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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刘晴突然感觉手中的木雕变得很是沉重,沉甸甸地仿佛坠在她心中。
不行,不能让陈大哥再这般闲下去,否则他终有一日会被他自己的思念给逼疯的!
可是,他又不想跟那个谢安对阵……
对了!
好似想到了什么,刘晴忽然微笑说道“对了,陈大哥,我想请你去一趟南郡江陵算算日子的话,秦王李慎应该已经将八贤王李贤逼入困境,可以的话,我想请陈大哥帮秦王李慎一把,助他尽快击败李贤!”
“帮李慎?”见说到正事,陈蓦眼中终于浮现出几分生气,闻言皱眉说道“晴儿,那李慎乃大周皇帝李暨之子为人狡诈隐忍,你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陈大哥放心,晴儿知道分寸的……眼下还需要用到李慎替我等分担一部分来自大周的压力,他若是轻易败了,我太平军的处境也会变得相当不利的……”
“这样啊,那行,我待会就出发去南郡江南!——不过,这里留你一个人……”
似乎是从陈蓦的目光中察觉到了担忧之色,刘晴心下很是欢喜,自信满满般说道,“陈大哥放心,说不定陈大哥才到江陵,这边战胜那谢安的捷报会便传到陈大哥手中……”
“呵呵呵,”陈蓦闻言笑了笑,继而仔细叮嘱道,“晴儿可别小看陈大哥那位堂妹夫……”
“知道啦!”
尽管刘晴应地很是认真,可她心中却是不以为然,毕竟在她看来,谢安就是一个不敢踏出营寨一步的胆小鼠辈,却不知,谢安早已在准备算计她。
或许湖口这边所有人,无论是大梁军还是太平军,都以为谢安打算钉死在这块地上,守到天荒地老、守到海枯石烂,绝不与太平军交战。
可事实上,谢安也知道什么叫做久守必失,他不是不战,只不过是暂时不战罢了,避战不出,那只是他对付天上姬刘晴的计划中的第一步。
消磨其耐心!
因为有着同样在才智上堪称妖孽的长孙湘雨作为衡量标准,谢安对于像天上姬这样精于计算的女子,心中大致有些头绪。
长孙湘雨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女人,记得她跟谢安下棋的时候,每当谢安举棋不定,她就会在旁催促。
这个女人太聪明了,学什么都很快,这导致她对世间事物一度产生了厌倦,尽管谢安将她从祸国殃民那边缘给拖了回来,但也无法改变长孙湘雨对任何一件事物只有三分钟热情的性格。
如果天上姬刘晴也像长孙湘雨这样,谢安觉得他可以从这方面入手,逐步地消磨刘晴的耐心,让她产生焦躁的情绪。
任何人,哪怕是长孙湘雨,在心情焦躁的情况下也会犯错,甚至产生一些低级的疏忽。
而继消磨其耐心之后,谢安的第二步便是要增大刘晴的计算量。
刘晴跟长孙湘雨有些相似,她们并不是在战斗开打前的一日或者几日这才思考对策,而是会提前想好整个计划,将所有的一切计算在其中。
就如同当年长孙湘雨攻洛阳时,她着眼的并非只有洛阳城,就连洛阳城外两个小城郭她亦算计在内,算到对方的援军,甚至连援军的行军速度都算地清清楚楚,最终使得西征周军很轻松地在一日内扫平了洛阳附近所有的叛军势力。
而如今,根据谢安的猜测,刘晴想必是早已想好了征战江南的整个计划,甚至是每日的日程,换而言之,谢安将太平军堵在湖口的日子每多一日,刘晴的整个计划都会出现一丝破绽。
破绽,也就是所谓的变量,那是长孙湘雨最讨厌的,同样也是她所奉行的兵法中唯一的致命弱点。
谢安太了解长孙湘雨了,因此,他准备用对付长孙湘雨的招数来对付天上姬刘晴,那就是增加两军对峙中的变量!
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一旦要计算的事物过多,或者过于复杂,哪怕是长孙湘雨也会出错,又何况是年纪尚幼、心境还不如长孙湘雨的天上姬刘晴。
而一旦刘晴因为心力交瘁而频频出错时,那就是谢安着手反击的时刻了,不是不战,时候未到罢了!
七月三十日,在陈蓦离开太平军前往南郡江陵的次日,有千余周军悄悄离开了营寨……
一个时辰后,又是千人……
、第三十八章 千分之一的得失五
七月三十日的早晨,天上姬刘晴刚刚起身,还未来得及!用早-,便得知了一个叫她有些郁闷的消息。
“什么?一个时辰前周军有千人离营而去?”轻轻拍了拍额头,试图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些,刘晴一脸迷惑地望着那位前来禀告的太平军将领。
“是的,公主。”那位太平军将领抱了抱拳,恭敬说道,“据我军斥候所言,那一千周军士卒皆是骑兵,出营后望东北而去,我军斥候追赶不及……”
刘晴闻言皱了皱眉,不悦说道,“为何直到如今才来禀告于我?”
“这个······”那位太平军将领犹豫一下,面有难色地说道,“当时公主尚未起身,末将不敢叨扰……”
“…···”刘晴无言地张了张嘴,挥挥手说道,“罢了罢了,下次若周军再有任何异动,直接向我禀告!”
“……是!”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响起一阵嘹亮的通报声。
“报!——前方斥候有军*禀呈公主!”
帐内的刘晴闻言一愣,当即沉声说道,“进来!”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太平军斥候大步走入帐内,叩地抱拳,急声说道,“启禀公主,方才一刻之前,周军大营有千余骑兵出营,望东南而去!”
“东北?”一想起方才也曾收到类似的情报,刘晴心中起疑,重复问道。
“是的,公主,东北!”
“…···”挥挥手叫那名斥候退下,刘晴缓缓踱步在帐中,俏丽的脸上布满了疑虑。
一个时辰前,周军千余骑兵离营往东北而去······
方才,又有一千骑兵离营往东北而去····`·
这就是两千骑兵了……
那谢安究竟想做什么?
怀着心中诸般猜忌,刘晴吩咐士卒准备清水,准备洗漱用饭。
一个时辰后·当刘晴用罢早饭,对着行军图猜测谢安的举动时,却又得到消息,周军又有一千骑兵离营往东北而去······
“三千骑兵了……”
目视着摆在桌上的行军图·刘晴眼中不知不觉泛起几分凝重之色。
别看对比双方合计二十余万的大军,那三千周军骑兵显得微不足道,可精于用兵的刘晴却很清楚,三千骑兵,已经是一股足以扭转一场战斗胜败走向的强大军事力量。
那谢安打算做什么?
莫不是想偷偷放一支骑兵在外,用来骚扰我军?
“是了!”释然般地点了点头,刘晴喃喃自语说道·“骑兵用于守卫营寨,无疑是大材小用,若我是那谢安·倘若决定死活都不出战,多半也会将麾下的骑兵放在外面,给我军施加压力······哼,欺我军缺少骑兵么?啧!”
说到最后,刘晴眼中隐约露出几分嫉妒之色。
骑兵,永远是兵家最看重的兵种,之所以受看重,并非是因为它的战斗力,而是机动力·要知道被称为丨大周第一骑兵丨的东军神武营,军中每一位士卒都配置有两匹强健的战马,这使得东军能够毫不费力地在一日内行军百余里、甚至是一百五十里·这是个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东军能够在不到两日的时间内,从一个郡赶到另外一个郡,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追赶上它的行军速度;这意味着东军永远比其余任何军队有着充足的时间来抢占先手。
曾经·刘晴也想过要打造一支骑兵,只可惜大周朝廷对于战马的管制实在太过于严格。
纵观大周产马之地,幽燕被燕王李茂占据,李茂极其痛恨太平军,根本不可能与太平军私下交易战马;河西,乃东军神武营牧马的地方,大周朝廷规定·但凡是河西马,尽皆供于东军·不得私下交易;北地,大周朝廷最大的牧马所在,也是大周国内大多数骑军的战马来源,以近年来的情况而言,北地马可以说是供不应求,又谈何私下销售;西凉天水,大周国内唯一一个尚未完全控制在手里、由羌人主导的巨大牧场。
这些年来,借着与秦王李慎合作的便利,刘晴私下也购置了一批战马,但是数量却远远不足以编组一支骑兵,毕竟秦王李慎也打算组建骑兵,他的战马也是从西凉天水一带购置,只有在最开始的时候,为了表达友好,李慎象征性地替刘晴购置一些战马。
说到底,三王与太平军眼下尽管是合作同盟关系,但是双方都很清楚,一旦击败了大周的兵马,秦王李慎得势,或者太平军得势,那么他们两者间的同盟关系势必会破裂,既然如此,秦王李慎又如何会做大太平军的势力,导致日后尾大不掉、不好收场呢?
正是因为这种勾心斗角的同盟关系,刘晴至今也无法编组起一支三千人的骑兵,而对面的谢安,一派就是三千骑兵,这如何不让刘晴心中嫉妒?
更有甚者,根据广陵刺客送来的情报,刘晴知道谢安麾下那八万大梁军中,至少有两万骑兵,还有三万枪戟步兵与三万弓弩兵。
刘晴不止一次地幻想,如果她手中有这八万大梁军,别说拿下江南诸郡县,她甚至有把握打到大周的京都冀京去,可惜的是,那是大周的地方劲旅。
相比较而言,她手底下虽说有十五万人,但是几乎有大半仅仅只有一杆武器,只有小部分人有铠甲护身,兵甲齐备,其余士卒,甚至连最基本的皮甲都没能装备于全军。
而这,也正是刘晴有些看不起谢安的地方,明明你有着如此装备优良的大梁军,却只知道龟缩在营寨!里而更让刘晴感到郁闷的是,由于两军装备相差太远,她还能够去派人强攻谢安的营寨,除非她像伍衡所说的那样,能够狠下心来,用数万将士甚至是十余万将士的性命推倒谢安的营寨,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而这,不是刘晴想看到的。
三千骑兵……
刘晴抬手揉了揉额角,尽管闭着眼睛·但是整张行军图却清晰无误地浮现在她脑海当中,针对那三千周军骑兵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逐一做出判断。
但是,她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毕竟这鄱阳湖一带,也只有鄱阳湖的东岸山林是她太平军囤积粮草的粮仓,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是值得防范的地方。
难道谢安派出那三千骑兵,是打算袭击我军粮仓重地?
看似是往东北去,实则是暗中迂回到南边来?
仔细思忖了半响·刘晴微微摇了摇头,她不认为谢安有胆量派出一支孤军深入她太平军势力腹地,在她看来·若是那谢安真有这个胆量,就不会龟缩在营中,死活都不出来应战。
换而言之,那三千骑兵应该是为了伺机骚扰我军而用,给我等施加压力······
想到这里,刘晴暗自点了点头,当即唤来一名将领,叫他吩咐全军,日夜戒备周军骑兵的骚扰。
或许有人会觉得·既然刘晴已算到此事,为何不想办法吃掉这股骑兵呢?
要知道,骚扰不同与进攻·基本上是很难做到完全防范的,只能做到心存警惕。
什么叫做骚扰?
那三千骑兵入夜时提着铜锣在太平军营寨外大声敲打、大声呐喊,搅地十五万太平军睡不安稳这也叫骚扰·可这种事有办法杜绝么?你刚刚带着人追出营去,人家骑上马就跑了,你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人家四条腿?
可你若是完全不管、置若罔闻吧,很有可能人家骚扰一两次后,假戏真做,直接夜袭你军营了。
所以说,面对这种事·就算是刘晴也只能叫麾下将士心存警惕,她甚至传下命令·若是那支大周骑兵当真在入夜时前来骚扰,预备一支兵力严防周军夜袭,其余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