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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全权委托卢象升练兵的时候,就军队的体制做过一些动作,可是今时看来,进步小的可怜,也许后世的军事等级制度才是最好的,军事学也是在发展,将校尉三级军官制的建立是时代发展的产物,而我却走了那么多的弯路,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照搬后世的军控体系和军衔制度呢?
其实这也是崇祯皇帝妄自菲薄了,不管在什么时候,革新遇到的压力都非常大,如果在一开始就进行那么彻底的改革,能够接受的人肯定是小部分,那样一来效率会大打折扣,革新不革新还有什么意义呢?
军、师、旅、团、营、连、排、班;将、校、尉、士、兵,这是中国最后的军队体制,看起来照搬是不太可能,可是有值得借鉴之处,可以取其中的军、营、班,将、校、尉,再辅以其他的现代化机构,诸如情报部,特种部队等等,这样一来不但军队的建设会搞上去,对于防范再次出现徐龙星事件,也非常有益处。
我把这个想法跟宋献策讲了一下,宋献策在赞同之余道:“皇上这个想法不错,不但能减少军队的冗员,还可以提高效率,但是这个时候绝对不是改制的时候,那样恐怕会导致军心不稳,还是战后再改比较好,借着封赏之风,军官们和士兵们都会乐于接受。”
“献策说的是,不过献策的官职最好现在就定下,参谋总长之职不但有军师的职权,而且也有军队的指挥权,最适合你了。”
就在这太行山脚下,大明帝国的军事体制的最终形态尘埃落定,虽然崇祯皇帝走了许多弯路,甚至是想走出跟别人不一样的路,可最终仍然走上了符合历史发展的道路。实践证明过的东西,永远有它的生命力,这是不容置疑的。
当队伍继续前进度过黄河到达开封后,陆续遇到了一些难民,也知道了确切的情况。崇祯皇帝君臣之前分析徐龙星手中并无军队,这是正确的,因为朝廷所有的正规军都在崇祯皇帝的控制之下,依附于徐龙星的是极个别的军官,实力有限,从各个方面得知,朝廷的正规军中跑出来跟着徐龙星一起造反的不到三千五百人。
可是世事都是在变化中进展,当黄河决口后,河南便陷入一片恐惧之中,人口损失了五分之一,加上徐龙星的宣传造势,在受灾地区的人心大部分都背离朝廷,有很多还恨崇祯皇帝为什么把修河的银子挪作军饷,致使自己亲人离散骨肉分离,在这个环境下,徐龙星的“揭竿而起”就有了生存的环境,而且老百姓又没有饭吃,很多青壮都选择了参军,或者渡河去白莲教那里找口饭吃,徐龙星的实力一下子膨胀起来,且不说战斗力如何,起码人数在一个月就达到了四五万人,而且都是精壮。
开封府改县后,级别虽然降低了,但是仍然是一个肥缺,三肃运动等运动过后,在这里做县令远比其他地方的县令有油水。
“微臣开封知县朱大可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朱大可很恭敬的给崇祯皇帝跪倒磕头,他可是很盼望崇祯皇帝的到来,因为朱由崧的叛军已经向开封进发,开封附近的两个县城都被攻陷了。
我听完朱大可的汇报,问一旁的宋献策,“吴三桂现在在什么位置?”从北京出来,吴三桂就率领着原本驻扎北京的人马和主力分开行进,一来是为了从旁策应,担任偏军之责,二来也是怕原本驻扎北京的人马有徐龙星的密探,一旦合兵一处,反而不好。
“吴三桂所部应该驻扎在桃花峪渡口,新郑和中牟都被徐龙星攻陷了,吴三桂可以南下,正好切断徐龙星人马的退路。另外皇上要马上筹措粮草,灾民不能不管,有皇上在这里坐镇,救灾的工作进展会快一些。”
“不错,马上传令吴三桂,让他兵发荥阳,最好军中有徐龙星的密探,可以给他们造成很大的压力,再让吴三桂派一支人马,去把黄河的决口堵上。”我马上同意了宋献策这个参谋总长的建议,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扑灭徐龙星这把野火。
吴三桂的一万两千人度过黄河后天色已经黑了,吴三桂一边吩咐部队挑选适宜的地点扎营,一边分析眼前的局势。
这是吴三桂第一次被委以重任,作为独当一面的大将,他深感肩上的责任重大,离京的时候崇祯皇帝就告诉了他为什么把队伍分作两批,对于军中确实存在的奸细,吴三桂恨不得把他们的皮扒下来,可惜谁的脸上也没写我是奸细四个大字。
在军中有奸细的情况下如何打好仗,打胜仗,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军事情报随时都可能被泄漏,先机尽失,这个起始的劣势是无法改变的。
第一二五章 (吴三桂的用兵之道)
坐在士兵搭好的帐篷中,吴三桂翻出随身携带的兵书看起来,在他看来,自己面对的情况是前所未有的,作战条件恶劣,作战任务模糊,作战准备作战规模都没有先例,如何筹划,如何取胜,都需要他认真思索,认真准备。 //
吴三桂把兵书合上,兵书上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善于作战的人,总是善于分割敌军,切断他们相互之间的联系,吴三桂也是打过仗的人,有一定的经验,他回忆以往的战斗看看是否暗合这句话,接着又打开兵书看看孙膑关于这一点的解释。
人能分人之兵,不能按人之兵,则数倍不足。
众者胜乎?则投算而战耳。
富者胜乎?则量粟而战耳。
……
敌人众,能使之分离而不相救也,受敌者不得相知,沟深垒高不得以为固,甲坚兵利不得以为强,士有勇力不得以卫其将,则胜有道矣!
……
吴三桂很好学,明白孙膑话中的意思,‘能分割敌军,能牵制敌军,自己的兵力虽然少,但是克敌制胜仍然有余;如果不能分割敌军,不能牵制敌军,自己的兵力虽然多,依然会感到不足,兵多将广就一定能打胜仗吗?那只要双方各自统计一下兵员数量,就知道谁胜谁负了,还打什么呢……!
吴三桂收起兵书,没有丝毫的倦意,他小心翼翼的把兵书放好,然后熄灭灯光准备稍微休息片刻。
突然,吴三桂听到帐外传来了一种异常的声音,似乎是轻缓的脚步声,又似乎是刻意压低的呼吸声,难道……。吴三桂慢慢的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一个箭步冲出帐外。
一个黑影猛地从帐外的暗影处退却,向一旁的林子跑去。“谁?”吴三桂大喝一声,持剑追赶。
那黑影行动十分迅速,吴三桂已经快要接近他了,突然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他略微迟疑一下,看准目标奋力将手中佩剑掷去。那黑影啊了一声,猛地向前窜去,消失在夜色中。
吴三桂的喊喝声惊动了他的亲兵,士兵们赶来后仔细的搜索附近,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和踪迹。
吴三桂的佩剑深深扎入一棵大树上,刺入树身竟然达到两寸多,可见吴三桂的膂力如何了。他拔下佩剑,用贴身的绢帕擦拭剑身,同时看着大树出神,大树的树皮创口上留着几缕布条,低下头,地上有一块巴掌大的布片。
这是一片破碎的衣襟,吴三桂可以想象刚才自己奋力一掷,将那人的衣服钉在了树上,那人挣扎逃脱之下将衣襟弄破了。
“那人是奸细的可能性很大,而且看起来是要对自己不利。”吴三桂将布片放入怀中,思考着该如何才能摆脱这种困境。
天刚蒙蒙亮,吴三桂接到了崇祯皇帝的旨意,要他兵发荥阳,切断徐龙星所部的退路。还要派一支人马去把黄河决口堵上,吴三桂不敢怠慢,下令拔营启程,向南进发。
一路上可以用哀鸿遍野形如,腐烂的尸体随处可见,路上很多地方的积水根本无处排放,许多路段的泥水甚至一直没到膝部。
为了不贻误战机,必须克服一路的艰难,尽管第一天只行进了二十里,但是吴三桂仍然觉得很好,在这种情况下走一步,就离荥阳近一步啊!
黄河决口过后,造成的路段塌毁,积水,令士兵们心中多了难以描述的艰辛和苦闷。要知道,这支队伍是崇祯皇帝亲自打造的,军中多是血气方刚的好男儿,他们的期望当然是驰骋千里,跃马沙场,踏着战鼓的鼓点高歌猛进,那样才是一个军人向往的生活。
可谁知道粘在盔甲上的不是敌人的鲜血,而是烂泥巴,谁知道马背上驮着的军需物资有时候要自己背着前进……。
当身上的汗水湿透了衣衫,当靴子脱落在烂泥潭中,当正在负重前行,而甩动的马尾巴把泥水溅的满脸,咒骂声就无法阻止从士兵们的嘴里冒出来。
吴三桂知道这些困难,他有时候也要下马趟过泥潭,对于烦躁的军心,不管是自发的,还是有奸细带头挑起,他都没有好办法让士兵们不这样,他能做的,只能是维持严厉的神情和冷酷的目光,使士兵们不敢不遵照他的吩咐去做。
吴三桂所依仗的是这支队伍的纪律性和忠诚度,士兵都是好士兵,不管队伍中有十几二十几个奸细,这支队伍的总体性是不会被改变的,对崇祯的忠诚度毋庸置疑。
但是作为一个好的军人不禁要遵守军纪,作战勇猛,还要有韧性,不仅要在攻战中勇于拼搏,而且还要经受的起任何磨炼,不但要够狠,还要能忍,这样的士兵才能在战斗中建成非凡的战功。
所以吴三桂希望通过这样艰苦的行军,使将士们经受一次特殊的训练,将来面对严峻的局面,也可以轻松应付。
在泥泞中行军的特殊训练没有坚持几天,持续的烈日使地面的积水迅速蒸发,路面上只有那些深深的坑中还残留着积水。
“大帅,前面就是沙鱼沟,我们已经进入荥阳地界了。”侦察兵来到吴三桂面前汇报侦查所得。
吴三桂冷着脸,问道:“立即检修一下大炮,火药,士兵都检查自己的武器。”这是吴三桂最为担心的事情,这支部队都是全员火器部队,火药就是生命线,这次行军路途有非常艰难,尽管吴三桂对军需物资加倍小心,可到底结果如何,他心里也不太有把握。
第一二六章 (张良计pk过桥梯)
各方面汇报来的情况让吴三桂很满意,虽然损失了不少火器弹yao,可保存的数量已经非常难得。//自身的问题解决了,那么就该面对敌人了。
“开饭啦!开饭啦……!”伙夫扯着嗓子喊着。徐龙星所部的伙食非常好,每顿都有肉,馒头热汤随便喝,这让因为各种原因聚集起来的人感到很满意,这个时候不饿肚子,就是非常幸福的生活了。
徐龙星把荥阳看的十分重要,他认为自己虽然有河南巡抚刘湛的帮助,但是据有的地盘不过是河南的西部,多是山地,像崤山、熊耳山、伏牛山,这些地方是迂回周旋的好地方,但是占据这些地方根部无法调动朝廷的主力。只有拿下荥阳,兵进开封,才能调动朝廷的兵马,而白莲教绝对不会放过切断朝廷主力后路的机会,让自己的计划顺利实现。
所以徐龙星第一战就把荥阳拿下,然后兵进开封,在荥阳,他留守了一万人,主将是他的心腹徐福成。
徐福成原本的官职不过是营官,本身的才学根本无法表现出来,加上徐龙星也有意让他收敛锋芒,因此在朝廷上下,他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不为外人所知,其实他是一个很有韬略的将才。
吴三桂渡过黄河进驻沙鱼沟,兵锋直指荥阳,徐福成得知这个消息后,眉头就没舒展过,荥阳被洪水冲毁浸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