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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式小公园,可能好久没有维护,老远就看见不整齐的枝蔓。河两边路人掩鼻疾走,公园里自然就见不到赏春人了。
沙河桥是交通要道,桥上车流不小,本想停下车仔细看看,后面催促的喇叭声不断。大家一商量:先找漯河小的河流看看,反正我们和沙颍河还会常见面。
穿过市区,在漯河开发区逛了两圈,就是找不到有水的地方。询问路边小店里的老人,说东南方向有排污水的河流。我们沿开发区向东,一直走到出漯河去周口的收费站,没有见到一点水流,也没有看到像“河”样子的有水或没水的沟渠。
漯河到周口的路边有一车站,见一摆摊叫卖的老者。我上前说,旧时有一亲戚,住在不远处的河边,具体方位印象不深了,只记得河水很脏。打问这河边怎么去。老者认真听了半天,明白之后说:“你说市里工厂排污水的那条河吧。就在南边。不过这边走不过去了,又在建工厂哩。你还是绕环城路吧。”老人指点着,不远处果然有一排正在修建的工厂厂房。
我们再次上车沿环城路向南,我说不用再问了,有河总有桥。见到桥,我们就下车。
车行约10多公里,连大点的沟都没有见到,别说河了,也没有经过任何桥。只得停下来,再向过路人询问。
大概是下班出城的时候,小路上骑自行车的人不断。我们选择一位戴眼镜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拦下,再次问起排污河。
这位中年人扫了我们一眼,倒是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就说:“别费心了,你们找不到了天全黑下来了,这段高速路上原本车子不多,现在更少。高高的公路上,一阵春意的静寂。我们正帮助出事人忙乎着,忽然,路外侧护栏边伸出一个人头来,吓了我一跳。慢慢地沿陡峭的台阶走上一个约三十六七的农民汉子,双手裹着大棉袄,面带微笑看着我们处理事故。
几分钟后,他向路边招了招手。
这次我注意看护栏外,不一会,冒出个小男孩的头,张望了一下,爬上路边。后面还跟了个女孩。小女孩约十四五岁,男孩只有10岁上下。两小孩并排站在农民汉子的身边,穿着简朴,目光好奇,带有淮北平原农民特有的纯真和憨厚。借着汽车的灯光,一看面相和神态,便知道这是农民汉子的两个小孩。
又过几分钟,大点的女孩向路下摆摆头。一会儿,又冒出3个小女孩。大小间隔约为两岁,最小的可能在5岁上下。他们并排站到一起,目光直直地看着我们。哇,这么一群孩子的家庭!
我们的目光被黑暗中的场景吸引了,猜想这样的家庭就在不远处的村庄,白天不便公开活动,也没有这个闲心。晚饭后在父亲的带领下,走上高高的高速公路,借着夜光,趴在护栏上看看过往的各种车辆,感受一下现代气息。
“这都是你的孩子?”我问农民汉子。他笑了,回答:“你看像吗?”接连问询几个小朋友,都笑而不答。我指着最大的孩子,问最小的小姑娘:“她是你姐姐?”小姑娘忽闪着大眼睛,用诚挚的目光瞪着我,同时点了点头。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怜悯?忧虑?在远离都市的平原深处,农民一家人,子女绕膝,其乐也融融。可残酷的市场经济条件下,他们的生活负担如此之重,将有多少磨难?流域人口如再膨胀,可能连一口干净的水都喝不上了,这一溜小儿将有什么样的未来?
不见河流的漯河(2)
沿淮采访之中,我们最大的感触就是“人”。连绵无尽的村庄,摩肩接踵的人。淮河中游上下,数百公里的河段两侧,竟然居住有上亿的人。其中绝大部分是素质不高、收入更不高,但生育能力极强、特别看中生男孩的农民,或是进了城镇的农民。
并非我悲观,淮河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很难成为一条幸福的河,即使在本世纪,也是很难治理的河。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有这样数不完的“幸福”的小家庭。
我拿起相机,告诉他们要给他们一家人照一张像。农民汉子笑而不答,孩子们还是一言不发,也不改变自己任何姿态。
数码相机CF记忆卡上只有两张照片的空间,情急之下,没有选择“夜摄”模式。后来整理照片时才发现,这两张照片是既有“红眼”,焦距也不清,连业余摄影者的纪念照都不如。但在我“暗访淮河”的数百张照片中,我觉得这是最有意义、最能说明问题的一张。
“书记工程”“集锦”周口(1)
“周口污染淮河”,似乎名声在外。周口有一个企业,是每一个采访环境保护和水资源相关题材的记者都必须关注的,那就是“莲花味精”,原名周口味精厂。我们虽然没有到过这里,特别是莲花味精厂,但耳闻了许多关于它的情况。无论民间还是官方,公认它是淮河上的最大污染源。特别是工业污水直接排入淮河,非常有名头。几乎每次大的环保检查、采访活动,它都是重中之重。我国治理工业污染源罚款最重的就是该厂,一次罚款高达1000万元。
我过去对淮河并不关注,记得一次理发的时候在电视中看到,中央台的记者调查该厂,先是看到厂里介绍的一面,再是在当地农民带领下,冒着大雨,找到直接排污的暗道。电视画面直观,对比强烈。我当时特别佩服中央电视台记者的深入探求作风,这篇没有看到头尾的电视新闻调查,给了我深刻的印象。
周口市位于河南省东南部,与安徽西北部相交。辖川汇区、项城市和淮阳、鹿邑、扶沟、沈丘、太康、郸城、西华、商水8县,总面积1。19万平方公里,总人口1006万人,耕地面积、总人口在河南都居于第2位。
汲取信阳、漯河等地正反采访经验教训,3月的最后一天早上,我们从宾馆吃完早餐,提上相机、采访本和几瓶矿泉水,准备找辆出租车,让“地下党”带我们察看“碉堡”。
出了宾馆大门,就有几辆没有挂营运证的小汽车等在门口,像是出租使用的。其中一辆桑塔纳普通型轿车新一些,司机是个30岁左右的妇女,看样子还精明。我们就选择她带路。
女司机姓贺,名潇男,挺爽直的人。老家就在周口,更早时是在项城——莲花味精的所在地,对地方情况非常熟悉。
为了不让贺小姐有顾虑,我们表明自己的身份,请她作向导,带我们在周口转两圈,介绍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在租车价钱上,我们相当慷慨,贺小姐对我们顿生好感,警惕性去了一半。
上午天气晴好,春风和煦,路旁小树的绿芽向嫩叶转换。周口城区多为新建筑,看起来有蓬勃发展的景象。
可能西边有一座热电厂的缘故,周口市以向其他三面发展为主。我们提出看水,贺小姐首先开车向北走,不远就到沙河闸。这座闸门是周口市重要拦水建筑,供城里使用。从大闸上向上游远眺,看到一湖清水,垂柳依依,一群妇女在水边浣洗,很有江南水乡的意蕴。
周口市的“大闸”贺小姐可能看出我们对这里的“水色”较为满意,提醒说:“这是后来修的新闸,我们叫它‘大闸’。闸的是干净的水。污水还是从老闸门走,这样对周口市区好多了。再说,就这地方,用不了多长时间,水就脏了,臭死人啦。前边还是一个大垃圾厂,肮脏透了。”
果然,没有几分钟车程,我们来到周口市区北面的一条马路上,路南是裸露的垃圾堆放地,一个连着一个。一阵风过,碎纸、烂塑料袋、破布条和尘土,腾空而起,直逼路人。路北则是一个连着一个的小皮革、造纸或类似的企业,门前有不少排放污水的池塘,大大小小。因蒸发而浓缩的污水,呈半稠状,色彩艳丽。
如果不是贺小姐领路,谁也不敢想象周口市里还有这等大面积污染的地方。而且,就在周口闸的附近。
再过几分钟,就到了贺小姐说的“老闸”。老闸破旧,而且规模小。
闸下水流细小,一眼可看出以造纸废水为主体。我们无从得知这个闸和刚才的周口闸水路是如何区分的。据贺小姐说,大闸将干净的河水闸住,供城里人用。老闸是将上游排放污水的河引过来,再流向下游。
周口有几条河的分支,修建大闸时将污染小的河流截住,引作城市用水,污染大的河流通过老闸。老闸作拦截污水用。因全国人大环境与资源委员会领导前一天离开周口,所以老闸开闸下泄了积存的污水。而且,因为中央领导检查的通知早已下发,日期大体确定,排污企业这几日也会“关停”,所以老闸水量较小。
“周口游”途中,贺小姐移步换景,边走边介绍,让我们得知,周口还有一个“中国特色”非常集中、典型度极高的城市建设特征:一个书记一片城!
周口大闸北,也就是城区的北面,挂一“高新区”的牌子。其实就只有一条街,尽是些小铺子,绝无“高新”气象。贺小姐说,这里是前任书记制定的规划,要在这里发展高新技术企业,刚建成一条街,书记不干了,也就不再建设了。所以没有什么看头。
后来的市委书记,也就是现在当任书记的前任,要把周口向北发展的计划改为向南发展,与相距10多公里的商水县城连到一起。我们开
“书记工程”“集锦”周口(2)
车来到这里,看到为了实现这一“规划”,修了非常宽直的公路,与蚌埠-界首-周口-郑州高速公路呈“十”字交叉。一下高速公路即进入这条大道,的确有气势。特别是两边路灯,高而有特色。这条路两边还有些新建的高楼,在周口这样的小城市里,也算一景观。
可是,前任书记的周口建设计划还在实施中,他就离任了。新一任书记,即现任书记认为,向南发展不行,应该向东。于是城东边修路、建房,发展成一片新区。贺小姐家境较为宽裕,就在城东新建小区里买了住宅,那里算是周口新兴的“豪华区”。
周口属平原小城,除城西有老旧而污染的电厂阻隔,向哪个方向发展并无所谓。可三任书记城市发展思路差距那么大,每次调整都是反方向,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而且这种调整,动辄数千万资金,影响近千万人口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走向,周口党政“领导集体”每次都“一致通过”?上级每次都能同意?群众的意见没有表达过?
“一把手”果然厉害!拍脑袋就可以定项目,哪怕是再大的项目。
当然,拍屁股就可以顺利走人。这也许不仅仅是周口!只是周口用城市三大区诠释了这一“中国特色”的官场现象。
在周口,我们没有到更多的地方采访。从得到的资料看,周口市是黄河文化的重要发祥地之一,名胜古迹较多。古陈州淮阳县完好地保存着华夏始祖伏羲氏的陵墓和殿堂,有伏羲推阴阳、占祸福的画卦台;孔子陈蔡绝粮的弦歌台;包公陈州放粮的平粮台等“七台八景”。西华县有中国古代神话中女娲“炼石补天”的遗址。道教鼻祖老子是一半鹿邑县人(另一半在安徽亳州,其实当时就只是一地),县境内保存着太清宫、老君台、九步井等文物古迹。
流经周口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