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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乒乓乓没有响多久,紧接着就是惊天的一声爆响,门被暴力拆解了。
顿时人声鼎沸,各种声音如潮水般从大厅涌来。
最清楚的是两个傲慢的女声。
“那丑男人回来没有?限制你们一个时辰已经到了,我们来要人了!”
“刚刚的卖身契也给你看了,人再不回来我们就放火烧了这个屋子了!”
姜弥如一只受伤的小燕仓皇站起身来,她表哥立马一按她肩膀,起身出去了。
我一个激动,牵动全身伤口,顿时不住的哎哟哎哟。
隐约听到各种老大妈青年妇女的叽叽喳喳。
“度府看不惯那丑男人高昂的头颅了!”
“晦气人总算离开了街坊,从此我们再也不用顾虑这不祥了!”
“哟呵,真想看看那度小姐是怎么折磨他的哦。得罪了度小姐的
男人,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不是牢渊来了么。果真奇丑无比,小姐又有新花样玩了。”有女人狠毒又快意的声音,“来人,绑了他!”
“表哥!”姜弥夺门欲去,我立刻顾不得疼痛,直接从床上不雅的扑过去,手忙脚乱的敲昏了她。
这么关键的时刻,怎能让你出场去牵动某男的心呢。
本宫阴笑不止,却很快遭到了报应。身上经过撞击再度瘫痪,像一只出水的鱼在地上无力扑腾着。
朝在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顾凌招招手,我面部扭曲道。
“快……快背我出去。否则,遗召之三,顾凌——陪葬!”
出去时间刚刚好。
“放开!牢某无需任何人强迫,自身当行!”从未见过牢渊如此气势逼人,一身青袍目盛冰寒,那两个女子也不由得面露折辱之色后退几步。
“好……好个竖子丑男,看你吃了我家小姐的鞭子后,还有没有这等倔劲儿!”那两名女子又惊又怒,“要不是小姐命令在见她之前不能动你,我们定叫你看看对大空女人无礼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下场!”
他慢慢斜了眼,“在下一条贱命并不值钱。却不知你家度小姐可曾说话算话?一纸转手卖身契又以在下表妹相胁,如今我既已答应随同你们而去,便不能再伤她分毫!”
“度小姐自是说话算话。你那表妹,就放心呆在这儿吧。良家女子,国法当护,没了你,她反而能活得好些。”那两个女人发出阵阵怪笑,摩拳擦掌走上前来,“眼下你就跟我们乖乖的回去吧。”
我终于再度蓄集了力气,从顾凌身上爬下来。找到空隙塞进去了一句……大人物出场居家旅行积攒气势必用的——
“且慢!”
此句百用不厌,自洪荒初始威力不减当年。只见那两名女子果然齐齐停下来望向无名小虾米。
“你是哪位?”
“讨债人。”
“讨债人?讨谁的债?”
“自是讨你家主人的债。”
“我家主人欠了你什么债?”
“咳咳,那请你们听好。”我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气,“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我经过某家店门前,被掉下来的牌匾砸了个正着,便遇见了这个丑男人。如果我没遇
到这个丑男人,便不会赖在他们店里讨补偿。如果不赖在他身边讨补偿,就不会和他一起跑出去上到大街上。如果没有和他一起跑到大街上,便不会有人受到他的惊吓让马脱了缰绳。如果马没脱了缰绳,马车便不能撞到了树。如果没撞到树,我便也不会弄出这一身的伤。由此看来,要么你们应该早些抓走他,让我遇不上他。要么你们就要晚些抓走他,让他医好我。如今你们偏偏抓走他既不早又不晚,害的我半瘫痪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你说不是你家小姐欠我的,是谁欠我的?终此,这一切的因因果果,因果循环,皆是由于你们来的不早不晚。综上所述,你家小姐欠了我很大的债。”
“你……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样,我只是很崇拜这位幕后因果循环的关键人物,只觉甚是有缘,想和她见上一面。”
“你你你——”
“不用太过纠结,我只要跟在你们身后就好。听说你家小姐宽宏大量,她的手下更是如此,对宾客的一点小小请求不会拒绝,对千里来客皆是以礼相待,对病患更是仁义无双不惜千金散尽聘尽良医救治。两位姐姐,我说的对么?”
“对对对,对极了。”她们抽动着脸堆起笑,不敢打自己的嘴巴。
“果真如此!”我目露感激,泪光闪闪,“我太感动了!听说腿脚不便的人她的手下都是亲自背着,不敢有一丝怠慢。姐姐,这是真的么?”
“自然自然!”她们口上说着,笑比哭还难看,腿脚却不敢动一下。
“她们言行一致的出奇,街坊的人全都看在眼里,啧啧称赞,是不是?”
“是是是。”她们终于挪动脚跟,其中一个背起了我。
“啊,度府的人果真如此热情大度,百姓们乡亲们,此事定会名扬四海,千古传诵!大家都是见证对不对?”
“对对对……”
“小顾,弥儿交给你了,后会有期——”我扭过头看见已经遁成透明的顾凌,他的身子还不时无规律的抽动着。
身上不好心情却是无限好,望着身旁的牢渊,我顿时觉得第三次胜利的光明到来。
他终于正眼看了我,眼中沉淀着浓浓的抓狂,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跟着我,到底想怎么样?”
“避免你在补偿完我之前就被别人大卸八块。”我抬起
青紫的眼皮,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温柔的微笑。
却见他眸光闪了闪,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抵抗力甚好的慢慢移开了眼睛。
“你如今是自己伤上加伤。”
“没之前的伤就不会这么严重。”某无赖郑重声明。
“你到底要补偿到怎样?”
“直到我满意为止。”
他生生咽下一口气,再次铁青了脸,想是拿我这个无赖没法子了。
“我跟一般人不同,你跟着我,难道想去度府送死么?”
本宫很无耻的心软了一下,权把这正常人的反应当成关心了。
“无所谓。”我突然声音闷闷,扭了头,“我不会心愿未了,早早成魂的……”
却听背着我的某女一直嘟囔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我忍……我忍……我继续忍……”
、我喜欢你
在路上便看到了满大街的告示,我禁不住一个个寒噤。
全天下都是我阿姐抓我回宫的公告。元日里我这个唯一的亲人居然出去拐男人,连陪她过节都不陪,她定是发飙了。
本宫顿时心神不宁,与此同时竟发现自己的玉牌不翼而飞。这后果直接导致本宫在度小姐面前没发挥好,直接被扔出了大门外。
本宫顿时成了连家都不能回的无业游民。乔扮灌木,挖墙角钻狗洞好不可怜,最后终于扮作一名府上的挑水下人,混进了府中。等打听到了牢渊的下落时,本宫的水桶直接摔成了两半,心也凉了半截。
到底是来晚了。牢渊没有辜负了他的姓氏,被锁入了度府的惩罚家奴的地牢之中,饱受度小姐的羞辱。据说他一直不肯低头,小姐似乎要放女下人进去强夺了他的清白,之后要让他再也成不了男人。
我的手一直在不停的抖,心从未有过的慌乱。没了玉牌的我,根本有些手无足措。
开始一个令牌一个令牌的翻。不由得懊恼无比,这代表身份的玉牌没了,如今山寨横行的街市,令牌根本没什么效力。倒是这从某个花楼拐回小倌顺便拿来的良药——
本宫差点忍不住要仰天狂笑了。
于是,第一晚。
地牢的所有守卫全都被迷香弄得不省人事。
本宫倒地的那一刹那,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自己忘吃解药了。
理所当然的和那群守卫一起昏迷了一晚。
第二晚。
本宫吸取教训,同时下了双倍的剂量,终于没再重蹈覆辙。
撒丫子跑进地牢去,一间间牢室的翻找,同时祈祷牢渊不要已经被折磨得认不出样子。
终于,我在地牢的尽头找到了他。
他手脚都上了锁,全身在地牢的阴影里,高大的身躯以一个屈辱的姿势吊立着,身上无数鞭痕,几无完肤。伤口有的已结痂,有的过深的还在慢慢渗着血,顺着英挺的臂膀一滴滴掉落下来,在脚下凝聚成一朵朵艳丽凄惨的花瓣。
一日不见竟是天差地别,心突然一阵剧痛,我双腿一软跪在冰冷的地面,不知是吓得还是心疼的早已哭花了脸,一边没形象的哭着一边像个丢了魂的木偶,用力扯着昏迷倒地守卫的衣服,翻找着链锁的钥匙。
《
br》手哆嗦了好久,几乎要把旁边那几个守卫的衣服全扒了,才抖着手拿出一大串钥匙模样的东西,因为不住的战栗清脆的金属轻响荡在这空洞的地牢中。
之前的马车撞翻的旧伤被牵动,我疼的浑身抖得更加厉害,却生怕其间惊动了度府其他的人,努力撑起来去挨个试链锁的锁孔。
心里不住祷告,若是这里的钥匙一个也不是,真正的反而在那度小姐身上,以他如今已是如此严重的伤,恐怕真就撑不了多久了!
一想到这里,反而没骨气的哭的更是厉害。鼻涕都拉成了长线。
满头大汗,没试过的钥匙逐个减少,正当我愈发濒临绝望时,突然一声轻响,锁开了。他的身子一斜,倾伏下来。
我一个没准备,直接被他压倒下去。幸亏后面有几个昏迷的守卫垫身,否则我真就要摔成植物人了。
心有余悸的手扶上他的腰脊,感受到手下刚毅强劲的身躯我不由得一个脸红。
现在可不是犯花痴的时间。迅速摇了摇头,我清醒了一下脑子,目光掠过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哆嗦着解开自己还未拆去的绷带开始给他缠绕,希望能暂时止血。
“对不起,我把玉牌丢了,我来晚了。”喃喃说着,我把几个守卫的衣服真的扒了下来,给他重新穿戴好,颤着手拿着解药,犹豫着是不是要给他吃下去。
他若醒来,可能承受住这般剧痛?可若不醒来,我怎能拖着如此重量逃离府中?
心中七上八下的,手却已作出了行动,一颗药丸子已经塞到他口中,我很粗鲁的拍了拍他后背,又掐了一下他的脖子,自认为他已经吞了下去。
可他究竟是被迷昏的,还是被折磨到不省人事的,我已经无法辨认。总之,他没有立刻转醒。我只好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往外扛,突然羡慕起那些乞丐口中的人猿泰山来。如此境况,的确需要这样的女人存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月过中天时,我和他终于晃荡在了马车上。车夫看见我们两位病患,起了怜悯之心。我疲惫的和仍旧昏迷的他靠在马车里,向我曾经呆过的一处避暑山庄上行去。
“这……这是哪里?”
仿佛在梦中,我突然惊醒,见他慢慢撑起身子,眼中渐渐清明。
“别说话。”我心狂跳起来,这辈子从未有过这般感觉,“否则就算我这个
绝世郎中,也没法再救治你了。”
他倏尔目光正对了我,那眼在冥冥暗夜中竟如映了漫天辰星,“是你?”
睡意全无,疼痛顿时铺天盖地袭来,我忍着痛苦,低吟道,“我的迷香撑不了几个时辰,家奴潜逃,恐怕他们迟早要追来。现在是在通往三郡主梁山避暑山庄的路上,希望他们暂时不要想到这里。你现在感觉怎样?其实清醒这些伤口会让你很痛苦的——”
他逼人的目光竟让我觉得脸颊都灼烧起来,忍不住目光躲闪。如今这姿势甚为暧昧,我的胳膊还扶在他背上,而他的臂膀也搭在我的肩上,微微一个抬头,我的额头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为什么要救我?”
早料到他会这般一问,但真实到来时那股低沉的嗓音却让我顿时招架不住,突如其来一股眩晕。
他倏尔苦笑一下,“这样去救一个竖子,一个人人得而羞辱唾弃的丑男人,好像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