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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一见,大喝一声“住手!”
那几个胡人,也一把跪在了将军的面前,“将军救救我们啊!”
众人一见眼前的神威将军,皆是一惊,赶忙跪倒在地,“拜见李将军!”
“你们这是干什么!”
“这……天王有令:‘汉人斩一胡人首级送凤阳门者,文官进位三等,武职悉拜东门’,我等正是听命行事啊!不知李将军,这……?”
将军闻言一惊,转头向军卒问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军卒长叹一声,点了点头,“现如今赵人百里内悉入城,胡羯去者填门,邺城凤阳门前,已经堆积了数万胡羯人的脑袋。天王又下令,捕杀胡人有功者,皆加官进爵。城中人现如今疯了一般。”
未等军卒说完,一声惨叫传来。一个农夫早已按捺不住,一锄头向其中一个胡人的脑袋剁去。众人一见,如疯了一般,有些上前抢夺那颗胡人脑袋,有些则冲向余下的那些胡人……
将军望着眼前疯了一般的百姓,脑中一白,身子一个不稳险些向后倒去,军卒赶紧一把扶住。
“你们……!这……这还是我善良仁厚的百姓么?你们……你们……!”
那些百姓却顾不得眼前的将军,抱着血肉模糊的人头,如抱着宝贝似的,还要防着别人的抢夺,蜂拥着向凤阳门跑去,想来是去找天王邀功去了。
将军望着眼前那几个已经被剁去脑袋,手脚却因为神经的痉挛,依然在抽搐着的尸体。血流了一地,和泥土混在了一起,愈加显得的腥红。
这……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杀尽天下胡人,天王所说的杀尽天下胡人就是这么杀的吗?这些不过是普通的黎民百姓,他们每天只为了果腹而劳作,王室的杀戮争夺与他们何干?自己汉人的百姓呢?杀这些胡人如同打猎一般,这还是人吗?
“汉族就非得要和别族拼个你死我活的么?汉族是人,其他族就不是了么!”师妹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都是人……这……都是人啊!
异族……什么是异族?不都是人吗……!
“天王现在何处?”
“天王亲自率队,正在城中搜杀胡羯族人。”
将军闻言,脑中又是一白,“速带我去见天王!”将军吃力地说道。
军卒扶着将军刚行不远,前方几人拥着一银甲小将迎了过来。“参迎李将军!”
“原来是智儿,快快请起!”将军赶紧扶道
“将军苦战归来,当好生歇息才是,怎么……?”
将军长叹一声,“天王他……!”
那小将闻言已猜出**,“将军可是为了父王他的‘杀胡令’,这……我已经劝过,可父王他仇心太重,根本劝不动啊!将军您若是为了此事,听侄儿一句劝,还是莫要白白伤神了。”
将军却不听劝,只是问道:“天王他现在何处?”
小将面露难色,最后还是轻叹一声,“将军执意要劝的话,随小侄来便是。”说完便在前头引起路来。
几人行了约半盏茶工夫,行至城郊的一处荒地,将军又再一次地惊呆了,那荒地上堆满了尸体,堆叠成山。一群野狼正在那啃咬着,见了人来竟也不怕。一阵风吹来,带着浓厚的血腥味……
“这……这是!”
“这都是胡羯族人的尸体,在地底下还有被坑埋的,上面的是这些天捕到的。有些是被赶到这再斩杀的,有些是被杀后运到这的。太多,埋不过来……”
正说着,将军忽然望到了尸体中一个弱小的身影动了起来,是一个孩子,原本被母亲抱着,母亲死的时候尸体压住了他,也帮他挡过了这一场屠杀。现在他吃力地从母亲的身下爬了出来,望着一地的死尸,茫然地哭了起来,摇着母亲的尸体唤着母亲的名字。
将军望着,不禁想起了第一眼看见师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形。将军径直向着那孩子走去,未待他走近,只闻风声一紧,一支冷箭已经精准无比地射穿了孩子的喉咙。将军身子已经虚弱已极,根本来不及出手,只能看着孩子中箭倒地。
孩子死前还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袖,瞳孔里是无尽的恐惧……
将军一回头,射箭的却正是那位战将。他已经下马,向将军行了过来。
“将军有伤在身,来这做甚?”
“天王……他,他只是个孩子!”将军眼中第一次闪出了愤怒,指着那孩子向战将吼道。
战将一顿,却马上又恢复了原本的冷眼,“将军说的是,他现在确实只是个孩子。但十年之后,他也许就是残杀我汉人的一员!斩草除根,对胡人仁慈就是在害我汉人!”
“到了那时候我会再与他对决,但他现在不过是个孩子!”说着将军已经摸向腰间的佩剑,一股凌人的杀气骇然升起。
战将已觉到了这股杀气,脚步却是不停,向将军行去。
“将军忘了家父当年是怎么死的了吗?忘了那天在荒坡上我俩立下的誓言了么?我们要杀尽天下胡人,振我汉室江山!将军都忘了么?”
这一席话说得将军黯然了下去,“可他们,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
“胡军不也是从百姓中征的,他们才是根源!他们才真是该杀!”战将已经行至将军面前,一手搭上了将军的肩膀,“将军,你我生死之交。歃血同征,情同兄弟,难道还比不过对这些异族的所谓仁慈么?”
将军低下了头,“我……”
“将军莫再多说,我受百官进柬,已然决定称帝。此事我与将军谈过多次,将帝位让于将军,将军誓死不从,现如今我只好接下。在我登基之后,将军亦封王,与我平起平坐……”
“我只想领着我的‘乞活军’,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这些皇室爵位,我无心涉之。”将军摇头打断战将的话。
“将军莫要再推让,此事容后再议。将军身子尚虚,还是先回府歇息吧!”战将说着让人把将军搀扶了回去……
忽然,林麒眼前的一切变得纷乱起来。
屋外,军卒单腿跪地,“禀报主人,天王已颁下令。改元永兴,国号大魏,立冉智为太子,主人为太师,封齐王。
房内的将军未作言语,只是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黑夜城中一角,将军护着那女子同几十名侍卫斗争对持着,女子的身后还有一堆孩子。将军看起来身子依然虚弱,已然没了往日神威。战将在一旁冷眼望着,窥到一个破绽,冷然出手。
那女子惊呼一声,飞身挡在了将军背后,战将的倾力一击,女子全然收下。一剑透背而出,女子一个不支,倒在地上,战将也为自己的这一剑顿在当场。
将军回身一望,惊呼一声,上前扶住女子。那几个侍卫随之欺身而上,忽闻一声怒啸传来,那军卒已经飞身而至,回身一望:“老贼已经在城中布下埋伏,主人快护着小姐先走!”
将军一把抱起那女子,护着那几个孩子向前杀去……
周围都是黯淡的紫色,将军半跪在地,怀中的是那个女子。
这是!林麒顿住了,这不是每次自己做的怪梦吗!
“司徒大哥……莫要再一错再错了……”
又是这声哀叹……
这次这个梦却有了结尾,女子已然芳魂消逝,将军抱着女子,朝天怒喝:“冉闵老贼,我不灭你!誓不为人!”……
连环马阵中,战将与一不起眼的小兵战得难解难分。忽然,小兵怒喝一声,手中之剑顿时消失,引风长诀,幻做漫天剑幕落下,那剑影若虚却实。战将望着却呆了,道了一声“原来是你,难怪我会败。”
话音未落,已经被一道凌厉剑势挑于马下,那小兵却在群兵中失去了踪影。其余兵众一看,欺身向前将那战将擒住……
龙城荒坡之上,有一道衣打扮的人,仔细一看,却正是那位将军。他已经焚香起了法坛,转身却取出一坛醇酒,满上三碗。
端起一碗,“司徒某人此一生,狂傲无知,却庆幸识得这一堆仁厚之交。这碗酒,敬我‘乞活军’死士兄弟!敬我仁龙剑士!司徒能交得你们,一生无憾!”言毕将酒朝天洒去。
又端起一碗,“这碗酒,敬我师妹芳魂,恨只恨我当初不听师妹之言,害了师妹,也害了我仁龙兄弟!师妹不胜酒力,且让为兄代之。”言毕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
拿起第三碗,“这碗酒……让我如何开口,天王,且让我最后再这么叫你一声。你确实不愧我汉室英雄,五胡已让你灭了四族,羯族已被尽灭,令胡族闻风丧胆,汉室得以一振。只是你行事为何如此毒辣?不光我,连尚书令王漠、侍中王衍、中常侍严震……这干往日与你拼死同征的兄弟你也不放过,只为了巩固你的帝位虚名。这酒我还是要敬你,不过只敬你这汉室英雄,不敬你为人!”言毕将酒倒与地上。
他将酒碗放下,执起仁龙剑,“冉闵,我自认玄术通天,竟也没看尽你。只知自己宿星七杀,却不料你竟也是天命之人。别人只道你已死,却不知,你死后才是真活!我已经用过一次七杀剑阵,宿星之力已不能与你相持,只靠着这残命将你封起。只盼千年之后,有能之士代我收你!”
说着将宝剑朝天指去,刹时法坛大振,地气异起……
林麒一震,难道这就是当初将老鬼封印的阵法!正想看仔细,忽然一阵急促的呼唤声传来:“林大哥!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顿时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远去……
☆、第三十六章:郭奕斌的真正身份
第三十六章:郭奕斌的真正身份
林麒睁开眼睛,第一正对的就是赵璇的泪眼,“林大哥!林大哥醒了!”赵璇惊喜掺半的声音轻呼道。
其他人一下都围了上来,苗天行和莜小颖,还有206的全部舍员。
“林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苗天行顾不得说安慰的话,急急问道。
“老大,这谁弄的!是不是高映川?把名字给我!”钟维眼睛红红的,拳头捏得青筋一根根暴起。后面的老三几个都没有说话,就等着林麒说出这个名字。
林麒又深吸了几口气,总算彻底清醒了过来,“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你们别问了。”
“老大,你……你的腿……!”钟维说不下去,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林麒却只是安静地闭着口。
钟维急了,“你他妈的倒是说啊!咱兄弟从没怕过谁,也绝不受人欺负!哪怕他就是黑社会老大,我他妈都敢买枪把他崩了!”
“真的是我自己弄的,等我有精神了再和你说好么?”林麒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钟维咬了咬牙,还是忍了下来,毕竟林麒现在还躺在病床上。
正好医生这时候闻言也赶来了,要做一下检查,看看康复情况。众人也只好先退出病房。
病房外的钟维眼睛红得要着火了一般,只是望向赵璇,“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叫你一声嫂子,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和老大一块出去的吗?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求求你告诉我们,我们老大的腿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
赵璇擦着眼泪,只是摇头,“昨晚我就上宿舍楼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被人点了一下,眼睛就黑了过去。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林大哥倒在一旁……”
“这……这他妈的究竟是谁弄的,老子他妈的叫他连腿带胳臂一起还给老大!”钟维狠狠地一拳砸向墙壁,竟把铺墙的瓷砖打得裂开了一条裂缝,拳头用的力道可想而知。
钟维却不觉得解恨,举起来又想砸第二拳,被一旁的老三他们几个赶紧拦下,“二哥,别这样,把力气留着,等老大肯说了,找着人了,咱再尽情弄!”
“可……他妈的他就是不肯说啊,憋死我了,咱兄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钟维眼中憋着泪,别看平时两人没正形地嘻嘻哈哈,和林麒感情最深的就是他。
苗天行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