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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叶紧张的应下:“臣妾谨遵太后懿旨,谢太后指点。”
朱砂放下茶杯:“行了,下去吧,让各宫准备好随时传召。”
“是。”沈如叶恍恍惚惚的忘了自己怎么走出来的,只觉的嘴角发麻、脸色苍白,不过是和太后说了几句闲话却好像被看了个透彻。
沈如叶不自觉的扶着柱子站定,慢慢平复心里的惊吓,她竟然是当朝太后……她终于想到哪里不对了,太后和朱儿长的……不对,她刚才见到太后的一刹那根本不曾想朱儿,即便是朱儿在恐怕也不能比拟保养得益的当朝太后。
……
夏朝此次大范围的对外宣布主权,引起一片动荡,巨额的战争赔款,让夏朝周边想接受金国好处的小国又缩了回去!
夏朝行事决不仁义,金石两国无一生还就是最好的例子,各国纷纷退回本属于他们的位置,静待夏朝亮出他们的底牌。
中午十分,夏朝之内百官齐心,敬的是夏朝的太后、服的是太后不变的手腕!这次齐聚静心殿可以说是心之使然:“太后!我大夏国定将生生不息!”
“太后!如今夏国库充盈兵强马壮,只要太后一声令下,我大夏朝踏平它金国又何妨!”
“太后!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夏朝多年不兴兵,不如让新兵练练手吧。”
朱砂单朝服就穿了半个时辰,逼不得已的看着他们,难道他们忘了她现在不理朝政!有问题、有雄心为什么不去找皇上!
曲云飞自然在其中,柔和的眼光照耀在她身上,企图平复她的不耐烦,心里明白她不高兴,站在第一排的曲云飞,突然伸出舌头装吊死鬼。
朱砂看都不看一眼,不好笑。
“太后,金国屡屡想侵犯我夏朝领土,我夏朝不可一忍再忍!应该先发制人。”
朱砂心想金国什么时候占你国土了!
曲云飞白眼一翻,嘴巴瞬间一歪。
春江扑哧一笑,朱砂看眼曲云飞平静如初。
“太后!夏朝休养生息十载,等的不就是称霸的那一刻。”
曲云飞突然把毛笔塞鼻孔里,但因为赛的太急,杵到了他的鼻骨疼的他龇牙咧嘴。
朱砂总算瞥了他一眼:“众爱卿的话本宫心里有数,等本宫跟皇上议后再谈,春江!本宫累了,扶本宫休息!”
“是,太后。”
众人碰了一鼻子冷灰,终于想到太后现在的半归隐状态,悻悻然的退了出去。
……
上书房内:夏之紫平静的接受众臣的态度,他看着书桌上奏请的折子,心里同样震惊,母后竟然真的做了!从小到大,他似乎从未见母后用过怀柔政策,这份魄力,他要练到什么时候。
夏之紫拨弄着手里的佛珠,手里的折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
虎啸虎威的徐家府邸内。
徐君恩对着徐家的战刀久久不语,十年的静待却不曾想骨子里的血气对杀戮毫不陌生,她也还是一样,虽然骑马的功力退步但心思一样的慎密,如果他在,大概又要唉声叹气。
徐天放小心的推门进来,表情虽然严肃可手里布满汗水:“爹,儿臣有事要问?”
徐君恩收回思绪:“说。”
“爹就不怕弄巧成拙。”万一金朔亲自回来压阵,雪城之战一定会演变成持久战役。
徐君恩抚弄着御赐的刀身,肯定的开口:“她从来没有错过。”
徐天放垂下头,在爹爹那一代人眼里,太后等同与无所不能,但太后毕竟是太后,足不出宫,行不离京,身为武将,他们不是更该为太后提出更委托更安全的建议:“这次太后赌赢了。”
徐君恩突然笑了:“在你眼里她是靠运气的人吗!”孩子就是孩子,宁愿相信自己想法正确也不愿认定他们技不如人,但现实往往很残酷:“太后从来不赌,别忘了你出生的时候太后已经披上战甲,你开始学说话的时候,太后已经临朝,在你还不知君臣是何时,她已经拉四臣下马!大夏朝有一半是她的天下。”
徐天放不懂,不懂父亲的荣耀来自哪里,在他们这一代人看来,太后是相当可怕女人,没人敢触碰她的底线就算是皇上也不行,不明白为何他们那一代的人提起太后却是那样的敬仰:“天初回来后将调任什么?”
“太后自有安排。”
徐天放知道父亲不愿说了,他默默的退出了,同样惊叹与太后的威慑却做不来肝胆涂地的追随,或许是无法企及的年代和高度。
……
千阙楼内,一名青衫男子端详着手里的信件又轻轻合上,眼里顿时充满了无限的哀伤,惊的天地落泪:“难怪如此……我竟然……”
瑞引见状急忙诱惑:“主子,夏朝不是故意的……他们就是兴兵的时候不小心没让坏人回来……”
瑞鹤仙幽怨的敲击着光洁的桌面,眼里散发着孩子般的童真:“生命是用来关怀的……本主平日连一只蚊子也舍不得捏死……”
“是,主子最慈悲。”殊不知陆地上至今为止最惨烈的战役就是夏、金、千打的,装什么好人。
瑞鹤仙抵着下巴,忧伤的看着远方,何种狠心的人竟忍心践踏如此美好的河山,血染江山的功绩就那么有诱惑力吗?哪种生命不是一种姿态何须如此残忍。
“主子……”
瑞鹤仙悲伤的摇头:“应该请高僧超度她,别让她心里的宏伟蓝图污染了大千世界的阳光雨露。”否则,别怪他悲天怜人。
“主子,奴才要说的是,宫主让夏朝皇帝赐婚的事。”
瑞鹤仙回过神来:“赐婚?好事,赐。”不知那些孤独的魂魄睡好了没有,他要去烧些冥纸祭奠……
……
夜晚的天气突然阴云密布,雷电穿透万物的阻隔瞬间照亮大地又瞬间归于黑暗,冷风呼啸而过,雷声轰隆作响,看来这场雷雨是免不了了。
夏之紫收起折子,不自觉的揉揉眉心,累了一天觉的身心疲惫,十年中她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吗?夏之紫想到这里,重新拿起一份折子批阅,外面雷声炸起却惊不动上书房的烛光熠熠。
荣安端着托盘进来寻问:“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该临驾了。”
夏之紫千篇一律的回答:“朕忙着呢。”
荣安锲而不舍:“太后说牌子准备好了,就等皇上呢。”说完赶紧缩回头,就怕皇上发怒。
夏之紫看眼荣安手里的托盘,以往摆满嫔妃牌子的地方如今只有一个,夏之紫拿过来一看,脸色变了一下扔回盘子里:“传旨徐少使,朕今晚夜宿她那里。”
荣安顿时眉开眼笑,幸好幸好:“是皇上。”
夏之紫重新开始批折子,徐君恩、徐天初这次边外的表现无疑为大夏添彩,加上母后对徐君恩的赏识,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少使殿内。
徐天晴沐浴在充满香气的浴池里,心里没来由的惊慌,他真的会来吗?皇上第一次踏足后宫却传召她侍寝这是莫大的荣耀也是罪责。
徐天晴又想起了那盏灯笼,想起了放生池畔他伸出的手,再次相见他却不记得她,徐天晴落寞的垂下头任侍女帮她梳洗,相比于心玉姐姐的美,她不算什么,她知道且不自怜。
新衣披在天晴的身上,长发被熟练的挽起,一枚雏凤没入天晴的发间,腰带束好,七八枚玉佩比对着合适的色泽,一对凤镯穿过她的小手,项链挂上她的颈项,妆容清清淡淡的开始着色,这位美丽的小人,如今摇身一变也要嫁为人妇。
徐天晴耐心的等着,外面的风雨抵不过通亮的少使殿,殿里的每个人都为她即将到来的侍寝认真的忙碌着,徐天晴的心里也升起一丝小小的期待。
夏之紫看看时辰,不知不觉这么晚了:“太后睡了吗?”
荣安答:“静心殿的灯已经熄了。”
夏之紫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摆驾少使殿。”
荣安洪亮的嗓子穿过雷雨的轰鸣瞬间在上书房外响起——“皇上摆驾徐少使殿!”——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喊声一路从上书房的高墙越过保和殿、永昌宫抵达少使殿外。
徐天晴立即带着众侍女丫头叩拜:“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才、奴婢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才等参见徐少使,徐少使金安。”
夏之紫停了一下,伸出手扶她起来,宽厚的手掌触及她纤弱的手臂时,夏之紫轻车熟路的开口:“地上凉别伤了自己。”
徐天晴羞涩垂下头,心里因帝王的垂怜暗动不已:“臣妾为皇上解了风衣。”
夏之紫点点头,心思却有些心不在焉,可纵然不上心,有些戏还是要做:“朕忙了一天有些饿了,不知爱妃可准备了吃的。”
徐天晴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他的面颊脸色通红:“妾身为皇上准备了莲子羹。”
夏之紫顿时觉的无聊:“还是爱妃体恤朕。”但还是依照程序喝了碗汤,和煦的笑容挂在脸上,违心的赞美了一串评语,说了什么他自己也不记得。
床幔降下的时候他很‘用心’的讨好身下的人,可行了一半的时候自然而然的‘累’的睡了过去,整段表演流畅自然,纵然是朱砂恐怕也看不出什么不妥。
……
第二天,徐天晴被册封贵人,赐宫殿一座、锦缎数匹,一跃成为后宫第一个晋级的嫔妃。
徐天晴心惊的接受,她纵然不在意身份,可如果是他给予的她愿意接纳。
沈如叶坐在梳妆台前,听着侍女叽叽咕咕的说新晋的徐贵人,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太后,顿时觉的背脊生凉。
曲典心依然在她的少使殿内,论才论貌她纵然不会输了什么,但皇上的恩宠还要看机遇,何况以她的身份,等个一年两年那个位置也是属于她的,何必滋生情绪。
“姐姐,她凭什么晋升贵人,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爹立了功!后宫不是和朝廷分开,为什么朝廷里的功绩还能威胁到后宫,不公平!”
曲典心莞尔一笑,她和宋岁艺坐在这里就公平吗,哪个不是靠家里的权势:“静心等候。”
“哼,那个徐天晴看着就讨厌,怎么就没跟她爹一样长的吓人!”
“这话妹妹你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出了这个宫门没人护的了你。”
“我懂,我会忍的。”宋岁艺位列七品良人,有独房独院,却没有宫殿。
但她们纵然坐的住,可有些人坐不住了,在没有身份背景的女人眼里,皇上的宠爱才是她们身在后宫的保障。
孔碧望着后宫中巍峨的建筑群心里不自觉的叹口气,她没有良好的家事,此次册封也是十品以外的级别,或许这辈子她也无缘面见圣上。
飘泉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眉宇间尽显媚态怜惜的人,瞬间愣住,让她不自觉的想起一个人来。
孔碧见有人来了,不自觉的收敛情绪。
飘泉笑了一下,走过去盈盈一拜:“奴婢拜见小主子,小主子安康。”
孔碧羞愧的用袖遮手,她算什么小主子,身上的衣着甚至不如她的好看,孔碧突然发现来人肩膀修了一朵牡丹,惊讶道:“你是帝寝殿的宫女,给姑姑问好。”
飘泉也不拒绝,很魅的女子,重点是她还不知道多媚:“奴婢还有事先行告辞。”
……
静心殿内
朱砂擦抹着药水,嘴角噙了一丝笑意:“皇上这次做的不错。”至少没闹出难堪的事来,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事。
春江为太后整理着头发,慢慢的笑着:“是太后教导有方,咱们皇上一定是盖世明君。”
朱砂是怕他太有主意:“曲太督呢?这两天怎么没见他闹事。”怪安静的。
春江苦着脸道:“回太后的话,曲太督今天来了两次,奴婢刚打发他回去。”
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