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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非信口开河,看看眼下的漠飞正在做什么就知道了。
在部下东岭众弟兄凿船的期间,漠飞正在做什么呢?杀人!
不问缘由地杀人,但凡是出现在他眼中的太平军贼军,那都是他所猎杀的目标。
这也正是谢安的三夫人、'鬼姬'金铃儿最初反感漠飞的根本原因。
同样有着杀人鬼的称号,但是金铃儿在杀人的过程中产生了内疚,因为在金陵开了义舍,一来是帮助那些无助的人们。二来则是为了缓解心中的内疚心情。
自那时以后,金铃儿便不再滥杀与任务目标无关的人。当然了,这里指的是男人,对于女人,金铃儿从一开始就不曾滥杀无辜。
但是漠飞不同,这个冷血的家伙一旦杀性大起,可不会去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小,亦或反抗与逃跑。
有时候。虎狼狩猎,也并非是纯粹为了果腹,更多的则为了磨练爪牙。
而漠飞,便是一头凶狼,他杀人就是为了磨练自己的暗杀之术。至于任务所得的钱财,这个男人并不看重。
不得不说,东岭众中,恐怕就只有漠飞才算是一位真正的天生刺客,为杀而生、为杀而活。除了他之外,狄布更多的则是想磨练自己的武艺。苟贡更是一度想飞黄腾达取得良家女子的垂青,而至于钱喜。这个守财奴竟然也会是东岭四天王之一,这件事谢安与长孙湘雨至今都想不通。
一个,两个,三个……
四个,五个,六个……
也不知杀到何时,漠飞那冷漠的眼眸中。渐渐浮现出几分狂热与莫名的喜悦。
这家伙兴奋了,杀人杀到兴奋了。
不得不说,谢安对漠飞此前下达禁杀令是相当明智的。毕竟漠飞原本就是一柄出鞘后一旦沾染鲜血便不容易再收回刀鞘的利刃。
“呼……”
站在昏暗的角落,很罕见地,漠飞解下了脸上的黑布,仰头望着夜空那一弯残月。
谢安当初从猜测果然是相当准确,性格别扭的漠飞,自认为自己便是夜色中的王者,除了谢安与长孙湘雨等少数他所效忠或者亲近的人外,整个天下都是他的狩猎场。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跟之前长孙湘雨那视天下人皆为棋子有着相似之处,只不过,漠飞的性格比起长孙湘雨更加别扭,更加扭曲罢了。
如此倒也能够解释了,何以漠飞对长孙湘雨言行计从,理由很简单,他们其实是一类人。
说实话,其实漠飞也是很英俊的,容貌方面,在谢安麾下那些中人,足以排入前三,只可惜他常年亦黑布蒙面,因此,冀京亦有许多倾慕于他的富家千金至今都不清楚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顺便提一句,在谢安麾下那些人中,容貌最为俊秀的,那便是苟贡,用谢安的话说,这家伙若摆在后世不去当牛郎简直就是屈才,事实上谢安一直很纳闷,容貌如此俊秀的苟贡,何以此前在东岭时没有什么女人缘呢?可在听说这小子当年在东岭众时的种种丑事时,谢安顿时释然。
那时的苟贡,只是一个遵从人性本能的混蛋罢了,女人在他眼里就是泄欲的道具,难怪恶名斑斑。不过这三年,这厮似乎是改了性子,寻思着准备娶一房妻室正正经经地过日子,不过却在选择配偶方面产生了某种心理上的动摇,一来羡慕谢安夫妻和睦,二来又有些舍不得独自一人自由自在。
而苟贡之后便属墨言那位广陵书生了,对于这个常年混迹在广陵迎春楼的风流士子,谢安总感觉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墨言的谈吐、气质,皆能证明此人必定是出自富贵人家,但是,此人却是一个连家都没有的浪人。
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每当看到墨言时,谢安总会下意识地想起一个人,'八贤王'李贤。
就连谢安也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是在他看来,墨言与李贤真的很像,并非指容貌,而是那份谈吐、气质,那份待人看物的观念。
而墨言之下,就要数漠飞了,尽管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毕竟满打满算,瞧见过漠飞真容的,除了东岭众,也就只有谢安与他几房夫人,哦,李寿倒是也见过。而除此之外,哪怕是费国、马聃、以及东军四将等同样是谢安心腹的亲近之人,也不曾见过漠飞究竟长什么样子。
正因为如此。谢安私底下对漠飞的怨念比对苟贡还要严重,毕竟苟贡好歹也曾借着自己俊秀容貌干过一些勾引良家女子的事,可是这漠飞呢,却整日里用黑布蒙着脸。
浪费,白长了一副好相貌!这句有些酸溜溜的话,正是谢安的原话。
只能说,漠飞并不是与谢安、苟贡等人一个世界的人物,他活着的目标就是杀人。将那些有实力没实力的人都杀了,那么他便得以凌驾于众人之上,成为夜空下刺客中的王者。
啊,猎杀强者!
漠飞是一头敢于猎杀、甚至热衷于猎杀猛虎的凶狼,这才是他真正的热情所在。
而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动了正在夜观月色的漠飞。
“……”皱了皱眉,漠飞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黑布再次蒙在脸上,有不少人以为他带着黑布只是为了隐藏容貌,但是只有谢安与长孙湘雨才知道,若没有这块不值几个铜钱的黑布。漠飞恐怕连寻常的冀州兵都不见得打地过。
“刷!”一柄银亮的短剑从昏暗的角落激射而出,朝着漠飞面门而来。
然而眼瞅着瞬息便至的短剑。漠飞竟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抬起手,轻轻松松便将那柄短剑摘了下来。
“咦?”远处的昏暗角落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继而,'天上姬'刘晴的亲兵统领、天府军主帅杨峪从那里走了出来,望着漠飞惊讶说道,“嚯。好本事!——看来足下可非是寻常刺客啊!”
“……”漠飞冷冷地望着杨峪,也不搭话,他并不觉得接到了对方的短剑这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毕竟杨峪所甩出的短剑。那是军中武将配置的副刃、也可以说是小刃,大多是情况下并非是用来杀人的,只是做一些杂货,比如说在树林中行军时砍伐枯藤乱草,偶尔猎到山味时剥皮割肉等等,当然了,也不排除有在失去主兵器的情况下用这柄短剑与敌将拼命或者自刎的可能。
但是不管怎么说,武人的短剑与刺客的匕首不同,讲究行事光明磊落、注重武德的武将,不屑于用墨汁涂抹短剑来隐藏剑刃,因此,以漠飞的身手要接到杨峪的短剑,简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看来是个贼军的将领呢,却不知是不是那个叫徐乐的……
漠飞心下暗暗嘀咕一句,也不跟杨峪搭话,随手将接到的短剑又甩给了杨峪。
可不知怎么着,短剑甩向的方向却与杨峪的位置相差巨大,好似是甩脱手了。
“喂喂!”眼瞅着那柄不知将射到何处的短剑,杨峪一脸的哭笑不得,他没想到,明明才夸对方一句,对方便出了这么一个乌龙。
然而在下一个瞬间,杨峪惊呆了。
只见漠飞唰地甩出了手中那柄连着长长锁链的镰刀,碰撞到了那柄已飞射而出的短剑,竟叫后者在半途改变了方向,直射杨峪面门。
杨峪下意识撇头躲闪,但是脸庞依旧还是被那柄短剑划破了一道口子。
而与此同时,漠飞一拽手中的铁链,收回镰刀,继而铁链一转,镰刀的刀刃缠向杨峪的脖子。
这家伙……
杨峪心中又惊又疑,下意识地低下头,用手中的刀鞘一挡,只听咔嚓一声,木质的刀鞘竟被那铁索搅地粉碎。
定睛观瞧,杨峪倒抽一口冷气,他这才注意到,漠飞那柄镰刀的铁链到,到处都是倒刺,一拽一扯之下,别说木质的刀鞘,哪怕是人的脖子也能轻松搅短。
“半途改变短剑方向的这份骇人技巧……使镰刀……你是东岭众四天王之一的杀人鬼,'镰虫'漠飞?——不知道该说走运还是不走运,一下子就找到了正主!”比起方才,杨峪的语气凝重了许多,毕竟他险些就被漠飞给杀了。
“你可是徐乐?”丝毫不理睬杨峪的自嘲,漠飞冷漠问道。
“徐乐?”杨峪愣了愣,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杨某方才不是说了么,本人姓杨!”
“……”漠飞没有再说话,一晃动铁链,竟再次驱使着镰刀卷向杨峪的脖子。
“喂喂,你难道就不问问杨某的名字么?”避开漠飞的镰刀,将手中的战刀从紧缠的铁链中挣脱出来。杨峪愕然问道。
“没兴趣!”漠飞淡淡说了一句,对杨峪展开凶猛的攻势,平常人难以运用自如的镰刀,在他手中仿佛活了一般,尽展不可思议的技巧。
然而,只听铛地一声,杨峪却将漠飞的镰刀给击飞了出去。
“那还真是遗憾呢……”变了一副表情,杨峪冷冷说道。“杨某还想叫你至少能死个明白,免得到了阴曹地府,连自己死在何人手中都不知!”
这家伙……好强的腕力!
远远在自己之上……
漠飞目视了一眼那击飞的镰刀,随手一拽将其收回,缠绕在腰间,继而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柄用墨汁涂黑的乌黑匕首来。
“怎么?不使镰刀了?”杨峪有些意外地瞧着漠飞。
却见漠飞淡淡说道,“那是屠杀弱者的工具,而你……很强!”
听着那平淡而诚恳的话,杨峪愣了愣,下意识说了句谢谢。说完之后这才惊觉过来,暗骂自己竟然傻到与敌将客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东岭众的四天王!”杨峪板着脸冷笑道。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
话音刚落,便见漠飞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口袋来,像极了苟贡装毒粉的袋子。
“毒?”杨峪心中一惊,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毕竟就算他对自己武艺再有信心,但是对于毒药,他却是一窍不通。
“不是毒!”漠飞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我杀人从不用毒,这只是一种掩人耳目的手法!”
说着。他从口袋中抓起一把黑灰色的粉末一撒,顿时,杨峪惊愕地发现,四周的光线似乎变得更加昏暗了,仿佛伸手不见五指。
“原来如此……暗杀术么?”
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战刀,杨峪看似很随意地问道,实际上,他是想借助声音来判断漠飞的位置。
可惜,漠飞在暗杀术上的经验,那可绝对称得上东岭众第一人,他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向杨峪,硬是叫杨峪无法判断出他的确切位置。
突然,杨峪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割裂般的痛意。
自己受伤了?什么时候?
杨峪下意识地抬起左手,他这才发现,左手手腕处,不知何时割裂出一道细细的口子。
这是……
凝神仔细观瞧,杨峪这才发现,他四周不知何时竟然布满了纤细而坚韧的铁线。
“这是本人那位三主母、'鬼姬'金铃儿的无声杀人术,'千蛛丝',我也是才学会没多久,本来,这是对付那个男人的技巧……你很强,就当是在你身上试验一下吧!”也不知是不是看到了杨峪惊愕的眼神,漠飞提醒到,在那之后,漠飞便再没有了回应。
喂喂,是金陵城那个黑寡妇的杀人术?
杨峪心下升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不知不觉,杨峪的呼吸变得沉重了,尽管他很清楚,漠飞此刻就隐藏在那片由那种特殊粉末而制造出的黑雾中。之所以还未现身,只不过是想令他心生不安。
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被一个精通暗杀术的刺客盯上,况且行动范围还因为那些到处不满的铁线而受到限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就是鬼姬金铃儿当初杀人的手法么?
该死的,教谁不好,竟然教漠飞这个不逊色她几分的杀人鬼……
杨峪在心中大骂。
——与此同时,金陵某民居——
“阿嚏!”
抱着女儿坐在屋内的金铃儿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大姐?你怎么了?”金陵众的何涛满脸担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