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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22 哑证人(沉默的证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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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疾病、病情、黄疸病突然发作以及最后神志昏迷的情况。我不知道波洛从她的谈话中是否得到了一些令他满意的情况。他很耐心地听她讲,不时提出一些有关的小问题,一般是问问劳森小姐在女主人屋内呆了多长时间。他对病人的饮食也特别感兴趣,并同他自己几个死去的亲戚(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亲戚)的饮食进行比较。我看到他们谈得这么投机,就又偷偷溜到客厅去了。鲍勃已在楼梯平台上睡着了,球放在它的下巴下面。我对它吹了声口哨,它惊跳起来,立刻处于警觉状态。这一次,无疑是触犯了它的尊严,再把球传给我就不那么容易了,好几次就在球要滚下来的一刹那,它又把球抓了回去。“您感到失望了,是不是?嗯,这一回我会把球扔给您的,”它好象对我这么说。当我又回到起居室时,波洛正谈论着塔尼奥斯医生在老妇人死前的星期日到小绿房子突然访问这件事。“是的,先生,当时查尔斯先生和特里萨小姐出去散步了,我们没有料到塔尼奥斯医生会来。女主人正躺在床上,我告诉她来人是谁时,她很惊奇。她说:‘是塔尼奥斯医生吗?塔尼奥斯夫人和他一块来了吗?’我告诉她没有,先生是单独一人来的。她要我告诉他说,她马上就下楼来。”“他在这里呆的时间很长吗?”“不超过一个小时,先生。他离开时看上去不太高兴。”“你知道——呃——他来的目的吗?”埃伦的脸突然红了起来,说:“没有,我没听到,先生,我从来没有在门口偷听过别人的谈话,不管有些人怎么做——人们会知道得清清楚楚!”“噢,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波洛诚恳地表示歉意。“我只是偶然想:或许塔尼奥斯医生在屋内时,你进去送茶,假如是这样的话,你就自然会听到他和你女主人谈话的内容。”埃伦这回平静了,她说:“对不起,先生,我误解了您的意思。没有,塔尼奥斯医生没有在这儿喝茶。”波洛抬头看着她,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假如我要知道他为什么到这里来——那么,劳森小姐可能会知道,是不是?”“她要是不知道,先生,那就没人知道了,”埃伦轻蔑地说。“让我想想,”波洛皱着眉头,好象在努力思考什么似的,他说,“劳森小姐的卧室——是在阿伦德尔小姐卧室的隔壁吗?”“不对,先生。劳森小姐的屋子正好在楼梯顶上。我可以带您去看看,先生。”波洛接受了这一建议。当上楼时,他紧贴着墙边走,就在刚刚到达楼梯顶上时,他发出一声惊叫,弯腰拉动了一下裤脚。“噢——好象有一根线绊着我了——啊,在壁角板上有一个钉子。”“是的,确实有一个钉子,先生。我想这钉子大概松了。有一两次我衣服也让它给钩住了。”“这钉子钉在那儿有很长时间了吗?”“嗯,我想有一段时间了,先生。我第一次看到它是在女主人病倒在床上的时候——也就是在她发生那次事故后,先生——当时我想把钉子拉出来,可我拉不动。”“我想以前曾经从钉子上拉过一条线吧?”“是的,先生,我记得钉子上面有一小圈线。我想不出干什么用,真的想不出。”从埃伦的声音中听不出对此有丝毫怀疑。对她来说,这仅仅是家里发生的一件小事情,人们不会费神去解释这样一件事情。波洛走进楼梯顶上的屋子里。这间屋子中等大小。正对着门,有两扇窗户。墙角放着一个梳妆台,两扇窗户之间立着个镶着长长的穿衣镜的大立柜。床放在右门后边,对着窗户,贴着屋左面墙边放着一个菲律宾木制的大五斗柜和一个大理石面的盥洗盆。波洛沉思地向室内四周看了看,然后来到楼梯平台上。他沿着走廊走,经过另外两间卧室,最后来到埃米莉·阿伦德尔的一间大卧室。“护士住在隔壁的小房间里,”埃伦解释道。波洛沉思般地点点头。我们下楼的时候,他问可不可以在花园里随便走一走。“哦,先生,当然可以了。现在花园正好看啦。”“还雇着那个园丁吗?”“你是说安格斯吗?哦,是的,安格斯还在那里。劳森小姐想使这所房子里的一切都保持得很好,因为她想那样就可以卖个好价。”“我看她很聪明。要是一个地方变得乱七八糟,那就不好了。”花园里宁静而美丽。宽阔的花坛里种满了白羽扇豆花、飞燕草和鲜红鲜红的罂粟花。还有牡丹正含苞欲放。我们在花园里漫步,来到一个放置花盆的凉棚下,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皱纹的老人正在那儿忙着。他很有礼貌地向我们问好,波洛和他攀谈起来。波洛提起我们不久前见到了查尔斯先生,这一说使得老头儿对我们很友善,他变得喋喋不休,唠叨个没完。“他就是那样一个人!我知道,有一回他到这儿来,手里拿着半块醋栗馅糕点,而厨师正到处寻找那半块糕点,不知到哪儿去了!可他走回屋后,脸上显出若无其事的神情,以至使得他们诅咒说,一定是猫把醋栗馅糕点吃了。尽管我从没听说过猫吃醋栗馅糕点之事!哦,查尔斯先生他就是这么个人!”“他四月份到这里来了,是不是!”“是的,那两个周末他都来了,就在女主人死前来的。”“你见到他的时候多吗?”“我见到他的时候不少。因为一个年青人在这地方真没多少事可干的,所以他常常到乔治小旅店去,喝得个烂醉。然后就到这儿来闲逛,问问这事儿,问问那事儿。”“他问过关于鲜花的事吗?”“是的——问过鲜花的事情——也问过杂草的事情,”老头儿抿着嘴轻声笑了。“关于杂草的事情?”波洛的问题问得很突然,语调中带有一种试探性的口气。他转过头,眼睛顺着放花的架子搜索,最后目光停在一个铁皮盒子上。“或许他想知道你是怎样除杂草的吧?”“他是问这个问题了!” “我想这是你用的除草剂吧。”波洛轻轻转动着铁皮盒,读着盒子上的商标。“是我用的,”安格斯说,“这东西使起来挺方便。”“这种东西危险吗?”“如果您使用正确就不危险。当然,这是砒霜。关于这点,还有一个玩笑呢,是我和查尔斯先生开的玩笑。他说要是他娶了个老婆,可又不喜欢她,那他就到我这里来,要一点砒霜,去把她毒死!我说,如果她是那个想要先把你干掉的人呢!哦,我这么一说,使他哈哈大笑了一阵,这是真的,我们这玩笑开的不错吧!”我们不得不跟着笑了笑。波洛撬开了铁盒盖。“差不多空了,”他嘟哝着。老头往盒内瞧了一眼,说:“唉,都没有了,我真没想到。我还不知道已经用掉了这么多了。还得再订购些。”“是的,”波洛笑着说,“恐怕你给我剩下的这一点儿,去毒死我夫人不够吧!”我们又都为这个玩笑而大笑了一番。“我想您没有结婚,先生?”“没有,”波洛回答。“哦,总是没结婚的人才开这种玩笑。没结婚的人不知道结婚也是麻烦事!”“我想,你的夫人……?”波洛考虑到照顾老人的情绪,而停下来没往下说。“她活得很好——非常好。”安格斯看上去对此有点沮丧。我们赞扬了他花园收拾得不错后,就和他告别了。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二十一、药剂师—护士—医生除草剂铁皮盒在我心里勾起了一连串新的联想。这是我至今遇到的第一个非常可疑的情况。查尔斯对除草剂的兴趣,老园丁发现盒子差不多空了时所表现出的明显的诧异——这一切好象都向我指出了一个应该如何进行思考的正确方向。我心情激动,然而波洛一如既往,态度很不明朗。“即使除草剂让人用了,可还是没有证据说明就是查尔斯拿走用了,黑斯廷斯。”“但是他和园丁谈了那么多关于除草剂的事情!”“如果他打算拿走它,那他大谈特谈的做法就很不明智了。”然后他继续说:“假如要你很快就说出一种毒药的名字,你首先想到的最普通的毒药是什么?”“我想就是砒霜。”“是的。那么查尔斯今天在对我们讲到士的宁这个词前,他明显地停顿了一下,你明白他为什么要停顿了吧!”“你的意思是……?”“他当时想说‘汤里放了砒霜’。可他没说出来。”“唉!”我说,“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就是呀,究竟为什么呢!黑斯廷斯,我就是为了找除那个‘为什么’的答案,才到花园里去的,我是去搜寻有关除草剂的材料。”“你终于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摇摇头说:“这事对年轻的查尔斯可有点不妙了。你和埃伦详细谈了老妇人的病情。你看她的症状和砒霜中毒相似吗?”波洛摸了摸鼻子,说:“很难说。她腹痛——呕吐。”“当然了——砒霜中毒就是那种症状。”“哼,我可不那么肯定。”“那你说她象什么中毒?”“Eh bien,我的朋友,我说她的病状和中毒不那么相似,而是更象肝病,并由于肝病而死亡。”“噢,波洛,”我叫起来,“她不可能是自然死亡!一定是谋杀!”“噢,得了,得了,看上去你和我好象换了个位置。”他突然走进一个药店里。波洛和药剂师谈了好半天关于他肚子不舒服的事情,然后他买了一小盒消化不良的药片。当药剂师把他买的药盒包好后,就要离开药店时,一包装潢很精致的洛夫巴罗医生的肝炎胶囊引起了他的注意。“是的,先生,这是一种很好的备用药。”药剂师是个爱唠叨的中年人。“您会发现这种药疗效很好。”“我记得阿伦德尔小姐过去常买这种药。我说的是埃米莉·阿伦德尔小姐。”“她确实买过这种药,先生。小绿房子的阿伦德尔小姐,她是一位很好的老太太,是个守旧派。我过去常供应她这种药。”“她服很多成药吗?”“不多,先生。我可以说出很多上了年纪的老妇人的名字,她们服的药要比她多得多。现在,劳森小姐就是一个,过去是她的随身侍女,她是得到她全部遗产的人……”波洛点了点头。“她就是一个服各种各样药的人。她服丸药、片剂,服治消化不良的药片、助消化的混合剂和补血混合剂等等。她觉得在药瓶当中生活是一种乐趣。”他苦笑了一下,“我希望有更多象劳森那样的人,可现在人们不象以前那样买那么多的药了。不过,我们卖出很多化妆品,来弥补卖药少的损失。”“阿伦德尔小姐定期来买这种肝炎药吗?”“是的,我记得她死前已经连续服用三个月了。”“她有一个亲属,叫塔尼奥斯医生的,有一天到这里来配制一种混合剂,是不是?”“是的,就是那个娶了阿伦德尔小姐外甥女的希腊人。那是一种非常有趣的混合剂。我以前不了解这种混合剂。”药剂师谈论这种混合剂就象谈到一种珍贵的植物性药材标本一样。“先生,当您配上新的东西,药就产生变化。我记得那是一种非常有趣的药物混合。当然,那位先生是个医生。他人很好——样子令人喜欢。”“他的夫人来这里买过药吗?”“您问的是最近吗?我记不得了。噢,来过,她来买过安眠药——买的是氯醛。药方上开的是双倍的剂量。对我们来说安眠药片常常不轻易售出。您知道,大多数医生都不会一次开这么大剂量。”“那个药方是哪个医生开的?”“我想是她丈夫的。唉,当然了,药方没什么问题——可您知道,现在我们不得不小心点。或许您不知道这个情况:假如一个医生开错了药方,而我们按药方配制,要是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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