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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英烈卷4_战太平-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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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在那儿。”陈友谅不懂瞎意思,副将说,老头子穷昏了,要翁他金子银子才说,不给他,一辈子不说。
  陈友谅没有办法:“赏他一锭马蹄金,一锭马蹄银。”朱贵接过马蹄金、马蹄银,“啪”就坐在陈友谅面前,两手将两锭金银扔上扔下玩。现在正好是太阳落山的时候,阳光照射到金子上泛出蜡蜡黄的光,银子泛出雪雪白的光,煞是好看,陈友谅看看蛮有意思,“吁,哈哈……”扬声大笑,不料,朱贵对他吼一声:“什么好笑!”咦,嗯?“向导官。”“什么?”“燕子河到了没有?”“让我来看看。”陈友谅想,该死的,不问他不看。只听见朱贵“哎呀,不好了,前面的船只都开过了,喏,就在这里。”左手伸出个指头一指。
  陈友谅想,我不问你,船开过去不知会开到哪里了。马上传旨,吩咐前面的船回过来,后面的船开过去,往燕子河开。陈友谅又问:“向导官。”“什么?”“燕子河底在哪里?”“你问燕子河底吗?再给一个马蹄金。”陈友谅只好再给他,朱贵接过马蹄金:“燕子河底吗?哪里有一棵大树,树顶被怪风吹掉了,叫绝顶树。看见这棵树,燕子河底就到了。”于是,陈友谅吩咐船开过去。朱贵手里拿了马蹄金、马蹄银扔上扔下玩,这时天渐渐暗下来,“向导官。”朱贵正好两只马蹄金在手里,一只马蹄银扔在半空中。“燕子河底到了没有?”陈友谅也是心急,急点啥呢?总要到的。“前面不是吗?见着绝顶树就到了。”“各龙冬”半空中的马蹄银落在河里,朱贵一见银子落下去,指着陈友谅就骂:“就是你这个老家伙,老王八旦,你问一声,害得我一锭马蹄银掉河里了。”
  两旁小兵听见在骂大王,这老头儿不要活了,抽出宝剑朝朱贵逼过来,朱贵见状,故作惊怕:“哎哟,你们杀人啦!”说完,“各龙冬”朝燕子河里一跳,陈友谅叫水兵下河捞,捞了一捞,什么也没捞着,叹一声:“惜哉,渔翁。”其实,你死了,他还不死呢。朱贵一个猛子出燕子河,游到自己小船旁边,爬上船,换好千衣裳,到船舱里拿出高粱大曲酒和牛肉,一面喝酒,一面开船回到自己水营。
  陈友谅吩咐水队将士水军屯扎在燕子河底,自己带领全部陆军上岸,一路朝金陵观音门走去,远远用标远镜看看,只见紫金山那边有无数灯光闪烁,因为天黑了看不清,好象有很多军队,想来姑苏王的军队已经到了,既然姑苏兵到了,我也用不着很多兵进城。于是,陈友谅命兄弟三王陈友庭带三十万陆军去紫金山,自己呢?带领二十万兵往观音门来。军队过来离观音门不远,只见前面有两个人,手下将两个人拉到陈友谅面前:“启奏大王,捉拿了两个红营兵。”陈友谅问:“你们二人受何人所遣前来窥探军情?”只听一人说:“请问可是江西汉王?”“正是。”那人说:“我们是奉小康将军之令,前来探听你们军队到来没有。”旁边一个人也附和道:“是呀!”“嗯。”
  陈友谅又听见前面一匹马如飞过来,到面前,人下马,“卜”一跪:“父王,臣儿前来迎接父王。”陈友谅一看,是干儿子康玉,放心了:“王儿平身。”“谢父王。”陈友谅指指抓来的两个人,问康玉:“这两个人是你派的?”“是。”“以后不能这样。如被他们走漏风声,岂不是把孤王的大事误了!”“是。”康玉站起身来,拔出宝剑“嚓、嚓”就将两个人杀了。咦,陈友谅想,我两句话一说,你就发脾气了:“唉,王儿,为何要将他二人杀死呀?”其实,这二人是死囚,本来就应该杀的。康玉管道:“恐怕他们泄漏军机。”“唉,到了这个时候,孤王有这样许多人马,把金陵踏为平地,易如反掌,还怕他们泄漏军机不成。”“正是。如此父王,臣儿在观音门等候父王。”“好哇!臣儿去吧!”康玉“匡”宝剑插好,“啪”上马,“哈拉拉……”往观音几去;这下陈友谅胆大了,带领军队直奔观音门,到观音门外面,抬头只见观音门上面乌刺刺,下面黑沉沉,城门洞已打开,陈友谅军队一队队进去,好象木柴一捆捆塞进去,好烧哉。
  陈友谅正要进城,旁边老将军周尚达说。“大王,此是金陵皇城,请大王要三思而行,贸然进去,如中计奈何?”陈友谅看看他,你这种人就成不了大事,明明是我干儿子开了城门等我,你还要怀疑什么呀:“老爱卿,这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速进关去吧。”“霍落落……”进城。却说金陵城大,陈友谅军队二十万人马从观音门进来,到三山门时,还有三、五万军队未进来,这时观音门上,“嗒,嗒……”四盾牌的张赫、陆绪在放千斤闸了,一边放,一边对下面江西兵喊:“归降吧,不投降,你们看啦!”下面江西兵看见千斤闸“嗒、嗒……”在落下来,想前面不能过去,后面军队隐隐约约,火光冲天在跟过来,我们几万人在当中好象夹沙团子,还是归降吧,于是,江西军队归降了五万。
  等到前面陈友谅得讯,已经来不及了。陈友谅走到三山门前,抬头看看,怎么没有看见干儿子?叫一声:“王儿!”小兵也叫:“殿下!”只听见上面声音来了:“啊,爹爹!”陈友谅以为在叫他,马上应道:“哦,王儿!”不料上面有人答应:“儿呀,他竟来了么?”陈友谅听出来是康茂才的声音,忙接口:“是呀,孤王来了呀!”刚刚断音,只见城楼上一片灯光通亮,一面大旗迎风飘荡,旗上斗大一个“康”字,接着“冬,冬、冬”打下来三炮,第一炮打得近前,第三炮打得远,第二炮打到当中,陈友谅听见,想,哦,我在太平府要杀他儿子,现在他要给点苦头给我尝尝:“哦,康老王兄,这是万万使不得的!”你不要开玩笑啊!一进来就请我吃三炮,不料上面三尊炮旁的小兵正往风门里塞进油纸、火绳,“轧浪浪……”喔唷,真的要打啊!陈友谅急了:“老王兄,使不得!”谁理踩。“冬、通、冬”三炮下来,前面的队伍退下来,后面的军队又拥上去,嗨呀,乱得一团糟,陈友谅见前面有条又长又阔的大街,于是,带了军队朝这条街拥过去。
  这条街就叫三山街。造皇城时,刘伯温取三山平燕雀河,所以这条街叫三山街。陈友谅军队刚刚在三山门,就死了人马三万九千九百九十八。这笔帐算起来难算啦,咳,后来有两个人刚进三山街,上半身跌在三山街上,下半身两只脚在三山门,这两个人就算死在三山门,正好凄足四万。陈友谅军队拥到三山街上,只看见一条条火箭与流弹“兹……”“哗……”从三山街两边的房屋出来,火箭两边对射,好象织布的梭子一样,上面又传来梅花炮“轧冷冷……”的声音,地下又是“各隆隆……”地雷火炮,陈友谅开始还不明白:“命三军不要惊慌,老百姓在那里放九龙戏水呀!”到后来,不对了,“轧冷冷……”“各隆隆……”炮声地覆天翻,这下三山街上人马死了九万五千。这真是:“三钓金鳌用计,三山烈火焚烧;火药火箭胜缭毛,更有地雷火炮;好似孔明博望,三军额烂头焦;纵然友谅得生逃,百万雄军山倒。”
  军队冲出三山街,将到通济门,远远看见城楼上灯球火把,忽隐忽现。陈友谅不敢进去了。这就是陈德、王志的疑兵之计。于是,陈友谅带了兵将朝三山街另一头冲去,听见“冬、登,当”三炮,一看,前面有座将台,将台上插一面大旗,上写:“魏国公卷帘大将军天宝大元帅徐”。旗下坐一个人,帅字盔,帅字甲,红脸长髯,虎目圆睁,双手拿两根鼓槌“卜龙龙……”在敲鼓,声音倒并不大,音倒是送得很远。陈友谅知道是徐达,哪里敢往前冲,急忙又朝聚宝门冲过去,刚刚到又听见三声炮响,城楼上灯光密密层层,旗幡招展,城上一面旗,上写:“仁国公文虎太将军二路招讨汤”。是汤和哟!陈友谅吓得象只木鸡。
  于是,陈友谅又带将士朝凤台门逃去,凤台门郭英,郭兴带领兵士镇守,按照刘军师吩咐,让陈友谅军队逃出来,军队逃出差不多了,郭英、郭兴带兵将陈友谅后面的五千军队拦住。
  陈友谅逃出凤台门,对天上望望,只见满天红光,头摇摇,叹口气:“唉!这么多人马都是冤屈而死啊!”只见这时前面象潮水一样又来了一批军队,哎呀,又碰着了;等到军队过来,仔细一看,都是江西的。啥人的队伍呢?三王陈友庭。他原来是要到紫金山去的,走了一半,听见“各隆隆……”炮声响亮,心头一看,是三山街方向,炮响以后又见满天红光,想不对,因此马上回转来接应兄王,现在看见陈友谅,急忙跑过来:“兄王,兵进金陵怎样?”陈友谅这时好象《捉放曹》里的曹操碰着吕伯奢——一言难尽。对兄弟只好苦笑。于是,陈友谅与三王陈友庭带的军队舍并,只剩下三十一万人了。
  陈友谅,陈友庭带领军队过去,那么快逃呀,陈友谅一路上还要看看野景,看到前面山峰右边插了一面大旗,旗很大,旗上三个大字:军工厂。陈友谅看了回头叫声:“三弟。”“兄王。”“你带三万人马去夺军工厂。”“是。”这真是:汆了木排捞门闩。
  三王陈友庭带了三万人马赶到山峰前,一看,军工厂门前有条河,又宽又长。陈友庭马上吩咐军队下河,军队“空龙龙……”下去,河里挤得满满的,大约下去了三分之一的将士,只听山峰上“当”一炮,上面水闸“轧轧轧……”打开,水“哗……”朝下冲,下面河里都是陆军呀,下身水已漫过了脚膝盖,上面水又冲来,人又多,划也划不开,只好随波逐流。等到这批死人冲到下游,上面也不放水了,河水仍然象原来那样平静。喔唷,陈友庭想,厉害:“再下水!”“空龙龙……”又下去三分之一的军队,上面“当”又来一炮,水“盆桶,盆桶”冲来,等到人冲走,又恢复成老样子。陈友庭想,好啦,多少剩点人回去吧。不料,身旁的大儿子陈飞龙开口道:“爹爹,他们冲了一次水,两次水,难道还有第三次吗?”哟,小鬼还研究上了。陈友庭问他怎样?“再下水。”好,听儿子的话:“再下水!”剩下的小兵想,这样死,死得没有个名堂。胆大的说:“要下去,我们一道下去!”
  “好!”于是,陈友庭下马,脚碰碰水,军队“空隆隆……”下去,对面有三千人马上了岸,这时上面“当”炮又来了,老套子,水“哗……”冲下来,没有上岸的又是一个个逐水奔流。上了岸的呢,只听一声炮响,一面“巢湖侯水军副都督韩”大旗从后面飘出来,韩任带了军队冲出来,朝岸上的江西兵万弩齐发,死了的就往河里扔。对面陈友庭马上上马,朝大儿子陈飞龙额头上“卜”:“小奴才,都是你,第三次下水人马死光了,回去怎样交帐?”“哈拉拉……”回来,看见陈友谅叫声:“兄王。”陈友谅还以为兄弟大队人马已经将军工厂夺了。急忙问:“怎样?”“一言难尽。”陈友庭这么长那么短讲究,陈友谅气呀:“你倒比我死得干净。”这时的陈友谅,一肚子怨气,打仗呀,兵对兵,将对将,现在算啥名堂?敌人一个也看不见,弄得我东也死人,西也死人。
  陈友谅只好带了军队往前面去。只听那边“的各的……”有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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