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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觉是报应来了,他用颤抖的声音对著黑暗中的黑影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呜……对不起!呜………对不起!对不起!呜………」
最后,他忍不住啜泣了起来,懊悔的「对不起」不断地从他的口中说出,那湿滑黏稠的液体不断地缠绕他的身躯,他不停地哭著大声忏悔,甚至跪在地上向黑影方向猛磕头,一声声头碰撞地板的声音,搭配著阴森的幽幽回音,在黑漆漆的走廊裡显得特别恐怖。他不顾那湿滑黏稠的黑影慢慢缠绕著他的身躯,让他几乎不能呼吸,仍一心一意向黑影忏悔。
这股意念支持著他,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强光突然照射在他的身上……。
「庄经理,你还好吗?受伤了吗?大楼突然停电了,你怎麽啦?怎麽哭了?庄经理,庄经理………」
庄子颐见到大楼警卫前来寻他,整个走廊的温度本已降至零下,这时又恢复正常的温度,他才注意到黑影早已经离开,也不知是心裡压力太大,还是太紧张,一见到有人来解围,心情一放鬆,人就昏了过去,警卫们七手八脚地将他送医急救。经过这一吓,足足让他在医院裡躺了好几天。
这件事在警卫们「不小心」说溜嘴后,一下子就传遍整个公司,大家都在谣传庄子颐也遇上恐怖的连续杀人「鬼」,只是他运气好被警卫们即时救出,才没被鬼抓去,警卫们成了救人的英雄,还受到表扬。
警卫们劝庄子颐报警,但他推辞是自己胆小,不需要大惊小怪报警惊扰警方,但这个案子终究还是被祁荃在网路上给搜寻出来。
他直觉这个案子与他们正在查的案子有关,虽然没有人死亡,但事发经过在网路上传得沸沸扬扬,不但有警卫们口述当日救庄子颐时的景象,还有人将当时的监视器画面上传,手机上的灯光尽头出现鬼影,画面上可是一清二楚,这一切分明就是「鬼」搞的。
他将此事向耆老报告,于是耆老要泰山跟筱灵去探访他,查一查是否与前两件案子有关。
泰山和筱灵到庄子颐公司拜访时扑了个空,那件事情过后他就辞职不干了,他们只好到庄子颐家裡拜访,透过大楼警卫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无人回应,警卫说自从庄子颐从医院回家后,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气色看起来很不好,整天躲在屋子裡,他也好久没看见他走出家门了。
筱灵一听觉得有异,便要警卫陪同锁匠打开庄家大门,果然如筱灵所猜测一般,庄子颐早死在自家多日,死时神情与陈强生、林大富一样狰狞可怖。
泰山感叹又晚了一步,筱灵却对死亡现场有不同的见解,警卫和锁匠早吓得脚软瘫坐在地,他们想爬出去却感到无能为力,只好双眼紧闭不敢望著尸体,惊恐的神情犹如庄子颐死时的神情。
泰山赶紧将两人扶出屋外,为他们做了简单的定神收魂仪式,好不容易等两人的神情安定下来后,泰山才得空通知相关单位前来处理庄子颐遗体。
回到屋内,筱灵问了泰山一件事:「你发现没?陈强生和林大富死前都吓得睁大眼睛,而庄子颐却紧闭双眼,为什麽?」
「或许他比较胆小。」
「这麽简单?我想应该有其他的意义才对。」
「其他的意义?你的意思是…………」
「等等,我问问他。」筱灵说完,便想将自己的额头伸出去碰触庄子颐的额头,人死后七天之内,脑部还残留些许死前一刻的景象,筱灵想藉此看见庄子颐死前看见什麽?
姜泰山赶紧制止了她,「等等,你确定吗?上次你才被吓得……」
「没关系,上次我没心理准备才会被吓到,这次我心理有数。」筱灵给泰山一个迷死人的微笑,然后深吸口气后再次将自己的额头伸向庄子颐的额头。
筱灵透过庄子颐脑中残留的记忆,她看见庄子颐大病初癒在家休息,突然屋内电压不稳,电灯不停地闪烁著,庄子颐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他对著空气说:「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跟他们一起,对不起………」
就在此时,屋内所有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那团黑色黏膜物体在窗外月光照射下又出现了,它们从阴暗处慢慢涌现。
「没~心~没~肺~~~~~没~心~没~肺~~~」恐怖的声音再度出现,筱灵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一听到这让人颤慄的声音时,全身还是忍不住颤抖,她强忍著恐惧继续看下去,这时,她没料到庄子颐竟然以赎罪般姿态跪在那团黑色物体前,闭上双眼静静等待它的处置,就在它要窜入庄子颐的喉咙那一刻,筱灵再也忍不住了,用力推开庄子颐的遗体,她全身颤抖气喘嘘嘘地对著泰山说:「他认识它。」
泰山用力抱住全身不停发抖的筱灵,双手不断地摩擦她的背脊让她感到温暖,好一会儿,筱灵才恢复冷静不再发抖。
这下子,他们终于找到一点线索了,就从庄子颐开始查起。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不想继续写了;但写完神的安排后;又有点想写这个故事;所以就继续填坑
如果喜欢零一部门档案之一铜镜的人;请支持档案之二黑魂吧!
☆、(五)
零一部门动用所有的关系清查庄子颐的一生,不到一天的时间,大家就带著失望的神情聚集在一起。
「庄子颐这个人简直乏善可陈,父母师长都对他讚不绝口,在每位同事眼中他是位好好先生,小学、中学、高中、大学的同学没有一个人对他有负面评价,就连邻居、大厦管理员都称讚他有礼貌又亲切,每天一大早就进公司,下了班就回家,几乎不去应酬,这种人为什麽会惹上这种『要命』的麻烦?」祁荃气馁地抱怨著。
「我算了一下,这三个人都还命不该绝,也没做过什麽杀人放火的坏事,但从筱灵的转述和尸体的状态看来,这应该是妖魔索命,那团黑物口口声声说那些人没心没肺,但就是找不出他们做过什麽?也找不出他们之间有何牵连?真是气死人了。」泰山边说边大力拨弄祖传玉盘,似乎想将怒气发洩在玉盘上。
筱灵一语不发地坐在旁边,他们死前吓破胆的经历,她可是感同身受,但庄子颐明明已有悔意,也知道对方来索命的意图,可是他为何不逃?为何不向外人求援?
李阳炳凭藉著自己的第六感直觉有异,但又说不出哪裡怪?他皱著眉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时筱仙为大家准备了一些饮料,当她将茶递给李阳炳时,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筱仙,你从小到大都这麽贴心吗?」
筱仙不明究竟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倒是祁荃跳起来大叫:「这时候你还有閒情逸緻泡钮,而且还是泡我女朋友。」
「谁……谁是你女朋友?」筱仙羞红著脸啐了祁荃这句,转身又进去了。
李阳炳倒像是事不关己的说:「泡钮?我泡谁啊?我是问筱仙,她是不是从小到大都这麽贴心?没别的意思。对了,筱仙真的是你的女朋友?」
「你……」祁荃火气被挑起来,这时筱灵插一脚进来,问他:「你为什麽这麽问?有什麽特别的含意吗?」
「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很奇怪,你们看!」阳炳将庄子颐的资料从小排到大,他老家邻居、小学同学、中学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公司同事、现居邻居,最后是他父母亲的访谈对话。
「在他父母与老家邻居口中,他从小活泼好动热心助人,小学、中学、高中同学都说他不是个读死书的孩子,经常利用课馀时间四处旅行,到了大学,更热衷社团活动,甚至连续四年都参与学生会长竞选,大三、大四两年他都当选学生会长,踏入社会时,还因为学长引荐而顺利进入国际性大公司,虽然一开始有些微的挫折,受到别人的打压,但近几年可是一路顺遂地爬到今日的地位;只是从十年前开始,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与同事亲友间也甚少往来,非常孝顺的他甚至还搬出父母住处,独自一人住在公司附近。
最奇怪的是,他父母说前些日子他还特地回家探望他们俩老,交待了一些事情,感觉好像是遗言,问他怎麽了?他又推说没事,只是公事忙,怕俩老没钱花用没人照顾,结果没几天他就出事了。一切一切的转变和巧合,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阳炳一口气将自己的疑虑说出,大家听了后都陷入沉思,他的分析非常有道理,每个人从小到大或多或少都有些转变,但性格转变如此极端,多半经历重大事件才会性情整个大逆转。
「既然有疑问就去找解答,或许问题的来源正是症结处,对了,连林大富和陈强生十年前的事也一起查查,看看他们三人十年前有没有任何交集?或许我们错过了重要的关键线索。」
「是,耆老。」
每个人各自分头去调查案子,留下耆老独自一人坐在会议室内眉头深锁,「这个案子真是棘手啊!」
虽然案子棘手,但有了方向就比较容易查,不到半天的时间,大家又重新聚集在会议室内,综合众人所查出的资料,案情终于有点眉目。
十年前,他们三人的确有个小小的交集,他们同时都向家人表示,要去参加一个旅行团,旅行回来后,三人在事业上全都开始平步青云,发财的发财,升官的升官,走了十年的好运,可是他们的家人全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裡?是哪家旅行社办的?所以一切又回到原点,还是一团谜。
正当一切谜团纠在一起时,零一部门内部的分机电话竟然响起,引起众人的注目,毕竟零一部门特殊,内部分机几乎没响过。
筱仙听过电话后皱著眉头不发一语,一脸疑惑的神情说:「有人申请保护令,指定要我们部门的人。」
「谁那麽大牌敢指定我们部门的人出马保护?要他们派别人去,我们正忙著,谁有空当褓母?」泰山正为了案情陷入胶著,一肚子气没处发作。
「要求保护的人是赵百瑜。」
「赵百瑜!」
赵百瑜是当今家喻户晓、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近十年内窜起的政治明星,如此显赫的人难免会得罪人,要求随扈是正常的事,但他指名要零一部门的人保护就不太寻常。
「还是拒绝吧!我们为了黑魂的事已经焦头烂额,没空管他。」筱灵自然而然就称那个不明的黑色黏稠液为黑魂,大家也自然而然的接受。
听到泰山和筱灵要拒绝赵百瑜的申请,李阳炳心裡暗暗感到可惜。
「但他已经来到门外。」
「什麽?你怎麽不早说?」李阳炳立马飞奔去为赵百瑜开门,他早就视赵百瑜为偶像,他所提出的政治理念,在在都让阳炳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见阳炳毕躬毕竟地迎进一位年约六十出头的中年帅哥,风度翩翩的他,光靠外型应该也能吸引不少女性支持者,就因为这样,泰山和祁荃不怎麽喜欢赵百瑜,算是同性相斥吧!
「您好,我是赵百瑜,这次要麻烦贵部门。」赵百瑜一进来便直接走向耆老面前,「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透过特殊关系,我知道贵部门的存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会麻烦贵部门,希望不会给贵部门增加麻烦。」
耆老望著眼前的赵百瑜,他的双眼炯炯有神、面相不凡,将来在政治上定还有一番大作为,只是眉宇之间略带青色,这是家宅不安的徵兆。
「赵议员您好,我叫李阳炳,是您忠实的政治粉丝,很荣幸亲眼见到您本人,这位是我们部门的负责人,大家都称他为耆老,不管您有什麽麻烦,耆老一定能帮您解决,您大可放心交给我们。」
一向刚正不阿的李阳炳,此刻竟也成了狗腿族,姜泰山和祁荃两人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冷眼旁观地看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