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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苦笑的回头,本以为该空荡荡的山路上站着一个人模糊的身影,他还停在分手的地方,注视着她的方向。
朱砂缓缓的回头,心里掠过一丝暖流,徐君恩?无论她于众相中是什么样子,他都在那里巍然不动,朱砂继续抬脚,再看周围的景色时已多了清明和生机。
朱砂走了片刻,裙摆上沾染了地上的泥土和经年腐叶,在她弯身拂去腿间的碎屑时,一阵焦急的童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快!那个!我要那个!”孩童的声音很急,似乎不满意手下笨手笨脚,传来了几声踢打的声音。
朱砂立即直起身,神情严肃的向前方走去。
曲折生气的拿树枝打人:“左边那个!哇!哇——我要左边那个——”边哭边不满意的打人。
朱砂站定,看眼发脾气耍威风的儿子,再看看周围边躲边为曲折勾果实的侍卫,面容更加平静,她看了好一会,直到曲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跳脚时,朱砂试着迈步,瞬间皱起了眉,曲云飞不在?往日他绝不允许自己进曲折五米之内。
朱砂带着疑惑试着继续走进。
突然前方暗影出闪过一道残像。
朱砂并没有停步,只要曲云飞不在,任何警告她都不在意,但……为何曲云飞不在,曲折哭成这样没道理他不在?
侍卫见太后出现,急忙丢下长长的勾竿行礼:“属下参见太后,太后千岁万福。”
“太后万福。”
曲折哭的眼睛通红见没人帮他勾果子了哭的更加伤心,他生气的看眼朱砂,着急的自己去撞树。
侍卫们见状急忙去追。
朱砂也快了几步,但毕竟清楚曲折的状况心里有数。
曲折撞上去,百年大树纹丝不动,但他也没受伤。
曲折挣开拦他的侍卫,哭闹着还要去撞。
朱砂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把他抱在怀里,不管多久没见,儿子在她心里的位置都是如初:“乖,告诉我怎么了?”
曲折抽噎哭泣,小脸上泪痕般般,着急的想推开朱砂又收回手,印象中讨厌的太后很有本事:“果子,小折要。”
朱砂抬头看去,高耸入云的大树上勉强能看到上面的红果,爬树的侍卫已经爬了一半,可惜摘不到好的,朱砂收回目光:“小折,这些果子不能吃。”
曲折不依不饶的闹:“不……吃,爹爹……病……”说着又想掉泪。
朱砂一惊,早上还好好的能有什么病,就算病了不请太医摆弄这些不能吃不能用的果子做什么;“怎么病了,谁告诉你要摘这些果子。”
曲折学不清楚,只知道着急的要果子,太后不帮他,他也不理太后,挣开她的怀抱就要去撞树。
朱砂急忙拦住他,心里急了几分:“怎么回事,小公子怎么了!”
“回太后,太督得了风寒,太后说此树之果能治疗伤寒让小公子来取。”
朱砂闻言大怒:“胡闹!”这果子绝对不能治风寒,她用力按住儿子,身上被他踢了好几下:“走,我带你去看你爹。”难怪他不在原来是病了,朱砂有些担心,加快了脚步。
曲折不想走,影大叔告诉他让他在这里敲果子,敲下来给爹爹吃爹爹就会好,曲折不让朱砂抱,三两下挣开了朱砂的钳制,霸道的命令侍卫继续勾果子!
朱砂赶紧上前:“这果子下不来。”除非森林淹没才能破开其表的坚壳,再说这果子不能治病,估计是有人支开曲折的借口,这孩子闹起来谁受得了:“曲折,跟我走,我保证能治好你爹。”
“真的?”曲折不相信的擦擦眼泪,原本干净的小脸如今哭的脏兮兮。
朱砂承诺的点头,心疼的抱起自家儿子:“太后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忘了你爹爹也听我的。”
曲折想想是那么回事,小眼睛哭的浮肿;“爹爹没事……”
朱砂帮他擦擦眼泪:“没事。”
曲折闻言猛然抱住朱砂的脖子哇哇的大哭,他好怕,早上爹爹还跟他说话,可突然就不理他了,无论他怎么叫爹爹都不醒,他好怕。
朱砂心里想针扎一样,说不清突来的感觉因为什么。
残影骤然退去,又不甘心的突然回来:“曲院士嫌小少爷哭的心烦打发他来这里敲果子,小主子因为敲不下来,一直哭到现在,曲院士说,敲不下来就不准小公子进院子见他爹。”说完再次消失,徒留目瞪口呆的侍卫。
好大的胆子,曲云飞不过是病了,就有人欺负她的曲折,好胆量!朱砂抱紧曲折:“走,我带你去见爹。”朱砂抱起曲折直接向曲院走去。
侍卫们远远的跟上,两旁的宫人急忙行礼,本不让曲折进的曲院,此刻也跪了一地奴仆恭迎太后驾到。
“参见太后。”
曲忠告见状,慌张从卧室出来,赶紧叩拜:“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敢。”
曲折从朱砂怀里滑下来向里面跑去。
曲忠告冷汗涔涔的想拦着。
朱砂率先开口,语带不悦:“曲院士好大的面子!太督什么病情需要把小公子赶出去!”
曲忠告料到她会发怒,但……曲忠告拦住想进去太后,高声道:“太后,犬子不适合探视,请太后改日再来。”
朱砂没料到这老匹夫连自己也拦!当着众侍从的面她断然不会闯宫:“曲院士什么意思?”
曲忠告原话奉还:“犬子染病,不适合见太后,请太后海涵。”
好!果然是大学士!朱砂瞪着他:“来人!传太医!”
曲忠告跪着不敢起身,他有的理由不让朱砂进去,而且无错无畏。她是太后,儿子是臣子,他不希望儿子和她之间再纠缠什么,尤其是最近,他感觉的出太后和儿子之间出了事,既然要断,就让他们断的干。
曲忠告向着儿子,儿子糊涂成那样还喊着她的名字,可见这些事是太后要断,又何须在折磨他儿子,太后高贵他曲家高攀不起,还不如让太后带走曲折,从此一刀两断!
太医慌张的进来。
朱砂立在院中与曲忠告对峙,这老匹夫平时不见动静,专挑在人讨厌的时候出现:“曲太督病情如何?”
太医恭敬伏地:“回太后,只是风寒,吃了药已经睡下并无大碍。”
朱砂稍微放心,紧张感淡去了几分,心里的担忧竟超出她的预计:“行了,你退下。”
“是,太后。”说完,躬身退去。
朱砂看向曲忠告。
曲忠告跪在门口坚守,不愿她进来:“多谢太后对犬子的关怀,犬子已无大碍,微臣怕犬子的病体过给太后,请太后改日再来探视,太后保重凤体。”改日他们走了,谁也不用看谁。
朱砂收回目光,曲忠告认死理,比曲继盛更加迂腐却不及继盛的学识,不过曲家这代他的地位本就不高,难得拿着鸡毛当利剑:“既然曲院士坚持,本宫也不便打扰,来人,把小公子抱来,说我有话给他说。”
曲忠告恨不得她把曲折带走,曲家多曲折一个迟早家破人亡,现在人们不怀疑,以后绝对不会,曲折越长越有太后的影子,但凡敢往那方面想的都能让曲家百年经营毁于一旦!
曲折不愿意走,他爹爹病了,他要陪爹爹,曲折在万福怀中挣扎。
曲忠告镇定的跪着。
房间里突然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以及曲云飞的咳嗽,他似乎受了刺激想说什么又无能为例。
朱砂想制止,走了一步就被人拦下。
曲折挣扎的更激烈,一口咬在万福手上向屋里跑进去:“爹——”
里面又传来几声争吵,接着一个虚弱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冲出来,脸色苍白,披头散发,他一把抱回曲折,愤恨的看着朱砂:“你……咳咳……”
朱砂见状脚下不自觉的上前一步,踢开拦着的侍卫,可又生生停住,先一步开口:“本宫没有别的意思,曲院士不让曲折进来,本宫带人过来看看,你病着曲折吵你也不是事,本宫只是想帮你带一晚,既然曲太督无碍,本宫不带走便是,万福,退下。”他的脸色为何如此不好。
“是。”
曲云飞不相信的看向朱砂,眼里的戒备丝毫不减,即便身体虚弱意志不弱。
朱砂苦笑,曲云飞何时防她防的如此之重,朱砂收起心里的落寞,让自己看起来无碍:“既然太督没事,本宫也不便久留,劳烦太督照顾好曲折。”说完朱砂向门口走去,至少这时候他不能刺激曲云飞。
曲忠告恭敬的送行。
曲云飞看着她的背影紧紧的攥紧曲折的胳膊,恨她走的如此洒脱。
曲折不觉的疼,因为爹爹病者没有力气,他只是抬头看着爹爹,慢慢的将身体靠过去依偎。
朱砂踏出院门,向后看来一眼又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跪下的曲忠告,冷眼而立:“曲院士怎么说也是祖辈,还是别对孙辈太过严厉。”
曲忠告出其不意的开口:“微臣只有曲修正一个孙儿。”说完直接匍匐在地,等着太后处置。
朱砂甩袖就走!好一句只有典墨一个孙子,她到要看看曲典墨进不进的去曲家族谱!
春江、万福急忙跟上:“太后勿恼,曲院士只是一时口快,太后……”
万福也急忙追着,平时沉默寡言的他难得开口劝慰:“太后大量,曲院士没有其它意思。”
朱砂怎么听不出来曲忠告的暗语!他分明是警告自己不要接近他儿子!好呀!现在本事了所有的目光都对准她!她和曲云飞之间用着他问!他曲家借着曲云飞往上爬的时候怎么不大义凛然,现在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想把谁推到错误的立场!
春江快速扶住太后:“太后,您小心。”
“死不了!”
万福收了口退到一旁,曲忠告怕祸及曲家也在情理之中,说到底这段感情都有些见不得人。
朱砂心里很累,三十年来从未如此挫败,似乎做的一切都没了本来的样。
春江见状想说些什么,张张口又觉的力度薄弱,尤其这个时候,太后被负面的情绪沾染,怎么劝也听不进去。
春江退出来,命人去请王爷。
徐君恩一直在窗外等到日落,等到暗自掉泪的太后自己想开后伸手拿起茶杯。
徐君恩突然道:“太后,去看看他吧……”
“……”
“早上你走后他看起来很不好……虽然他嘴硬,但微臣觉的他还是希望你多听他的感受他的不安。”
“你确定他不是想我早死!”
徐君恩笑:“太后何必自欺欺人,在太后眼里曲云飞不过是一个闹腾些的孩子,您真的把他放在过与你同等的位置看吗?虽然太后否认,可太后知道曲云飞的喜怒全凭您说了算,微臣希望如果太后消了气,还请去看看太督大人,心伤多了会有不受控制的时候。”
朱砂握紧丝绢苦笑:“你今天也要往我的痛处踩。”
徐君恩不卑不亢:“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那样对太后好。”她不经营细节,做天下她当之无愧,可经营家族她不合格,她的能力中没学过那些,是曲云飞被爱蒙了眼才从她这里要。
朱砂松开手帕,她也累了,语气温和了许多带着丝丝疲惫:“他怎么样?”
徐君恩道:“发热,没什么大碍。”
“这样的天气他也能发热?”
徐君恩笑:“谁知道。”
朱砂静了一下,屡着手里的丝帕:“我一会去看看他……曲忠告,就那么不喜欢曲折。”
徐君恩叹口气:“深门大院难免对子嗣多有顾及,曲典墨又不是云飞的生子,曲院士担心也在情理之中。”
朱砂嗤之以鼻:“都是他的孙子,怎么不顺其自然,难道在他眼里,曲典墨还争不到一个主位。”
“当然争不到,云飞偏心人尽皆知,何况先入为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