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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算锦妖直接下令来个抄斩满门,他们都找不出理由来求情。
“吏部重新拟一份官员的折子递上来!”
“臣遵旨!”
锦妖扫过这些人,目光凌厉,气势逼人:“本宫不知道你们以前是谁的人,也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本宫只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安安分分的,本宫自是不会为难,若是有朝一日本宫得知什么不该知道的,那就不是流放,而是满门抄斩!反正皇权更替少不了流血祭奠,多你们的也不算多!”
“臣等明白!”
锦妖挥手:“散了吧!”
“是!”
等他们都出去了锦妖才转身进内间,坐到屏风后面才解开衣服,不意外的看见那个肩头已经全部黑紫,肩胛骨也因为脱臼凸了出来;抬手握住那骨头,猛的一用力。
“咔擦!”骨头回归原位,她也痛得额头出汗。
闷了一会儿等痛意缓解了些才将衣服穿上,还没有帮上腰带就看见云微进来了,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似乎摆放的是药瓶之类的。
锦妖看着他,有些意外。
云微走到她旁边坐下,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旁边:“他那一掌用了七成功力,你想必伤得很严重,这是最好的金疮药,还有化瘀露,先搽上吧!”
锦妖看看托盘,然后看看他根本没有离开意思的表情:“莫非你准备帮我搽?”
云微的目光落在她的肩头:“你伤了整个左肩,自己抹药不方便,也会扯动伤口!”
锦妖想想也是,倒也不扭捏,见衣服拿下露出那受伤青紫的肩头;有亵衣遮挡,比现代的吊带衫还严实,没什么不自在的。
锦妖不介意,云微却无法那么平静,不过只因他自制力极强,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云微将化瘀露倒在手心,用手揉到滚烫之后才贴上她的皮肤,然后缓缓的摩擦,等待那药油干了之后再倒一些重复刚刚的动作;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他手掌轻轻研磨的细微声响。
锦妖闭着眼让他给她擦,说不痛是假的,但她受过的伤比这厉害的多了去,还算能忍住;那一掌打下去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的肩头碎了,不过好在只是淤青脱臼,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云微收了手,将金疮药倒在绷带上,拿起来为锦妖绑上,因为要从她的肩头绕过,不可避免的将手伸到她后背将绷带缠绕,两人的姿势看上去就像是在拥抱,灰色的衣摆和她紫色的轻纱搅在一起,明明那么突兀,可是却没有丝毫的违和。
锦妖终于还是因为这若有若无的暧昧睁了眼,云微此刻正好在为她饶第二圈,身躯靠得极尽,她的鼻尖都触到他的胸膛了,呼吸的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她从来不知道,那竹叶般的清香也会有着蛊惑人心的味道,让她都忍不住失神了。
等到她回神的时候云微已经将最后一个结打好退开了去!
“你若信我便好好休息吧,外面那一堆奏折我帮你处理!”
锦妖看着面前的男子,此刻他站在她的面前,依旧是清淡无波的表情,与新婚之夜所见的时候一样,可是却又不一样,那时的他是冰冷、疏离,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仿佛娶了她这个公主对他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而现在,他不仅会跟她说话,甚至愿意牵她的手,为她换药,她并非傻子,也不会自欺欺人……
锦妖猛的打住那心中的想法,敛下眸子:“你也受了伤,去休息吧,不急这一时半刻!”
“我不受的是内伤,吃了药调息一下就没事,只是武功暂时不能动用而已;今日老国丈弃了太子,说明他心里早就有别的打算,要早作防范才是!”
“我明白!”她不是万能的,也没必要为什么坚持,揽好衣服起身,出了御书房坐上车辇去锦绣阁。
看着锦妖远去,云微才握住自己的手,那手心还沾着药油以及……她的温度!他十六岁那时师父就告诉他,他有一个天命注定的妻子,他错过了她两世,这一世她会成为他的妻!
他知天命,但却认为天命不可更改人心,他的心若是不爱这个女子,纵然是天定的三世情,也不能让他就此认命,而他更是笃定自己不会爱上任何女子!应师父的嘱咐来尧月,他本来什么都没想,可是却遇上了月锦陌。
她缠他,追他,甚至变着方法逼他娶她,终于她如愿以偿,可她却不知道这些不过是皇上对他的请求而已,他们是成了亲,可是他的名字却不会入尧月皇族,他若想离开,永远都是自由身!
在成亲之前他知道了她的生辰,也在那时他知道她便是他的命定之人,可是这样的女子,他如何会爱?新婚之夜,他明明看着她毒发断气,可是却在片刻之后有了呼吸,然后慢慢清醒,那时他正好坐在窗边,窗外星云聚变,也在那一瞬窥到了天机,可是这一切都不足以改变他的思想,而他也以为自己会一直保持这个心态……
若说曾经的种种只是让他对月锦陌这个公主稍有改观的话,那么从那日她舍身护住月徵开始,她便入了他的眼;那日遇刺,那一瞬他都以为自己会死了,可是她却突然出现,就那么突兀的闯进他的生死,那一瞬间他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牵动他的情绪。
他没想过自己会吻她,但是那时他真的就那样做了,只想告诉她那一刻他心中所想,可是最后得来的却是她的不在乎……
寒潭之水寒彻刺骨,他会病发他也有预感,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他体验了不止一次,而这一次他也一样的痛,但这一次不同于以往,他在混沌中感觉到一双手为他缓解痛楚,感觉到有人在亲吻他,那是从未有人给过他的温柔,让他的痛楚渐渐消失,最后归于平静!
水苏对那日的事情只字不提,他以为他不知道,可是他自己心里却很清楚,只是,他终是怕让她尴尬,不敢提起,想必……她也不愿意他知道……
修长的手紧紧握拳,甚至有那么一刻舍不得打开,他不知道这一份后知后觉的温柔,他是否有资格拥有?
锦妖本来准备回锦绣阁,可是最后还是改道去了月徵的寝宫,他现在应该醒了。
“公主!”看到锦妖到来,林英担心的迎上:“公主可有受伤?”
外面的事情他也是才得到消息,没想到老国丈下手这么快,好在公主闯了过来,不然这尧月真的易主了。
“小伤!不碍事!”锦妖看向里面:“他醒了么?”
“皇上刚刚醒来公主就来了,公主进去吧!”
锦妖抬步进去,直接走到那宽大的龙床边,一撩衣摆坐下:“感觉好些了没?”
月徵睁眼看着她,眼中蓄满了心疼和愧疚:“你可怪父皇?”
锦妖垂眸:“你觉得呢?”
月徵张了张口,然后突然猛咳了几声,身子躬起,咳得很辛苦,等他终于停止咳嗽,一口血却从他的嘴边溢了出来,那血不是鲜艳的红色,而是带着黑色的乌血。
锦妖拧眉:“可是毒还没解?”
月徵轻轻摇头,等缓和过来才道:“这身子已经油尽灯枯了,就算没有中毒,怕也时日无多!”
说完长叹口气,看着锦妖:“他们狼子野心,下手定然是狠辣残忍,你带着踏月骑离开吧,有踏月骑,谁都动不了你!”
“那你呢?睡在这里等死?”
“就当为尧月殉葬吧!”
锦妖抿唇,冷声道:“尧月还没亡国呢,你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虽是不好的语气,可是月徵却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伸手握住她的手:“你是尧月唯一的公主,不属于任何势力,不管是谁得了这尧月,你的下场都不会好;朕本想着将你推上最高的位置,有着云微的相助,你手握大权,这样就谁都动不了你,可是最终还是低估了他们,云微虽然厉害,但是势单力薄,你就算得了踏月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早知道朕就不该写那一道圣旨,而是贬你为庶人,让你消失!”
“现在说这些不都晚了么?”
“不晚!”月徵紧紧的抓住她的手,目光烁烁:“朕让人易容成你的样子,来个金蝉脱壳,你从暗道离开皇宫,从此隐姓埋名,不再沾染皇权,过安宁的日子!”
就算因为那道圣旨差点丢了命锦妖也不曾怪过月徵,可是月徵却怕她继续下去丢了性命,他是真的为她好,心中多了些感动。
“你刚刚才醒,好好休息!”
“陌儿!就当朕求你,离开吧!”月徵握住她的手,眼中全是怜爱和祈求。若说这皇宫中还有什么能让他在乎的,怕也就只有这一个亲生骨肉了。
锦妖回握他的手,不过很快又抽了回来,定定的看着他:“我不会离开,就算不为你,我也得为自己把今日的债讨回来,另外,我的名字叫做……锦妖!”
话落将他的手放进被子,为他掖了掖被角:“你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话落不等月徵说话就转身出去,月徵看着她走远,最终只能叹气。
“林英!”
“奴才在!”
“云微应该在宫里吧,把他叫来,朕要见他!”
“是!”
云微听到月徵要见他的消息,手中的笔顿了片刻,最终放下起身:“好!”
月徵听到门口的声音睁开疲惫的眼:“来啦!”
“皇上!”云微走到床边站定。
月徵看着他,抬手挥了挥:“其他人都下去!”
“是!”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月徵才对云微道:“过来坐下,朕有话对你说!”
“皇上说吧!”
月徵看着云微:“虽然你跟陌儿没有情分,但你始终还是做了她的丈夫,做了朕的女婿,朕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能托付的人也只有你了,朕希望你能保住陌儿的命,你可答应?”
若是以往云微或许会推脱,或许会在月徵求他之后勉强答应,可是经过了这些日子,他的心境已经变了!
“她是我的妻子,我自会护她一世!”
月徵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惊讶得睁大眼,可是云微的表情没有丝毫的作假,他是认真的。
“你……呵呵!好!朕如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陌儿,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惊讶之后随即笑开,他知道云微说出口就不会骗他,他是从不会轻易给人诺言的人,一旦给出,便绝对不会食言,他信他!
“朕好久没有下棋了,陪朕下一盘吧!”
“皇上的身体还没好,还是好生休养,不宜费神!”
“无碍!朕在这儿躺了这么多天,身上的骨头都快断了,起来坐坐也好!”
云微见他坚持,也就没有多说,唤人进来将月徵扶起来坐下,又让人摆了棋盘,两人开始对弈。
偌大的寝殿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黑子和白子落下的清脆声音,一个时辰之后,一局终了,月徵见此爽朗的笑了起来:“哈哈!朕终于赢你一回了!”
“皇上的棋艺精进了不少,云微甘拜下风!”
月徵看着云微,眼中是只有两人才知道的语言,月徵抬手让林英扶着他:“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云微看着月徵,相视许久才低头:“云微告退!”
林英小心的扶着月徵:“皇上的身子尚未恢复,又坐了一个时辰,还是早些躺着吧!”
月徵轻笑:“这把老骨头,再躺下去都要朽了!”
“皇上才五十,正直中年,健壮得很呢!”林英眼睛一红,却忍住了:“皇上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你少唬朕了,朕的身子如何,难道朕自己还不清楚么?”
“皇上你可不能这么想,为了尧月,为了公主,您也一定要好起来!”
月徵拍拍林英的手,声音有些飘渺:“林英!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