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退懔耍衷谝荒瓴坏奖闵朔蛉耍艋故乔逄拦阉亩曰噬希鹚祷噬闲睦锉鹋ぃ土久且膊环蓿
我正擦脸,听她那么说,玩笑着拿手里的巾子轻轻抽在她脸上道:“你这蹄子,大清早的便说这些,原来暗地里早看中了皇上,要不要我对皇上讨个情,也收了你放在宫中?”
锦心红了脸,接过巾子啐道:“亏您是大家小姐,天家的夫人,居然拿奴婢取笑打趣儿!”
初蕊笑着推她道:“可不是说中了么,脸都红透了!”
锦心也撑不住笑,想一想道:“我可不是自己往树上撞么,现如今皇上最宠爱的就是咱们小姐,咱们小姐也心心念念都是皇上,奴婢在她面前夸皇上,可不是忘记了咱们小姐是御赐的醋瓮么……”
我笑道:“再胡说,小心吃嘴巴子!”
锦心才不怕我虚张声势,又道:“小姐别总是温吞水一样,皇上一片真心,您总要不辜负才是。”
我情不自禁朝里间看去,虽然视线被画壁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见萧琮的睡态,但心里却如同四目交汇一般,不自觉的浮出笑容。
我们主仆几人素来是说笑惯了的,此时也不免嘻嘻哈哈一番。直到萧琮在里间咳嗽,才各自噤了声,服侍他起身洗漱用膳不提。
长信宫内照常肃穆,我站在三妃身后,恭谨聆听太后训诫。
太后大约依旧是看我不顺,从踏进宫门那一刻,就没正眼瞄过我。只在听得众人叽叽喳喳说起昨晚元伋哭闹一事,才坐直了身子问道:“哀家听人禀报,说元伋见了不该见的东西,可有此事?”
刘娉在我身侧,此时安分道:“许是底下奴才们胡说,究竟是不是,嫔妾也不敢妄言。”
太后道:“你且说来听听。”
刘娉屈膝应了是,上前一步与我平列,“昨日晚膳过后,元伋都好好的。后来是乳娘抱着朝偏殿去,在回廊上就嚎哭起来,怎么也劝不住。”
太后问道:“问过乳娘没有?”
刘娉蹙眉道:“问过了。乳娘说也没见着什么,就只突然觉得半边身子寒浸浸的。还没悟过来,元伋便吓的哭了。”
郭贵人胆子小,立时道:“哎呀,莫不是撞了邪?”
太后不语,宁妃冷然道:“宫中向来供奉有菩萨天王宝象,又有真龙天子镇着,还有国师拱卫,怎么会好端端的起了邪祟?”
太后颔首道:“宁妃说的不错,宫里是没有什么邪祟的。”
陶才人仗着太后对她另眼相看,大着胆子道:“嫔妾老家有种说法,小孩子神智清明,最怕与什么冲撞,又或是有人不安好心下了巫蛊,这些就是菩萨护卫不了的了。”
太后闻言道:“这话有理!”又吩咐玉竹,“你去钦天监,传哀家的旨意,让他们细细推算谁与四皇子生辰相冲。”
玉竹领命去了,太后凌厉的眼神只在众人身上梭巡,静默良久,忽然问道:“皇上昨夜宿在何处?”
娟姝是替皇后留心彤史并六宫侍寝事宜的,此刻瞥了我一眼,垂首回道:“回太后,皇上昨晚临幸慕华馆。”
太后冷哼道:“怪不得,亲儿病了,哀家说皇上怎么看也不看一眼,原来是在薇夫人那里绊住了脚。”
我已然面红耳赤,又苦于无从解释,只得忍耐着。
皇后温厚,替我解围道:“皇上喜欢永定公主,常去看望,偶尔留宿慕华馆也是有的,想必不是薇夫人有意为之。”
太后唇边噙着满满的讥讽,“想看女儿,如何不能召到长生殿去,偏要亲自去慕华馆?皇上一个月去别宫几次?一个月又去慕华馆几次?若是细算起来,哀家都觉得面上羞愧。”
我竭力忍着屈辱,只听刘娉说道:“姐姐清丽婉约,又心智出众,皇上喜欢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嫔妾们并不敢求皇上一视同仁。”
太后很不高兴:“皇家的事,开枝散叶永远为大,专宠是万万不能的。薇夫人,哀家知道皇上宠爱你,但你自己也应当有分寸,刚出月子,身子还没好,不要忙忙的自荐枕席。免得让底下人笑你不尊重,其他的姐妹脸上也不好过。”
我顿时大窘,这样的话便如同当场打脸一般,我屈膝道:“嫔妾不敢辩,但自嫔妾有孕以来,皇上留宿都是和衣而卧,并未行夫妻之事。昨夜四皇子哭闹,皇上原本也是要去的,只是更深露重,雪又未停,皇上当时已经歇下……”
“所以你就一发拴住皇上的腿,不让他出慕华馆了?”太后忽然厉声道,众人都是一惊。
我跪下道:“嫔妾并不敢如此僭越!”
太后怒容满面道:“不敢?昨晚乐成殿的人三催四请,他只在你宫里不动身,皇上是何等贤明的人?若不是有人耍狐媚子手段,至于如此轻重不分?”
我百口莫辩,玉竹又来回说:“属羊的贵人与皇子相冲”。
别人都还罢了,陶才人先哎呀出声道:“若是嫔妾没记错的话,薇夫人正是属羊呢。”
我睨她一眼,她忙瑟缩着住了口。
陷阱,又是一个布好的陷阱。无论昨晚萧琮去还是不去,于她们而言都没有大的影响,属相冲撞?钦天监?只怕都是说辞罢了,刘娉早早的布下了局,便连玉竹也未必没有份,陶才人更是欲盖弥彰。
太后脱口而出:“哀家就知道……”
她猛然截住自己的话,森然道:“薇夫人,你好大的福气,四皇子都承不起!”
我无奈道:“六宫属羊妃嫔,不止嫔妾一个。况且生肖属相,乃是父母命定无力改变。若是因着这个让四皇子受了惊扰,嫔妾不胜惶恐。”
刘娉刻意温言道:“许是姐姐福气太大,元伋承不起。他是晚辈,原本是不及姐姐福泽的。也不要紧,慢慢的就好了。”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太后冷笑:“昭仪的性子也未免太好了,元伋是皇上的儿子,岂能让妃嫔的运势盖过他去?”
皇后怜悯道:“太后,薇夫人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宫中属羊的多了,不如人好好查查。”
“查什么查?属羊的人是多,可是有几个像她这样风头正健的?余下那些不过庸碌度日,谁能冲撞得了哀家的皇孙?定是她沾沾自喜,自诩运势旺盛才会冲撞元伋。前几日风雪天元倬跑丢的事情还没查清楚,你还替她辩?”
皇后被噎得不敢再说,太后略一思量,徐徐道:“哀家今日吃斋,也不罚你别的,省的皇上再来跟哀家求情。扣去半年俸禄,无事不得在乐成殿附近走动!”她扭转头去,再不看我一眼,“领了旨便出去吧,哀家见不得。”
我明知她借题发挥,却不得不叩头谢恩,极力压制的眼泪在眼眶里攒动。我抬袖擦去泪痕,也泯灭了眼中的无奈之色,缓缓离开长信宫。
第八十五章 玉钗敲砌竹
第八十五章
大安宫内有一池人工湖,为着安全,水深仅仅过膝。太皇太后喜欢花草鱼虫,虽是冬季,却有能工巧匠安置下一盏盏羊脂白玉雕琢成的白莲,满湖皎洁浮起在碧水间,碧绿荷叶也由上好碧玉雕成。
每日清晨有宫人倾注清露于碧玉荷叶之上,露珠滚动,折射璀璨光华,风荷曲卷,绿叶田田,活像是真的荷塘一样。
“你那婆婆就是这样的性子,脸硬心软,分明没有坏心眼,说话却总不给人留情面。”
太皇太后背向着人工荷渠,在手背上抹着玫瑰雪花膏,对我说道,“哀家平日里都不爱和她多说,她是什么都好,精明好强,就是嘴巴不饶人些。你看哀家的面子,不要和你婆婆置气。”
我接过她手中装雪花膏的镶金盒子递给朱槿,宁和道:“嫔妾受太后点拨几句,这是嫔妾的福气。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嫔妾并不敢抱怨。”
太皇太后微叹气道:“你这孩子就是这点好,识大体,又忍得,不仗着哀家和皇上喜欢你就人五人六。若不是朱槿回来说起,哀家也不知道你这些日子受这些委屈。”
彼时我半屈了膝虚坐在太皇太后身侧,闻言起身恭谨道:“嫔妾不委屈。”
太皇太后凝视着我的脸庞,渐渐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侧身对朱槿道:“你看像不像?”
我不明就里,朱槿浅笑回道:“其实容貌也不十分像,就是身段做派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我也不清楚她们二人说的“像不像”是指什么,只得低了头吃茶。
太皇太后见状温言道:“哀家不跟你打哑谜,你的模样和你母亲裴陆氏只有四五分像,神韵倒像的有八九分。”
我诧异道:“您见过嫔妾母亲?”
朱槿掩口道:“何止见过,几乎成了一家人。”
太皇太后颔首道:“你母亲贤淑仁厚,聪颖美貌,又兼之出身世家,从小常常进宫来玩,原本是入宫为妃的不二人选。”
我从未听家人提起过这些,因此奇道:“嫔妾从未听父亲提起过,但既然如此,为何母亲又嫁到了裴家?”
看着我讶异的样子,太皇太后道:“你父母是指腹为婚,你娘亲又是个认死理的人,说是姻缘之事已然天定,抵死不愿入宫为妃。”
她淡淡说完,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怅然,默默的撕着手里一瓣蜜柚。
我满腹疑团,也不敢多问,她见我默然不语,反倒自己笑起来,“哀家老糊涂了,跟你说起过世的人来,罪过罪过。”
我陪笑道:“母亲过世时,嫔妾还不懂事,如今听您说几句,反倒觉得亲近。”
太皇太后许是觉得我说话合她的脾胃,索性畅言道:“你母亲很好,先帝在时很喜欢她,可惜她自己不愿意,否则后宫独大,也没陈妃周妃什么事了。”
朱槿呈上茶点,“岂止没有周妃陈妃什么事,照着先帝当时的劲头,只怕连中宫的位置也屈指可得。”
太皇太后并不怪她多嘴,只扫了我一眼道:“皇上宠你虽不及先帝对你母亲用心,但放眼六宫,你也算独占鳌头了。你只说太后为何偏偏看你不顺眼,如今可明白了?”
我恍然,照朱槿的说法,母亲在先帝心里的位置独一无二,若是母亲应允入宫,只怕王氏便不可能成为当时的皇后,现今的太后了。
母亲嫁给父亲之后,得不到的永远最珍贵,难免先帝不曾朝思暮想,太后那样好强的人,如何能忍受自己的丈夫想着别的女人?只怕心中恨了一千遍一万遍,只苦于无法下手罢了。现在我又入宫,萧琮又那样对我,夫君的心里没有她,现在儿子的心又被情敌的女儿占据,她治不了已死之人,难道还治不了我?
我有些怅惘,想不到中间还有这样一层,这几大贵族世家当真是牵牵扯扯纠葛不断,不是这家有那家的情谊,便是那家有这家的缘分,利害制衡,一发而动全身的事看来还真不少。
正默默揣度着,忽听耳畔有人慌乱回报:“启禀太皇太后、薇夫人,皇后娘娘忽然病倒了!”
朱槿怕太皇太后受刺激,撂下手里正剥的蜜柚道:“慌什么,拣紧要的说!”
那内监慌的跪倒在地回道:“今日新晴,几位娘娘有兴致一起游园,也不知怎么的,皇后娘娘好好的便晕了过去,现在御医监的太医们都赶去紫宸殿了!”
大安宫的人向来训练有素,沉稳干练,如今此人慌的几乎语无伦次,可见皇后情势之险急!
我也有些发急:“皇后有心悸的老毛病,莫不是突然发作了?”
太皇太后道:“这病可大可小,当真说不得!快,传銮驾,陪哀家去紫宸殿!”
紫宸殿内充斥的浓浓药味氤氲沉沉,宫人们面色惊惧穿梭匆匆,裙带飘忽间惊起阵阵冷风。
我扶着太皇太后下了銮驾,曼姝红着眼圈上来跪迎,太皇太后示意免礼,问道:“太医怎么说?碍事不碍事?”
曼姝哽咽道:“说是极险的,又诊不出究竟是什么病,现在只得拿人参吊着……”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