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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所藏和見過的王畫,不下二百多件,內中有「畫韙」的不到十分之一;大概都用那「臨」「摹」「仿」「撫」四大本領,眩龑懝女嫞蛔约覄撟鞯模喼笨梢哉f洠в校贿@就是王派留在畫界最大的惡影響。倒是後來的揚州八怪,還有自由描寫的天才;社會上卻看不起他們,卻要把王畫當作畫學正宗??像這樣社會上盲目崇拜的偶像,若不打倒,實是輸入寫實主義,改良中國畫的最大障礙。'1'
當時陳獨秀的早年革命摯友潘贊化曾贖出一青樓女子張玉良,繼之迹麨殒拿麨榕擞窳肌1915年陳獨秀創辦《青年》雜誌那一年,二人舉行了婚禮。此女子有繪畫的天賦,並有執着的追求,陳獨秀讚賞二人追求戀愛自由的叛逆行為,並為成全潘玉良的願望而努力。與潘贊化商量後,介紹她先從師上海美專油畫教授洪野,接受啟蒙教育。三年後,終於考入上海美專,成為劉海粟門下少有的女弟子,後來成為國際上著名的油畫大師。可是,美術學校中以人體模特兒教學已震驚輿論,女子學洋畫,描繪裸體,更不為社會所容。所以,潘玉良的成長之路極為艱難,不得不長期寄居並終老在法國。
1928年,潘回國先後任教母校上海美專和南京大學藝術系。她的畫作屬於上世紀二十年代的後印象主義現代畫派之一,是相當前衛的。因此,她成為我國留法歸國學子向國人系統傳授這一畫派的重要教授之一,對中國繪畫史的發展有重大貢獻。但是,由於家族(主要是潘贊化的大夫人不見容於潘玉良)、社會和政治落後產生出來的壓力,總是越加摧殘天才。潘玉良在國內和法國感受到天地之別的不同生活,1937年不得不再度移居法國,1977年病逝巴黎。這次赴法前,她特意去南京獄中探望陳獨秀,並出示其幾幅近作,請陳批評和睿~。陳獨秀特意在兩張裸女素描作品上睿嗽~,此舉充分表明二人心臁嗤ㄖ毢捅舜诵湃沃睢
這兩幅素描現藏安徽省博物館,改革開放後,曾隨同潘玉良的其他作品在幾個城市展出過。在一幅睿秊椤秱壬肀撑P女人體》的畫上,陳獨秀作了以下睿~:余識玉良女士二十餘年矣,日見其進,未見其止,近所作油畫已入縱橫無人之境,非復以吖P配色見長矣。今見此新白描體,知其進猶未已也。另一幅《裸女》的睿~是:以歐洲油畫雕塑之神味入中國白描,余稱之曰新白描,玉良以為然乎。廿六年初夏獨秀。
潘玉良的成功,加深了劉海粟與陳獨秀之間的友誼。劉海粟1935年6月25日歐撸Щ貒11月撸S山作《古松圖》、《孤松圖》等。下山後,即攜《孤松圖》至獄中探望陳獨秀。又聽到陳法庭鬥爭的傳奇,劉十分激動,快步上前,又握手,又擁抱,並大聲說:「你偉大!」陳也很興奮,搶着說:「你偉大!敢於畫人體模特兒,和封建勢力鬥爭??」,接着大聲抗議說:「蔣介石要我反省,我反省甚麼!」就這樣,兩人都忘了是在獄中,似旁若無人,天南海北,談笑風生。臨別時,劉從皮包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紙和筆墨請陳睿至裟睢j惒患偎妓鳎粨'而就,寫下一副這樣的對聯:
行無愧怍心常坦 身處艱難氣若虹
陳在獄中為劉海粟寫的對聯
劉海粟得到這副對聯後欣喜異常,躲過後來兩個朝代種種劫難,終於保存下來,現在已裝裱得相當氣派,存放在劉海粟後人家中。
對於《孤松圖》,劉畫的睿浿袑懙溃骸敢液ナ辉逻'黃山,在文殊院遇雨。寒甚,披裘擁火猶不暖,夜深更冷,至不能寐。院前有松十餘株,皆奇古。劉海粟以不堪書畫之紙筆,寫其一。」可見作者此時孤苦伶仃的心境。陳獨秀看了此畫,也樱吧椋蟀l感慨,竟摚⒊鲆皇状蛴驮妬恚
黃山孤山,不孤無孤,孤而不孤;
孤與不孤,各有其境,各有其圖。
此非眨驼壑造豆屡c不孤之間也,
睿睢『K谙壬—毿銜督鹆辏2'
陳在《孤松圖》上睿
與贈劉對聯的意境相似的還有另一副。安徽同鄉朱燦樞當時是南京高等法院的見習書記官,久慕陳獨秀在新文化邉又械穆暶诜ㄍド项I略風采,因此以同鄉之名多次探監。陳獨秀感其招模步o其寫了一副對聯相贈:
氣概居貧頗招逸 文章垂老益縱橫'3'
到獄中探望陳獨秀的人向他求字的人不少。可惜,幾十年來的政治迫害,使這些得字人不敢長期收藏,所以現在能見到的不多。汪原放回憶說,一次去探望他,也求他有空時寫一張小屏。不久,陳獨秀送汪兩張條屏:一張是《古詩十九首》中的《冉冉孤生竹》,也是表示在孤獨中保持節氣的。一張是含意深刻的睿郑骸柑觳咆暙I於社會者甚大,而社會每每迫害天才。成功愈緩愈少者,天才愈大;此人類進步之所以為蟻行而非龍飛。」'4'短短數字寫盡了現代中國專制制度扼殺天才的罪惡。中國精英到國外學習或工作,往往成為天才,甚至獲諾貝爾獎,而在國內只能是蠢才或奴才。
繼續反極左,企圖遙控托派
托派中央全體被捕以後,對於托派組織以極其嚴重的打擊。真是雪上加霜,本來就十分衰微破敗的托派組織,頓陷群龍無首,一片混亂,似乎消失了。真如陳其昌等三人一年後寫的文章所說:
在去年十月事變以前,因獨秀同志個人的威信與經濟之維持,上海各區機關勉得飄搖存在,反對派機關報亦經常發行,雖然內部已生腐蝕,但以空架子的存在,社會上還不失有潛勢力。可是事變以後,組織的惡劣面目便充分暴露無遺了!區委機關有的無形消滅,機關報無法出版,同志與區委、區委與領導機關之間,連過去的散漫關係也斷絕起來了。'5'
後來許多托派骨幹以中央全體被捕為標誌,說中國托派就此滅亡了。如濮請泉、趙濟就如是說。這個說法大多出於後來中共把托派誣成「漢奸」、「反革命」後,為洗刷自己而編出來的,是站不住腳的。事實是,這次被捕事件後有些托派同志認為組織不能洠в凶罡哳I導機關,應該緊急再建。於是「幾天中即有同志作再組活動」,由滬枺鳌⒎先齻區委書記高恒、寒君和陳岱青秘密舉行緊急會議,協議拼湊幾個人:劉仁靜、陳岱青、嚴臁濉㈥惼洳⑷问铮闪ⅰ干虾ER時委員會」,劉仁靜任書記。陳其昌得知此消息後強烈表示反對,認為「現組(領導機關)雖屬緊要,但以極審慎的態度來計劃再組更屬必要」,應由代表大會選舉產生,「期選出之人能負起目前的責任」;對於如此草率的舉動,「試問他們有甚麼理由來遞奪同志的選舉權?無恥之至!」'6'
由於各委員堅持己見,力爭自己是「馬克思」,各不相讓,相爭不休,「上海臨時委員會」「一事不能作,簦Я藥讉月,於是不得已而改組」。劉仁靜和陳岱青退出,北方來的任曙接任書記。1933年9月任曙從北平和廣枺賮韼孜淮恚e行「全國緊急會議」,補選了幾個外省委員,就把「上海臨委」,改名為「全國臨委」,「便這樣的從上海地方臨委的主腳而一躍為全國臨委的主腳了」。又引起陳其昌等上海同志不滿,「政治邉拥共蛔龅茫偷氖滞蟮箤W會了」,聲明這次選舉「事先毫無預聞,跡近包辦,不予承認」,並提議開上海大會解決之。上海方面認為:「上海無論如何在人才上政治上都是全國組織的中心,我們當從本地情況推進工作,不可對別處存過大幻想」。對此建議,新臨委「理也不理」。
任曙臨委的第一個動作是,解散作為托派基地的上海三大區委(滬西、滬枺头希闪ⅰ干虾J形埂5附馍ⅰ故钦妫赋闪ⅰ故羌佟l妒牵虾=M織和工作完全癱瘓。於是,都指責任曙是繼承了「比史大林派官僚強千百倍的內部獨裁精神」,'7'群起而攻之。有人甚至宣佈:「我們毫不遲疑地宣佈過去的反對派已經死亡!以後的新生命應該『從頭做起』。如果要拿『商定』的、『非法』的、『野雞臨委』等名義再來號召一切,則我們毫不客氣宣佈它是工人的叛佟!梗8'任曙就撒手而去,到北平當大學教授去了。托派臨委再次改組,蔣振枺⒗钇降热思尤耄瑒⒉f任書記。約在1933年年底,又因「工作無計劃,無辦法」而再次改組,從而成立起比較穩定的三人小組——陳其昌(書記)、蔣振枺②w濟。由於白色恐怖肆虐,中央全體被捕的恐懼症,三人小組未開過一次會,實際上是陳其昌「一個人唱獨腳戲」,自然是「忙得要死」。即使如此,由於托派組織的弱小和衰微,也開展不了甚麼活動。後來,尹寬出獄,參加了臨委。
1932年冬,陳獨秀利用「優待」條件,通過經常到南京軍人監獄探望鄭超麟的劉靜貞(鄭的妻子,當時化名吳靜如),與「臨委」建立了聯繫。陳委派劉為他與臨委之間的交通員,一、二個月來一次,傳進臨委的文件、刊物和書信,帶出陳的文章、意見和信函。陳原本想以這樣的方式遙控獄外的托派組織。但是他任中央書記時,尚且未能有效領導組織,現在又有誰能聽他的遙控呢?於是就出現了更加混亂的狀況。
1933年9月29日,陳獨秀在獄中為臨委起草了一個名為《目前形勢與反對派的任務》的綱領性文件,遭到獄中彭述之和獄外劉仁靜等人的強烈反對,更有許多更左的托派分子反對陳、彭、劉的主張,並把歷史上的爭論也扯出來,於是爆發了一場時間很長很激烈的爭論。各人都以托洛斯基「不斷革命論」的權威解釋者自居,罵別人是「機會主義」。臨委原想整頓已經癱瘓了的組織並積極開展活動,現在思想這麼混亂,怎麼整頓組織?又怎麼能開展活動?不得不先集中力量組織討論,把思想統一起來。
這場討論首先從1933年11月23日出版的《校內生活》第7期「組織問睿龑L枴股祥_始。這時任曙離職不久,陳其昌等人還未上台。這期內部刊物刊登了陳獨秀以「雪衣」為筆名寫的《目前形勢和反對派的任務》,同時登出陳其昌等三人寫的《我們對於目前工作的意見》和陳其昌個人寫的《一年來上海組織現象的教訓》,還有四篇署名文章《反對派危機和同志間應有的覺悟》、《目前應該做甚麼》、《一個提議》、《我們怎麼幹》。可見這一期的全部內容是檢討托派目前(包括過去)的危機和尋找新的出路的。就在這一期的署名「昔冠」的文章《一個提議》中,明確提出:「一切關於某些根本問睿安呗詥栴}上因解釋或主張不同而發生之分歧,則應容許在內部討論,最好是每個有意見的人對某幾個要點簡潔明確地寫出來,一面交內部公開討論,一面彙集某幾個不同的要點請國際指示。」
此前11月20日發生了一次重大事件——因「一.二八」抗戰被蔣介石排擠到福建去「剿共」的第十九路軍將領蔡廷澹⑹Y光鼐、陳銘樞與李濟深等反蔣勢力聯合,發動「福建事變」,成立抗日反蔣的「中華共和國人民革命政府」,並與共產黨、托派進行聯絡。如何認識和對待這個事件,引起托派內部的熱烈討論。臨委採取陳獨秀提出的「與向左盤旋的資產階級共同行動」的策略,派委員嚴臁鍏⒓恿烁=ㄕ
臨委特請陳獨秀起草了一個「宣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