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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军调查-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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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愿意让我到基地做饭,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父亲是海产养殖的承包户,有一条大点儿的船,还有几条小船。我家里也为了最终能让马导给我解决个正式工作,几次给基地送海产,一次200多斤吧,按低价卖给队里算我们的心意。这种情况大约过了一个多月,队伍在1994年8月下旬去云南高原强化训练。在高原有一个来月吧,伙食标准相应提高,每人每天吃到;10块钱左右,再高也高不到哪儿去了。马导最近在报上解释说后来降低标准是因为亚运会以前的标准太高了,达到248元,那是太邪乎了,吃啥玩意儿每人每天能够达248块钱?从高原下山直接从北京去了广岛亚运会,返回大连以后伙食标准越来越低,队员们都有气,其实就是因为马导有了其它心思!l1月份以后饮料根本不买,我这边只有一口锅烧开水,根本来不及烧来不及用的。要说这段时间的伙食标准,大概也就是每人每天10块钱左右吧,决超不过这个数,是这几年以来最低的标准了。特别是已经确定要参加元月份大扳马拉松比赛的几个主力队员,意见更大。一到开饭时间,我总发愁,我怕队员们有气怨到咱头上,可是没东西你咋整啊?她们在外屋吃饭发牢骚,我躲在里边都能听得见……”   
  小孙还年轻,兵变以后也离开基地去了沈阳大院。我又从几个侧面了解情况,同小孙讲的基本相同,伙食标准降至历史最低点。   
  队伍渐渐呈现出败相,任何看不顺眼的小事情都可能引发矛盾。一如夫妻俩不再一条心的时候,对方连个习惯性的小动作都容不下。何况马家军中多年的矛盾已经积压到了这般地步——葱头芹菜,芹菜葱头,这还算冬训期间的饭?一个月以后还要打国际马拉松?每到吃饭时间,餐桌上果真怨声四起,并由此进一步引发了全队对当权派的不满和动荡的情绪。不少老队员认为这与基地总管张娟女士有直接的关系。原先说过,张娟在基地兼职甚多,每日里花钱采购的事情自然由她包办,会计出纳都是她。队员们便私下议论,要么是马导存心如此,要么是张娟克扣了军粮损公肥私了。而张娟本是马导的外甥媳妇,也居住在马导的别墅里,平日总是与马导同车来往,伙食标准问题马导断然不会不知,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事情变得邪乎了,说明马导要收山了,大扳马拉松胜败他无所谓了,明年他不干了,“成天吃芹菜还嫌俺们吃的多”,这不是要拆灶散伙嘛!   
  对张娟的不满时而转嫁到老马头上。   
  对马导的不满时而转嫁到张娟头上。   
  伙食标准明显降低一事,成为最终引发兵变的一个新的原因。“马导自己不想干了”——这一基本判断逐渐变成全体老队员的共识。正因为人家不想再干下去,所以才没有必要给咱们这帮丫头片子继续投资,养活咱们还有啥用场?   
  群凤无首的马家军衰象已现。   
  王军霞和她的队友们窝在几间小屋中,大伙儿回顾以往,感叹今日,心事难平。   
  每一名男队员的离去,都深深地触动着女队员们的心。仿佛他们每走一人,这座大楼就被抽掉了一根横梁。   
  王军霞她们此刻正在悄悄地传看着几张报纸,有体育方面的小报,有正规些的大报,有各地的晚报,报纸上登出了中国奥委会秘书长魏纪中先生对马俊仁的公开批评。如1994年l1月7日的《北京青年报》,明确使用了这样的标题:《管事太多,被钱迷住,说话太多,有些浮夸——魏纪中批评马俊仁》,各种呼声促使姑娘们把对于老马个人的思考同整个社会联系在一起了。这些报道语气颇为冷酷:   
  ……魏纪中近日在接受采访时称,体育官员对中国田径马家军教头马俊仁现阶段情景表示担忧,尤其是马俊仁被钱迷住这一状况。   
  魏纪中说,马俊仁手下的世界级优秀选手在她们浮夸的教练高压之下,始终处于紧张状态,承受超负荷的训练量,“去年我们发现马俊仁的运动员为破世界纪录进行了令人难以想象的艰苦训练,我曾向体育官员建议注意这种情况,并中止这种做法。”…在采访中,魏纪中还对马俊仁目前在公开场合说话太多表示了不满,他认为马俊仁应该停止说话很随便的做法。他说:“马俊仁讲话太多了。我们已建议马俊仁集中精力做些事情,而不要对他所做的四处宣扬,也不要管与己无关的事情。”   
  至于“马俊仁被钱迷住了”,魏纪中未谈及更多内容,但很显然指的是这阶段以来被国内新闻媒介“炒”的沸沸扬扬的“理科虫草王”与马俊仁打官司的事。   
  自从去年世界田径锦标赛上马家军震惊世界田坛以来,国内就一直流传着马俊仁与国家体育领导官员闹矛盾的说法。此番,作为中国奥委会秘书长的魏纪中在接受外国记者采访时作上述评论,是第一次体育高层官员作此评论,很显然已将矛盾公开化。虽然魏纪中讲话显得很婉转,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而且在“理科虫草王”公司与马俊仁打官司之际称“马俊仁被钱迷住了”,其态度如何更是一目了然。   
  姑娘们在传看报纸的过程中得到了一个最重要的感觉,就是国家高层体育官员对马俊仁有意见,这一点过去虽然也有所感觉但是从来没有公开过,似乎现在情况渐渐明朗   
  刘东一去不回,马俊仁也没能把人家怎么样,各界都同情支持了刘东。马俊仁粗暴的作风吓不倒更多的人。我们要团结起来反抗他,他有什么了不起?   
  另外,还有许多讨论性的文章也让姑娘们感到了某种支待。例如有篇文章是专门思考马家军队员的经济待遇的,标题也是直截了当:《别让她们再穷下去》,文章说,“马家军的女选手们都是苦孩子出身,用马教头的话说,连雪花膏都未曾抹过,从电视上看到她们的家庭状况,那低矮的农家小屋,那一贫如洗的生活条件,不能不感慨系之。如今咋样?她们的家还是那样困窘么?她们是否也像从前一样连雪花膏都抹不上?传媒介绍是奖金集体使用,奖金用来建基地,给人的印象是国家颁发和企业赞助的奖金似乎还没有发到她们个人手里,她们家庭的生活条件似乎没有多大改善。假如真的如此,我想就有点说不过去。有许多歌星及演个小节目的什么星,已成百万富翁富婆,我们马家军的姑娘为国争光,付出那么大的牺牲,都还那么穷,能讲出道理吗?”这些议论算是真正说到了姑娘们的心坎上——“此时此刻有关方面的领导要站出来讲话,前不久,报载我国有10名专家获国家航空金奖,在颁奖会上,航空航天部长林宗棠强调指出,奖金全部用于获奖专家的个人生活补贴,不准搞捐献,不准在单位内部分摊,接连用了两个‘不准’,关切之情让人感动。这个例子有普遍意义。效力马家军应该尽快改变贫困的生活状况,选手们也该抹抹雪花膏了!也许有人认为,贫困是马家军女选手们走向成功的重要因素,似乎要保持勤奋拼搏的精神就必须再贫困下去。须知,贫困可以锤炼人的意志,但贫困也能所丧人才!体育之星不应钟情于金钱,却也决不倾心于贫困。用贫困来激励艰苦奋斗的精神是难以持久的,富裕起来也并非必然走向奢侈腐败懒惰。难道女选手们抹上雪花膏、住上好房子就不会好好跑了么?贫穷不是马家军的经验,我们过去穷了那么些年,又有几个打破了世界纪录?”   
  整个舆论倾向都有力地促进了马家军姑娘们的思考,摇撼了老马多年来苦心营造的以无知、贫困和封闭为基础的管理体系。   
  王军霞和所有的老队员们苦苦地思索着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她们由于人性的复苏而厌恶以往非人的生活。请看王军霞这段时期的几篇日记,我们按时间推移往下走。   
  下面这篇日记没有注明日期,按日记本的顺序应写在1994年6月——“……说到笑一笑,我们只能苦笑。我每次笑都那么艰难。我们实在太累了。九三年大赛一个接一个,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儿来,怎么休息两眼都发困,我不敢睁大眼睛看人,头胀胀的,晕晕的,训练一抬腿就发沉。每完成一节课都是非常艰难的。特别是在做跳的时候,头痛欲裂。每天没有闹钟就醒不过来。做梦都是在训练,每一觉醒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又要训练了,能再多睡一会儿多好啊,而且每几堂课下来就要发烧一次……   
  1994年6月l日一6月5日。全国锦标赛及亚运会选拔赛……这次比赛总体上看并不好,大家拼搏意识并不顽强,连连失利,从气势上很令人着急,最主要的原因是思想上心理上大家根本就振作不起来。看到这种情形内心很是着急,希望马导赶快收住心神,不然整个队伍会垮掉的。   
  …—这阵子我的心情特别烦躁,简直要产生轻生的想法,但一想到含辛茹苦的爸爸妈妈,我又犹豫了。我实在不忍心不甘心离开我未完成的事业,我还想打奥运会,还有好多梦没有圆啊!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表露出我的悲伤,我发现不光是我,好多队友都有不同程度的悲观思想,也许我们都长大了……在奔跑的时候,我是一个自信的高傲的神鹿,如果失去跑的能力,我将一无是处。我对现在的处境感到无限惆怅……我觉得我只有大叫,才感觉到自己还没有冷却。”   
  马俊仁与队员们的矛盾正在逐步升级:“1994年6月了日,星期二,晴……想到我们的处境,具是凄凉的很,但是我就要那个劲儿——可杀而不可辱!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要战胜你,让你知道人的至尊!你欠我的我要让你加倍偿还。逃脱得掉吗你?看你的运气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想你无法逃脱一个把死都押上了的我!   
  1994年6月24日……我几乎找不到自身的价值,我不知自己到底为谁而活。整个大脑整个身心麻木了,没有了时空,没有了审视自己的机会,总想找个朋友倾诉,更想找个肩头靠着放声痛哭一场,让我的心获得那么一丁点儿满足。   
  1994年8月15日……倔强的我无时不在折磨自己,痛苦的心灵眼看就要承受不住那一次又一次的打击。看似完整的身躯已经开始摇曳。不晓得哪一天“咕略”倒下再不用叹息……我是被逼疯的,是在长期压抑、忍耐的情况下被逼疯的……事情已经成为定局,这些破铜烂瓦有谁来拾起,由谁来承担这不可收拾的残局?   
  1994年8月26日,晚。我现在真不知道该士。何是好,每天只是一味地训练吃饭睡觉,单调乏味,还不时地受到马导的咤(斥)责,冷嘲热讽。即便是我默然不语,不去犯错,也会受到他那恶毒语言的攻击。对这一切我烦极了。我好累好累,我明明白白,但我又无力反抗,只有默默忍受着。试想,一个人在(再)有多大的能耐,不受重视相反还处处受到节制、批评。不管我怎么做,听到的都是贬义的一面,任谁不心灰意冷,不充满惆怅呢?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接下来的一篇日记表达了王军霞对知识的渴望,对以往的反思:“1994年l1月l3日,晴,天气很冷。看了谢军的一些报道,我深有感触(触)。同样的,我们这一代年轻人,都已经采下了事业成功的花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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