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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戰、反軍閥或援助農民暴動等一般民主任務綱領底下建立聯合戰線』,合辦《中國論壇》式的機會主義報紙,及成立『國民黨』式的『大同盟』,因此,本決定取消他的黨籍。」
通告還點了原中央委員趙濟、朱崇文、賀希、孫後之、秦鑒、蔣振枺⒛钇澓完惲恋拿赋鏊麄兓蛲殛惇毿恪㈥惼洳穆肪,或表面上同意新中央的路線,私下又同情陳其昌等,「中委不過藉口政治問睿懦惣骸沟龋脯F在首先撤銷其中央委員的資格」。
與此同時,劉仁靜由於公開放棄了眾所反對的「經濟復興論」得到了史朝生派的歡迎。劉的聲明說:「我已決定放棄過去所說經過民主鬥爭以實現經濟復興的前途。因為這個前途是最不可能了??無產階級及其先鋒隊愈見衰弱,自動的經濟復興愈少可能」;「因為在國際方面還有許多有利於無產階級革命的因素。??革命也會隨着爆發戰爭(假如不是革命)必然鬆懈帝國主義在中國的束俊欣陡锩動。」'43'——國內悲觀後,寄希望於世界革命和戰爭。這是當時托派與中共一樣的心態。
劉仁靜談會見托洛茨基的經過
可見,他們開除陳其昌、尹寬的主要理由是一樣的,就是陳獨秀在「一.二八」和「福建事變」中提出的與左傾的資產階級及小資產階級建立聯合戰線(共同行動)的思想。因此,這個開除陳其昌、尹寬的通告,對於陳獨秀來說,雖然洠в悬c他名,卻是「殺雞給猴看」,即要陳獨秀「表示最後態度」。
陳其昌為此特意趕到南京向陳獨秀彙報了這一嚴重事件。陳聽後悲憤已極,立即寫信給陳其昌、尹寬、史朝生等人:
一切不樂觀的現象殊令我不安!一月二日所發臨委通告內提的聯合戰線問睿齺K且說到我的意見,後一半都非我的意見,而亦混合一起,這是甚麼用意呢?這一問睿捌渌麊栴},都急需召集全國性的代表大會解決,不宜草率決定,尤不可由少數人搗亂後,盜用組織威權來解決,尤不可採用開除人這種滑稽手段。我們學史大林不可學得這樣快!你們兩方面都不應該有意識的或無意識的發起分裂邉樱磺泻虼蠹皣H解決。??大家的不同意見,應公開的辯論,切勿希圖利用組織威權來箝制異己,像這樣破壞組織的行動是不能容許的!
鑒於他深切痛感大革命失敗於俄國人和共產國際的干涉,他特別痛恨李福仁的插手,指出:「外國同志倘在中國鼓動分裂邉樱绻闶菄H代表,最後國際必須負責(望你們將我這句話明白告訴他!!!),分裂邉硬皇侨魏稳丝梢匀我鈨簯虻模卮颂岢鼍妫 梗44'
陳獨秀的這封短信,也中了史朝生的下懷並被他們所激怒。他們以「中國共產主義同盟中央委員會」的名義,立即在25日給陳寫了一封長達九千字的類似文件性伲臉O其嚴厲的長信《中央委員會給雪衣同志的信—關於表示政治立場及怎樣解決組織問睿贰#45'信中除了說陳獨秀的錯铡肪是「組織內一切機會主義思想和分子的發動機」之外,列舉了「五大錯铡梗瑏K說:「你的這些意見,不斷的引起組織內部機會主義思想或分子的發生」,然後列舉1932年陳其昌、趙濟等;1933年舊臨委劉伯莊、嚴臁宓龋1934年陳其昌、尹寬等的主張和行動,得出結論:「你的這些嚴重錯铡瑹o疑的起很大的影響。幾年來『反對派』可以說是在你的路線之下工作」,「許多機會主義的路線和分子不斷的藉你的『權威』和藉你的這些錯铡l展起來。」最後威茫f:「上面幾個重要問睿埬忝鞔_的答覆我們。在你未決定最後態度以前,我們願和你繼續討論,並供給你一切材料。我們希望我們仍能在一個布爾什維克的(而非中派主義的)組織內一起工作。」
這是陳獨秀自從遭到史太林共產國際和中共攻擊開除、托派小組織攻擊、「一.二八」事變中托派劉仁靜、陳岱青及法南區委等極左派攻擊以來,第四次最嚴厲的攻擊,而且是引述陳獨秀的文章、文件,有計劃、有步驟的精心策劃的攻擊。
1934年底,第一屆托派中央五個常委之一王文元出獄到上海,瞭解此情況後也致函劉家良、史朝生呼籲:「在目前中國這樣黑色的氛圍中,我們這點點快等於零的力量,應該要相當加以珍惜的」;與陳獨秀的意見不侄希嶙h將不同意見提交全體討論,大會解決,特別是「請國際解決」;在解決前,「不要進行組織分裂和制裁。」'46'
但是,被極左思潮沖昏了頭腦的新中央,根本聽不進陳獨秀的這些逆耳忠言,王文元的意見自然也不被理睬。而且在上述開除陳其昌、尹寬的決定中指出,如果陳獨秀不檢討「聯合戰線」等「重大的機會主義錯铡梗惨_除。據王文元回憶陳獨秀當時的確是被「開除」了:史朝生、劉家良、王耀華、扈煥之與李福仁「組織了一個臨時領導機關,在理論上,這幾位新出山的青年領袖受着劉仁靜的指導,所以他們一經登台,立刻就來清算監獄中的陳獨秀,把他早已由托洛斯基為之刷清的甚麼『機會主義』、『侮辱紅軍』??舊罪名,統統搬將出來,加以鞭笞,而且還通過決議,列舉罪狀,要南京監獄裏的『老頭子』承認,否則『開除』。陳其昌和當時剛出獄的尹寬等,見了此種狂妄可笑的行為,竭力反對,史朝生和劉家良等便將他們也一併『開除』了」。'47'
但是後來,王文元在美國哈佛大學遵照托洛斯基遺囑(死後40年開放)開放的托氏檔案中,發現一份《勞勃茨同志——(即伊羅生——引者)向國際書記處提出的備忘錄》(有關中國共產主義同盟現狀的口頭報告——限於事實方面)。這個備忘錄於1935年8月3日寫於巴黎,王當即將其翻譯出來。其中有關陳獨秀被「開除」部分,與王的回憶有出入:
去年,陳獨秀在他讀過托洛斯基同志《蘇聯與第四國際》那本小冊子之後,否定了蘇聯的無產階級性伲@是陳獨秀同志所做的許多事情的最後一件,表示出他基本上與中國的布爾什維克——列寧派毫無共同之點了。他的關於資產階級和關於紅軍的立場,他對組織事項的態度以及他對蘇聯的意見,這一切加在一起,充分表明出:在政治上,陳獨秀正如美國的俗語所說,是“washed out”(完蛋)了。他是精疲力竭,已經完場大吉。他是一位具有大勇與極度忠實的同志,作為戰後(第一次大戰後——譯者)中國年輕一代的領導人,他將被人民永遠紀念的;但是,他始終保存着當年幫助中共扼殺中國革命的那些思想而不能自拔,今天他是落在我們後面了。去年,組織開除了陳其昌及其一夥之後,新的中央委員會給陳獨秀寫了一封相當長的信,說明他與目前的組織之間存在着的鴻溝。那封信乾脆對他宣佈:除非他徹底改變立場,我們的組織與他之間不可能再保持任何關係。這封信始終不曾交到陳獨秀手中,因為當時原擬前去送信的人始終不曾去成。以後也再洠в袡C會,跟着不久,便發生了(二次)被捕事件。'48'
與上述根據當時托派的油印刊物(文件)所敍述的歷史比對,伊羅生備忘錄敍述的情況是符合事實的,並填補了一些空白。就是說,新中央對陳獨秀的「開除」決議,來不及執行(未及送達陳獨秀),所以說陳獨秀這一次是差一點被托派組織所開除。而且,備忘錄提供了另一個重要線索——陳獨秀晚年思想的一個偉大的轉捩點。
陳原來只是反對「保衛蘇聯」或「擁護蘇聯」這個口號,1934年讀了托氏的《蘇聯與第四國際》小冊子後,認定蘇聯不再是「工人國家」,這是他晚年思想的一大轉變。由此將得出一系列重大的論斷,從而形成「晚年思想」,呈現出他一生中最偉大的思想光輝。
還需指出的是,「聯合戰線」所以成為陳獨秀與青年托派爭論和決裂的根本問睿怯伸锻新逅够鶎Υ蟾锩〗逃柕目偨Y,引起了太多不同的解讀。托洛斯基一再譴責大革命中共產黨員加入國民黨的「黨內合作」方式—即一黨服從另一黨的綱領,並混合組織,受其領導和宰割,是機會主義、投降主義的「聯合戰線」。對此,陳獨秀、陳其昌等人認為,如果兩黨獨立,在某個問睿稀腹餐袆印沟穆摵蠎鹁,並不摺赐新逅够髁x;但是正如陳獨秀所說,劉仁靜及許多托派成員,從托氏的話「走向另一極端」,否定與資產階級左派和小資產階級的政治集團作任何形式的聯合戰線或「共同行動」。
如上述,伊羅生在給托派國際的《備忘錄》的同時,還提供了列爾士(劉仁靜)這位陳獨秀的「反對派」寫的《五年來中國的左派反對派》報告,伊羅生在備忘錄中敍述了1935年1月13日的「上海支部代表會議」成立了新的「中央委員會」。「新的中央委員會立即行動起來??情緒高漲,因為終於敚摿四羌c資產階級結成聯合戰線的累贅的行李了。新中央開除陳其昌、尹寬;「陳獨秀寫了一封怒氣沖沖的信給上海的人,斥責那次代表會議」,並對開除陳、尹二人「表示非常憤怒」;「並且他做得如此過分:竟提出一張自己假定的名單,要大家接受作為新的中央委員會。他提的新名單包括組織內所有敵對的人,一種無法成立的雜湊。」
——這個情況,在托派留下的檔案中,洠в杏涗洝5驗橐亮_生是當事人,陳獨秀當時又主張維持組織的團結,因此他提出這樣一個「新中央委員會」的名單是可信的。
伊羅生寫完這個《備忘錄》後,把劉仁靜寫的《五年來的中國左派反對派》報告提供給了巴黎的第四國際書記處枺讲控撠熑薙neeviet(荷蘭托派領袖),然後就到挪威奧斯洛拜見托洛斯基本人,宣講他的上述《備忘錄》,以爭取托氏對他、劉和極左派青年托派的支持。頗具諷刺意味的是,托氏與陳獨秀卻從未置妫珡倪@次聽伊羅生的彙報托派內部鬥爭後的態度表明:托氏與陳真是臁嗤ǎ鴮⑷熟o這位自稱的「真正的托洛斯基主義者」卻一直很不以為然。
1935年8月8至13日,托洛斯基讀了伊羅生寫的《備忘錄》和他帶來的劉仁靜寫的《五年來的左派反對派》後,四次接見伊羅生,暢談中國托派內部的這場簦。貏e談陳獨秀問睿8鶕亮_生的筆錄,有關內容如下:
他對於劉仁靜自命為中國邉又胁紶柺簿S克傾向的代表的那種驕傲態度,頗覺有趣;關於同資產階級聯合戰線問睿簩秳⑷熟o所說的陳獨秀機會主義,托氏絕不相信,他覺得把問睿f得太不辯證了,太傾向於不加分別地使用含渾的名詞了。例如他覺得必須把(混合組織的)「聯合戰線」和「共同行動」區別開來;假使我們這樣地採取一個呆板的公式那我們就有趨向於教派與機會主義的危險。他着重地說:「共同行動」,純粹插話性的共同行動,一定得同向資產階級投降,混合組織,或不為任何具體任務而建立一種永久組織的「聯合戰線」分開。
——這恰恰是陳獨秀在與劉仁靜極左派爭論時的觀點。托氏立場鮮明地站到了陳獨秀一邊。
關於紅軍問睿惺现徽f:「它的發展證實了反對派的一般的預言:如不得工人階級邉拥念I導,則它的命呔蜁蕾囲镀浯嬖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