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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袅袅,空气中满是鸟儿的歌唱。
小强子拉着宝春,也不管宝春愿意不愿意,自顾自哼着歌,沿着小道回家。
一群刘家村的孩子们还在嬉闹着,看到小强子和宝春,突然都停止了玩闹,眼里多出几分调皮的戏弄。
他们拍着手,将走过来的小强子和宝春围起来,起哄道:“小强子,听说你有小媳妇了。”
小强子似乎早就习惯了孩子们的取笑,在村里,孩子们谁不知道小强子不爱和同龄人玩,天天往刘木匠家跑,大人们闲话笑笑也便算了,孩子们自是喜欢夸大的。
其中个子最高的刘二柱见二人都不说话,却不顾他们阻拦的想走开,更来了兴头,腰一插拦在了二人面前,仗着个子高打架厉害,他在孩子们中间颇有威望。
小强子也不惧,抬头看看面前的刘二柱,笑道:“柱子哥。”
刘二柱见小强子还算会来事,心里不免开心,低低应了句,然后看向小强子身边的宝春,这孩子似乎从来不爱和孩子们玩,除了跟在小强子身边,大概就是默默蹲在田垄边看刘氏干活,这个安静的不太像孩子的孩子。
小强子继续笑着,讨好道:“柱子哥,俺娘还等着俺回去吃饭呢,能不能借个道。”
“当然可以啊。”刘二柱回答。
小强子高兴的点点头,随即拉着宝春准备过去,却不想刘二柱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她得留下。”
小强子脚步顿住,面露难色:“柱子哥,人是我带出来的,要是刘婶子看只有我一个人回去,还不扒了我的皮。”
刘二柱见小强子的害怕样子,更是来劲儿,随即腰板一挺道:“她走也可以,你留下当我的良驹。”
又是官兵强盗的游戏,小强子心里了然,从前远远看他们玩过,无非就是刘二柱做将军,再挑出个倒霉孩子做他的胯下马。
宝春当然也知道刘二柱的意思,她不禁手里一紧,看向了小强子,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小强子居然笑道:“好。”
刘二柱眼里露出喜色,围着他的孩子也跟着起哄,还没等小强子反应过来,几个孩子就上前愣是把小强子压在了地下,飞起的尘土迷了小强子一脸,他表情痛苦,却还不忘使眼色让宝春快走。
有的孩子看到了小强子背着的书袋子,觉得喜欢,便强扯了下来,任凭小强子怎么恳求,那几个孩子还是把里面的东西倒了个精光,轮番背起了那个袋子。
撕扯中只听“哗啦”一声,那书袋子被撕开了好大一个口,孩子们却依然没想停下来。
“住手。”有个声音在这时响起,细细软软的,却又充满了不可抗拒。
许是孩子们的声音太大,淹没了宝春的声音,她再次提高嗓门叫道:“住手!”
这次,宝春用尽了全力,声音尖锐的划破所有人的耳膜,带着几分威慑。
孩子们一时住了手,刘二柱定睛看过来,只见阳光下的宝春面无表情,眼神却十分凌厉。
小强子灰着脸,早已分辨不出五官,他流着眼泪,趁着其他孩子怔住的瞬间,一把抢过自己的书袋,虽然不爱读书,但这毕竟是娘亲赶了几个晚上做出来的,他心疼。
刘二柱眼里依然满是不屑,插着腰看着宝春,那意思大概是说:你想怎么样。
宝春却也不看他,径直朝小强子走去,擦肩而过的瞬间,宝春斜眼看了看刘二柱,个头比自己高不少,也算是半个小大人,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孩子没当家不说,倒更像是混世魔王。
“幼稚。”宝春擦过刘二柱的身边,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说幼稚,刘二柱只觉得新鲜,待他扭过头,宝春已经扶起了小强子。
“让开。”三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宝春的眼里却露出坚定。
刘二柱只觉得这丫头的眼神不像一般人,竟比那个总是打骂自己的爹爹还要狠厉几分,不由得心虚,脸上却佯装镇定,不自觉的看向别处。
“让开。”宝春依旧语气平静,眼里却带着命令。
其他孩子也被宝春的样子怔住,纷纷站到了刘二柱身边。
小强子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悄悄拉拉宝春,却被宝春翻了个白眼瞪回来。
见刘二柱半天不答话,宝春于是拉起小强子便走,却不想才踏出步子,就被脚下刘二柱的绊子绊倒,宝春整张脸着地,摔了满脸灰。
一阵哄笑,小强子赶忙去扶宝春,连声问道:“没事吧,摔到哪里了?”
换做其他同年龄的孩子,恐怕被如此一闹,早就哭着喊爹喊娘了,宝春却不同,她平静的拍拍身上的灰,推开小强子,径直朝刘二柱走去。
刘二柱吹着口哨,眼神看向别处,不时的和同伴们挤挤眼睛。
四目相对,一个放荡不羁,一个坚毅果决。
刘二柱轻哼一声,碎碎骂道:“没人要的野丫头。”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跟着起哄:“野丫头,没人要,野丫头,没人要。”
宝春却突然笑了,笑的那么诡异,那么阴险,那么不可思议,她的笑脸在刘二柱眼睛里开成一朵绚烂的花,众人只顾着看她笑,却没人注意,她扬起的左脚。
“哎呦!”刘二柱只觉得身子站不稳,脸上青筋暴起,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下身。
其他孩子从来没见过这阵仗,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看着刘二柱在地上无助的打着滚。
只听小强子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跑!”
身后卷起的尘土,在孩子们的目送下,迷蒙成了一圈圈的浅灰色。
看着那跑远的身影,刘二柱强撑着吐出一个字:“追!”
第十四章 揭穿骗局
这是宝春第一次闯祸,她站在院子里,手掌被刘氏的棍子打的肿起来,却依然没吭一声。
刘二柱的爹刘大找人抬了儿子来闹事,怎么也不肯离开。
无奈刘木匠去镇里做活还未归,刘氏教训完了宝春,又是给刘大赔礼道歉,又是端茶送水。
小强子和他娘也从隔壁来了,作为外人自是说不上话,不过宝春看出来,小强子回去也是挨了打,走路一瘸一拐的。
时不时小强子用眼神瞟宝春,意思是:“你怎么把人踢成这样。”
宝春读懂了小强子眼里的意思,回道:“是他太脆弱好吧。”
二人眉来眼去的传递着信息,却听刘大一声喝斥:“对不起就完了!一句对不起可以完事的话,我也把你女儿打一顿然后我跟你说十句对不起你看怎么样。”
刘氏妇道人家,又是纯良性子,一听刘大如此说,气急的满脸通红,道:“二柱他爹,你看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孩子们闹着玩伤着了,本也是无心,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算了好吗。”
“算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儿子伤了哪啊,那可是我刘家的命根啊,这是一辈子的事。”刘大嚷嚷道。
刘氏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只是她眼下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小强子看看身边的阿娘,此时也跟着上前求情:“大兄弟,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说个办法我们商量着来,你看如何?”
刘大斜眼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女人,眼珠子却不自觉的打着转,似在琢磨什么,半响,他道:“看你们都是村里的老实人家,我也便不跟你们废话了。”
“如今我儿子伤了命根,这抓药钱你们势必是要给的。”
刘氏一听忙点头:“这个自然。”
“还有,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不能给些钱就算完了。”
刘氏一听刘大话里有话,忙道:“那您的意思?”
“以后啊,若孩子这里治病需要什么钱,我便来你这里拿,你可别耍赖不承认啊。”
刘氏犹豫的垂垂眉,听这话意思莫不是一辈子都要负责了?
刘大见刘氏不语,依旧不依不饶道:“口说无凭,需立个字据。”
“字据就不用了吧,我们在村子里这点信用还是有的。”刘氏忙说道。
“我可不管你信用不信用,一切按规矩办事!”刘大瞪着眼睛吼道。
刘氏没办法,只得去寻纸笔,还没进屋就听得背后传来刘大的叮嘱:“今天的钱别忘了拿出来先给我。”
刘氏脚步顿了顿,没回话,却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这时,院落里又传来刘大对儿子的哭诉:“儿子啊,我苦命的孩儿啊,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刺耳,宝春却显得格外平静,按理说那一脚的确是使了劲的,但是把刘二柱伤的人事不醒她却不信。刚踢那会不是还见他在地上挣扎来着,怎的这一会便成重伤了?
带着疑惑,宝春看了看担架上的刘二柱,刘大伏在他的身边哭嚎着,却只打雷不下雨,而那躺着的刘二柱,好像睫毛一直在不住的颤抖,胸口起伏的厉害,像是想笑使劲憋着的样子。
难道……宝春心里的猜测随着整个事情也豁然开朗。
村里人都知道刘大嗜酒如命,常常因为没钱买酒而大大出手,而且此人在家横惯了,在外又是极懒惰,往往赶上好年月,别人都有好收成,偏偏他家里收成惨淡,眼看着田租交不上,田地也被人收回去了,没了口粮刘大便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若是借此事混个长期酒肉钱,也不是不可能,宝春心里盘算。
这时,刘氏也拿着纸笔出来了,手里攒着个钱袋子,刘大一眼便看见了那钱袋子,眼里的喜色渐露,伸手便要去拿。
“慢着!”
寻着声音,刘大定睛一看,是刘氏家的丫头宝春,自己儿子本也不算弱,竟被个女娃子伤了,心里不免窝火,眼看着钱要到手了,这丫头又出来捣乱。
“你这个臭丫头又捣什么乱!”刘大怒道。
宝春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身子却不自觉的拦在了刘氏身前,唤道:“叔,有些事宝春想不明白。”
“什么不明白,快问,问完了我好拿钱去给我儿子治病。”刘大不耐烦的一摆手。
“你说我伤了柱子哥的命根,可是找村里的刘信大夫看的?”
“当然啊。”
“可是我怎么听说刘信叔去了山里采药材,这些日子都不在啊。”
“那个……哦对了,我说错了,是镇里的刘信大夫啦,镇里的一家医馆里也有个人叫刘信。”
“这就怪了,我打伤柱子哥是中午的时候,就算您及时发现就去镇里,这来回也未免太快了些。”
“这个……这个……你这臭丫头!什么意思你!莫不是说我父子无理取闹。”
“叔,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既然伤了柱子哥,我们家里自然是要担责任的,但是总要知道是谁给柱子哥看的伤,究竟伤的如何?要如何能好?若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怕我娘心里也不安啊。”
这时,刘氏也稍稍安定了心神,听宝春如此说,也忙附和道:“是啊柱子他爹,到底孩子伤成什么情况,你好歹跟我们说下,若是没钱请大夫,我们也好帮你们请个好的。”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想给钱是吧!”刘大见事情不妙,跟着撒起泼来。
宝春护在刘氏身前,穿越前她管理了那么大一个公司,员工上千,滋事的员工不是没见过,制这样的人,她有的是办法。
宝春随即笑了:“娘,看叔急的,赶紧把钱给人家吧。”
刘氏一时搞不明白女儿是在搞什么鬼,却不想迟疑间,钱袋子已经被刘大一把抢了过去。
看了看里面,刘大眼里满是得逞后的欣喜,他尽量掩饰着,轻咳了下,道:“那我们就先回去啦。”
“慢着。”宝春突然抢先挡在了担架前。
“柱子哥就先留在我家里吧,既然是我惹的祸,我娘一定负责到底,我爹手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