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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疤……啧,那多难看,虽然一般人也看不到,可是我叶小爷能允许我无瑕的皮肤上留下这些个难看的道道吗?更何况我是被冤枉的。
“还是不要,就当是你们冤枉我的罪证,以后看到都内疚死你们!”嗯,这样一想我就宽心了。
“别闹腾了,真留疤你得削了我。”大力气一手把我给拨了过来,终于看到他正脸了,啧啧,连胡渣都有了,真是狼狈。可是后来我才反应过来好在那时候我没有镜子看看自己,否则我是说不出这句嫌弃的话。
看他这幅样子,我想发火的情绪慢慢淡了下来,该死,不就是帮自己平个冤,有什么好感激的?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
“你昨天没睡觉啊?”呸,一开口居然关心人昨晚睡不睡觉。
“睡了,没睡好而已。来,先喝了药。”
看到汤匙盛着一勺黑乎乎的东西凑过来,只想往后躲,可是一想他手段强硬,万一等会儿真的给我整碗灌咋办?犹豫的时间里,勺子已经到嘴边了。
“你得告诉我耀宗那个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我才喝。”这件事估计问别人,别人也不知道,只能问他。
“可以,不过先喝药,凉了更苦。”真会讨价还价,可是看他一脸认真专注地盯着勺子,不喝好像有点过意不去,难得姬少爷伺候人。
为了避免我刚洗过的枕头被泼开来的药弄脏,所以勉为其难的张了口。嘶——这味道,真的是惨绝人寰!我控制不住地扭曲着自己那张俊脸。
“等会儿喝碗我给你弄糖水。”说完,又是舀起满满一勺。
你他娘真狠,不会和着糖水喂我啊!
万事开头难,反正苦死就苦死吧,我大义凛然地张开了嘴,咕噜——又是一勺,继续扭曲。
“这样太痛苦了,你给我,我自己拿碗喝!”长痛不如短痛,我伸出手准备给自己一个痛快。
“你别动,我来。”他阻止我的动作,然后听话地把碗放过来。
“够不着,把碗放低点。”我可是趴着的人,会不会喂药。
事实是,我真的低估了作为富家公子的劣根性,一碗药就在碗沿倾斜的瞬间洒向了我的洁白小床。
“嗷!”不止难闻,还很烫。一边肩膀上也洒到了一大片。
好了,这下不用喝了,我暗自想。
可是床也不能睡了……
“你干嘛?”突然意识到姬函起身把我给勾了起来,然后换了个姿势抱到了椅子上。
“换床单啊,你不会想要闻着这味道睡觉吧?”他理所当然地一笑,我想想也对,所以安静地等着他叫人进来把那浸润药味的床单收出去。
不过我之后才明白为什么他要笑得这么诡异,原来要换的不止床单,还有小爷我的衣服!!
我在内心鬼哭狼嚎不已,凭什么我要脱了给他看,为什么他不一起脱,这样起码我还心里平衡一点。
虽然上了药,可是渗出的血水还是或多或少黏着衣服和皮肉,我真的很疼才叫的,根本不敢想象我后背已经是什么惨状了。
换好衣服我又是一身汗,弄的还想换一套。
“你脸红什么?”床也铺好了,他把我给抱回去,其实之后我才想到其实我当时可以自己走的,腿又没问题,啧。又被吃豆腐了!
我把头埋回枕头里,谁说我脸红了!!我烧还没退而已,“疼的。”我闷闷地说。
“昨天给你擦身换衣服早就看过了。”临走前,居然掩着笑意抛下一句犹如惊雷的话,腾——我彻底熟了。
等等,他好像又去熬药了,你这个混蛋……我这次死也不吃了!还有你还没告诉我耀宗个死人是怎么回事!我愤愤地倒回枕头上。
二十一章
每年一度的花灯会要到了,景瑶已经往府里跑了好几趟,不断的提醒我们这件事情。
将军手里貌似又来了一只新的鸟,我的直觉是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这种会飞的长毛的两条腿生物。
这段日子被姬函伺候的挺舒坦,除了喝药很痛苦之外,其他时候也是好吃好喝的对付着,只不过两三天前,他过来的频率下降了不少。我找人问了问才知道原因。
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这是我第一次出房门的时候打听到的的,就在一个月之后,两三天前宫里来人传达的。
将军府已经开始沉浸于即将迎来的大喜之中。我背上的伤明明好的差不多了,不知为什么又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梁复月,你说景瑶和姬函在一起会幸福吗?”某天,我头脑发昏居然问了这么个问题,地点仍然是风满楼,这是我们最喜欢的酒家。
“我怎么知道,这还不是他们俩的事情。”据说梁复月这两天学起了唱戏,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
“万一他们只是兄妹之情的话……”我想起那天姬函和我说的话。
“你说像他们俩这种身份,能够有个顺眼的枕边人就不错了。总比弄个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的好。兄妹也罢,至少不会相看两生厌。”梁复月眼神往大街上瞟了瞟,晃晃自己的酒杯,淡淡地笑,“比起不爱,总能喜欢吧。”
看他的表情,便是喜欢景瑶的,我深知。纵使笑面书生一样的梁复月,也会因为心上之人微蹙眉头,能够谈笑风流,只是因为没有说到在乎的事情。
山雨欲来风满楼,什么是山什么是雨?我已经分不出来了,前些天的快乐突然有一种是偷来的感觉。差点忘了,原来他都已经要成婚了。
那么,相比爱,我应该能够不喜欢吧。
眼前有一双戏谑的眼睛,仿佛印在酒杯中凝视着我,很大很深,我忍不住细细打量起来,因为我知道这打量,眼睛的主人是不会感受到的。梁复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可是我仍然在看那双眼睛,很久。
***
回到将军府,我看到大厅里景瑶,将军和姬函在一起逗鸟,聊得似乎很开心。
姬函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刚转头的瞬间,我立马拔腿跑开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突然,想回家了,回那个小小的豆腐铺去。
“伤好了?”刚想跨进房门,就听到有人在背后说话。
“差不多了。”
“今天出门了?”姬函走上前来,“你身上怎么有酒味?”
“哦,和梁复月喝了几杯。”唔,为什么感觉自己笑起来很僵硬?难道醉了?
“你伤还没好透,怎么就去喝酒了?”他皱皱眉头,言语之间一派责备之意。
我心下不爽,没由来的一阵烦躁,逗你的鸟去,明明只是朋友而已,凭什么要对我用这种管束的语气讲话?为什么理所当然的要干涉我的自由,上次也是,上上次也是!
“喂,我只是来你家做豆腐的,不是你的仆人吧?”我语气不善地抗议。
“你和梁复月一起就只会喝酒吗?一股子酒味,快去洗洗。”推我入房。
“我说了!我不是你的仆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管我!”甩开那双手。
没有人说话,空气里有种尴尬的气氛。我也不知道怎么收场,破罐子破摔吧。
“姬函?”景瑶清亮的嗓音响起,“小贤也在啊?”丫头裂开嘴笑着,“小心肝儿会说话了,要不要去看看。”那只破鸟还挺厉害的,名字取得和原来那只一样。
姬函不响,用黑的诡异的眼珠子瞧着我,此刻这个眼神我不怎么熟悉。
“你们怎么了?别是吵架了吧?”景瑶拍了拍姬函的肩膀,“小贤你别管他,臭脾气。今天下午我们去买鸟食料的时候到了风满楼那里,他停下了一会儿之后就一直黑着张脸,谁知道是不是撞邪了。”
我呆立在原地,姬函收回视线,准备随景瑶离开。
“我想回家了。”在他转身的时候,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他听到了。
***
当夜,下起了雨,打在窗上动静骇人。洛阳很久没有下这么大的暴雨了。
我躺在床上,听着雨声,不怎么能睡着。
明天,和将军说一声再走吧。否则有点没分寸,毕竟也是人家的地盘。
让人惊讶的是,尽管雨很大,打更的声音居然还是能传过来,已经很晚了。我翻了个身面对门口,开始数鸟催眠。
雨势越发大了,还能听到雷响。突然,整个屋子亮了一下,我刷一下睁开眼睛。这闪电实在太可怕了!可是更让我害怕的是,刚才那么一亮,我看到了门外印着个人影……
是谁?我缩在被子里不敢出声,下雨天贼不会这么敬业,我安慰自己道。可是心里还是瑟瑟的。
也许是谁装神弄鬼呐!混蛋!我平时可没做什么亏心事,才不怕你把房门锤破。
“谁在外面?”我鼓起勇气吼了一句,可是没人回答。人影不知道还在不在,难道要等到下一个闪电?面对这种情况我还怎么安心睡觉,万一睡梦里被人宰了怎么办?
我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摸索出了一根木棍准备防身,等会一开门看情况不对就抡上去。我拿木棍比划了几下,感觉顺手了就慢慢挪到门口。
心脏跳动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咽了口唾沫,把手放到插销上,心里数道
一、
二、
三!
“谁!”
开门动作过于凶悍,似乎把门外的人也吓了一跳。我定睛一看,他娘的居然是姬函!
“你大半夜吓什么人啊!”完全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之后,浓重的愤怒之感涌上心头,我忍不住吼了起来。
姬函没有动静,看上去还是挺吓人的,该不会真被景瑶说中,撞邪了吧?
我伸着脖子准备看看他有没有脚,却不料发现这人身上湿漉漉地正在滴水,在脚下淌了一地。
“你出门怎么不打伞啊?生病了怎么办?”我吃惊地望着他,用一副注视神经病的眼神,“你等等,我找找有没有什么干的手巾。”
刚一转身,被人抓住手腕,一头栽进一个冷冰冰的怀抱里。
额……反应了半天,我还是整不出一个圆满的理由解释眼前的情况,只不过本能的觉着冷,只穿了亵衣在风雨之夜跑出来,还被一个湿冷的怀抱圈着,真是非一般的感受。
“你怎么了?”这可真是冰啊,虐待完自己虐待我是不是?再这么下去我们俩都得受风寒。
还是不说话,你丫哑巴了?
“诶,你是不是发烧了?我探探。”
伸出去的手被抓住,按下。
因为暴雨,天色很暗,我除了那双眼睛里的光能看清,剩下的根本猜不出他的表情。脑子里有点混乱了,这种气氛难道叫做暧昧?
感觉那光芒越凑越近,已经就在咫尺之间了,我瞪着双眼不知作何反应。
轰隆一声,惊雷炸响,瞬间之后,天地被照亮。
那张脸呈现在我眼前,不知道究竟淋了多少雨才可以湿成这样,蜿蜒地雨水纵横在脸颊,像极了泪水,像极了一张氤氲的画。
我只能感觉自己被紧紧拥在一个超级冷的怀里,是的,超级冷,这是我当时唯一的感觉。只有胸口处传来一丝丝暖意。
“不要走。”
他说了目前为止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因为说完,他就走了。
回到房间里,我抖得像个鹌鹑。他大爷的,装神弄鬼然后害我,阿嚏——害我着凉就为了这句话,真是不折不扣的混蛋啊!
我换了衣服躺进被窝里,姬函真不是人!我咒骂道,不过感觉睡意来了,呼,好像能睡个好觉了。我笑了笑,把头埋进被子里。
不走了,比起不能爱,至少能感受被喜欢。虽然不知道这个定义的边界在哪里,但是起码我对于姬函不仅仅是一个卖豆腐的,我知道。
二十二
冰冷的怀抱,两个瑟瑟发抖的人影叠在一起。如果不是雨夜惊雷,也许会有人凑巧看到这一幕。
“不要走。”他哆嗦着说,湿冷的衣服黏在身上应该相当不舒服,也不知在这雨中他究竟呆了多久。
我抬头望着他,只能看到那双黑色的瞳。有什么情绪撞进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