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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帆顿时惊慌,苦苦哀求:“我就是……就是……再也不问了……”说完垂下头,真心认错,他也知道他的问题大逆不道,但……没办法……他就是常想这个问题……
秋凯归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一眼,不知该骂苗帆无知还是天真……
后宫的消息虽然闭塞但后宫的女人不是白痴。今晚这么好的机会,后宫没人想错过如此好的时机。
但曲典心并没有在这时候表现她的温柔,反而避开了太后和皇上交恶的时期。
“臣妾求见皇上。”朱儿站在门外,乖巧的见礼。
夏之紫没心情见她,只要看到她那张和太后相似脸怒火忍不住往上冒:“不见。”
夏之顺偷偷的躲在静心殿外,看着朱儿嫂子伤心的离开,无趣的晃着自己的手臂:“无聊。”
冬江焦急的在御花园找人,小祖宗怎么又不见了,万一跑出宫,太后非让公主好看不可:“公主!公主!公主!”
“嚒嚒!没有,奴婢还是找侍卫一起找吧。”
“不行,不能惊动太后和皇上,再找找。”如果找不到,只能瞒着太后。
夏之顺趴在龙案上喝着皇帝哥哥的茶,突然问:“皇兄,你跟母后吵架了?”
夏之紫挪开茶杯:“跟你无关。”
夏之顺捧着茶杯靠在龙案上:“其实……母后很难哄的,何况我总觉的……母后……似乎不喜欢我们……”
夏之紫突然看向这位傻头傻脑的皇妹,脸色骤然严厉:“谁准你这么说!”
夏之顺并不怕皇上,只是捧着茶杯若有所思:“你想啊,我们是先皇其她女人生的孩子,母后为什么要喜欢我们?一直以来母后都没教过姐姐们该和妾室和平相处,也就是说母后非常讨厌相公其她女人,所以母后一定讨厌我们。”
“放肆!谁让你说的!”
夏之顺喝口茶:“自己想的。”天真的小脸若有所惑:“你急什么,我问母后的时候,母后让我自己想,她说除了讨厌也许可以有另一种解释,皇兄,另一种解释是不是漠视……”
夏之紫震惊的望着自己少根筋的妹妹:“你敢问太后!?”
夏之顺不解的看着皇兄:“不可以吗?”不懂就要问呀?何况母后表现的那么明显,从来都只是顺着他们姐妹的意思,从没向其她母亲一样训斥和极力反驳自己女儿的决定,尤其是太后竟然准许了条姐姐和高进的婚事。
夏之紫突然觉的无知很可怕:“你想跟朕说什么?”
夏之顺认真的看着皇兄,非常严肃的盯着让自己骄傲的兄长:“皇上,你别跟太后吵架,其实母后最疼的人就是你,母后会体罚你、会为了你的婚事操心、会担心你的朝政不稳……如果连你都不听母后的话,母后伤心的不要我们了怎么办……”夏之顺垂着头看着茶杯上图案咬着下唇:“母后现在一定很伤心……每次母后和你生气,好像都很伤心……”
夏之紫瞬间被忧伤的情绪掩盖,太后真的疼他吗?如果那也算疼……
夏之顺抚弄着杯面上的龙纹,悠悠的道:“风姐姐告诉我,小时候皇兄生病很严重太医说你再也不会醒来,皇姐见母后抱着你哭噢……皇姐说她很少见母后哭……皇兄,你别惹母后生气了好不好?母后其实很疼你,如果连你也不招母后疼爱,母后就真的不喜欢我们了。”
夏之紫看着控诉自己的皇妹,心情沉重的合上奏折:“你可以先出去吗?我想静一静。”
夏之顺见皇兄不想跟她说话,转身自己走了。
夏之顺踩在冰凉的月光上,想起了人人跟她提的徐天放,还想到了情楼里那位姑娘,听说那位姑娘死了,死了是什么?再也不会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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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大雨
……
天微微发白,昨夜已经过去,却没几人安寝。
朱砂心烦的坐起来一夜没有睡着,曲云飞如果是在开玩笑为什么带走曲折?从曲折出生她一直没有怎么照顾,曲折是她的孩子,她总觉的有太多的时间和关爱可以给他,所以从未着急。突然被曲云飞打破她一直以来的认定,心里顿时有些慌乱。
春江点燃烛光,看眼外面潮湿的天气轻声道:“太后,您再睡会,天还早呢?”
朱砂睡不着,不安走来走去,曲云飞为什么不让她见曲折?
春江急忙拿出披风给太后披上。
朱砂心烦的推开,越想越不对:“万福!”她必须知道曲云飞不让她见曲折是想做什么?
春江赶紧命人添火,怕阴冷的晨雨惊了太后的凤体。
万福恭敬的叩拜:“奴才在。”
“再去探。”她势必要个结果。
“是。”
朱砂无力的拄着头,神色疲惫,曲云飞到底在气什么竟然跟她对上!本来已经够烦了他却横插一脚。
春江端来炭火,恭敬的靠近太后:“太后,传唤来报,皇上正往静心殿而来。”
“不见。”她没功夫管夏之紫,曲云飞泛起脾气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再加上他本身的身份,想要安抚他难上加难。
春江退后,准备打水为太后梳洗。
夏之紫迎着模糊的晨光向静心殿走去,远远的看见传唤的太监等在静心殿门外,无力的一笑。
夏之紫没有进去,站在门外等了很久后庄重的叩首,然后离开,他一直问自己是不是太不知足,是不是甘心把对太后的旖旎永远停在母子情,如果让太后消气的方法是他必须斩断奢念,那么他想再等等,多停留在挣扎中几日,也好过让他不知所措的好。
荣安跟在皇上身后,因皇上的心事而不安:“皇……”
……
徐君恩直接堵在曲府门外,本想问他昨天的话是不是真的,见他抱着熟睡的曲折出来,脸色有些僵硬。
曲云飞见徐君恩等他并不意外:“这么早?”他不想赌朱砂的温柔,万一朱砂带走了他的曲折,他怕心里的爱变成恨,所以他不和朱砂赌,他会时刻照顾好他的儿子。
徐君恩不知该说曲云飞什么,谨慎如曲太督怎么可能漏算,徐君恩忍不住调侃道:“真以为她会不近人情的跟你抢。”
曲云飞尴尬的笑,没有说话,对朱砂来说有太多值得她惦念的人的事,而他只有曲折。
徐君恩看眼熟睡的孩子,两人并肩走在早朝的路上,他此刻有些欣喜与曲云飞对她的不信任,只有曲云飞的不安越多她才有留下来的可能,但是朱砂到底是怎么样的……她难道不想走……
早朝出奇的安静,众人因为不妙的朝局沉默的选择置之不理,没人敢提没人敢问,就怕一触即发的结果是事实,让夏国走入内斗的局面。
曲云飞站在队伍的的最后面,心不在焉的想着朱砂此刻在想什么?有没有因为他的威胁心急还是满不在乎?可曾想过,从此离开朝廷把更多的心思用在曲折身上。
曲云飞无聊的盯着脚尖,突然间有些怪自己冲动,三个月?是不是太短了,万一朱砂拼个鱼死网破,他就真能带走曲折吗?曲云飞突然很不自信,似乎做了个愚蠢的决定,有些懊悔,他应该用更温和的手法,说服朱砂,给她个缓冲。
曲云飞想到这里自我鄙视的嗤之以鼻,都这个时候!后悔只会让事态失控!不是他们就此别过就是从此携手江湖!他决不能退缩!
徐君恩一直在看曲云飞,他不信曲云飞不心慌?逼急了她,对曲云飞决没有好处。
夏之紫总是偷看徐君恩,徐君恩昨天的举动让他至今心慌,如今见徐君恩一直看曲云飞,忍不住想他们莫非在密谋太后的某个决定?
曲典墨和徐天放在看徐天初,似乎这位太后的近臣该知道点什么?
只有余展在规矩的上朝,不管曲太督站在大殿的前面、中间、还是后面都不影响他的判断力,他时刻谨记,早朝——要永远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不过……余展突然发现,他家老大最近换位置很古怪,再换下去要出乾德殿了。
曲云飞是夏朝开国以来首位不按官牌站位的官员,他最离谱的站位是中间,最嚣张的是首位,可……很少出现在最末。
余展微微皱眉,觉的太督这次的举动没那么简单?
清晨的阴沉湿气压不住最后一点重量,雨滴瞬间降下,皇宫笼罩在粘绵的阴雨之中,片刻后,雨水溅起的雾气遮掩了屋梁上的龙首,高高耸立的台阶上汇集成河流,万龙吐水的胜景顷刻间连成一片,雨水瞬间加快了冲刷的力度,皇宫内顿时如雾弥漫。
雨水冲刷着皇宫,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夏雨下波澜壮阔的绽放,伫立在雨中的侍卫纹风不动,任凭雨水浸透衣衫亦压不垮他们的刚毅。
雨水的正中央,一把单调的油纸伞停在了乾德殿外,伞面上的水墨彩丝,丝毫不在雨水中逊色更加清晰明亮,伞下的女子傲然而立,青丝垂下,一抹淡绿。
春江站在太后身后,慌乱的左顾右盼,除了磅礴的大雨什么都瞧不见:“太……太后,您……您还是回去吧……等太督散朝后,奴婢传话。”
朱砂不动,她要等曲云飞。
春江更加焦急,太后今日的装扮实在不适合出现在乾德殿,美则美矣却不够庄重,都怪自己贪图省事,没给太后穿宫装,万一皇上怪罪下来……
朱砂淡然的望着前方,雨水如帘隔绝了乾德殿内的一切,朱砂左手握紧绿色的佛珠,紧紧的攥着却没有动。淡绿色的衣衫在她身上上勾勒出一朵华贵的牡丹,宽大的衣袖上镶嵌着夏国最亮丽的流苏,娉婷多姿华美如梦。
春江硬着头皮上前一部,雨水打湿了她半个肩膀:“太……太后,您未梳宫饰。”
朱砂不应,她今日没心情谈装扮的事,她想要曲云飞一个解释!
春江脸色凄苦,但凡太后在意一点,她也不敢这样让太后出门,死定了。
朱砂站在雨中,丹青色的油纸伞下站着一抹身影,无论雨有多大,却打不湿大夏国的太后。
一盏茶后早朝结束,众臣走出乾德殿,望着磅礴大雨想办法遮盖。
侍雨的太监立即撑出一排伞供众位大臣离宫。
一品大员有专门的侍奉准备送主子出宫。
第一批大臣走出雨帘踏入大殿之外,刚打算走,突然看见雨幕下的另一道身影时,纷纷惊慌的弃伞行礼震惊莫名:“微……微臣参加太……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第一批官员行完礼,心里忍不住打鼓,是太后吗?看起来像?除了太后谁敢站在乾德殿外,但真的是太后吗?千万不能跪错……
雨声交织在耳际冲洗了一半的声响却冲不散众臣齐耳听的回复。
“起来吧。”
第一批离宫的官员瞬间松口气,慌忙起身再行礼不敢逾越的退下,心里纵然诧异太后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却没人敢多加停留,尤其是太后今日的装扮明显不是谈国事的样子,谁敢在此刻太后的容颜下驻足,必是国家大员,他们自认不敢,心里却惊起了惊涛骇浪,太后一次比一次年轻。
苗帆骂声鬼天气,却非常俊逸的飘入伞下,不愧是京城有名的翩翩美男子:“该死的雨。”
秋凯归、巫崖、顾事跟上:“行了,别抱怨了,刚才那群老家伙跪什么?”
“你眼花了吧,皇上都走了跪什么?他们找死吗?”
高进、庄客入伞下看也不看这群孩子,毅然走入雨中。
秋凯归等紧随其后,高进等人看不上他们,他们身为小辈不得不抱老一辈的大腿,尤其是如今的局面下,能缓和多少就缓和多少,万一内斗,对夏国必是重创。
高进、庄客低头走路,浑然不看周围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