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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先生怎么样了?”玉奴朝我笑着,看上去有些牵强。
“他好些了。”我简单回着,走到她身边坐下:“怎么了?”
“清菡姐姐,你很幸福。”玉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可以有一个这样喜欢你的韩先生,你也喜欢着他。”
玉奴眉宇间隐着一丝哀伤,嘴边若有若无地苦笑着。
我心中不忍,连忙说道:“其实孙巍还是喜欢你的,至少他每次提及你,总是很幸福的样子。”
“姐姐,你不明白。”玉奴说着苦笑摇头:“他对我的感情就算再炙热,他自己也会去否定,对他来说,这个坎太难过了。”
听着玉奴这么说,我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只好在一旁沉默着,而玉奴也继续说了下去。
“姐姐,我还记得当初我和他结婚的时候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玉奴说着笑了,宛如当初我在老家见到的那个女孩子。
“可是,他对我不一样。”玉奴话锋一转,之前的笑容全然不见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太不乖了,就努力地改啊改。”看玉奴说着这句话,我心疼极了。
“直到后来整理父亲的遗物,我才明白,这和我完全没有关系。”玉奴自嘲般地笑了:“姐姐,你说如果有人害得你父亲意外身亡,母亲自尽,你会怎么样?”
我一愣,忽然明白了。
玉奴看着我,眉宇间似乎带着丝希望:“所以我也不恨他,我在等啊,我在等他能放下心里的仇恨,能够明白,我和我父亲不一样,我在等他明白之后会来好好待我啊。。。。。。”
玉奴说着便哭了,泣不成声。
“可是。。。。。。为什么。。。。。。我从小就喜欢他啊。。。。。。他怎么就。。。。。。不明白呢。。。。。。”玉奴手撑着石台,掩面哭着。
我轻抚着她的后背,只能一言不发。
我忽然觉得就像她说的一样,我已经很幸福了,我能够在我自己喜欢的人怀里哭,由他哄着。而玉奴却只能对我说,然后自己掩面哭泣。
谁不想在这个时候喜欢的人可以来安慰自己呢,玉奴想,却是不能。
“他会懂的。”我安慰她,却只能看着玉奴哭得更加竭力。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很无感,对于清菡的情感爆发写了好多次,才定下来了,实在是头疼,情感戏果然我不会写【哭】可是这样一说,感觉自己什么都不会写了怎么办
、日记
西式风格的暖色调客厅,德国红木落地钟映着灯光,钟摆正一左一右地规律摇摆着。玉奴坐在一边,时不时地伸出手指敲击着琴键,清脆的声音让安静的客厅稍许有了几分生气。
我坐在沙发上,偏头看了眼另一边正和韩朗下着西洋棋的孙巍,又转过头看了看依旧没精打采的玉奴。
也不知道他们这样有多久了。
似乎自从上次玉奴哭过之后,他们就没有怎么说过话了。
我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韩朗身边。
韩朗正皱着眉头,专注地看着棋盘上依旧僵持不下的局势,手里则不停地拨弄着一个骑士。对面的孙巍也不见得有多好,原本就严肃的脸现在更是有些乌云密布的味道。
我也想看着他们继续下棋,只是一想到提不起精神的玉奴,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
伸手扶上韩朗的肩膀,带着点撒娇的口气说着:“韩朗,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孙巍听闻先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接着又着急说道:“清菡,让我们把这盘给下完吧。”
我笑了笑,刚要说话,韩朗便接了过去:“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好好同你下一盘。”
“说定了!”孙巍听闻便马上答应下来,韩朗则起身挽住了我的手。
“走吧。”他朝我说着,眼睛带笑。
我笑着点头应道,而跟着韩朗出门时,我回头看了一眼玉奴。她依旧是晃神敲着琴键,见我看向她,她这才连忙抬起头朝我露齿一笑。
玉奴啊,很多事情,要自己把握好。
我思索着朝她回了一笑,转身勾住韩朗的臂弯。
“他们这事,外人不好管。”出门拐弯,韩朗忽然说了一句,将我挽在他臂弯处的手扣紧了一些。
我会心一笑,回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僵着吧。”
“你啊。”韩朗无奈地叹口气,却是带着笑。
说着他转过身,伸手将我耳边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韩朗本身就生得很好看,尤其是一双眼睛,感觉是会说话的,以前告诉我更多的是温柔,现在告诉我更多的,则是坚定。
我轻拥住他,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宠溺,在我上方响起。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得更深了一些。
韩朗轻笑两声,两手紧紧地环住了我了。
我闻着他的味道,心满意足。
听说蚂蚁找到回家的路是靠着气味的,那么韩朗身上的气味,便是让我找到回家的路的味道。
我安心地靠在他怀里,一点也不想分开,深怕分开了,又会再也见不到。我已经讨厌了分离,每次分离就好像一次劫难,无底的劫难。
在韩朗的面前,我总是最软弱的,即使我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我还是会毫不防备的面对他,就好像是一种习惯,告诉我这个人你可以全身心的相信。
“要去走走吗?”韩朗低声问我,稍稍蹭了蹭我的头发。
“好。”我松开韩朗,用之前的姿势挽住了他的臂弯。
天气虽然有些阴霾,但是却很凉爽,韩朗叫了辆黄包车,同我一起坐在上面。
沿路看着这熟悉的上海不禁有些惘然,当初初到这里的时候,我还对这儿的一切都新奇不已。留声机、洋人、电话、电影,甚至还有咖啡,对于这些我都陌生的,但是还好,那时候身边有一个韩朗。
如今我的身边,失而复得。
黄包车在法国公园门前稳稳地停下来,韩朗买了门票,带着我一起走了进去。
这似乎还是我第一次来法国公园。
第一次和韩朗来的时候,因为门口的标牌没有进去。但也在那年夏天,由于韩朗还有很多爱国人士的压力,这个规定也被取消了。而之后几次,却也因为不同的事情耽搁了下来。
其实之后我自己也可以来,只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放弃,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是在等这个时候。
在法国梧桐的树荫下,我缓步走在韩朗的一旁,同他轻声说笑。
可我生怕碰到他右边的伤口,便走在了他的左边。即使每天坚持换药让韩朗恢复的很好,但我还是有些担心的,不想让他再伤了右臂。
我偏头看着身边的风景,法国公园真的很好看,起码我这样觉得。按理这里应该是热闹的,只是每个人在这里走着,都会忽然安静下来,使这里变得静谧雅致。
“清菡。”韩朗忽然有些严肃地叫了我一声,我回过头去,他还是依旧低着头,将手插在裤袋里。
“我父母。。。。。。他们怎么样了。”韩朗问道,我心里有些酸涩。
“他们。。。。。。”我咬着嘴唇,放低了声音:“还好。”
韩朗看着我一愣,随即问道:“你怎么了,清菡?”
抬头看着有些慌乱的他,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知道他当初让淑隽告诉他父母他死了,就已经下定决定不再会回去,只是哪个孩子会不想自己父母的呢,就算他们对自己再疏离,也是自己的父母。
只是。。。。。。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告诉韩朗,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再去维持他心里父亲的形象。
“告诉我好了。”韩朗看着我,语气急切。
“记不记得当年周叔和你们一起去了上海?”我整了整思绪,同韩朗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韩朗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便继续说了下去。
“你不在的那段日子,我有时便会去贺公馆。你也知道,静伯静姨也都在那,我去也好有个伴。”说到这里,韩朗握住了我的手,我朝他一笑继续说了下去:“然后一天,静伯向我说起了当初很多事情。其中有一个。。。。。。”
“和我父母有关。。。。。。?”韩朗忍不住问我,我点了点头。
“当初周叔的生意被吴右尉打压的不成样子,但周叔怕有问题便就先写信给你父亲,可是却一直都不见回信。”
我顿了顿,继续说:“可是周叔却又不肯拖沓戏班的钱,很快便也撑不住了。一开始,周叔以为是信在途中丢了,于是又写了一封,可还是鸟无音讯,便只好动身来了上海。”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说完,顿时轻松了不少。
记得当初听见这件事情,我还很愤恨。因为若不是韩朗父亲置之不理,可能之后的事情也不会发生,而且就算他不愿借,寄来一封信可能都是好的,可是偏偏什么都没有,周叔才只好来上海,让吴右尉钻了空子。
但是现在自己再说一次,反倒没之前那么的气愤了,只是一种遗憾而已。
“我父亲还是没有借对不对。”沉默少许,韩朗忽然说着,不像是一个问题。
我看向韩朗,原本想点头,却换了句话说出来。
“我不清楚。”
韩朗却是一笑,说着:“谢谢你,清菡。”
我回握着他的手,同他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吹着时不时飘来的清风。
忽然,树林里闪过一个人影。
我一惊,觉得有些熟悉,而韩朗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反应,问着:“看到什么了?”
“刚刚过去的一个人,很眼熟。”我如是说道:“我想过去看看。”
“那我陪你。”
“不用,你在这里等我。”我坚持着,最后韩朗也拿我没辙,只好让我自己先去。
我回忆着刚刚那个人走过的地方,来到一片纷杂的小树林里。
之前那个人已经站定在前,同另一个中年男子说着话。那个人的背影给人很结实的感觉,应该是个男人。
我稍稍踮脚走近了一些,生怕踩到脚下的枯枝叶惊动了他们。
男人的样子越发清晰,熟悉的感觉也是更加强烈。慢慢走到男人的左后方,已经能看清他一些样子,只是还不真切,我原本还想往前走一些,可男人突然动了动,我也只好作罢。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男人说。
“拜托拜托,再拖延一下,我一定让大将满意的。”中年男子央求着。
他们的对话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中年男子笑嘻嘻地转身离开,男人便将口中的烟蒂扔下,狠狠蹍灭,跟在中年男子的身后。
我原以为他们对话已经结束,正想上去。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却狠狠地用臂膀扣住中年男子的脖颈,将其吊了起来。
“啊。。。。。。”
我一惊,吓得差点叫出来,但忽然呼吸一闷,嘴被人从后给捂上了。
“清菡,先别说话。”韩朗压低着声音说着。
听见他的声音,我深深松了一口气。
趁男人没发现,韩朗便把我带到了一个树后,松开了我的嘴。
我和韩朗躲在树后,这时候中年男子忽然猛烈地挣扎起来,男人之前估计以为他快不行了,便放松了些,差点被中年男子逃脱出来。
混乱之际,男人转了个方向,侧脸明晃晃地对着我。
怎么可能!
我大惊,伸手死死地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中年男子的脚剧烈地蹬着。
渐渐无力。。。。。。渐渐无力。。。。。。
最后了无生气地挂在了那。
一切做完,男人熟练地把中年男子放在了杂草地上,探了探鼻息,最后放心地离开。
我身体僵着,眼睛死死地看着男人的背影。直到最后男人从我的视野里消失,我才颓然地坐到了地上。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