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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我试着叫了声:“胖子?”
声音在气孔里回荡,幽幽传开,如果有很多鬼怪在暗中模仿一样。我心知不对劲,立刻某足了劲儿继续往前爬,一边爬一边留意气孔内的情况,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但这条气孔,是很典型的礁石结构,里面非常干净且湿滑,我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看到。
我一边爬一边喊,最后连闷油瓶都叫了,但没有任何人回答我,这条气孔一直通向前方,我简直难以想象,它究竟延伸到了礁石岛的哪个部位。
就在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又或者是不是受伤过重而产生幻觉时,我前方的气孔口,突然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
我心知自己这次掉队的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便在两个气孔处徘徊了一会儿,心想,如果闷油瓶他们最后发现我掉队了,要么会退回来找我,要么就会在进入这其中一个气孔口时,给我留下记号。
显然,他们并没有回来找我,那么就一定会留下什么记号。
我打着探照灯,在入口处照了很久,希望能找到闷油瓶所特有的标记,但直到我将两个入口都看遍时,也没有什么暗示性的标记。
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升起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以闷油瓶的机警性,不可能不知道我掉队了,但他既没有回来找我,也没有留下记号……难道说,他根本不知道我掉队了?又或者他们出了什么意外?
这条小小的气孔隧道里,所能发生的意外事故很有限,想来想去,除了可能冒出几只海蜥蜴以外,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东西。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他们进了其中一个气孔,那为什么不给我留记号?
难道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去?如果是这样?闷油瓶他们怎么可能突然消失?
我想起了在鬼狜国遗址发生的事情,心说难道又是一次磁场变化所引起的?这种现象本来就少见,用在这里,实在太勉强了。
我在入口处徘徊了足足有十多分钟时间,最后我挑选了一个看起来稍微大一些的入口,开始往里面爬。
闷油瓶他们如果也爬到过这里,那么在选择入口时,在同样都未知的条件下,肯定会选择稍微大一些的气孔,以方便动作。我爬进去后不久,立刻就觉得有门,因为这条气孔的底部,布满了一种粘稠的物质,还散发着一种古怪的香味,跟龙涎香的味道有些类似。
而最可喜的是,这些粘稠的物质,明显被人爬过,因此拖拉出两道长长的痕迹,隐约还有人手印的形状,显然,曾经有人从这里爬过去,而且看样子,还是在不久之前。
我立刻加快了脚步,也顾不得那些粘稠物是什么,极其快速的往前爬,或许是人的应激性,或许是古老的突破性基因保护起了作用,我速度快了很多,感觉力气也增长起了,前进速度足足快了一倍,就在这时,我终于看到了前面的人影,大屁股朝着我,不是张秃子是谁?
我心里松了口气,立刻叫道:“胖子、小哥!”我吼的有些气,仍谁被丢在这么个隧道里,都会觉得气,难道我的存在感就这么渺小?失踪这么久,居然都没发现?
粘稠物十分湿滑,再加上气孔平整,我几乎是一边一边往前滑动,快要靠近‘张秃子’时,我突然惊了一下,猛的抓住了旁边的一块凸起的石头,将自己滑动的身形停了下来,因为随着探照灯光芒的拉进,我突然发现,那个人并不是‘张秃头’。
他们穿的裤子颜色不一样,而且这个人,屁股要更大一些。
他一直在我的前方,保持着趴地爬动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动,跟个死人一样。
越靠近他,我就闻到了一种刻骨铭心的味道,那是这几年来,我早已经熟悉的,属于死人的味道。
咽了咽口水,我没动,片刻后,我才敢伸出手,去推那个大屁股,一推之下,我摸到了一坨软趴趴的东西,等我醒悟过来那是什么时,差点恶心的要吐出来。
一般人可能不太了解,尸体下葬后的腐烂过程,是先从内部腐烂,先是内脏已经肠道,古代埃及人处理木乃伊的时候,还会将内脏分开取出来,就是因为这个道理。
在尸体的腐烂过程中,由于身体内部腐烂胀气,会将人的舌头顶出来,而身体内的肠道,也会被挤出肛门,所以古时候,有钱的人下葬,都会在肛门里塞大珠,如珍珠、玉石珠一类的东西,盗墓贼往往不会漏过这里,但等倒斗的时候,尸体烂得只剩骨架了,直接在骨架里面捡就行了。
而我刚才推了一下他的屁股,摸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如果没估计错,那应该是尸体腐烂,被挤出肛门的肠道,只不过被裤子给兜起来了。
我恶心的直想吐,立刻在石壁上擦了一下手,但擦着擦着,我心里就没底了。
这具尸体根据腐烂程度,应该在一个月左右,当然,环境因素,也可能导致不同程度的,但这绝对是具新鲜的尸体,但他如今堵在这里,很明显,闷油瓶他们所走的,并不是这条通道,而是另一条。
我看了眼前的大屁股一眼,在强力探照灯下,可以清楚的看到裤兜里那一团恶心的东西,我突然有些明白人类对于死亡的恐惧。
当你原本所珍视的身体,每天洗的干干净净,而死亡后,你却要看着它最肮脏的姿态,任由蛆虫布满全身,有人说死亡不可怕,然而有时候,死亡真的是一件令人恐惧的事。
我忍住呼吸,有些纳闷这个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按时间来看,他最有可能是二叔那一批的人。
一想到二叔,我顿时打了个寒颤。
这具尸体,将前路完全堵住了,前面有什么,我也根本看不到,或许,在他的前面,还有尸体。
第二十五章 (上)
本来,如果我不想到这一层,我可能会直接退回去,选择另一个气孔,但如今,我却连脚都动不了,迫切的想去证明什么。|
片刻后,我忍着恶臭,伸手将那具胖尸体的双腿用力往下拉,他的骨头都已经僵硬了,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双腿打直,甚至听到了骨骼扭曲的声音。
很快,那具跪趴着的尸体,被我改为了全趴,我的两双手手,几乎都沾了浓黄色的恶臭粘液,我只能分散注意力不去理睬,打着探照灯往前看,一看之下,不由松了口气,因为前面并没有别的尸体。
紧接着,我便觉得奇怪了,这具尸体为什么会死在这里?他身体上,似乎没有其它外伤。
先前,由于他是屁股朝着我,因此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此刻,当我抬头往前看时,不由愣住了,因为这个尸体的头不见了。
确切的说,是他的头,如同鸵鸟一样,扎进了地底。
在他的前方,那种粘稠物更多,黑漆漆的,与礁石融为一体,不仔细看,可能根本无法发现,而此刻,这具尸体,就是这样,将头插进了粘稠物中,乍一看,还以为他的头没了。
我虽然很好奇,这人临死前究竟为什么这么干,但好奇心害死猫,我这些年深有体会,况且这次下斗,不是为了满足好奇心,而是为了救人。
我只是略一犹豫,便压下好奇心,准备往后退,既然闷油瓶他们不是走这条道,那么我再往前走,也没意思,谁知就在我往后退了没几步时,我的脚突然顶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我下意识的蹬了蹬,质感很像石头,但我很清楚,我的后面是一条通道。
我知道事情有变,立刻转头往后看,一看之下,顿时就有种想骂娘的冲动,因为我身后的通道,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
不错,消失了。
这辈子,我只遇到过一次类似的事,那是巴乃的密洛陀弄出来的,但这里显然没有密洛陀。
我又蹬了一下腿,依旧踢到坚硬的石头,甚至踢的脚腕隐隐作痛。
紧接着,我又想到了一个词,鬼打墙。
难道这种寻常人一生都难以遇到的事情,又被我赶上了?虽然说夜路走多总会撞鬼,下斗太多总会遇棕,但我遇到的粽子,是不是也太多了?
而且玩什么不好,非得打墙,还好我没带蜡烛,否则,它是不是会把灯也顺便吹了?
但是,如果是鬼打墙,那么粽子在哪儿?
我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那具埋头尸,难道是他?
肠子都烂出来了,应该起不来尸了,难道是个软粽?
想了想,我发现自己的打捞袋里,没有太多对付粽子的装备,倒是有一个黑驴蹄子,但那玩意,对付软粽子,恐怕也够呛。|我心说难道是我刚才摸了他屁股,这胖粽子不爽了?
这些年,我遇到的事情也不少,一时到没有害怕的感觉,能沟通的粽子我也不是没遇到过,便从打捞袋里摸出一包黄鹤楼,插了三只烟点上,道:“兄弟,刚才无意冒犯,我只是来救人的,你死在这里,我深表痛惜,回去之后,肯定会慰问你一家老小,你就放心吧。”说完,我等了会儿,再转头一看,后面依旧是石壁。
我心里有些没底了,忍不住又看了那具尸体一眼,这一看,我顿时愣住了,因为原本将头埋在泥里的尸体,不知何时,他的头,竟然冒出来了。
头脸上全是黑漆漆的粘稠物,粘稠物里,隐隐还有些黄色的老蛆翻滚,此刻,那张脸正侧着,刚好面朝我的位置。
我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心说我只是想让你开门,没让你露脸啊?
我不断往后缩,由于空间狭窄,只能缩成一团,掏出手中的匕首,与那张污黑腐烂的脸对视,洞窟里空气很浑浊,充斥着恶臭,如果不是此刻危急的情况,我很可能会直接吐出来。
我与那张脸足足对视了十多分钟,我本以为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但什么也没发生,除了身后的洞口依旧没有露出来以外,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许久之后,我有些稳不住了,它可以一直在那里待着,我不可能一辈子也缩在这里,最后,我深深吸了口气后,便开始往前爬。
虽然我知道黑驴蹄子浇上童子血,可以照出软粽子,但照出来之后呢?难道我扑上去掐它的脖子?我没有闷油瓶的本事,也不是驱鬼的道士,在这种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可想。
既然打不过粽子,那就只有绕过去,这人周围没有装备,也就是说,他的装备很可能是死后被同伴拿走的,或许,他的同伴也是往前走。
当然,也有第二个可能,就是他也跟同伴失踪了,因为遭遇了什么事情,一个人死在了这里。
显然,这个气孔并不安全,至少这个胖子,看体型也不是个好招惹的。
我定了定心神,口中默念勿怪之类的安抚说辞,慢慢从他身体上爬过去,这个过程我不想赘述,因为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当我爬过去之后,那具胖尸体依旧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洞口也没有露出来,但好在没有发生更坏的事情。
我于是打算接着往前爬,走下去,或许会沿着二叔他们的足迹,也或许会与闷油瓶他们彻底失散,又或许在气孔交错的过程中,我们会再次相遇,这些都无法确定,都有风险性,但我不可能等在这里坐以待毙。
后面的空间稍微大了一些,如同一个血栓瘤一样,中间凸起了一块,勉强可以让人坐起来,但必须得低着头,因此,我干脆继续爬行,一边爬,我一边留意着身后的动静,生怕后面那位‘兄弟’不甘寂寞,突然起来与我一起玩爬动游戏。
但注意了一会儿,我发现它还算安分,但很快,我就明白它为什么那么安分了,因为前方没路了,这个气洞彻底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