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克伦?亚尔听完沙玛什的话后抬起头来,冲赫安耸了耸肩,“我觉得我这里都快成难民收容所了。”
赫安笑了笑,并没有接话。他在思考着更加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安瑞贝丝与萨利尔究竟是做到眼前这一步,在远离阿尔利亚的罗兰布下了一盘可怕的棋局。
以人类国度的统治方式而论。如果说贵族决定了国家的走势,是为天时,是不可影响、无法掌控的东西;那么安瑞贝丝控制的暗处浪潮,便是为地利;而她的布局中,无论是克伦?亚尔,或是受其影响的塞勒斯?奥斯巴哈都是影响着最广泛的民众代表,是足以发挥强大舆论影响力的代表性力量,从这一点来看,说是安瑞贝丝掌握着人和也不为过。就此而论,安瑞贝丝甚至比奥里莉安更像是一国之主。
不过,她发展到这么可怕的势力,还是与奥里莉安有所妥协吧。赫安想到。
虽然只有在蕾娜陪同下与奥里莉安的两三次见面,但是赫安看得出来,奥里莉安是一个极为坚持原则的成熟女性。尽管她的性格决定她很容易表现出自己的软弱一面,但是她却是有着一颗果敢的心,这一点和蕾娜极为相似。
就在赫安与克伦?亚尔闲谈打发时间的时候,一个矫健且修长的人类女性的身影从远处奔行而来。她的速度极快,就连一旁的士兵也似乎忘记了阻拦般任由她直冲了过来。
她靠近蔷薇公主号,快步调整自己的姿态,猛然高高跃起,双腿踩在栓在码头的绳索上,宛如蛇行般攀上了船只。赫安正当挥剑斩劈的时候,她忽然一矮身,以赫安熟悉的方式用匕首挡开了赫安的攻击,从他的身边穿越过去,双腿猛地在船舷上一蹬,就如同滑翔而下的猎鹰般扑向了旗舰,匕首如激射出的箭矢笔直刺向克伦?亚尔。
克伦?亚尔喝止了举出剑盾的龙裔。
“沙玛什,不用你插手。我这副被酒精泡软了的骨头也该好好活动活动了。”一把简简单单、就像是随意从杂物堆里翻出来的普通平常的匕首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跳到了克伦?亚尔手中。他轻松至极地抬手挥出,在阳光下甚至也未曾带起丝毫闪光。
匕首相击。
然而在对手还未及时反应的时候,克伦?亚尔手里的匕首便已仿佛活了过来般,令人难以置信地扭动着身躯,不断以剑柄、剑尖轮流敲击着对手匕首的剑身,逼迫着对方不得收手后撤。
不过克伦?亚尔并没有急着趁势反攻。他的匕首上甚至还生有一些锈蚀。匕首在他的指间翻转,剑刃向下,示意让对方来攻击。“就连我已忘掉的匕首用法都比你所想到的还要多。”他说道,“所以,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特殊的技巧。”
这个有着一副陌生面容的人类女性紧抿着嘴一声不吭。
她骤然启动,凛然的眼神中仿佛有一道隐秘的力量灌注于刃尖。如幻影般划破了空间的阻碍,瞬间便已来到克伦?亚尔身前。
这是赫安见过的技巧,记载在克伦?亚尔送给他的羊皮卷手稿之上。而那卷手稿,赫安在三天前就将其转送给了半精灵。
“凯特”赫安叫道,“住手”
“没事,我也认识她。”克伦?亚尔表情轻松地说道。在他的操纵之下,匕首似乎化作了长鞭,有如变成了蛛网、泥沼。缠绕上凯特刺来的刀刃,拖慢了她的速度。然后左手倏然抓住了凯特的手腕,令凯特不得不放开了匕首,眼睁睁地克伦?亚尔将其夺了过去。
“老头子,我缠了你那么久,你竟然把你压箱底的东西全给了这个家伙”凯特扫了赫安一眼,接过克伦?亚尔抛还来的武器,恼怒地瞪着他,“要不是这个家伙不识货,我什么也得不到”
“我也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赫安轻松地说道,“配你正合适。”
凯特双目一瞪,借助垂下来的一根绳索荡到赫安身边,比划着匕首,“你说什么?”
赫安耸耸肩。他与半精灵少女的棕色眼眸对视着,直到她无法忍受般地偏移开视线,才轻声问道,“真要一起离开?艾利斯可不是一个好地方。”
说起这些,凯特的怒气便涌了上来。
“你以为我这些天在做什么,还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耳朵。该死的家伙,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打算把我扔下吗?”她不满地说道。
“不用我重复吧,艾利斯现在是艾塞尼教派的大本营。”赫安说,“我不能保证可以保护你的安全,让你不受威胁。”
“这就是我讨厌人类的原因,总是自以为是。”凯特小声嘀咕了一句。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改变了自己的面貌,但是就这么去的话,还是太危险了。”
“你是在怀疑的易容能力告诉你,我可是罗兰城最出色的盗贼”她望了一眼一旁看戏的克伦?亚尔,“咳嗯——仅仅排在老头子下面而已再说,谁需要你的保护啊”她傲娇道。“记着,我可不是为了追随你,或是把自己当做了你的女仆之类的。我也有一笔大大的账单需要去到艾利斯亲自收取。我只是与你同路而已,同路”
看到凯特的模样,赫安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不会更改了。然而当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时,替他送行的人已经跃下了战马,一身亮丽铠甲,走上了船,不过悲情的吟游诗人却被扔在了船下看守战马。
茱梵娜刚一踏上甲板,就向凯特扔去一支透明的水晶瓶,“这是你要的东西。”
装在水晶瓶里的透明的粘稠液体应该是某种药水。虽然看不出有什么用,但赫安猜想应该是易容的药剂。
“算你记性不错。”
凯特仿佛不知道如何感谢般地随意说了句,没有嘲讽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蕾娜走上前来,站在赫安面前。
“赫安。”她轻声叫着赫安的名字,然而她蠕动着嘴唇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之前的事,对不起。”良久,她才说出口,却是让赫安颇感意外的道歉。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不应该在死守着束缚自己的规则的同时,也要求别人做到和我一样。”一旦话说出口,她就像是在发泄这几天心里的抑郁般表露着自己的挣扎与思考,“但是我所遵循的荣耀,是数百年以来骑士践行的传统、准则,我没办法去改变自己十多年的坚持”
“不用去改变,蕾娜,没有人能够做到完美。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赫安轻声安慰着,“至少,你的坚持我做不到。你的荣耀我也学不来做好你自己。如果你因此改变,反而变得不是你了。正是因为你有着这样的坚持与荣耀,你才是我认识的蕾娜,而不是其他人。”
“是吗?”少女回应道,褐色眼眸中稍微露出一丝轻松。她从怀里取出之前送给赫安的那枚玫瑰花藤的红宝石戒指。戒指用一根银链串了起来,蕾娜抬起手,略显紧张与忐忑地问,“可以吗?”
见赫安点了点头,蕾娜这才踮起了脚,笨拙地把戒指带在了赫安脖子上。她后退几步,凝望着赫安。“我会想念我们一起并肩战斗的时光的。”她说道。
“不用想念,只需要期待就够了。”赫安感受得到她的心意,与她约定道,“我们艾利斯再见。”
蕾娜重重点了点头,约定道,“我一定会去艾利斯找你的。”
尽管这个约定不知是否会有实现的一天。但是现在,他们两人都郑重其事地选择了相信。
看着蕾娜渐渐走远,站在赫安身旁的凯特忽然不满地问道,“你怎么不走?”
“虽然通讯宝石会让赫安阁下转交给他的老师,但是我还是会和你们一起去艾利斯,这是女王陛下的要求。”茱梵娜的法师长袍罩住了她的面容,黑色的袍子透着邪恶与危险的气息,倒是比凯特更加显得安全。她偏过头,望着凯特,“更何况,我还专门默记了一条解除魔法的咒语,时刻准备替你解除定身。”
“什么”凯特的脸上当即涌现出怒意。被丹尼尔定身这件事被她视作排在被当做奴隶关押起来之上的奇耻大辱。“该死的泰夫林”
听着身旁的吵闹,赫安露出了安心的笑意。
“小子,你比当年的我强多了。注意保护你的腰吧。”克伦?亚尔打趣道,摆摆手转身走进船舱,“就像你说的,我们艾利斯再见。”
第二节航途
天海一片都是满目的湛蓝之色。
然而,单调的景色即使再如何壮丽久了也会令人心生厌烦。海风卷起浪涛,让船只宛如摇篮般轻轻晃动,直想让人闭上眼睛,催人入眠。
赫安收回望向舷窗外的视线,转过头来看着赖在他房里不走、并且占据了他的床铺的凯特。“感觉好些了吗?”凯特面色苍白,手背搭在脸上,挡住窗外照进的光线,痛苦地低声呻吟着,听到赫安的话,这才疲倦乏力地慢慢撑开了眼皮。
“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我一定不会大发善心。在某些人把我扔下之后还厚着脸皮追上来你给的酬劳完全没办法抵消我所受的罪。”凯特不满地哼着。有气无力却故作嘴硬的样子让赫安觉得她也不过是一名想要得到糖果和夸奖的小女孩。
说起来,赫安也没有预料到,平时总是吵吵闹闹,仿佛活力无限的凯特竟然在蔷薇公主号驶离玫瑰海湾之后会出现强烈的晕船症状。以至于就像是需要别人陪伴的撒娇的小女孩,整天都赖在他的房间里,让他陪着才会觉得好受一些。
尽管在某些方面有些许的麻烦和不方便,但赫安想,总比自己独自一人待在船上好多了。“现在已经回不去了,安心地待在这里,好好睡吧。”赫安微笑着对她说道。
“你要我怎么睡得着摇来晃去,就像是踩在软泥怪身上一样。”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会展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凯特也不例外。她的表现越来越像是等待父亲安慰的女儿了。“我发誓”她接着说道,“就算是经过一条横跨山涧,在风中飘来荡去的绳索也比这里容易多了。就算是身手敏捷的猫也受不了的。”
“‘公主’算是例外?”赫安翘起了嘴角,说道。
“公主”是蔷薇公主号上的一只有着红色毛发的猫,这艘船就是以她命名的。据茱梵娜说,公主也算是有着炼狱的血统,是安瑞贝丝闲暇时魔法改造的产物。魔法改造虽说听上去邪恶,但究其本质而言,也是法师们为了探寻世界本源的工具。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基因学说一般,善与恶的区分只是在于使用它的人而已。
“当然是例外”凯特转过头愤恨地瞪着赫安。她也只有这样来表达她的不满了。“你见过有不怕软泥怪的猫吗?”
她完全是在强词夺理。赫安耸了耸肩,明智地选择闭上了嘴巴。
不过凯特完全忍受不了房间里的安静,她没话找话地轻哼着,从心里希望赫安能陪她聊上一会,打发一下乘船远航的无聊与烦躁。“早知道还不如待在罗兰,等着看艾梅达尔叫蕾娜‘姐姐大人’的画面呢。”
听她忽然提起,赫安想了想,觉得自己也必须得承认。艾梅达尔与蕾娜之间的故事的确一出悲喜交加的情景剧,足以搬上玫瑰剧院的舞台。当然,以罗兰第一继承人作为卖点的剧集,最后安排给艾梅达尔的结局一定不是什么好下场就是了。
茱梵娜在门外就听到了凯特的抱怨,推门走进来当即便回应道:“是你自己要跟来,赶也赶不走现在你想看也看不到了。”
她的手里拿着一瓶粘稠状的褐色药水。虽然刚刚出航的那几天茱梵娜与凯特时常拌嘴,动不动就比划匕首,但是随着凯特的晕船,她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