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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熊熊燃烧着,但是昏黄的火光只是把审讯室里的刑具拉扯出更加可怕和诡异的影子。
“赫安?利亚顿。”男性法师叫出赫安的名字。
“嗯。”赫安用鼻音回应着,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欠奉。
赫安的应对显然令高傲的对方自尊心受到了损伤。他紧捏着拳头,然后隔着桌子抓住了赫安的头,迫使赫安抬起头来,“该死的家伙,抬头看着我”
“我对男人没有兴趣。”赫安冰冷地嘲笑着,因为痛楚而略显扭曲的脸部让对方一时间有些慌乱。他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安,狠狠地把赫安的脑袋按在了桌上。
“我警告你——”他嘶哑着声音吼道,“最好老实点,不要试图激怒我。”
赫安挣脱了对方的钳制,慢悠悠地抬起头,玩味地看着对方。丝毫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否则怎样——无视某些人的指令私下里处决我?真可惜,我敢打赌你没这个胆量。另外,我觉得你连他们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也不清楚。”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审讯现在才刚刚开始。”对方阴郁地冷笑着,眼睛毫不掩饰地扫过挂在墙壁上的刑具,“我确定你会告诉我的。无比确定。”
赫安扭动了一下被拷在身后的双手,却没有留意因而扯到了昨天制造的伤口,忍不住扯动起了嘴角。他的身体上布满了鞭痕,衬衫也被鞭子抽得支离破碎。
“如果你能给我多余的可以换洗的一件衣服,我想我会对你的印象稍微有些改观。不过很显然,像你这样的白痴是不会想到这一点的。所以,你的自信只是你过于愚蠢的表现。”
然而这一次对方没有怒,他站了起来,背对着火把。面部完全隐藏在阴暗之,瘦削的脸颊和深凹的眼窝让赫安联想起缺乏光照的吸血鬼。
“又要用鞭子?能不能换点花样。”赫安打了个哈欠,他看了对方一眼,法师的身体紧绷,显然愤怒已经像即将喷的火山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喷。“要做什么就赶快吧,等你累了我也好回去安心地睡上一觉。虽然站着的感觉不太好,但是总比睡棺材强多了。”
“很好。既然你这样要求了,那么我会在你身上逐一研究一番这些刑具是如何工作的。然后我想你会很乐意回答我的问题。”
赫安不屑地嗤了一声。
“作为刑讯者,你的劲太小了。应该再滚回娘胎里好好锻炼几年。”他语气轻松地嘲讽着,“当然,你的法术也很差劲。连我都可以轻松豁免。如果谁成为了你的敌人,我想他一定十分高兴。没有什么比在对手面前大摇大摆地出现,看着对手又拿自己毫无办法更让人感到愉快的了。”
赫安的讥讽成功地激怒了对方。不过傲慢的法师最终还是选择了鞭子抽了他一顿,最后缺乏锻炼的法师累得满头大汗才忽然记起了自己原本来这里目的,但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什么也没能得到,不得不带着浓浓的不甘离开地牢。
“嗨,奈瑞儿。”午夜的时候,奈瑞儿出现在了赫安面前。解开了手铐的赫安坐在审讯室的圆凳上,表情轻松地冲女孩打着招呼,但身体传来的痛楚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扭曲。
“他对你用刑了。该死”奈瑞儿愤怒地叫道。
她想要叫来牧师替他医治,但被赫安拦住了。如果他完好地出现在那名法师眼前,赫安十分确信他受到的刑讯将会比今天更加严重数倍。
“很快就会好起来。如果我能出狱的话,我还能加倍地还给他。”赫安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担心。“我只是没想到,一年不见你会成为卫队长。这简直是个惊喜。恭喜你。”
“我也只是运气好罢了。”奈瑞儿无奈地苦笑着,伸出左手拨了拨从鬓角垂下的丝。
赫安紧紧盯着奈瑞儿的手臂,“你的手已经完全好了?”
“多亏了卢莰大人。”奈瑞儿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缠在胳膊上的绷带。
绷带下面没有哪怕一小片肌肉,全都是透着黑亮金属色泽的肌肉。上面镌刻的符不时闪烁着,呈现出几分诡异的色彩。赫安在看见奈瑞儿胳膊的瞬间就联想起了那名从法师尖塔逃脱的黑暗精灵。两者之间实在是太过相似,让赫安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幸运的是,埋着头的奈瑞儿并没有留意到赫安惊恐不安的表情。
“卢莰叔叔的试验看起来是成功了。”赫安尽量语气平静地说道。
“如果不是卢莰大人已经离开了阿尔利亚,我一定会当面谢谢他。”奈瑞儿一边将绷带重新缠上去,一边说道,“他和莉雅大人一起离开的。”
“他们离开了?”赫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突地跳着,几乎让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他祈祷着,希望自己的养父母最好别和黑森林的事扯上关系。“什么时候走的?”
“今年夏天,去了缪莎。似乎是永恒议会的召见。”
赫安一言不。他没有料到,仅仅是一年的时间,阿尔利亚就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奈瑞儿整理好了绷带,确定不会露出令人侧目的胳膊。这才抬起头,关切地望着赫安,向他询问道,“赫安,你究竟做了些什么?以至于他们给你安上了叛国的罪名”见到赫安沉默不语,她露出歉然的表情。“抱歉,赫安。我不该问。但是我们之间的见面不是审讯,这只是我个人的疑惑。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如果当时不是你的鼓励,我大概也不会重新振作起来。我很感激你。”
“就算没有我你也能做得很好。”赫安沉吟了一阵,还是没有向奈瑞儿透露更多的消息。“我知道你想帮助我,奈瑞儿。”他看着奈瑞儿担忧的双眼,叹了口气,“我大概猜到了是谁在背后主导着这一切。但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不想把你牵涉进来。这实在太危险了。不过也不用担心,我可没有‘叛国’。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杀了该杀的人而已。”
奈瑞儿与赫安对视着,最后垂下了眼睛。“我相信你,赫安。但其他人却不会这么想,尤其是想要置你于死地的家伙。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赫安想了想,没有推辞奈瑞儿的好意。
“我想要联系萨利尔教官。你能告知她这里生的一切吗?另外,我的次元袋里有一枚传讯宝石也是带给她的。请你保管好我的物品。”
“这是当然。”奈瑞儿说道,“昨天晚上我就已经联系了萨利尔大人。她会替你想办法的。但是如果你想要见她的话多半不大可能。因为在你离开阿尔利亚的第三天,萨利尔大人就带着瑟雅小姐去了缪莎,现在也没有回来。”
“还在缪莎?”赫安吃了一惊,不过随即露出苦笑,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这样也好。她也不会见到我这幅狼狈的样子。”
奈瑞儿沉默了一阵,什么都没说。很快,看守就敲响了厚实的木门。奈瑞儿不得不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得马上离开。赫安,你一定得撑住。无论鲁德特斯?罗列多怎么对待你,你一定什么都不能说。”
“原来他叫做鲁德特斯?罗列多。”赫安阴沉地笑着,“放心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做。对了,奈瑞儿——”赫安叫住了走到门口的女孩,“替我照顾好我的宠物——那只灵猫。我需要她在我身边。至少不能离我太远,让她跟着你。下次你来的时候,带着她一起。”
第三节魔法的奴隶
赫安双手被反拷着固定在角鹰兽的背上,牢固结实的藤蔓将他的双脚和角鹰兽的骑鞍紧紧捆扎在一起。他的身上倒是套了一件厚实的皮制风衣,但是他的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地耷拉着,无精打采地低垂着脑袋。
奈瑞儿和男性精灵法师鲁德特斯?罗列多分别坐在另两只角鹰兽上,一左一右地把赫安夹在其中。奈瑞儿的怀里抱着赫安的灵猫,一脸担忧地望着摇摇晃晃仿佛陷入昏迷了的赫安;鲁德特斯?罗列多则阴郁地笑着,似乎对自己的工作极为满意。
“赫安,赫安——”奈瑞儿最终还是示意骑手稍微放慢了速度,向着赫安靠近。她忧愁地叫道,“醒醒,你没事吧?”
赫安抬了抬脑袋,凹进去的双眼和瘦削的脸颊让奈瑞儿吓了一条。但是很快,赫安又无力地将头埋在胸前,发出轻微的鼾声。
奈瑞儿再也无法遏止心中的怒意。她猛地偏过头,紧盯着鲁德特斯?罗列多,冲他大声吼道,“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他死不了。”鲁德特斯?罗列多无所谓地耸耸肩,面带冷笑。“我有分寸。他只是有些皮肉伤,外加几天没有睡觉、没有吃饭罢了。”
“你这是谋杀”
“可对于叛国的罪犯来说,这仅仅是最轻微的刑罚。”
“这就是你们这些法师的看法?整天待在你们的黑暗阴森的小屋里捣鼓着狗屎一样的药剂,然后突然跳出来说你们要接管整座城市。真他**的恶心”奈瑞儿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如果不是有人在为你们撑腰,我保证首先被关进地牢里的一定是你”
鲁德特斯?罗列多脸上得意的笑容骤然一僵。不过在他看了眼赫安,又扫了眼奈瑞儿之后,他脸色的笑容又再度显露出来。
“他是你的情人?”鲁德特斯?罗列多不怀好意地问道。
奈瑞儿死死盯着对方,咬了咬,“是”
“那么正好。”鲁德特斯?罗列多从脚边取下一根长鞭,在奈瑞儿的惊呼中细长的鞭子抽打到了赫安的背上。皮制风衣在鞭梢下破裂,露出赫安伤痕遍布的脊背。“好好看着吧。”
“我要杀了你”
“与你的情人感同身受——”
奈瑞儿推开了掌握着缰绳的骑手,抢过缰绳,站在角鹰兽的背上驱使着角鹰兽朝鲁德特斯?罗列多撞去。鲁德特斯?罗列多身下的角鹰兽险险避开,但魅魔隐蔽发出的一道魔力流却引起了角鹰兽的恐慌,它不受骑手控制地翻滚着身体,往地面坠去。直到角鹰兽的翅膀快要撞上树冠时骑手才重新掌控住了局面,慢吞吞地重新爬升了高度。
灰头土脸的鲁德特斯?罗列多一脸煞白,几乎呕吐出来。他愤恨地盯着已经飞离的奈瑞儿,却因为惊恐连声带都无法控制,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怪声。他不得不把怒火发泄到了骑手身上。不过在骑手装作不经意放松缰绳,使得角鹰兽的飞行不再平稳,剧烈抖动之后,鲁德特斯?罗列多总算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从昏睡中因为疼痛醒来的赫安抬起沉重的脑袋紧盯着鲁德特斯?罗列多,尽管承受着痛苦,但眼中的坚毅与仇恨始终不曾变过。“我会亲手杀了你的——”赫安咳嗽着,断断续续地说着,可没人能无视他语气里的决心,“用最残忍的方法剥下你的皮肉。”
这一次鲁德特斯?罗列多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像是耳朵聋了一样地充耳不闻,只是偶尔瞥向赫安与奈瑞儿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恨意。
黄昏时分,缪莎的城墙已经遥遥在望。
赫安曾经想象过自己前往缪莎的方式,一定会是带着荣誉,怀揣着愉悦的期盼而来但是现在,他来到缪莎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耻辱的罪名。
角鹰兽在缪莎的外围降落。尘土飞扬的场地紧挨着高大坚固的古老树木城墙,漆黑的阴影将他们完全笼罩起来,就像是罩在赫安头顶的阴云般令人不安。
鲁德特斯?罗列多恶狠狠地推了赫安一把,“赶快动起来难道你还觉得自己会有游览缪莎的时间吗?叛徒”
睡了一会恢复了点力气的赫安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试图将自己心里的仇恨和邪恶全部印入对方的脑海。“注意你的言辞,鲁德特斯?罗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