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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看着他留出来的地方,似乎还有点热气,看了看天鹰,知道他是特意留出来给自己的,便顾不上许多,在那里躺了下来,很快就睡过去了。
“咦?”许夫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又在一部车子上了,天鹰已经不见了,身边换了一些陌生的人。
“我这是在哪儿?”许夫人惊讶的问。她只记得昨天晚上是睡在林子里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弄上车的,现在又跟了些什么人在一起。
“同志,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一个看样子十分的干练的女同志亲热的拉着她的手,热情的说。
“到家了?这里哪里?”许夫人看着满山满土的荒坡,又看到车子停在一个窑洞口,那女同志扶她下来,带她带了一个窑洞,里面立刻围上来几个人,嘘寒问暖,好像个个是她亲人一样。
“这就是我们的大后方。”那女同志说,“小莲同志,你从今以后,就安心的在这里住着,生下我们革命的新一代来。我们将来的江山还需要他们来发展壮大!”那女同志说的异常的慷慨激昂,对未来似乎充满了希望。
许夫人两只眼睛极其认真的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人群,他们看起来,似乎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副憨厚的神态,和这个看起来十分整洁,却非常简陋的窑洞,许夫人似乎没有看到什么希望——她的心里,充满了绝望:她以为,她和许施杰所追逐的信仰,一定不会是这样空落落的,而是一种美好的,充满了无限向往的东西。
他们所有的奋斗,所有的努力,绝不会只是为了跟一个野人一样,住在这样破旧的窑洞里,穿着粗布破衣,粗茶淡饭,看到那些女同志的手,磨砺的跟砍刀一样的粗糙不堪:难道这就是我们为之所奋斗的目标吗?
许夫人充满了失望,她很想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跟许施杰好好的讲一番,然后认真的反思一下,他们两个所追求的路,究竟有没有错。希望到底是在哪里?
第七十章 希望和未来
许夫人已经慢慢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了:不习惯也不行。因为她已经无路可去了。她原来刚来的头几天里,因为失望,给家里写了信,想要回自己家里去住。
哥哥捎来信说,叫她留在这里吧。说她们的同学,因为这场战争,已经死了不少人了。何况,因为她的事,家里受了不少的连累,家里现在也弄不清楚,她到底是干什么的。几伙子人却常常找上门来,这个说她是,那个说她是汉奸,动不动的就要搜个明白:人虽然没搜明白,家里的东西,倒被他们搜的干净。
关于吃住的问题,哥哥来信说:爹爹和娘现在也经常吃不上饭,以前的一点积蓄,现在早被折腾的差不多了,生意也没法子做了,就是嫂嫂,上个月刚生下个儿子来,还没满十天功夫,已经又在帮人家做工了。
许夫人看了家信,不觉泪下:虽然这里的窑洞不是自己理想的追求目标,然而,终归可以安安生生的过上平稳的日子,这一点,从自己身边人的脸上就看出来子:他们的脸上,全是平和,知足,和对未来的期望。
想起和许施杰在一起的日子里,也不免是常常提心吊胆,就怕出什么意外,被人半夜里拖了出去,丢了去喂狼喂狗。
忍不住又想到天鹰,想起自己路上在山林里逃命的那份惊心动魄,忽然间觉得,这里似乎也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了:没有纷争,没有战乱,没有担心,没有诡计,只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吃的喝的住的,并不是理想中的追求,然而,于战乱年代,这里,究竟也算好的了。
想起这些事,许夫人忽然间安心了,除了担心许施杰,果然一天天的看着自己的肚子长大,心里头就只剩下兴奋了。
“小莲同志,这个字是什么?”一天,那位女同志又走了进来,许夫人知道她是这里的负责人,人家都叫她“王区长”,自己也跟着叫,“王区长。”
“坐吧,坐吧。”王区长拉她坐下来,看了看她的手,“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好人家,要不是逢着这样的年代,一定也是在家里过着舒坦日子的。”
许夫人点了点头。
“唉。”王区长的年龄似乎有三十多了,她看着许夫人肚子,在她肚子上摸了好几遍,似乎十分的羡慕,“几个月了?”
“大概有两三个月了吧?”许夫人自己也不太清楚。
王区长点了点头:“这些事,也难为你了,怕你自己也不太知道,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我们这里的,全是自己的同志,心里有什么委屈的事,有什么自己做不了的,都说出来,大伙儿会帮助你的。”
许夫人听了,感激的点了点头,觉得眼前的这位王区长,真的是一个好人,好像自己亲姐姐一样。
“王区长孩子几岁了?”许夫人觉得跟这位王区长很投缘,忍不住问她。
王区长本来还很开心的样子,听她这样一问,忍不住脸色难看起来,刚好另有一个叫王菊凤同志也走了进来,听到许夫人这样说,便瞪了她一眼。
“菊凤,她不知道,这事也不能怪她。”王区长看王菊凤那模样,知道她要发火,赶紧拦下她,“她不是刚来的吗?很多事情,她也不知道的。”
王菊凤是个直爽人,听了王区长这样一说,倒也立刻放下了,对许夫人说:“你叫王小莲?”
许夫人点了点头,说:“我叫王小莲。”
王菊凤看了许夫人一眼,也说:“一看就是小家碧玉出身,没受过什么苦头。”
“也不能这样说。”王区长说,“这几年,她跟着小许,在敌人那里,弄了不少药品回来,救了我们多少的同志?要不然,我们要白白的牺牲多少人呢?要知道,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这日子更不容易。”
王菊凤听了,不以为然:“听说人家很重视小许,待他跟亲儿子一样,好的不得了,这日子过和,哪能跟我们比?要不是为了救受伤的同志,你们家王大哥,也不会被敌人活活的烧死!连累得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侄子!为了救受伤的同志,引开敌人,也被敌人活活的打死!”
王菊凤说着说着,眼泪下来了。
“行了,别说了。”王区长拉了她一把,“都已经过去了,不提了。”
“怎么会这样?”许夫人吃惊的看着王菊凤,“敌人怎么能这样残忍?”
“这才叫什么?”王菊凤一把拉开王区长的衣服,坦露出她的前胸来,许夫人惊讶的叫了出来:王区长的前胸,两个黑黑的洞口,异常的难看,十分可怕的扭曲在那里,分明是被生生的火炭烤焦的!
“这,这……”许夫人说不出话来了。
“小莲同志,这就是我们残酷的战斗。”王区长自己系好衣服,恢复了镇定,严肃的说,“我们的战争从开始,就一直是残酷的,以超过我们所能想像的形势发展,所以我们必须坚持不懈的,把所有的敌人打败,直到最后的胜利!”
许夫人点了点头,这才第一次认识到战争的真实身份:一个无法形容的恶魔,一个彻底摧毁别人的幸福,也无法让自己获得幸福的恶魔。
“王区长!”许夫人叫了一声,眼泪流了下来: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干练和果断的女人,想不到竟然遭遇了这样多的事情:即使这样,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丈夫被敌人焚烧,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在满山遍野里狂奔,被敌人活活打死;而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从敌人的魔爪下逃脱,甚至自己的胸前,也只剩下了可怕的黑洞,却依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信心。
这彻底的打动了许夫人,她记起以前彭夫人说的话来:“就是一群野草,无论如何,在任何地方都能生根发芽,都能茁壮成长,只怕有一天,突然间会以燎原之势,燃烧整个中国。”
许夫人当时没说什么,只是这样问了一句:“他们很穷,什么也没有,怎么会干出那种事来呢?”
彭夫人说:“这些事,我也不清楚。”她接着说,“这些话,其实是我家那口子私下里跟我说的。他说看起来什么也没有,其实骨子里,有许多国军永远也不可能有的东西。”
第七十一章 无法无天大小姐
“施杰!”一清早,许施杰刚刚吃过饭,彭衡玉就跑了过来。
许施杰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想:这位灾星,真是一点空儿也不留给我!小莲刚走,她就迫不及待的来了!这往后,可有得烦了!
“施杰!”彭衡玉喜滋滋的拉着他,“爸爸已经说了,放你休息几天,我陪你一起出去走走。”
“得了,”许施杰说,“彭小姐的好意我可心领了!我可不敢再带您出门!我夫人被我弄丢了,到现在生死不明,哪里还敢再带您出门?”
“哼!”彭衡玉说,“你们男人啊!天生的一副贼眼!谁让她生得那么漂亮?在街头上抛头露面,引得狂风lang蝶的,对她下了手!像我这样,哪个敢靠前?”
听她这么说,许施杰真是哭笑不得:敢情她长得丑,竟然是十分的正确了。
“走吧!”彭衡玉纠缠着,拉着他,指着一辆新自行车,“你带我出去玩玩。”
许施杰实在找不出个什么理由来不理会这位大小姐,只好硬着头皮,带着她出门去了。
彭夫人刚好看到了,喜在心上,对彭坚说:“别看衡玉长得不好看,身上那份,倒还是有的。”
“你们啊,”彭坚说,“你们这叫‘拉郎配’!缠上人家了,死活要弄到手!”
“管他呢,衡玉喜欢,我们也喜欢。要是他许施杰真的乐意做我们的女婿,你也不妨在上级面前保举他,也替他谋个职位,我们也断断不会亏待了他!”
“他做我的副官,正是他的造化!”彭坚说,“真要替他弄他团长营长什么的做,恐怕他未必能做的来!战场上的事,往往就是生与死,眼皮子一眨,没准一营一团一师的人,都全部报废了!许施杰,那性格脾气,做不了帅才,也就是个文人。”
彭夫人听了,心里也很以为然:许施杰长得虽然帅气,文采也好,心思周密,确实不多,实在不是个帅才的材料。
“那也不能总跟在你身边,老这样,也混不出个名头来。”彭夫人看样子已经把许施杰当成自己的女婿了,开始为他的前程来想了。
“以后再说吧。”彭坚说着,自己做事去了。
……
“药品现在全落在国民党部队手中,”杜学明说,“我们应该尽快的联系天鹰他们,把药品弄出来!”
“这要看我们的内线如何下手。”叶芳说。
杜学明听了,犹豫了一下:上次失败,死伤了不少游击队的同志,还有前来支援的部队同志,杜学明心里极其自责!虽然事出有因,杜学明还是不能释怀:死去同志的影子,始终在自己面前晃动。
战争真是无情无义!杜学明诅咒说。多么的渴望着光明早一天来到!
……
最近几天,兵营前似乎有不明身份的人在门前走动。
这一点儿,不但许施杰感觉到了,彭坚也感觉到了。
“你说他们是什么人?”彭坚问。
“日本人。”许施杰上次跟他们交手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种感觉。
“他们想干什么?”
“想抢回那批药。”许施杰想了想。
“他们这么在乎这批药?”彭坚疑惑的问,“难不成他们准备凭几个lang人的力量,从我们兵营里把药带走?”
“他们怕不是lang人,怕是忍者。忍者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哪怕最后只剩下一个,也要顽抗到底。”许施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