以离开我。但是,如果你陪着我坚持到最后,在3个月内,在12月5日,在那架座钟敲响8声的那个不平凡时刻,——那声音将会听得到,你肯定会听得到,因为那古老的黄铜钟摆将不再停止摆动——
如果你允许我和你一起完成第8次冒险行动,我们再一起去哈林格里城堡,看看那座城堡的情况。你还要发誓允许我——”
“什么?”她重复着刚才的话,她等得都有点着急了。
他沉默了。他看了看那张他有意作为自己报酬的漂亮嘴唇。他觉得完全可以确信霍赖丝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更加坦率地说出来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看见你就要让我如愿以偿了,我只是感到很高兴。其实,利用这些条件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你。说一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她对他给予的尊敬非常感激,她笑着说:
“我有什么要求?”
“是呀。”
“我能要求什么我喜欢的事情呢?这太难了,也太不可能了。”
“对于一个拚命想要赢得你的男人来说,每一件事情都是容易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可能的。”
接着,她说道:
“我想让你把一个镶在银山上用红玉制成的古式小别针归还给我。它是我妈妈传给我的,人们都知道就是它过去常给妈妈带来幸福,也给我带来了幸福。自从那个古式小别针从我的珠宝盒里失踪的那天起,除了不幸之外,我什么都没有了。把它归还给我吧,我的恩人。”
“这枚别针是什么时候丢的?”
“7年前一也许是8年——或者9年,确切的时间我已经不知道了。我不知道在哪儿也不知道怎么丢的。有关别针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会把它找到的,”雷莱恩肯定地说,“你一定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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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玻璃水瓶
4天以后,霍赖丝·丹尼尔在巴黎住了下来,她和普林斯·雷莱恩约好了在树林里见面。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他们在一家高级饭店的平台上找了两个靠边的座位坐下。
霍赖丝感到十分高兴,兴致勃勃地开着玩笑,浑身上下充满了诱人的魅力。雷莱恩担心自己说的话会使她吃惊,所以尽量避免提到他俩已经进入了契约里规定的角色。霍赖丝把自己怎么离开拉玛丽泽城堡,又怎么没听罗西尼的话,统统告诉了他。
“我已经,”雷莱恩说,“我已经听见他说的话了。”
“哦?”
“是呀,今天早晨,他向我提出了挑战,我们进行了一场决斗,直到罗西尼的肩膀擦伤了一块,那场决斗才算结束。咱们谈点儿别的吧。”
他俩没有再往下说罗西尼的事儿。接着,雷莱恩马上就对霍赖丝详细述说了他正在考虑而且曾经提到过的两次冒险行动的计划。他说话的时候并不是怀着满腔热忱,让她一起来分享。
“最够刺激的冒险行动,”他郑重其事地说,“是我们事先无法预测的;它的出现也是料想不到、不经宣布的。一个人要搭救初学者的时候,他不会意识到一次冒险行动的机会就在身边,也不会意识到要花费精力的事情近在眼前。我们可以很快抓住这种机会。往往一瞬间的迟疑也许就意味着我们行动得太晚了。我们就像一只警犬,在区别从它身边走过的有其它警人的气味一样,已经受到了一种特殊感觉的警告。”
平台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他们的身边已经坐满了人。在紧挨他们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年轻人,他正在读一份报纸。他们能看见他卑微的侧影和满脸又长又黑的胡子。在他们身后,从饭店一扇打开的窗户里,隐隐约约传来管弦乐队奏出的音乐旋律,在其中的一个房间里,有几对伴侣正在跳舞。
就在雷莱恩心旷神怡,沉浸在优美的弦律中的时候,那个留着长胡子的年轻人声音沉闷地大喊了一声,那声音令人窒息,他叫了其中的一个侍者:
“我还欠你什么?——没有零钱?哎呀,老天爷,快点儿!”
雷莱恩毫不踌躇地拿起那张报纸,把那一页迅速地扫视了一遍;他屏住呼吸,读了下面一段:
“为雅克凯斯·奥布里厄兹一案辩护的律师杜尔丹斯先生,在爱丽舍宫受到接见。我们已经接到通知,共和国总统已经拒绝对定了死罪的人暂缓执行死刑,死刑执行时间定在明天早晨。”
年轻人穿过平台,到了花园的入口处,在这里他碰上了一位夫人和一位先生,他们就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那位先生说:
“对不起,先生,我已经注意到你的情绪很激动,是为了雅克凯斯·奥布里厄兹的事儿,对吗?”
“对呀,对呀,雅克凯斯·奥布里厄兹,”年轻人结结巴巴地说,“雅克凯斯是我小时候的朋友,我正急着去看望他的妻子,她一定非常悲伤。”
“我能帮助你干点儿什么吗?我是普林斯·雷莱恩。如果我能和这位夫人一起去拜访奥布里厄兹夫人,我们都会感到非常高兴。我们会听其支配,为她提供最好的服务。”
看来,年轻人并没有明白他们的意思,因为他刚才读到的那条消息已经使他心烦意乱了。他尴尬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我叫加斯东·迪特里尔。”
雷莱恩向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他的司机打了个招呼,就把加斯东·迪特里尔推进了汽车,并且问道:
“什么地址?奥布里厄兹夫人住在哪儿?”
“迪鲁勒大街23号。”
雷莱恩把霍赖丝拉进汽车后,又把这个地址告诉司机。汽车刚一启动,他们就试着向加斯东·迪特里尔提出问题:
“关于这个案子的情况,我几乎一点儿都不知道,”他说,“请简略地把你知道的一些情况告诉我。雅克凯斯·奥布里厄兹杀死了他的一个近亲,有这回事儿吗?”
“他是无辜的,先生,”年轻人回答说。看起来他连最起码的解释都作不出来。
“他没有罪,我敢发誓。2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