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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唱,足足唱了将近一个多时辰,那小丫头的声音明显开始有些沙哑了,这还是在掌柜看在谢安的面子好心给予润喉茶水的情况下。
不过尽管如此,却也没有一个人怜悯这丫头。怜悯什么?有什么好怜悯的?人家在这一个时辰里至少唱了二十多首小曲,只要那位公子守信,那可是至少百两银子呐!这足足抵一户人家一年的收入了。
相信就算是今日之后嗓音沙哑个十天半月,那卖唱的小丫头亦是乐此不疲的。
而至于谢安,则依旧边饮酒边出神地望着街道来往的人群,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谢安似乎转醒了过来,神色古怪地直勾勾地瞧着那卖唱的小丫头,因为后者正唱着的一曲细细听来叫他心神颇乱。
“……洒窗棂点点敲人心欲碎,摇落木声声使我梦难成。铛锒锒惊魂响自檐前起,冰凉凉彻骨寒从被底生。孤灯儿照我人单影。雨夜同谁话五更?从古来巫山曾入襄王梦,我却是,欲梦卿时,梦难成呐……”
“……”谢安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能是被谢安的表情所惊吓,那小丫头收了唱有些惊慌地望着谢安,诺诺问道,“这位公子爷,莫不是奴唱得不好?”
深深望着那小丫头半响,谢安微微摇了摇头,在后者因为误会而变得有些沮丧之时,从怀中摸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
“朝歌治安虽好,但所谓财不露白。这些银两留在身旁终究是个祸害,既然无落脚之地,就用这些钱,去购置间宅子安身吧。”
丢下这句话,谢安起身朝着酒楼外走去。毕竟那丫头的最后一曲,让他连买醉的心情都没了。
'三百两?'
酒楼内众人面色震惊,那对姐弟亦傻眼了,待谢安已走到酒楼门口时,那姐姐这才喊,“公子爷请留步,说好一曲五两。您打赏的银两太多了……”
谢安闻言回头望了一眼那丫头,淡淡说道,“最后那一曲,值两百两!”说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酒楼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啊。那丫头的最后一曲,对谢安而言确实值那个数。尽管是无意间,但那丫头所唱的,恰恰符合了谢安对苏婉的情感。
一字一句,分外揪心!
站在朝歌城街道上仰天叹了几口气。谢安朝着自家在朝歌城内的新府邸而去。
来到府门前,瞅了一眼原来的刑部尚书谢府变成了安乐王谢府,谢安的心情亦丝毫没有转佳。
“安,你上哪去了?据刑部与大狱寺的人说,安你晌午时分旁听罢韩宏、韩裎父子二人一案后便离开了……”
见到谢安回来,梁丘舞第一时间询问了谢安下午的所在。
“也没什么,不过是在城内散散心,找了一个酒楼吃了几壶酒罢了……”
“没有去那种地方吧?”梁丘舞有些怀疑地问道。
“才怪!”来打秋风的刘晴报以鄙视神色。
“这回可真没有……”谢安有些无可奈何地望着在他身上嗅来嗅去的梁丘舞与金铃儿二女,旋即瞪了一眼刘晴。
“安,先将外袍脱了吧……”不同于那三女,伊伊依旧是那样温柔,替谢安脱下外袍并且将其挂在了衣架上。
“这回好似真没有那些不三不四女人的味道……”在谢安里面的衣服上又嗅了半天,金铃儿与梁丘舞对视了一眼,这才算是放过了自家夫君。
唯独长孙湘雨从始至终咯咯笑着,不时地,用颇叫人有些战栗的怪异目光打量着谢安,一对美眸眼珠微转,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此后,一家人围着饭桌坐了下来,撇开众女间某些个别例子的敌对不提,总得姑且还算是其乐融融。
梁丘舞、长孙湘雨、伊伊、金铃儿、秦可儿、刘晴、王馨,还有金铃儿怀中的妮妮与长孙湘雨怀中的末末,望着这一桌的人,谢安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在座的人中,有些是他的妻妾,有些是她认的干妹妹,还有他的儿子与女儿,这些家人,让自幼是孤儿的谢安不禁有些激动。
“老太爷呢?”谢安忽然诧异问道。
“祖父找吕公还有胤公吃酒去了,今日的家宴是不来了……”梁丘舞有些赌气地说道,显然是因为其祖父梁丘公借各种名义找旧日好友吃酒、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体状况而有些不满。
“哦……枯羊呢?”谢安又转头望向伊伊。
“还在冀州军中呢……”伊伊掩着嘴笑道,“枯羊相当敬佩廖立将军,廖立将军在哪,他也在哪……这不,妾身方才派人去叫他,他直说不来……”
“这小子……”谢安嘀咕了一句,旋即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多出来的那一副碗筷上,疑惑问道,“老太爷不来,枯羊亦不来,这副碗筷是……”
也难怪谢安心下纳闷,毕竟今日可是家宴,除了梁丘公以及枯羊外,称得上是谢安亲眷的也就只有已过逝的大舅子梁丘皓了,既然如此,这份碗筷又是留给何人的?
“奴家请了一位贵客呢……”长孙湘雨咯咯轻笑着解答了夫君心中的疑惑。
“说起来,这位贵客当真是难请地很,三番两次……算算时辰也该来了,夫君不若亲自去迎接一下吧。”
谢安愣了愣,在长孙湘雨狡黠的笑容中站起身来,嘀嘀咕咕地往府门走去。
“我亲自去迎接?难道是李寿那小子?”
来到府门外一瞧,谢安发现府外哪有什么长孙湘雨口中的贵客,倒是天上逐渐飘落雪花。因为雪花很散,谢安倒也懒得找地方躲避了。
“今年的雪倒是来的格外的早呐……”
搓了搓双手,谢安见四下无人,便倚在府门外的石狮子背后,毕竟胡同里的风稍稍有些大了,吹得谢安颇感寒冷。
也不知是不是酒意上来了,谢安微微感觉有些发困,不由得眯着眼睛打着盹。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安有些诧异地发现那些从天而降的雪花似乎已不再落到他身上。
“雪停了?”
嘀咕了一句,谢安下意思地抬起头,旋即瞳孔一缩。
因为他发现,并非是雪停了,相反地,雪越下越大,而他之所以没有感觉到,那是因为他头上多了一柄眼熟的碎花纸伞,替他遮挡着来自天空的雪片。
“睡在这里,会着凉的……”
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轻悠悠地传来。
、后【后记】
ps:欢迎喜欢我作品的读者们加我的w信,贱宗首席弟子(jzsxdz)。另外感谢祝福我生日的读者大大们,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其实按照原来的想法,今天这章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结局,但是刚才在看了一遍前章后,发现该写的似乎也已经写完了,因此思前想后,还是弄段后记算了,把前两章没有交代完的事交代一hhkjhjkhjkhkjhjhjkhjkhkj
旁白:作者小雷正在打字准备写大结局,忽然被人罩入了一个麻袋,待再次睁开眼睛时,小雷发现他竟在他笔下书中的谢府大厅,更让他大吃一惊的是,面前竟然站着面色不善的梁丘舞,在她身旁,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将冷笑连连。
“绑错人了吧?”
小雷讪笑着连连后退,他这才发现他早已被围在一群人当中,皆是他笔下的人物。
梁丘舞:“绑的就是你!本将军明明是这本书的第一女主,连书名指的都是我,但是出场的戏份却这么少?本来还指望着最后大战燕王李茂露露脸,你竟然给本将军一笔带过?”
苏婉在旁含蓄地笑着:“第一女主……请加上明线二字……”
长孙湘雨作冷笑状:“第一女主?”
“……”梁丘舞对二女视若无睹,转头狠狠瞪向小雷,缓缓拔出狼斩宝刀,周身亦燃起阵阵雾炎之火。
小雷心惊:“上将军息怒!上将军你究竟想怎么样?在下可以补偿……”
梁丘舞作思考状:“那……本将军要儿子!”
小雷连连点头:这个简单。
啪啪啪啪一阵打字声过后……
【补充:大周史载,景治六年,东军上将军梁丘舞终诞下一子,在与谢安商量后过继给梁丘家,取名为蓦,即梁丘蓦。此子天生聪慧,继承母家爵位,后娶公主为驸马。显赫一生。】
梁丘舞转怒为喜:唔唔!
小雷正要转身逃走,忽然长孙湘雨冷哼阴笑,心下大惊。
长孙湘雨玉扇轻摇:“小雷哥哥,你说妾身相助夫君南征北战。舟车劳顿,比起某只卧在冀京不肯移步的母老虎,也算是劳苦功高了吧?凭什么妾身只是平妻呢?如果妾身只是普通那也就算了,偏偏小雷哥哥将妾身写得这般出彩,论风采呐,诸位读者大大们都说妾身强压那母老虎一头呢,啧啧……”
梁丘舞:“哼!”
小雷擦汗:“这个……实在没办法,当初这本书的编辑大大觉得妻乃上将军这个名字比较出彩嘛,比较吸引读者这不……嘿嘿……”
长孙湘雨:“原来是这样呐,那就怪不得小雷哥哥了。不过……真的不能改改么?比如说,就写'梁丘舞不幸染疾暴毙',反正她家不得好死的族人也不在少数……唔,这也不好,那家伙若是死了。妾身就瞧不见她火冒三丈的样子了,怪无趣的,这不好……唔,那就写其实'梁丘舞其实难以生育,其子梁丘蓦,其实是长孙湘雨过继的二子'……”
梁丘舞大怒:“你说什么?!”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小雷打着圆场。转头面向长孙湘雨:“这个有点不大合适吧?”
长孙湘雨微笑着:“既然小雷哥哥觉得不合适,那妾身也就不强求了……不就是用那铁皮机器打几个字嘛,妾身智力爆棚,一眼就会!”
漠飞:“在!”
长孙湘雨边摇扇边冷笑:“不需要这家伙了,大结局由妾身来写!杀了他以绝后患!”
漠飞:“得令!”
小雷大惊:“怎么可以这样?”
长孙湘雨冷笑:“莫要怪妾身,要怪就怪你将妾身塑造成这般近妖之智……妾身可是鸩姬呐!是毒鸟哟……”
小雷:“救命!”
伴随着一道恶风袭来。房梁上窜下长孙湘雨最信任的近仆镰虫漠飞,手舞镰刀杀向小雷。
小雷大惊失色,性命攸关之际,忽然跳出冀州军主帅廖立来,一枪挡下了漠飞的镰刀。将小雷救于利刃之下。
长孙湘雨冷冷望向刘晴:“又是你?”
刘晴得意地昂头:“猜对了!本小姐如今活着的意义就是与你作对!”
长孙湘雨望了一眼廖立,强行压制怒气:“漠飞,退下!正面交……切磋你不是廖立将军对手!”
漠飞审视廖立:“……是!”
刘晴得意地冷哼一声,转过身一把揪住想要逃跑的小雷的耳朵,低声说道,“你大结局打算怎么写本小姐?”
望着这位才智媲美长孙湘雨的智者,小雷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问道:“刘姬殿下想在下怎么写?”
刘晴偷偷观望正在与李寿谈笑的谢安,俏脸微红,怒声斥道,“你才是作者不是么?你最好给本宫仔细斟酌着写!”
小雷缩了缩头:“干妹妹不好么?还是说……六夫人?”
刘晴顿时脸红,结结巴巴地骂道,“什……什么六夫人,本宫绝对不会承认的。”
小雷:“那……还是义妹?”
刘晴:“罢、罢了,就、就义妹吧,有本宫这么位妹妹,算便宜他了……”
说罢,刘晴蹬蹬蹬蹬跑远了。
见此小雷这才松口气,擦冷汗时发现廖立正轻轻拍着自己肩膀微笑,这才醒悟过来。
小雷:“多谢廖将军救命之恩!”
廖立拱手抱拳:“哪里哪里,小雷殿下对末将有再造之恩,岂能容歹人加害?不过嘛……小雷殿下,依靠着您赋予末将的强大直觉,末将察觉到,其实小雷殿下是以阵雷第二来塑造末将的,并且假以时日,必定能与费国并驾齐驱,这样的话……费国那家伙如今可是大将军了,末将只是冀州军主帅,屈居他之下,这是不是有些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