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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是树精?”挑衅的语气,不屑的表情,某草显然很不服气。
“在下看到了。”璇玑伸手往前一指。
风音愣,转头往前看去,这才发现马车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停下。
拦住马车去路的正是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樟树。浴盆般粗细的树干上嵌着一张枯瘦的老脸,微微笑着,脸上皱纹挤成了一堆,若不是她的嘴在微微嚅动,几乎就要看不清五官。
风音暗呼:岁月纵使无情又怎能将妖折磨成这样!
“欢迎二位贵客光临淞寒居。”老樟树突然开口。
风音吓一跳,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璇玑挪去。
“淞寒居?”璇玑重复一遍,笑着点头,“有劳树仙带路。”
老樟树愣一下,旋即大笑,笑得合不拢嘴,巨大的树冠不停招颤,“老朽不过一只行将就木的老树妖,若能修仙得道岂会这般枯瘦模样?”
璇玑浅浅一笑不置可否。
风音偷偷拉一拉他的衣袖,低声道:“你知道淞寒居?”
“不知。”璇玑微微侧头轻道。
“不知道,你跟着去!谁知道这老树精勾引咱们作甚。”风音急了,紧紧拉住他的袖子便往后拖。
“勾引?”璇玑无语,这根草讲话时难道不经过脑子吗?轻轻拉住她的手,低声道:“正是不知才要前去,对方既已派人将我们诱至此地,势必不肯轻易放手。”
“可,可是……”风音又抬眼看了看老樟树那张皱到无处可皱的怪脸,吸一口凉气,“要不你去吧,我留在这里等你?他们要找的好像是你。”
璇玑愣,不曾想到这根草竟会如此不讲义气。他低头看她,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找的若是你,你一个人去?”
“要死一起死!”风音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目光炯炯,视死如归。
璇玑轻嗤一声,极为不屑地睨她一眼,突然间很鄙视她。
“二位可曾商量好了?”老樟树笑眯眯询问。
“好了好了,咱们死也不会分开的。”语毕,她紧紧抱住他的手臂,恨不得将双腿也挂到他身上去。
死也不会分开的。纵使脸皮厚如城墙的璇玑听到这句话亦忍不住抽了抽脸颊,握住她的爪子一把从手臂上掰下,“是不是要为夫抱你?”
“走。我自己会走。”风音吓一跳,慌忙挪开三尺,垂下脑袋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不再说话。璇玑这个男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璇玑顿一下步子,忽而笑了,笑得又温柔又妩媚,“娘子真乖。”
不说,还是不说,这个时候若是顶嘴必定不讨好。风音抿着唇继续埋头走路。
“贵府主人是?”璇玑淡淡问。
老樟树哈哈大笑,一阵白烟,偌大的树身就变成了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儿,拄着一根木拐杖,笑眯眯地示意二人跟他走,“见到我家主人便知了。”
番外 第八十章 莫名沦为“第三者”
第八十章 莫名沦为“第三者”
清池小榭,水雾淡香,石凳上坐着个蓝衣女子,乌发垂腰,面容清丽。
碧绿通透的玉笛抵在唇边,幽幽吹奏。
曲调悠扬却隐隐的透出一丝哀怨。
风音探头探脑地张望,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人是妖或者是仙。
老樟树精将她与璇玑带入淞寒居后,突然拦住她说让她留在客厅等着。
风音悔得肠子都青了呀,人家要找的果然是璇玑,方才为嘛不把心横一横让他自个儿来。
这个女人有怨气呐,强大的怨气。风音扒在松树上,伸出爪子挠树皮,恨不得生出顺风耳来,实在很想听那个女人跟璇玑说话。
一阵极压抑的笑声响起。
风音吓一大跳,急忙回头看去却是空无一人,再转回头时募然发现松树干上长出了一张清清秀秀很是普通的人脸。
“吓死我,松树大仙现身时也喘个气儿呀!”风音拍拍心口,压低声音道。
松树精笑得花枝招颤,毕竟“大仙”这个称谓还是第一次跟她沾上了边儿。
风音暗自嘀咕一句:这淞寒居里的树真是一棵比一棵奇怪。
松树精见风音一脸好奇地盯着池边小榭,忍不住问:“姑娘为何一直盯着花牵牛夫人看?”
花牵牛,噗~风音捂住嘴偷笑,敢情石凳上坐着的是朵牵牛花啊。
“美啊,花牵牛夫人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呐!”风音竖起大拇指直夸得松树精飘飘欲仙,仿佛被夸奖的是她松树精一般。
“想当年花牵牛夫人可是艳压紫竹山的花魁呐。”松树精轻叹一声气摇头,神情间难掩凄凉之色,当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呀。
风音心中一动,暗暗思忖道:原来璇玑与这朵牵牛花之间真有“特殊”关系。
松树精幽幽叹一声气之后并未歇口,竟又滔滔不绝地将紫竹山那些成年往事一股脑倒腾了出来:
三百年前,紫竹山北面有一碧潭,七条银练般的水瀑从天而降,悬悬然望不到源头,故而曰:望天池。
一日,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粒牵牛花种子恰巧落到池边,发芽生长开花。
这棵牵牛花正是未化形前的花牵牛夫人。
夫人吸收望天池积聚的天地灵气慢慢修炼,终于在两百年后化成人形。
花牵牛夫人娇美可人,明眸皓齿,美丽不可方物,一度成为紫竹山众妖的追逐对象。
久而久之,紫竹山便开始盛传一句话,“上有嫦娥,下有花牵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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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树精泪花闪烁,已然全身心沉浸在无比美好的回忆当中。
风音痴痴然听着,竟在不知不觉间被松树精感染,而将抛下璇玑顾自逃离淞寒居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后来呢?”她兴致勃勃地搬来一把椅子坐到树下听松树精讲起了故事。
松树精舔了舔嘴唇,继续回忆:“都说人长得太美那就是祸水呀,祸水。
花牵牛夫人艳名远播,吸引了外头一众妖怪前来求亲。那家伙,那场面,简直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俺一把老骨头险些被挤散。”
“大仙看起来不老呀?”风音疑惑道。
“俺都上千岁了不过长得年轻而已。”松树精得意洋洋地摇一摇身子,忽的又沉下脸来,“不许打断。”
“是是是,小的明白了。”风音一愣,心道:这松树精还有些脾气呢!忙点头哈腰地连声称是,再不敢打断她说话。万一她要一个不高兴不说了,咱不是听不到八卦了嘛。
松树精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八十年后的一日,外头来了只野猪妖说要抢了花牵牛夫人回猪头山做压寨夫人,这可把紫竹山的一众妖怪惹怒了,群起而攻之呐。那家伙,那场面,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风音抽了抽嘴角彻底无语,这松树精讲话是不是太夸张了,可一想起她方才的话又不敢随意打断只好拼命忍着、憋着。
“谁知那野猪精已有千年道行,大家都不是他的对手。花牵牛夫人为了保住紫竹山妖怪的命只好跟着野猪精走了。”松树精叹气,脸上又浮现出哀伤愤怒之色。
原来这朵牵牛花还是朵重情重义的花。风音不禁唏嘘,心里却有些着急,她想听的是璇玑与牵牛花的八卦史,想不到松树精拖拖拉拉地讲了一堆牵牛花辉煌史。
“幸好老天眷顾,又或许是天定良缘哪,那日赴猪头山的途中天降一位公子,可不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么。他将花牵牛夫人救下带回紫竹山。花夫人对他一见倾心想要以身相许,想不到他竟然已‘修仙为道’为理由拒绝了。夫人一怒之下离开紫竹山,俺就是那时跟着夫人走的。”松树精长吁一口气终于道出了风音最为关心的八卦问题。
听完故事,风音不禁有些失望,原本以为这松树精能爆些“猛料”出来,想不到竟是如此狗血的“英雄救美”故事,失望,当真是失望。
她摇摇头再无多少兴趣听下去,往小榭处看了一会儿暗自道一句:“好自为之。”便打算溜之大吉。
岂料,在淞寒居转了整整三圈都未发现进来时的大门,撞来撞去皆是松树,不禁黯然:用脚趾头想想也知他们必定布下了阵法,岂会如此轻易放你走?
风音只好走回花园里坐下。
她托着下巴发呆,脑海里忽的灵光一闪,暗呼不妙:糟糕了!那朵牵牛花不会误会咱跟璇玑有一腿吧?失策啊失策,难怪他们俩聊天时,她不停地转过头来看咱。哎,又转头了,还指手画脚的……
“若不是为了她身上那粒魔珠,你会来淞寒居找我吗?”幽幽的语气,宛若怨妇。
“不会。”璇玑笑得春意融融,明知这两个字会伤了她的心,他却依然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口。
“你还是如此无情。”浅蓝色的双眸之中瞬间泛起泪花,只一瞬却又消失不见了。花牵牛起身走至他的身边,抬起头看他,“你需答应我一件事我才帮你。”
“何事?”璇玑淡淡问道。
“还未想好,下月十五是我生辰你来淞寒居,我再告诉你。”双眸闪烁,她定定地凝视他,若不是如此要求这个无情的男人或许又会将自己忘记了。
乌黑漆亮的眸子微微一闪,璇玑注视良久忽而笑了,“即便如此,在下依然不会喜欢你。”
纤纤玉手忽的一抖慢慢握起拳头,又缓缓地松开,她吸吸鼻子看他,依然笑得温柔,“下月十五你过来便是。”
璇玑转身,视线不经意间撞上花园里投射过来的一道目光,唇角泛起微笑。
风音贼头贼脑地躲在松树后,使劲张望企图看清小榭里二人脸上的表情,岂料如意算盘还未打响自己的行动却暴露了出去,忙转回身子安安分分地跑到花园里石凳上坐下,再不敢打偷看的主意。
“你若像她那般有趣,我或许会改变主意。”璇玑轻轻一笑道。
花牵牛募的转身朝花园看去,如水的双眸中射出两道愤恨的目光,“你喜欢她?”她挑了挑眉问。
“她迟早要死的,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呢。”璇玑叹气,端起石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突然间身形一转人便已离开小榭三丈,足尖轻点水面上的莲叶,斜斜飞过身姿轻盈如燕。
“好身手。”风音暗叹一句,人便已离地,还未来得及挣扎整个人就被璇玑抱到了小榭石桌边。
璇玑微微笑将她搂入怀中,看向花牵牛道:“她是我娘子,你也要取她精魄元丹吗?”
风音彻底怔住,看牵牛花的眼神简直想把我碎尸万段,虽不知她为何要我的精魄元丹,该死的璇玑如此一搞不是把我搅入了这莫名其妙的关系中么!猛的回过神来,忙抬起手肘往他腰部狠狠顶去,“花姑娘可别误会,我和璇玑,璇玑公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是合作伙伴,对,合作伙伴而已。”
手肘还未触到腰部便被大掌拦下,搭在她肩头的手慢慢收紧,璇玑似笑非笑地低头看她,“娘子可要乖乖的听话。”
花牵牛冷笑,“好一个合作伙伴。璇玑,有朝一日希望你别后悔今日的选择!”语落,募的朝风音看去,“迟早会要了你的精魄元丹。”
“莫不是以为我不会杀你?”璇玑冷笑。
“嗞嗞嗞嗞~”二人目光不断撞击,散落一地的火花。
风音眨眨眼忙将自己的视线撤回,慢慢往后退去,脖子却被璇玑死死地拎住。
她欲哭无泪,暗骂:“你大爷的,你们两个吵架为何非得把我拖进去。”
璇玑唇角一勾,伸手往前一指。一条洁白光亮的白绫便从袖中飞出,飘飘悠悠悬于半空。
他抱起风音轻轻跃上白绫,捏了一个手诀,白绫便载着二人“倏”地飞了起来。
花牵牛冷笑,双臂高高举起,一声低喝,花园中的牵牛花便拔根而起直朝二人身上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