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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淫吊儿郎当地笑：握就握呗，又不会少块肉？
我恨恨地看着小淫：要是，要是那个人想拥抱你呢？你怎么办？
小淫眯着眼睛看着我：拥抱也没有什么啊？你也没有失去什么啊？这么封建？
我摆了摆手：算了，跟你们男人没法说这些事情，我没法跟你苟同。
小淫转了转手里的烟，低着头笑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所以，十八，所以当我喝了你喝的那罐饮料之后，你就会很不舒服，对不对？也是因为这个？
能对你说对不起吗（3）
我没有想到小淫会突然说这个，一时语塞，愣了一会儿：你，你瞎说什么？神经。
有当我是兄弟吗（1）
中午吃饭的时候，肖扬没有回来，饭桌上，阿瑟一个劲儿看着我，佐佐木也是，小淫倒是没有看我，只是看着他眼前的水杯发呆。整个局面好像表明了我就是个千古罪人似的，搞得我吃饭都很不爽，尤其是当我伸手夹了一块好像是鸡腿肉的时候，阿瑟咳嗽了一下，我一激灵，筷子一抖，鸡腿肉“啪”地又掉回盘子里面了。小麦偷偷一笑，趁我愣神的时候把我中意的那块鸡腿肉给抢走了，我无声地瞪了小麦一眼，没敢说话。
阿瑟咳嗽之后，看着我：十八，肖扬三月份就实习了，实习知道吗？就是离开学校好几个月，肖扬的实习单位是西安，很远，可能会在要毕业的那个月份回学校一下，就是这意思。
佐佐木小心地点头：是啊，十八，基本上没有什么时间待在学校了。
我抬起头，看着阿瑟：哎，阿瑟，我问你，肖扬和你们是什么关系，能如实回答吗？
小麦把手里的筷子放在餐桌上，拍得“啪啪”响，抢着话说：哎，十八，和肖扬当然是兄弟了，是兄弟，没得说，绝对没得说。
阿瑟看了一眼小麦，朝我点头：是，大家这几年的相处，就像是兄弟一样。
我叹了口气：那么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和你们又是什么关系呢？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你们就这么急着要把我当成你们兄弟的礼物送出去？小淫之前说易名是重欢情轻手足，小淫说他不会那样，那个时候我们还把这句话当成笑话，可是现在呢？你们是不是觉得如果我给了肖扬一个机会，让他没有遗憾地离开学校，你们就算对得起你们的兄弟了？有没有人想过，谁又对得起我了，有没有人能对得起？反正你们都知道我喜欢过易名，好啊，有没有人去找易名，告诉易名我十八曾经那么真心地喜欢过他？有没有人去找易名告诉他也不要让我遗憾地离开这个学校，有人吗？有没有？
阿瑟张了张嘴，有点儿发愣：十八，可是十八……
我有点儿无趣地放下筷子：算了，我也不想问了，我先回学校了，你们慢慢吃吧。
我收拾了电脑桌子上的教科书，穿上大衣，阿瑟转到我前面：十八，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
我苦笑：你想什么？就是想让肖扬快乐，对不对？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我推开房门往外走，开门的一瞬间，我愣住了，房间里面的人都愣住了，肖扬靠着走廊的墙壁，发着呆，脚下是一地的烟头，也许他一直都没有离开，就这么一直待在门外？
肖扬看着我，淡然一笑：十八，你不是礼物，没有人能当你是礼物，我把你当兄弟总行了吧？你不甘心是吗？好，我去找易名，我告诉易名你十八曾经很真心地喜欢过他，我去告诉易名让他不要让你遗憾地离开学校，好不好？我这样做，够不够兄弟？够不够？
肖扬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很大的很大的声音喊出来的，我艰难得就连转身的力量也没有了，阿瑟和佐佐木开始伸手去拽肖扬：哎，肖扬，进屋，进屋，外面很冷。
在阿瑟和佐佐木拽着肖扬往房间里面的间隙，我挪动自己的脚步往楼下走。
冬天的风干涩地拍着路人的脸颊，就像是被人扇了耳光一样疼，我顶着风没有目的地朝前走着，如果，如果肖扬只是一个陌生人，像是张啸那样的陌生人，或许大家都不会难过，因为谁会和陌生人有交情呢？没有交情又何来的难过呢？
我低着头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我听见对方很不客气的话：哎，你怎么走路的，你不长眼睛吗？说你呢。
我的火气终于被挑了起来，我愤怒地抬起头，刚要发火，愣住了，原来是肖扬他们专业的那对双胞胎哥儿俩之一，正用凶狠的眼神瞪着我。我吓得一激灵，也不知道这个是双胞胎中的哪个，后面还有几个男生，都不认识，我准备息事宁人，小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看见。
然后我看见那个男生“哦”了一下：哦？我见过你，绝对见过你，你认识肖扬，是不是？
有当我是兄弟吗（2）
我心里一凉，真他妈的冤家路窄，看来是那个在餐厅给过我一酒瓶的男生了。
那个男生忽然换上笑脸：大家认识呀，上次在餐厅不小心失手了，我哪儿知道你是女生，你别介意啊，不过你挺胆大的，肩膀没有什么事儿吧？为这事儿我跟肖扬说过对不起了。
我胡乱点着头，不敢说话，那个男生接着笑：我告诉你，你护着的那个臭小子，我和他还没有完呢！你告诉他老实点儿，哪天我要是心情很他妈的不爽的时候遇到他，我非揍他不可，别以为我会心慈手软，哼。
我没敢说话，那个男生回头招呼后面的男生：走了。
我嘘了一口气，一直没敢说话，直到他们走了，我才回过神来。看来我也是怕挨揍的主儿，这个事实有点儿让我感觉无地自容，我以为自己会很拽地面对他说：怎么了？你丫要是敢碰易名一根指头，我废了你，不信就走着瞧。
我一边往学校走一边无地自容着，这个世界上，其实自己微小得可怜，想起上次在餐厅，如果不是肖扬，可能我和易名两人会被人家揍成一对儿，绝对白给，可是我要因为这个理由让自己喜欢上一个人吗？要不要呢？
晚上给小学生做家教，小学生突然开始认真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小学生的爸爸答应小学生如果这次期末考试能考到班级三十名以内的话，就给小学生买一个文曲星的电子词典。我现在还记得好像是一个叫S505的型号，那款型号的电子词典当时是六百多块钱。其实小学生的英文课程根本不需要那么贵重的一个电子词典，小学生看中的是电子词典的游戏功能，据说可以打好几种游戏，而且还能在里面养一个宠物。就是为了这个电子词典，小学生破天荒地开始认真跟我学习，我讲课的时候他竟然真的认真听，我在心里笑，看来物质力量要远远大于精神力量，不过总算是有用处，也好。
做家教结束后，在学校门口，我看见了阿瑟和小淫，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之后了，阿瑟朝我笑：哎，十八，有时间吗？
我有点儿复杂地看着阿瑟：哎，你不会又是来劝我的吧？肖扬对你们那么重要吗？
阿瑟搓了搓手，有点儿尴尬：十八，你听我说，不是肖扬对我们重要，你对我们也一样重要，真的，我是在说真话。
阿瑟顿了一下：十八，我没有想到的是，简单的恋爱，原来对你是那么重要，这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我们都以为其实恋爱很简单……
小淫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背对着风的方向抽着烟，我叹了口气：算了吧，不要再说这件事了，说多了对谁都没有更大的意义。
阿瑟拽住我的自行车，正经地看着我：十八，你和肖扬对我来说都是一样重要的，对于朋友，我从来没有分出彼此，我从来没有想用你来让肖扬没有遗憾地离开学校毕业。真的，只是我们一直以为恋爱很简单，简单得就像是和朋友相处一样，我并没有想到这种交往在你的想法中是那么的重要。
我心里一热，有点儿说不出话来，阿瑟笑：十八，如果我们说错了什么，你千万别生气，为这么点儿事儿闹别扭挺不值当的。是不是，小淫？
小淫转过身，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看着他自己手里的烟。
阿瑟笑：肖扬下午回去了，他说他中午有点儿失态了，挺不好意思的，让你别放在心里，十八，你就别生气了。
我摇头：我真没有生气，就是，就是感觉太乱了，乱得让我都糊涂了。
小淫嗤笑：乱？哪里乱了？十八，你脑细胞是哪个等级的，就这么点儿事儿你就糊涂了，以后你还怎么混啊？
我瞪了小淫一眼：是，我脑子不好使，行了吧？我不像你，有一百个女朋友也不会乱，而且绝对是坐怀不乱，即使分了手还要念着你的好，你将来能混得好。
小淫突然“扑哧”一笑：哎，阿瑟，我怎么听着十八这话的味道怪怪的，嗯？
有当我是兄弟吗（3）
阿瑟皱着眉头，推了小淫一下：你小子正经点儿，没正形儿。
我看着阿瑟：哎，女生楼该锁门了，我得回去了，不像你们，不用回宿舍。
阿瑟点点头：好吧，十八，你先回去吧，考完试去我那儿，我让小麦把他房间给你住，你就用电脑写东西吧，千万别客气，客气了我跟你急，知道了没有？
我笑：哎，用你的东西，你还这么大方？
回到宿舍，一飞很是伤感地看着我：十八，我今天去我们系问关于下学期分宿舍的事情了，确实是真的，下学期真的咱们就不在一个宿舍了。
我心里也挺不好受的，虽然这个宿舍的人都不是一个系，但是平时大家相处得都不错，即使苏小月总是不断地气我，但是，我的感觉始终是一种友谊的快乐，可是现在，我都不知道下学期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宿舍，苏小月歪着脑袋：十八，我还真是有点儿舍不得你，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啊。
我笑：不管怎么分宿舍，我们大家不都是在一个女生楼里面吗？总有机会见面的，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干吗这么伤感？放心，就算分了宿舍，我肯定去找你们玩，行了吧？
嘟嘟一脸的郁闷：只能这么着了，学校的宿舍又不是我们自己开的。
元旦过后，我一直没有见过易名，因为要好好复习期末考试，所以也取消了早晨跑步，因为实在是太寒冷了。我有点儿担心易名和与肖扬同专业的双胞胎之一发生矛盾，易名毕竟是新生，新生能有多大的力量和一个混混较量？而且还是打架成性的人。这事儿我开始期望大雄能够插手，因为大雄和阿瑟还有肖扬的关系好，大雄和易名的关系也好，我是不会去找肖扬说什么话了，一是男人的事情总归要男人自己解决，我再怎么骁勇善战也不能插手，因为我是女生；二是我和易名什么也不是，我没有任何理由插手，对于相互爱慕我实在是期待，对于收获只能是感动，我无话可说，而且感觉没有任何成就感。
快要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在综合楼自习室看到了肖扬一次，肖扬在对面的栏杆上倚着，朝我的方向打招呼，淡淡地一笑，我也点头。后来肖扬走到我身边，问我微积分复习得怎么样了，我说不太担心不及格了。
肖扬走的时候用手拍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十八，那天对不起，我失态了。
我只是装作自己记不得了：什么事儿，我都忘了。
我看着肖扬慢慢地一圈一圈地绕着下楼，我看着肖扬的背影，感觉到一种凄凉，就像是看自己，不被别人喜欢，自己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而且经历的时间还不短，我怎么会忘掉这种感觉？不过还好，被我喜欢的人至少有一点是幸运的，因为我不会去纠缠他。
距离考试还有两天的时候，小淫给我打过一次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