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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原本是缩在一处,手里举着枪,脸上得神情几乎已经崩溃,身上的装备也零零散散,我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还没死,一时间放下心来。
虽然我们立场不同,但毕竟是两条人命,我自认这两年改变很多,但还没冷血到可以漠视生命的程度。那两个德国人估计被逼的快疯了,一见海苔让道,离开发了疯的往外冲,然后除了中间那条火道,两边都是食人的海苔,但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做出攻击的动作。
很快,那两个德国人冲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好几处着火,胖子直接踹了他们两脚,踹的两人在地上打滚,把火给灭了。
我刚想夸胖子神速,就听腰间的对讲机里传来德国美女的声音:“小胖、小胖,收到请回答。”对讲机的声音十分刺耳,由于信号不好,还伴随着电流声。
谁知对讲机的声音刚响起,那两个冲出来的德国人就跟发了疯一样大叫起来,朝着我和胖子冲过来,抢我们的对讲机,我一看这情况不对,赶紧冲两外两个壮丁吼道:“快,把他们拉走。”
那两个德国人虽然听不懂中文,但还是冲上来去拉他们的同伴,但就在这一瞬间,那些海苔却突然疯狂的扭动起来,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不怕死的朝我们扑过来,瞬间将火给压灭了。
我顿时懵了,瞬间明白过来,感情这些海苔是受了对讲机的刺激。
这头,腰间的对讲机里,德国美女还在坚持不懈的问话,胖子骂道:“*,回答个屁啊!”一边说,胖子直接卸下对讲机,朝着海苔扔过去,那些海苔就如同看见仇人一样,瞬间包围上去,但仅仅片刻,它们又开始朝我们围攻过来。
之前那两个德国人,基本已经吓的神志不清了,而另外两个德国壮丁还算镇定,立刻朝着海苔开枪,但他们一开枪,我整张脸都僵了,因为那些海苔更疯狂了。
不对!根本原因不是对讲机,而是激烈的声音。
我想提醒他们不要开枪,但已经晚了,胖子骂了句娘,将枪往胸前一跨,掏出打火机道:“天真,你们先撤,我用火拖一拖。”
我和胖子合作不是一天两天,这个时候也不矫情,当即,我二话不说就转头,正打算先跑,谁知一转头,我腿肚子都忍不住抽筋了,不知何时,我们身后也,冒出一堆海苔,将我们的后路封死了。
此刻,我们六个人,只有胖子身上有一只打火机,他点燃了衣服,舞的火光四溅,前面的海苔一时不敢靠近,但后面的海苔,却快速的爬了过来,速度奇怪的缠上了其中一个德国壮丁的脚,那小子顿时就发出一声惨叫,嘴里叽里呱啦说着德文,只见脚踝处流了一滩血。
我不由想起了雅布达的食人藤蔓,估计这些海苔也是一种虫子和植物的寄生体,就跟珊瑚差不多,看起来是植物,实际上却是由密密麻麻的珊瑚虫组成。
我立刻也脱了上衣,在胖子那里借了火,朝着德国人舞过去,缠住他的海苔立刻就散了,接着我道:“快来引火,所有人不准再放枪,不准发出刺激性声音。”
谁知我话才说完,就又听到了对讲机的声音,这一次,德国美女的声音已经很急切了:“吴、吴,收到回答,收到回答。”
我们之前都将对讲机扔进了海苔丛里,如今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对讲机的声音,胖子骂道:“*,那德国美人儿是想害死我们呐,他娘的,让你早点从了她,你非得磨磨唧唧,现在好了,因爱生恨了。”
我连踹他的时间都没有,一边舞火,一边也怒了,骂道:“都要喂虫子了,还堵不上你那张破嘴,死胖子,你就不能消停点。”
第十八章 (上)
说话间,那些海苔已经越逼越近,我们所有人手里都舞着一团火,几人背靠背挨着,暂时隔出了一个中空地带,但此时我们已经被完全包围,而手中的衣服也燃的差不多,即便脱了裤子一起烧,也拖不了多久。
危急间,我突然听见船舱外面传来了数声枪响,枪声让我愣了一下,忍不住暗骂,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在这个时候开枪,这不明摆着找死嘛?
枪声一响,那些海苔顿时就疯狂了,放弃了我们,转而向着船舱口涌去,将我们后退的路给堵死了。
我们六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其中一个德国壮丁叽里呱啦对我说着什么,我也听不懂,便没有理会,转而问胖子,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有!”胖子喘了喘气,道:“革命的路上必然伴随着牺牲,只有勇于牺牲,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他娘的,废话少说。”我直接踹了胖子一脚。
胖子大屁股一甩躲了过去,道:“简单来说,就是得有人引开它们,这些东西容易受声音的刺激,但毕竟是食肉的,没有什么比鲜血更能刺激它们。”胖子一边说话,一边看向那个之前被缠住脚的德国人,此刻,他那只伤脚被衣物简单的包扎着,一瘸一拐,目光紧紧注视着四周,显然非常害怕。
我道:“不行,这样不仗义。”胖子道:“你仗义,要不你来?”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没有厉害到能一个人引海苔的地步,便摇了摇头,道:“你这方法不靠谱。”
胖子火了,道:“你想个靠谱的方法来。”正说着,我突然觉得不对劲,道:“等等,胖子,刚才的枪声是哪儿传来的?”
他一脸看白痴的神情看着我,指了指船舱外的方向。
我顿时觉得不对劲了,道:“肯定是小龙女又派人下来了,那帮人在船头开枪引海苔,咱们找找有没有别的出口,这艘船不是铁包皮的,实在不行,咱们就搞个洞出去。”
胖子说我的方法可行,于是我们便没有管那些海苔,而是一路往里面走,很快,我们进入了船员休息室,很巧合的是,休息室有一扇铁包边的玻璃窗,只要打碎这扇玻璃窗,我们就能出去。
但比较遗憾的是,玻璃窗外面,很明显的爬满了海苔。我总算明白这艘船为什么会跟着我们,如果我估计的不错,这艘船的船底四周,都已经被这种食人海苔给占据了。
我们的船行驶在海上,难免会发出一些机械运作的声音,因此将这些海苔给吸引过来。想到这儿,我顿时觉得不妙。这艘船一直和小龙女的船贴在一起,那么这些海苔,会不会也已经转移目标了?
我越想越有可能,再一联想外面的枪声,就更毋庸置疑了,一时间,我觉得有些头大,赶紧将自己的分析跟胖子说,随后道:“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人手、装备,都在一起,如果小龙女的船一出事,那咱们就真的要喂鲨鱼了。”
胖子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神情也紧绷了,他看了看窗户,便道:“天真,你听着,待会儿胖爷我一打碎窗户,这些海苔肯定会涌进来,然后我就跳海,到海里放枪,将海苔引开,你们先上船,德国妹子那船怎么也是铁皮的,那些海苔暂时还涨不进去。”
我心里一惊,道:“不行!”
胖子眼珠子都没转一下,道:“怎么不行,胖爷觉得这方法挺好的。”
“是挺好。”我道:“不过咱们得换一下,我去引,你们跑。”
胖子骂了句娘,说你以为这是在玩呢,就你那狗刨势的泳姿,纯粹是添乱。我说你别管我是什么泳姿,总之能游的快就行,当即也不顾胖子反驳,将其中一个德国人的枪夺过来,对着玻璃砸,才两下就全碎了。
外面的海苔早就被砸玻璃的声音刺激的发狂,玻璃一碎,立刻就往里面挤,那几个德国人估计还不知道我准备干嘛,一个个往后退,就在那些海苔涌进来的一瞬间,我端着枪直接就扑了上去,顿时就感觉如同被章鱼缠住了一样,裸露在外的皮肤传来阵阵刺痛。
我被海苔裹住,一时也没往海里掉,于是连忙叫了声胖子,胖子此刻再阻止我也晚了,他红着眼抄起匕首就往我身上割,割断几片后,身上的海苔受不住我的重量,我整个人顿时砸进了海里。
一入海我便觉得毛骨悚然,因为在船底,竟然布满了那种生物,数量比船舱里的更多,我一下水,船底周围的海苔便被吸引过来,当即我也顾不得停留,赶紧往左边游,一边游一边开枪,将船舱的海苔全部往左边带。
我这几年水性练的不错,下过西沙、下过巴乃湖底、下过走蛟洞,虽然姿势丑了点,但好歹速度不赖,很快,我便听到身后传来胖子几人的跳水声,但跳水声怎么能和枪声的刺激相比,因此他们如水后安然无恙,我匆忙间一回头,发现我已经看不见胖子了,只能看到身后的海带,就仿佛自己是被泡在海苔缸里一样。
我发誓,这辈子谁在让我吃海苔,我直接用脚踹他的脸。
我一边放枪,一边奋力往前游,但我速度再快,毕竟比不过海里的生物,才开了第五枪时,已经有海苔缠住了我的脚,我顿时没办法游了,为了不溺水,双手必须不停的扑打海水。
此刻的情况,我已经是非郴动,无法在往前游,只能在原地打转,很快,我就感觉自己脚上传来一种针扎一样的刺痛,那感觉,就跟当初在雅布达,被食人藤蔓攻击时一样,我一想到在啃食我脚腕的,实际上是很多细小的虫子,就觉得浑身发麻,整颗心顿时就凉了。
难道这次,我吴邪真的要命损于此了吗?
是不是因为我之前海苔吃多了?所以现在遭报应了?
我要是死了,我二叔怎么办?我们吴家就绝后了,到时候我爸非气死不可,我爷爷肯定要诈尸。
不对……或许我爸加把劲儿,还能再生一个。
疼痛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很多不着调的想法,但奇怪的是,我没有太多惧怕的感觉,或许是与死亡的擦边球打的太多,也或许是我这一趟早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因此我没有太多害怕的感觉,唯一觉得遗憾的是,会死在这里,而不是那个岛斗里。
不甘心。
很不甘心。
我爷爷,包括我三叔那一辈人,因为那个巨大的秘密,而牵连了一辈子,我以为自己已经看淡了,对一切都不想追究了,但直到此刻我才发现,其实我也是很不甘心的,这个耍了我一辈子的终极,我总得看看它是骡子是马,就这样死,实在太不甘心了。
我怀疑,自己死后,肯定会因为这股怨气而起尸,变成水鬼什么的。
就在这时,脚腕上那种剧痛,已经逐渐蔓延到大腿,那些东西正从我裤腿里往上走,活活咬噬着我得血肉,那种痛苦,让人恨不得立刻跳海去死,但没等那些玩意缠满我得全身,便听身后传来阵阵激烈的枪响,朦胧间我睁眼一看,发现是胖子等人,他们已经安稳上岸,此刻正一字排开的站在船舷上开枪,显然是想将我身上的海苔引过去。
但此时,我身边的海苔已经见了血,哪里那么容易被吸引走,除了一部分抢不到食的海苔向着小龙女的船游过去以外,依旧有一部分不愿意放弃到嘴的美味。
我剧烈的挣扎着,以期能挣脱开来,但那些东西力道虽然不是太大,但数量十分多,几乎是无孔不入,我刚把脚挣脱出来,立刻又滑进另一推海苔里,到最后,我脸扑腾手的力量都没有,瞬间被扯入了海里,大量的海水涌进来,呛得我胸肺疼痛,比死还痛苦。
我以为自己真的要以这种惨烈的方法死去,但不知为何,在下水没多久后,缠着我的海苔突然撤退了,仿佛遇到了什么天敌一样,紧接着,我的下颚被一只手拖出了水面,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