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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盘跌回原处,你在下面接它一把,吸足筹码,我再跟姓金的谈判,跟他合作一下,让你们将功补过。”何总听了,欣喜异常。王总又道:“此事机密,不得对外人说及,这次操作,你要亲自动手。”
金董事长此刻心情沉甸甸的。他必须将大部分资金在三日内归还,朋友近乎哀求要他归还,他答应了。然而他的计划正进行到节骨眼上,抽了资金,可能会令他全军覆没。其实他前几日便闻知风声,但他疏忽了,一来他以为行情不用半月便可完成,二来他怀疑是空穴来风。事既如此,只能中止行情,他将实情对程兴章说了,希望能全身而退。
程兴章听了,十分惊异,惋惜地道:“我们功亏一篑,只差一个星期。”他有些不甘心,真想动用自己的力量去拆借一批资金来,但一想到资金需求量过于庞大,他难以办到。金董事长见程兴章情绪有些低落,便道:“你累了,还是休息一下吧。”程兴章道:“让我有始有终地下完这局棋。”金董事长赞许地点点头,让余小姐将三位姑娘叫进来,开始继续工作。
这日的操作,程兴章依然镇定自如,退二进一,大盘一旦上升,他便竭力而又不露痕迹地派发,大盘一旦下沉,他又毫不犹豫大力托住,这日搏斗异常激烈,成交量巨额放出,大盘在三十点空间成拉锯战,确证了今早股评人士的论断,进行箱型盘整,这一点令程兴章心中颇为感慨。他本不欲这么做,但态势逼他必须如此做,他心中多少有些别扭。而金董事长和余小姐对他的操作暗自赞赏,今日目的达到了,程兴章在这三十点的箱型空间里成功地退出了二分之一的筹码,算是极佳地完成了今日平仓的计划,但程兴章的心情颇为沉重,这些筹码的收集,他曾颇费心机。而这些筹码原计划在更高的价位上凯旋而出的,而现在却不得不中途清场了,虽说这些筹码还是有差价可赚的。
金董事长见程兴章脸色凝重,安慰他道:“今日我们虽然不得志而退,但日后机会还有得是。”程兴章脸色和缓许多,又坐在电脑前复起盘来。筹划明日的操作方案,突然他又意识到,明日的操作是他们此次计划的终结,又令他颇多怅惘。
78、先退一步再说
第二天开盘后,程兴章没胃口吃早点,紧盯着盘面,今天是他这次操作的结束日,务必要顺利出清。他又感到兴奋了,疲倦和烦闷悄悄地隐藏起来。他没有先出货,而相反,挥戈将大盘推高,突破昨日箱型整理的上轨。金董事长和余小姐在一旁有些紧张,他们虽然不露声色,但亦害怕程兴章会有逆反心理。金董事长心中暗忖:程兴章可能采取先进后出,造成突破盘整的假象,而后悄然出货。但由于程兴章强行突破的气势太盛,使金董事长有些担忧,怕他收不住,影响自己的计划。他暗自定了条限制,一旦程兴章跨越限制,他就剥夺程兴章的指挥权,自己亲自操作。程兴章的策略成功了,他一举突破箱型整理区域的上轨时,引诱了大量买盘追入,程兴章开始悄悄出货了。由于买盘力量强大,他抛单顺利地被人接走,金董事长与余小姐使了个满意的眼色,两人都松了口气。上午程兴章操作得很顺利,出了大部分货,仓位已减少了百分之八十。
吃午饭时,余小姐见他脸色不好,便要他午饭后休息一下,金董事长也笑道:“你累了,还是休息一下,我们所剩的百分之二十仓位,已无所谓出货了,价位好,再出掉一些,价位不好,放着也无妨。”他又称赞程兴章操作得比他预料的还成功,程兴章见金董事长如此说,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他的确感到累了,便点点头。
昨晚,余小姐与金董事长约了“北方舰队”的邓总一起进晚餐,邓总是他们的铁杆盟友,他将自己公司的资金全权委托金氏集团操作,平时也不过问,完全信任金董事长。金董事长这次秘密撤退,外人虽不知道,但金董事长觉得必须向邓总通报一下。邓总听了,有些吃惊,更觉得可惜,他对金董事长道:“老金,你就向他们妥协了,为什么不跟他们硬干一场。”金董事长笑道:“你还是硬汉子本色,我也考虑过。但对手是谁,我们不清楚,时间上也不允许。对方有备而来,但对我们逼得并不厉害,所以我们今日出货倒也顺利。看来对手对我们很了解,知道把我们逼急了,索性豁出去跟他拚个鱼死网破,他们也捞不到好处。不过他们也许是咱们这波行情的轧空者,所以怕行情做上去,他们望洋兴叹,才做这种手脚。看来他们的背景不小,所以我以为先退一步再说。”金董事长又道:“我有种预感,我们不用去查他们,他们会主动找我们。”
他解释道:“一旦我们资金全部退出,并跟他们捣乱,他们也别想把行情做起来,这是他们的顾虑。所以他们也不敢太给我们难堪,等我们在目前盘整的行情中顺利出货,让我们多少也赚一些,不至于对他们过多怨愤。以后他们会动员一切力量,让大盘退回起点,他们吸筹,估计自己难成气候,一定还想联合我们,与他们一同再做一波大行情,以使他们也大赚一把。”
79、认真考虑一下措词
邓总恨恨地道:“老金,你不要与他们合作,让大盘压他们。”金董事长哈哈一笑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咱们耐心地等着,看好戏吧。”他又对邓总道:“明日我们出清存货,跟你结账,不过这次有点对不起你老弟,赚的与预计相比,差了好大一截。”邓总忙道:“咱们兄弟还讲那个客套。”
邓总边夹菜边问金董事长,这事是否外线的盟友们都知道了。金董事长摇摇头道:“没通知他们,他们若知道了,跑在我们前面,我们出货就麻烦了。”邓总道:“是不能让他们知道,那班龟孙子,心怀忌心,背生反骨,只会坐享其成,让他们也尝尝苦头。”
金董事长笑道:“这事出乎意料,也怨不得我们顾不了他们,明日我们出完货,便通知他们。”他又对余小姐道:“认真考虑一下措词,不要让他们觉得我们言而无信。”
余小姐思忖会儿道:“我想这么通知他们,不知你意下如何?”邓总催余小姐说出措词来,余小姐道:“由于我方资金力量不济,难以维持大行情的需求,请诸位谅解,各主沉浮。”邓总听了,颇赞同:“各主沉浮,说得好,不说解散联盟,那样太俗了。”邓总赞誉余小姐一番。不过金董事长却以为前句措词不妥,有损金氏集团的形象,他要余小姐再考虑一下。余小姐思忖会儿又道:“形势变化无常,我方独木难支,希诸位谅解,各主沉浮。”邓总听了,叫起好来:“把事情说得模糊一些,这样谁也捉摸不透;‘独木难支’,又把责任推给别人。他们难以了解真相,也就不会怪我们失信了,不错。”
对这个措词,金董事长认为比前面的好,但他要求余小姐再考虑,余小姐思忖半天也没想到更绝的措词。
余小姐回到宾馆,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又考虑措词,想来想去,没想出更好的来,迷迷糊糊也就睡着了。早上起床,也有些昏沉沉的感觉。中午她本想休息会儿,但金董事长要她回集团去一下,一是将王行长的贷款及利息全额划还,二是取些现钞给程兴章作酬劳。
吃完午饭,余小姐将自己房间的钥匙交给程兴章。
他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忙去看大盘走势,大盘在盘整,基本上是在昨日箱型整理的上轨。金董事长告诉他,他们已经全部清仓了,应该说这次操作已经结束了。三位姑娘忙着统计数据,程兴章一下子感到索然无味了,看大盘的兴趣也消逝了。
金董事长见他神情黯淡,便道:“走,我们去喝咖啡。”他招呼余小姐一起去,但程兴章不想去,他黯然一笑道:“结束了,我该走了,我要去处理我自己的事情。”余小姐劝他一起去喝咖啡,他坚持要走。两人亦无奈,金董事长将他送至电梯口,让余小姐驾车送他,他谢绝了。金董事长让余小姐将酬劳给他,余小姐便将一只小包给程兴章,程兴章不愿要,金董事长笑道:“按劳分配,你应该收下。”余小姐也劝他收下,他因盛情难却,便收下了。
80、像做了个梦一般
金董事长邀他晚上大家一起聚聚。程兴章摇摇头,说家里事情太多,没有空了。金董事长叮嘱他多保持联系。他点点头,坐电梯走了。他心中一片空虚,不知该上哪,他将余小姐给他的小包放入自己的大皮箱中,出了门叫了辆出租车,回自己家了。
程兴章回到家后,沮丧情绪更为浓郁,还感到惊恐,家中发生巨大的变故。其妻兄因炒股透支,打穿账户而被平仓,不但输尽几十万——亦是他的全部资产,还欠证券商几万元。在他平仓后不过一小时,大盘逆转了,发疯般地飚升,他受不了了,回家后服安眠药自杀了。
家人得此噩耗,惊痛万分,程兴章妻受不了打击,腹中数月的胎儿流产了,家里人找程兴章却联系不上,却听人家说,曾在某宾馆看见程兴章和几个漂亮的姑娘在一起,待程兴章回来,一诘问,他果在某宾馆,根本未离本市。导致妻兄的大起大落行情与他有直接关系。妻及父母得知此事,都甚感气愤,若他传个消息给舅子,就不会发生惨剧,孩子亦不会流产。程兴章傻了眼,此次操盘,按规定,他将手机和拷机关了,一防泄密,二防受干扰。
他曾给妻子打过电话,但妻不在,是岳母接的,他问询妻的状况,岳母说很好,让他安心出差,未曾料到,会是如此结果。妻及妻家人对他寒了心,不久妻提出与他离婚,他央求几次,妻是铁了心要离,兄长自杀,胎儿流产,已令她心如寒冰,程兴章无奈,在协议离婚书上签了字。
与妻离了婚,他心灰意懒了,单位没了,家庭没了,像做了个梦一般,恍如隔世,事业没了,生活也一片黯然。他十分苦闷,不知找谁倾诉,在茫然之中,他想起自己的导师。他给导师打个电话,导师在家,请他来坐坐。他即刻动身去导师家。
导师对他颇欣赏,亦喜爱他,见他神色黯然,惊异地问他出什么事了。他便将这段经历告诉导师。导师听完他的诉说,叹口气道:“你真是不幸,不过这种不幸你自己也有些责任。目前我国的股市还很幼稚,立法滞后,但是每个从业人员应为股市的健康发展尽力。你呢,却操纵市场,当然你只是个执行者。你的悲剧还有其他人的悲剧都属于眼下不规范市场产生的。”导师见他感伤得很,便安慰他道:“不要伤感,你年纪尚轻,要振作起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目前已建立了证券法起草小组,以后会有法律规范股市,降低股市风险,使股市健康发展,为我们的改革开放作贡献。”导师又开导了他一番,他有些宽慰,便告辞回家了。
时近黄昏,夕阳西下,西天一片殷红,程兴章心中颇为苍然,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沉思起来。落日的余晖已悄然收去,夜幕已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