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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率的意思就是生产的所有各种因素之间保持平衡,以便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益。这同每一工人或每一工时的生产率是大不相同的。每一工人或每一工时的生产率这种传统的标准至多只能不确切而模糊地反映出生产率的意义。
那些标准仍是以十八世纪的信念为依据的,即认为归根到底,体力劳动是唯一的生产性资源,体力工作才是唯一的真正的成就。这些标准仍然显示出机械主义的谬误,即认为所有的人类成就,最后都可以用肌肉劳动的单位来予以衡量。马克思及其他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是这种谬误的最后一个重要的受骗者。在现代经济中,劳动生产率的增加从来不是由于肌肉劳动而获得的,而始终是由于代替肌肉劳动的结果,是用某种事物代替体力劳动者的结果。这种代替物之一当然就是资本设备,即机械力 。
对提高劳动生产率至少具有同样重要性的是,用知识来代替熟练的或不熟练的体力劳动,从而由使用体力劳动者改为使用知识工作者,如管理人员、技术人员和专业人员等。但是,这一点直到最近还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只要稍微回顾一下就能看出,经济学家给予很大注意的资本形成率,只是第二位的因素。在资本设备安装和使用以前,必须有人予以计划或设计——这是一种概念性的、理论性的、分析性的工作。经济发展中的基本因素必然是“脑力形成”率,即一个国家生产出具有想象力和远见、教育、理论和分析技能的人的速率。
无论如何,资本设备的计划、设计和安装只是通过用脑力代替体力而提高生产率的一部分工作。对此至少做出同样重要贡献的是,把工作的性质从要求许多人的熟练的和不熟练的体力劳动直接改变为不需要任何资本设备投资的理论分析和概念计划。
后一方面的贡献首先被揭露于五十年代对美国和欧洲工业的生产率差距的分析中。斯坦福研究所和经济合作组织所作的研究清楚地表明,西欧同美国之间在生产率方面的差异不是由于资本投资引起的。许多欧洲工业同相应的美国工业相比,虽然资本投资和设备是相等的,生产率却要低三分之二。唯一的解释是欧洲工业中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的比重较低以及依靠体力技巧的不良组织结构。
在1900年,典型的美国制造业公司中,比例于每100美元直接体力劳动者工资,用在管理人员、技术人员和专业人员上的工资不超过5美元或8美元。目前,有许多制造工业,虽然直接体力劳动者的工资率上涨得很快,但直接体力劳动者同知识工作者两者所用的工资总额却相等了。在制造业、运输业和采矿业以外,如销售分配业、金融业、保险业和服务行业(即在美国经济三分之二的行业中),生产率的提高主要是由于用计划代替体力劳动、用脑力代替体力、用知识代替汗水的结果。
提高生产率的最大机会肯定存在于知识工作本身,特别是存在于管理之中。管理——特别是会计——中有关生产率的词汇已经极为陈旧,以致会引起人们的误解。会计师称之为生产性劳动者的是照应机器的体力工人,而事实上那是生产性最小的劳动者。会计师称之为非生产性劳动者的是各种各样不直接照应机器的人,其中包括清扫工这种古老而生产率很低的体力劳动者,工具制造者这样一些传统的高度熟练的高生产率体力劳动者,维修电工这类现代工业的高度熟练体力劳动者,以及工长、工业工程师、质量控制人员这类现代工业的高度知识人员。最后,会计师用间接费用这个充满了非常不合道义的术语概括那些实际上是最有生产力的各种资源——管理人员、研究人员、计划员、设计师、创新人员。但间接费用中也可能包括纯粹寄生性的人员(如果不讲是破坏性的人员的话),即只是由于组织不好、士气不高、目标不明、管理不善而用高价雇佣的人员。
我们需要一个能够把对产出做出贡献的所有各种努力都考虑在内并按它们的成果予以表现的生产率概念,而不是一个只把体力劳动作为唯一的生产性努力的生产率概念。但是,即使我们有了前一种有关生产率的概念,虽然已经前进了一大步,但仍然是不够的,如果这个努力的定义局限于可见的和直接的成本来衡量的那些活动,即按照会计师的定义和标志来理解的话。许多对生产率具有重大影响(如果不说是决定性影响)的因素是永远不会成为可见的成本数字的。
这些因素中的第一个就是知识。知识如果恰当地予以应用,是人的最有活力的资源,但它也是最费钱的资源,而且如果应用不当则完全没有活力。知识工作者当然是高成本的工作者。知识工作者在学校中度过了许多年,也代表着一种很高的社会投资。
还有时间,这是人的最易消失的资源。人和机器是经常地被使用,还是只有一半时间被使用,将表现为不同的生产率。没有什么比昂贵的资本设备闲着不用或高工资的能干人员无事可做更为浪费生产力了。同样浪费生产力的是,本来可以予以从容安排的,却把许多生产性资源挤在同一时间去做——例如,试图在一个拥挤的厂房中或在陈旧或精巧的设备上进行三班运转。
最有生产力的——或最没有生产力的——时间是管理人员自己的时间。但是,它却是生产率的各种因素中了解得最少、分析得最少、管理得最少的一项 。
生产率又是产品组合、同样一些资源的不同组合之间的平衡的函数。正如每一个管理人员应该知道的,各种不同组合在市场价值上的差异很少同投入这些组合的努力成正比。两者之间往往看不出有什么关系。一个公司应用同样的一些原料和技术要求及一定数量的直接劳动和间接劳动制造出一定数量的产品,可能使它获得利润,也可能使它破产。这都取决于产品组合。这显然代表着同样一些资源在生产率上的巨大差异,但这种差异不是表现在成本上的,也不能通过成本分析考查出来。
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我想把它叫做“程序组合”。一个公司是采购一种零件还是自己制造它呢?是自己装配产品还是把装配工作包给别人呢?是把产品用自己的牌号在自己的配售组织中销售还是卖给独立的批发商并用他们的牌号?哪一种办法对公司更富有活力呢?公司擅长的是什么呢?公司的特有知识、能力、经验、声誉的最富有活力的利用是什么呢?
每一个管理当局都不是万能的,也不是每一个企业必须从事那些客观上看起来似乎最有利的活动。每一个管理当局都有其特殊的能力和限制。任何时候,如果一个管理当局试图超越这个界限,它就会失败,无论企业内部如何有利可图。
那些善于经营一个非常稳定的企业的人,可能不适于一个多变或迅速成长的企业。那些在迅速扩展的公司中成长起来的人,正如日常的经验表明的,有可能在企业进入巩固稳定时期使之毁灭。那些善于经营以长期研究为基础的企业的人,可能不善于努力推销新奇或时髦的产品。利用一个公司及其管理当局的特殊能力并了解其特殊限制,是生产率的一项重要因素。联合企业可能使资本的生产率最优化,但在其他同样重要的领域中,可能导致低生产率——并引起不良后果。
最后,生产率还受到组织结构和企业中各种活动之间的平衡的严重影响。如果一个公司由于组织不明确,以致管理人员要浪费他们的时间在找出他们应该做什么而不是着手去做,那么就浪费了公司最宝贵的资源。如果高层管理当局只是对工程部门有兴趣(也许由于所有的高层管理人员都来自工程部门),而当时公司却需要对市场推销予以重大的注意,那么公司的生产率就会低下,而其造成的损失将大于每人…时产量的下降所造成的损失。
这些因素就是会计师和经济学家经常考虑的劳动力、资本以及材料的生产率等项因素之外的因素。但它们同那些因素完全具有同样的重要性。
因此,我们不仅要把生产率解释得包括所有影响生产率的各项因素,而且要树立起考虑到所有这些因素的目标。我们必须制定出各种标准来衡量用资本代替劳动、用知识代替资本和劳动对生产率所起的影响,并想出各种手段来区分创造性的间接费用和寄生性的间接费用,并评价时间利用、产品组合、程序组合、组织结构、各种活动的平衡对生产率的影响。
不仅是个别的管理当局需要合适的生产率概念和衡量标准,整个经济也需要它们。我们的经济统计中的最大差距就是缺少这些,而这严重地削弱了所有的经济政策。它使我们同经济衰退相通货膨胀的斗争受到挫折。
利润的各项职能
利润不是一种原因,而是一种结果——企业在市场推销、创新和生产率方面取得成就的结果。它是一种必要的结果,以便为重要的经济职能服务。首先,利润是经济成果的检验——而且是唯一的有效检验,正如俄国共产党人在二十年代早期试图废除利润时很快就发现的(虽然他们直到五十年代还不好意思地称之为资本基金而不用利润这个不好的词)。事实上,利润是表明工程师所讲的反馈的一个绝好例子。反馈是所有的自动生产系统都存在着的,它就是通过一个过程本身的结果来自行调节。
利润的第二种职能具有同样的重要性。它是对于不确定性的风险的报酬。经济活动正因为是活动,所以是着眼于未来的。而对于未来,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它的不确定性,它的风险。风险这个词的阿拉伯原文的意思是“赚取今天的面包”。任何一个工商业人士都是冒着风险赚取他每天的面包的。企业活动由于是经济活动,总在试图进行变革。它总在砍伐那些它坐在上面的树枝;它使得已有的风险更为风险,或造成新的风险。
正如西尔士公司的事迹所表明的,经济活动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才有结果。西尔士公司的基本决策经过十五年或二十年才充分发挥作用,其主要投资也要经过十五年或二十年才能偿还。在一百年以前,人们已经知道“在经济上迂回前进”是经济进步的一个先决条件。我们对未来虽然一无所知,我们却知道,我们所从事的事情愈是遥远,则其风险将按几何级数而增加。
利润,而且只有利润能为明日的工作提供资本,既为更多的工作又为更好的工作提供资本。
这也是经济进步的一种定义,即创造新的和增加的工作所需的投资更多了。
今日的会计师或工程师比起他们在农庄上的祖父生活得好,并不是由于他劳动得更辛苦。事实上他劳动得轻松得多。他之所以享有较好的生活也并不是因为他人更好。他同他的祖父、他祖父的祖父是同样的人。他能够劳动得这样轻松而得到的报酬又这样高是由于,在他身上以及在他工作上的资本投资比起在他祖父的工作上所花的投资要大得多。1900年,当祖父辈开始工作时,平均每个美国农民的资本投资最多是五千美元。而现在,为了创造出一个会计师或工程师的工作,社会首先在学校和教育上要花五万美元的投资和费用。然后,雇主又要为每项工作再投资两万五千美元到五万美元。所有这些使得增加的、更好的工作成为可能的投资都必须来自经济活动的剩余,即来自利润。
最后,一个社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