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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心慌意乱,整个大脑如同一团浆糊。
路人甲说完,冷冷的看了我们一眼,环抱着双手笔直的从我身边走过去。胖子见此,连忙道:“天真同志,别乱,我看是这姓齐的在骗你,吴二爷哪有那么容易出事。”
我此刻都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胖子的话如同一根救命稻草,我连忙道:“什么意思?”
胖子分析道:“你想,姓齐的会走在我们前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拿到赞生经以后,她就立刻找到了姓张的,当时所有人都在北京,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他跟着姓张的,比我们更早一步起程,咱们走得时候,你二叔还好好的,他又怎么知道你二叔出事了?”
我明白胖子的说法,但路人甲的话让我很不安,我担心的,是怕二叔为了我让我摆脱这件事情,跟‘它’做了什么可怕的交易。
现在,我和胖子彻底没有优势了,这帮人,谁都不是好惹的,况且从这两拨人马的分配来看,德国美女这一队,显然是以张博士马首是瞻,另一队人马,似乎都是路人甲的人,表面上他们是一个队伍,实际上却泾渭分明。
我在河床里坐了一会儿,心中逐渐镇定下来,也多亏这几年经历的事情太多,要是在以前,恐怕我怎么也缓不过这个消息。
镇定下来后,我便跟胖子分析了眼前的局势。
如今我身在沙漠,二叔那边的事情,就是操碎了心也是鞭长莫及,而眼前的局势,我和胖子势单力孤,这个队伍里又有路人甲,那还不是任打任杀?
“而且有一点,你想,路人甲为什么会到这儿来?赞生经里的内容他必定是找姓张的翻译过,翻译过后他还亲自前往雅布达,这说明,雅布达里,有他需要的东西。这个东西,或许是实物,或许是一个信息,但一定跟‘它’想要的东西有关。有可能是长生的秘密,也有可能是跟小哥有关,咱们来这里,不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胖子点点头,道:“不错,而且你这么一说,我还想到了一点。”说着,他眼神示意了一下远处的张博士等人,随即道:“既然姓张的早看过全分的赞生经,那么从一开始,这女人就在跟我们装糊涂,她早就知道我们的目的,但是她一直配合着咱们的谎话,是为什么?”
我心中一惊,再一想姓张的故意和路人甲走散,不由猜测,难道这姓张的是被胁迫的?她根本不想来这一趟?
但根据她一路上的表现,似乎也不是这样。
她既然跟路人甲是一伙的,为什么又要故意分散队伍?
这时,姓张的那边已经开起了会议,似乎是在商量接下来的行程,我和胖子手里掌握的信息本来就少,于是我调整了心态,凑过去听。
姓张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在纸上继续画地图,对围成一圈的众人道:“根据齐先生提供的线索,咱们已经可以基本确定,雅布达的城市遗址,不出方圆两公里之内,那么接下来,我的意见是,大家兵分四路,在明天日落之前搜索到详细地点。”
听姓张的这样一说,我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这女人又在分散队伍,不错,她在想办法摆脱路人甲的队伍。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许,我跟她可以合作。
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三点,时间上已经不适合展开搜索,当天,我们一行人在河床上露宿,晚上我一直没睡,小心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到了凌晨时分,众人都已经熟睡,借着微弱的星光,我看的一个黑影突然慢慢的走向我,我眯着眼,以为是路人甲,戌时,我发现是姓张的。
看来这次我猜对了。
她猫着身体走过来,我立刻睁开了眼,黑暗中,我俩四目相对,没说话,却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这时,姓张的打了个手势,指了指一旁的装备,我点点头,捅了捅旁边的胖子,他立刻睁开眼,精神百倍。
我们三人轻手轻脚的拿了一包装备,接着就摸着黑往沙漠里走。
黑暗中,我回身看了眼河床,里面的人都睡的很熟,包括警觉性极高的路人甲。
我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路人甲的警惕性什么时候这么低了?在昆仑山的时候,我怀疑他睡觉都是睁着眼的,我还来不及多想,胖子见我磨磨蹭蹭,出了河床后,抓起我就跑。
姓张的在前面带路,我三人在黑夜中背着装备狂奔,就跟后面有鬼追似的。
第三十五章 迷雾重重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猛的停下脚步,道:“等等,不对劲!”黑暗中,三个人都喘息的厉害。姓张的抹了一把汗,道:“呼……怎么?”
我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有问题,以路人甲的性格,他晚上一定会安排人守夜,但今天很奇怪,不仅没有人守夜,连火都没有升起来,所有的条件,都仿佛在为我们做准备似的。
不、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我微微平复下呼吸,看向姓张的,道:“咱们现在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实话告诉我,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张博士呼吸有些不稳,抿了抿唇,摇头道:“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胖子一听,顿时不相信,调侃道:“我说张博士,您啥都不知道,就玩命的往沙漠里跑,当我们都是傻子啊?”张博士眉头一皱,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我见此,赶紧趁热打铁,道:“张博士,现在别再搞什么内部分裂了,我觉得今晚的事不正常,你快说出来,咱们好合计合计,不然,恐怕要坏事。”
姓张的似乎有些不信,疑狐道:“不正常?什么意思?”
这姓张的看来对路人甲的行事并不了解,但我却是极其清楚的,此刻,我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被人算计了,于是将自己的顾虑一说,张博士神色一变,道:“其实,我知道的真的不多。”
顿了顿,她道:“这一次关于雅布达的考察,其实我之前申请了很久都没有批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一次申请特别顺利,上面一下子就批了,但是按上面的意思,还会派相关人员跟我们合作,我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石教授请我帮忙给你们翻译那份东西,起先,我翻译之后并没有什么想法,但在第二天,我们跟他的人马汇合之后,他也拿出了一份东西。”说着,张博士看着我和胖子。
胖子道:“等等,你说的那个他是指姓齐的?”
张博士点点头,道:“不错,就是齐羽。”
等等……齐羽!
我瞬间就起了一层白毛汗,当年西沙的考古队中,曾经就有一个叫齐羽的人,奇怪的是,那个人并没有出现在照片上,当初,我一直以为拍摄那张照片的是解连环,现在我却突然想起,照片中并没有齐羽这个人,那么,拍摄那张照片的,会不会根本就不是解连环,而是齐羽?
那么那个时候,解连环去了哪里?
不对,解连环在第一次下海底墓时就‘死’了,一直如同一个隐形人一般存在着,那张照片并没有拍摄时间,我一直听三叔说,照片是拍摄在他们去西沙之前,难道三叔在说谎?
或许,那张照片,是在解连环‘死’后,由齐羽拍的?
难道,路人甲是齐羽?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不老的人?虽然这个猜想让人难以置信,但我还是隐隐相信了这种可怕的猜测,因为,齐羽这个名字可以是一种巧合,但是,一个拥有同样名字的人,被卷进了同一个事件中,那就很难是一种巧合了。
如果真是这样,三叔为什么要说谎?而且这个谎言,到死他都没有告诉我。
三叔,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觉得自己心都凉了,如果路人甲真的是那个齐羽,那么他的情况一定跟三叔,齐羽本来就是‘它’的人,如今为它办事,当然天经地义。更何况,他一定也和文锦一样,在寻找解决尸化的办法。
如果我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么……三叔到死都没有告诉我的真相,必然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东西。
胖子看到我突然变了脸色,立刻问道:“天真同志,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东西了?”我想点头,但突然反应过来姓张的在这里,于是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齐羽是怎么先一步知道张博士会鬼日语的,最重要的是,他怎么会那么快确定赞生经上的语言。”
张博士听到这儿,道:“果然,你们也知道这件事情。”接着,她跟我们讲了后来的事。
张博士结果路人甲的东西之后,发现其中一半的内容居然就是之前我和胖子让她翻译的那一份,路人甲来头很神秘,张博士顿时留了个心眼,而且在她们启程去新疆时,她发现装备里有很多攻击性武器。
当时张博士并没有想摆脱路人甲,真正让她故意和路人甲走散的原因,是赞生经里所记载的东西。
赞生经其中一半的内容,我和胖子已经知道,记载的是松达剌人从雅布达拿了一件东西,随后放进了长白山的青铜门里,但这个东西具体是什么,或许就记载在另一半的内容里。
接着,张博士跟我们讲了赞生经另一半的内容。
那里面,记载了一个神奇的故事。
据说,有一只从西藏出发,进行过一次大迁移的民族,掌握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他们身怀的这个秘密,受到当时的统治者窥视,为了保全族人,他们从内部进行的了扩散,在迁移中,有一批人留在了中原,与汉人同化,有一批人回到了故乡,还有一批人,保留了这个秘密最关键的东西,移居到了蛮荒的西域。
这一批人,就是雅布达城邦的建立者。
它们所掌握的这个秘密,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想拥有的,是帝王将相都无法抵挡的诱惑,为了守护这个秘密,他们创造出了三枚鬼玺,有人说,这种鬼玺可以借来地府的阴兵,然而事实上,鬼玺只是一把钥匙,一把打开一扇门的钥匙。
那个秘密,就是从那扇门里流传出来的,三枚鬼玺分别掌握在故乡的统治者、中原的驻守者以及雅布达统治者的手中,为了保全这个秘密,他们将东西重新放回了门里面,约定,没有其它两方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单独打开那扇大门,但后来,雅布达在各国的侵略中灭亡了,第三枚鬼玺也不知所踪。
松达剌人害怕有人得到第三枚鬼玺,会打开那扇门,取走里面的东西,于是联合中原的族人,开始了守门的约定,必须由族中最有能力的人,驻守在门中,世代守卫那个东西。
赞生经的最后,记载了那件东西的出处:那是从地底涌出的宝藏。
地底涌出的宝藏,会是什么呢?是什么东西,让一个民族如此疯狂,居然会做出世代派人守门这种事情?那扇传说中的门在哪里?那个民族是否还存在?
张博士满心疑问,直到第二天,她无意间,竟然发现路人甲在看一样东西,那个东西,和赞生经中记载的鬼玺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惊,鬼玺!难道在天渊棺椁,路人甲找到了第三枚鬼玺?
按照赞生经上的记载,那么只要青铜门里的东西还存在,闷油瓶就会一直守下去,我和胖子一直说要拯救闷油瓶,现在看来,并没有救或不救一说,真正重要的是,闷油瓶自己选择守在那里。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雅布达还有必要去吗?
张博士看出我俩的不对劲,又道:“接下来,我发现他所做的事情,和我的考察目标没有丝毫联系,这时我才明白,他也在窥视经文里所记载的东西。或许并不是他在窥视,而是更上面的人在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