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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鲁阳王李彬勃然大怒,冲上来想与李承拼命,却被李承一脚踹回座位,继而再复两剑,将鲁阳王李彬的两个妃子杀死。
“修儿快走!”被李承一脚踏住胸口的鲁阳王李彬,朝着自己的小儿子李修大声吼道。
只见那年仅四五岁的小鬼满脸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一幕,转身逃向内室,然而还未逃入门中,却见李承猛地甩出了手中的佩剑,飞出的宝剑刺穿了李修,将他那尚且稚嫩的身体刺穿。
“修儿——!!”眼瞅着小儿子缓缓倒在地上,鲁阳王李彬悲痛欲绝地大吼,继而用狠毒的眼神死死看着李承,咬牙切齿地骂道,“李承,你这个该死的杂种!”
“嚯?挑衅本王?有胆量!”左手狠狠掐住鲁阳王李彬的脖子,李承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一刀刺入了他的心口,继而阴笑一声,右手一拧,直接将鲁阳王李彬的心脏绞碎。
“噗······”吐出一口鲜血,鲁阳王李彬怨恨地瞪着后者,却已难再发出什么声音。
“助秦王李慎者,杀无赦!——即便国法能容你等,我李承亦容不得你等!”松开匕首,一脚将鲁阳王李彬踹回座位,李承冷笑一声,拂袍转身。
“割下首级,悬于国门!”
“我来吧!”一名龙奴卫走了出来,望着那位似乎还有一口气的鲁阳王李彬,戏谑笑道,“诶?这家伙好像还有口气······”说着,他一剑斩下了鲁阳王李彬的首级。
望了一眼满脸鲜血的李承,李延微微摇了摇头,就算是他,也不免有些骇于李承狠辣的手段。
“味道怎样?”李延开着玩笑说道,毕竟李承脸上的鲜血,几乎快流到他的嘴边了。
“一般般!”在李延目瞪口呆之余,李承舔了舔嘴边的鲜血,继而将其吐在地上,冷冷说道,“普天之下,只有那个家伙的血,才能引起我的兴趣······”
“李慎?”
“啊,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眼瞅着李承满脸阴沉,李延只感觉后背有阵阵凉意,想了想,他说道,“既然如此,我等继续这般不紧不慢的,真的好么?——万一李慎死在别人手中,你不是要悔恨终生?”
“不会的······”李承摇了摇头,正色说道,“那个男人,远不是延堂兄所想的那样简单就能对付……知道为何么?——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站在你面前的秦王李慎,是否是他本人!”
“什么?”
望了一眼李延,李承正色说道,“狡兔犹有三窟,至于那个家伙嘛,至少有二十来个几乎与他一模一样的影子侍卫······倘若有人以为简简单单就能杀死秦王李慎,呵,会吃大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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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计中计局中局五
大周景治四年十一月八日,周军主营所在冰城防守森严担任岗哨负责预警的周兵更是瞪大了眼睛,死盯着冰城外方圆数里的雪地。
而在营中的帅所,梁乘、成央等一大批人能围在屋内那张木案旁,屏着呼吸瞅着苟贡将三王的首级缝回尸首之上。
虽说敌首的首级大多都会被斩下来震慑敌军,但在起到这个威慑后,基本上会再次缝回其原本的尸体上。毕竟死者为大,谢安用李慎的首级震慑敌军这固然可以,但若是再做出什么对尸体不恭的事,这恐怕难免要受到天下人的指责,尤其是那些手捧圣贤经典的文人墨客。
既然白水军总大将阵雷已放出豪言,会在今日拜访周军的主营,夺回三王尸体,那么准备好完整的三王尸体,这也是谢安一方的道
“看不出来,苟少卿还有这手艺?”
眼瞅着苟贡仔细地一针一针将楚王李彦的首级缝回尸体上,大梁军主帅梁乘瞪大了眼睛,与身旁的同僚窃窃私语着。
苟贡闻言轻笑一声,颇为自负地说道,“不瞒诸位将军,想当年苟某在鸿山东岭,那可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良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称得上是妙-手回春,可惜后来荒废了……”
“哇哦!”屋内众将暗暗咋舌,其中,大梁军将领典英惊声说道,“妙手回春?莫非就是传闻中的活死人、肉白骨?”
“呃,这个······那倒不至于!”苟贡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在旁,谢安无语地摇了摇头,毕竟对于苟贡这位头号心腹家臣,他太了解不过了。
说什么妙-手回春,说白了就是专门卖壮阳药的江湖郎中,除了配制壮阳药、蒙汗药、跌打药,这厮啥也不会。不过对于用毒,这家伙倒是极为精通的只可惜至今还未配制出一味能够难倒金铃儿的毒药。
不过话说回来,苟贡配制的壮阳药物药性确实猛烈,如此也难怪这厮在鸿山东岭时会得到许许多多当地富豪的推崇,只可惜这家伙当年的人品实在堪称恶劣吃人家的,用人家的,结果还把人家府上的漂亮女人给迷倒睡了,也难怪这厮在东岭名声狼藉,白白长着一副俊秀的脸,也得不到良家女子的倾慕。
“好了,大功告成!”用小刀将线割断打了个结苟贡拍了拍双手,示意自己的任务已经做完。
“完了?”刘晴垫着脚尖瞅了一眼那块木板上的三具尸体,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倒不是因为害怕毕竟她也算是见惯了尸体。她只不过是感觉恶心罢了,毕竟就连谢安也有种想吐的感觉,数来数去,恐怕就只有屋内那些将军才会用看待新奇事物那样的眼神,仔细瞅着苟贡的作业。
“啊,完了!”接过一名将领递来的手巾擦了擦手,苟贡朝着那三具尸体努了努嘴,说道,“缝合的事就到此为止了不过下葬前,一般要补补妆,这样看起来精神点……”
“补妆?”刘晴诧异地望了一眼苟贡。
“对啊给死人化化妆啊,一般达官贵人都会这么做,买几盒胭脂粉涂一涂尤其是这里缝合的地方,你看······”
“呕······”仅仅瞅了一眼,刘晴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下意识拉住谢安的衣袖。
“喂喂喂······”谢安吓了一跳,毕竟看刘晴的架势,若是一旦吐出来那准在他胸口。
“白布盖上,白布盖上!”成央挥了挥手当即便有两名大梁军的将领拿过一方的白布,盖在那三具尸体上这总算让刘晴逐渐平复下来。
眼瞅着那几乎半倚在谢安怀中的刘晴,屋内众将颇有默契地嘿嘿一笑,让意识到自己尴尬处境的刘晴面色微微一红,慌忙离开了谢安怀中,当然临末,她也没忘记狠狠踩谢安一脚。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眼瞅着刘晴愤愤的目光,谢安哭笑不得,好在他穿的是牛皮所制的战靴,因此倒也不感觉疼,而若是朝靴,估计刘晴这携怒一踩,估计得让谢安再拄几日的拐杖。
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方才是你自己拉着我的衣袖准备吐在我怀里好么?我没找你算账就算不错了,竟然还敢瞪眼······还瞪?!
好,算你有本事!
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刘晴,谢安咳嗽一声,打断了屋内众将那颇有默契的窃笑,沉声说道,“好了,玩笑到此为止!——整个事情你等也都清楚了,秦王李慎虽死,不过,那个阵雷却依然是心腹大患····…昨日你们也都瞧见了,仅一席话却叫数万叛王军跌落低谷的士气重新振奋起来,这个威信,不在秦王李慎之下啊!”
“白水军总大将阵雷···…”收起了笑容,唐皓皱了皱眉,喃喃说道,“昨日那支箭,至少两百步啊……”
屋内众将闻言默然不语,毕竟昨日阵雷在城头所射出的那一箭,可是将两百步外的那名周军骁将射杀,而一般弓箭可达到的距离是一百步到一百三十步,换句话说,那阵雷的臂力,要比周军中臂力最强的将领都强上一倍有余。
“末将与他交过手,此人的臂力……非同小可!”廖立在旁面色严肃地补充了一句,毕竟在他看来,那晚他几乎已施展出远超平日的实力,可即便如此,也难以逼迫阵雷施展真本事。
可以说,阵雷从头到尾都是在给廖立喂招罢了,这份武力的造诣,纵观天下恐怕也数不出几人来。
“臂力还是其次,更关键的在于……太准了!”环抱双臂的成央在旁插了句话。
他的话,叫周军众将对阵雷的忌惮又上了一个台阶,毕竟阵雷那一箭,可是直接射入了那名周军骁将的嘴里,贯穿脑颅,在两百步开外能做到这一点,整个周军没有一人能够办到。
“继大舅哥之后的怪物啊……”谢安长长叹了口气,摇摇头喃喃说道,“倘若大舅哥还在就好了我等也不需如此束手束脚······”
一想到梁丘皓,尽管时隔多日,然而谢安的心情却难免仍然有些沉痛,他不止一次地幻想幻想梁丘皓能够悬崖勒马、弃暗投明,再度恢复梁丘家嫡子的身份。如果真能那样的话,有梁丘皓梁丘舞两位东军猛虎在,纵观天下何人会是对手?!
要知道,梁丘皓堪称是大周立国数百年来武力最强的豪杰,就连炎虎姬梁丘舞与鬼姬金铃儿两人联手也留不下这位顶天立地的男儿,甚至于她们反而被梁丘皓耗尽了体力,反观梁丘皓,却依然还能做到从容撤退。
这份强已非人力所及!
倘梁丘皓能回归,东公府梁丘家势必能再次兴旺起来,但遗憾的是,这只是一个奢望罢了。
事后谢安在想,或许,十一年前当刘晴的母亲刘倩病故时,他的大舅子梁丘皓便已经对这世间的事物厌倦了,正所谓温柔乡、英雄冢,若不是刘倩将年幼的刘晴托付给梁丘皓抚养或许那位顶天立地的大豪杰早已选择跟心爱的女人一同离世。
每当回想起梁丘皓默默地雕刻着刘倩的木像时,谢安便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或许,在十一年前的某个日子里梁丘皓便已经死了,后来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恪守自己承诺、守护心爱女子的女儿到最后一刻的义士而已。
说得好听是义士说得难听些,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梁丘皓在临死前,为何会露出那种仿佛解脱般的、发自内心的真实笑容。
“真是可惜······”谢安摇了摇头,忽然,他注意到刘晴正用莫名的目光望着他。心中一惊谢安咳嗽一声,若无其事地改口道“可惜了,小舞离开地早了,要不然,她肯定能够对付那个阵雷……”
“…···”瞥了一眼谢安,刘晴对他的掩饰嗤之以鼻,毕竟屋内众将都知道,谢安带着一脸惋惜所指,正是逝去的梁丘皓,而不是已返回冀京的梁丘舞。
对于梁丘皓,不得不说刘晴的心情实在有些复杂,毕竟梁丘舞曾点醒过她,说她对梁丘皓的感情,只不过女儿对父亲、妹妹对兄长的憧憬罢了。虽说刘晴至今都不想去承认这一点,但隐隐约约地,她也意识到,梁丘皓,是属于她刘晴的母亲刘倩的,而不属于她。
那个豪杰男儿的心中,永远只有她的母亲刘倩······
一想到这里,刘晴眼中便不免流露出几分愤慨。
乖乖,捅到马蜂窝了……
说什么不好,竟然在这丫头面前提起大舅哥,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偷偷关注着刘晴面色的谢安暗暗惊呼一声,暗自埋怨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咳,那个······”咳嗽一声,谢安连忙转移话题,转头对秦可儿问道,“可儿啊,那个阵雷的底细,你可曾打探过?”
出乎谢安的意料,秦可儿低头颦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在听闻谢安的话中,也没什么反应,不得不说这是极其罕见的事。
“可儿?你怎么了?”谢安急忙再次问道,毕竟乖巧顺从的秦可儿早已在谢安的心中占据了一定的地位。
“不,没什么······”秦可儿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