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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无法预知)在文雅的友善之后,因为他的标准抑制了此种“不合道德的”情感。
他为掩饰无法实现的应该而采用的方式是双重的;与自恋欲的类型相反,他藉着负责任、尽义务,藉着温文有礼的态度,藉着不撒谎以尽力满足他的应该。当我们一谈及完美主义型的人们时,常会想起那些慎守规则、过分呆板与守时的人,或必须选用最适当的话才说,必须打最好的领带,戴最适宜的帽子的人,但这些只是他们需求获取最高度杰出的表面现象而已,真正重要的并非那些繁琐的细节,而是整个生活行为的完美与杰出。然而,因为所有他所能完成的都是行为主义的完美,所以需要其他的设计,这等于是他心目中的标准与事实──知道道德价值以及做个善人。在这其中所包含的自欺乃是他最不能预知的,因为他会强调其他人都真的在依据此完美标准而行,而轻视自己不能如此做到。于是他的自责因此而外移了(转移到别人身上)。为了证实他自己的意见,他需要别人的尊敬,而不需赤诚的羡慕(他有轻视羡慕的倾向)。如前所述,他的要求比较不是建筑在对自己的伟大“纯朴”信仰上,而是建筑在(如第二章心理症的要求中所述)他与生活所订的“密约”上。因为他是良善、公平而负责,所以他有权享受别人或生活的优厚待遇。对于生活中那种绝对可靠的公义信念给予他一种征服感,因此,他自己的完美不只是达成优越之手段,而且也是支配生活的工具。对于过度运气的想法,不论是好是坏,与他的完全不同,因此他自己的成就、财富或健康,比他之被证实具有美德会较不令他欣喜。相反地,任何降临他身上的不幸──诸如小孩身亡、意外灾祸、妻子不贞、失业──将会使这个看来很正常的人濒临崩溃,他不只愤恨恶运之不公平,尤有甚者,他精神生活的基础会因之而动摇;它使他的整个“计数系统”失灵,而且恐怖地追忆起无助的影像。
我们讨论“应该之暴行”时,曾提到过还有其他的破坏性存在:他认识了自己所犯的错误或失败,以及他发现自己被系于矛盾的应该之间。正如“不幸”已将他所立足之地摧毁一样,对于他自己的“绝无谬误”之了解亦同。于是一直居于抑制地位的自谦倾向与未冲淡的自恨,将会更惹人注意。
第三种类型,则沿着“自大的报复”而发展,这都与他的自负同出一辙。他生活中的主要动力是他需要胜利的报复。就如哈尔特·克尔曼【哈尔特·克尔曼(Harold Kelman),《受伤的综合病症》(The Traumatic Syndrome)】有关受伤心理症所描述的,此处报复成为生活的方法。
需要“胜利的报复”乃是荣誉探求中的正常成分,因此,我们的注意力便不在于有关此一需求的存在性,而是在于它势不可当的强度上,此种胜利的意念如何去支配一个费尽毕生之力以追求它的人呢?的确,它必定是由许多有力的原因所促成的;但只凭对这些原因的了解,并无法充分解释它那无法克服的威力。为了获取更完全的了解,我们仍需由其他有利点来研究这个问题。即使在其他方面报仇与胜利的需求,其震撼力可以是深刻的,但它却常因三项因素而限制在一定的限度内:爱、恐惧与自卫。只当这些抑制暂时或永久地不起作用时,“报复”方会侵入整个人格之中,而使它完全朝着报仇与胜利的方向发展。在所有这种类型里,“报复”正是有力的冲动与不足的抑制作用两种过程的结合,这也说明了报复的大小。伟大的作家们已直觉地了解到此种结合,且以远超过精神医学家所预期的更感人的方式将之描述出来。譬如,我所想到的:《白鲸记》(Moby Dick)中的Caption Ahab,Wuthering Heights中的Heathcliff 以及《红与黑》一书中的珠莲等都是。
我们将从描述报复如何表现在人际关系中,来开始我们的讨论。一股对胜利的强迫性需求,使他变得极富斗性。事实上,他无法忍受任何比他知道更多或成就比他更大的人,也无法忍受掌握比他更大权力的人以及那些怀疑他优越的人。不可自主地,他必须摧毁他的对手或打败他。即使为了职业,他有时得低声下气,但他仍旧计划图取最后的胜利。他不再受忠实感的束缚,而甚易变得奸诈。他孜孜不倦地工作,但实际的成就仍须依他的天赋而定。虽然他有计划有远虑,但却常做无益之事,不只因为他不静进,而且因为他(就如我们即将发觉的)过于具有自毁心理。
他报复的最明显表现就是暴怒,这些报复的激怒魔力是甚难克服的,因此他自己会感到害怕,恐惧他会失却控制,而做出不可挽救之事。譬如,病人在酒的影响之下,事实上会惧于杀人──亦就是说在他们平常的控制未发生作用时。报复行为的冲动,可以强烈得凌驾于通常用以管制他们行为的“谨慎”之上。当他们陷于报复的暴怒后,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安全、他们的职业、他们的社会地位真会濒临险境。举个例子,斯汤达尔的《红与黑》一书中,珠莲在看完毁谤他的信后,遂将雷那夫人射杀了,以后我们就会了解这种行为的鲁莽性。
比这些更重要的,报复情感之突发所形成的是种永久的报复,这类型的人在其待人的态度里都弥漫了这种情感。他确信每个人根本上都是险恶不正的、友善的姿态都是伪装的,除非已证明他人的诚实的,否则将人人视为不诚实方是明智之举。就他待人的行为而言,他表现出公然的狂妄,通常是粗暴无礼的,尽管有时这种狂妄会被文质彬彬的虚伪外表所掩饰。他会以一种精巧或粗劣的方式,知或不自知地屈辱他人及剥削他们;他会不顾女人的情感而利用她们来满足他的性欲,基于看来似乎是“纯朴”的自我中心,而将人们当成是他达成目标的工具。因为下面这些人可以为他的胜利需求而尽力,所以他常与他们来往:在他的生涯中可用做跳板的人,那些他所能征服与压制而且具有影响力的女人,能灌输他盲目的认识,并加强他权力的随从。
就摧折他人而言,他是个老练的人──摧折他们的希望,摧折他们对于关怀、勇气的恢复、时间、同伴、享受之需求【我与其他人都将大部分的报复表现描述为虐待狂的倾向(Sadistic trends)。“虐待狂的”这个术语焦点在于从权力到受权力之支配,到痛苦或侮辱所获取的满足。满足──兴奋、震颤、喜悦──无疑地可包括性的或非性的,如此,“虐待狂的”这个术语所指的意义方称得上足够完全。我之所以利用“报复性”以代替“虐待狂的”的一般用法,乃基于因为所谓虐待狂的倾向乃是以报复的需求为最重要的激发力。参考卡伦·霍妮著《我们的内在冲突》(Our Inner Conflicts),第十二章,虐待狂的倾向。】。当别人抗议此种作为时,他会觉得别人实在是神经过敏了。
在分析中,当这些倾向明显地减除后,他也许会将他们视为所有相对抗的竞争中之正当武器,他必定是个不当班,或不将精力用于自己的防卫与幸福的笨人,他必须永远准备反击,不管在任何状况下,甚至于永远永远他都必须是个处在那种不可克服情势中的胜利者。
他待人的报复态度,最主要的表现在于他所做要求的种类与维护要求的方式。虽然他不会公然地提出这些要求,而且全然不知他已具有或作了任何要求,但事实上却会觉得他有权具有受人敬重,而且允许他轻视别人的需求与愿望的心理症需求。譬如,他觉得他有权全然表现他那偏颇的观察与指责,但却同时又自觉有权不受批评。他有权决定多久看望一次朋友,与决定每次需花多少时间,但相反的,他也有权不让他人在这方面表达他们的期望或异议。
不管用什么来说明这些要求的内在需要性,他们都一定会轻视他人。要是这些要求无法达成时,则会引起讨伐性的报复──这可以遍布于由烦躁不安而至愠怒、至使人产生罪恶感,以至公然愤怒的整个历程之中。一方面,这些乃是因他感到挫折,而产生的愤怒反应,但是这些情感的表现,也是一种藉着威迫他人,将他人征服到平息状态以维护他之要求的方法。反之,要是他不坚持他的“权利”或不具讨伐性,则他会因为自己“变得懦弱”,而对自己感到愤怒并责备自己。在分析中,当他抱怨他的抑制与“顺从”时,他的意思一部分是不自觉地在表达他对这些技巧的不完美感到不满,而这些技巧的改善,乃是他私自所期待,从分析中应可得到如此结果的一种。换言之,他不想克服他的敌意,但却希望受到较少抑制或更精巧地来表示它。于是他必定会变得相当激励,而要每个人务必尽速完成他的要求,这两项因素对于造成不满不啻为一种奖励。他真的就是个长期不满的人,在他的心目中,他有理由变得这样,而且他必定会很关心地要让别人知道──所有这些(包括他的不满)可能都是潜意识的。
一方面,他会用他优越的特质来为他的要求辩护,他所自认为的特质即是指他高人一等的此种学问、智慧与远见。更表面地,他的要求乃是认为他需要因他的受害而获得“补偿”。为了这种强烈要求,他仿佛需要珍藏并活化他所受到的伤害,不管是古往的或最近的,他会自喻为永不健忘的大象。他所不了解的乃是他之过分关心自己别忘了他人的“轻视”,因为在他的想象中,这些轻视就像是世人该付的账单。需要为他的要求辩护,以及他因“要求”受了挫折所表现的反应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它时供给他的报复燃料。
报复也自然地渗入了分析的关系内,而以许多方式表现出来;它就是所谓“负性治疗”反应【】中的一部分,此种反应乃意谓着在建设性的前移之后所造成的急性损伤。大体而论,对人们或对生活的任何行动,事实上必定会使他的要求以及他的报复所由生之产物濒于险境,只要这种行动主观上是绝对必要的,则他在分析中必定要对此加以防卫;这种防卫只有一小部是明确而直接的,病人会坦爽地宣称他决不放弃他的报复;“你别想从我手中夺取它!你想让我变为好好先生吗?它带给我刺激,它让我觉得我还活着,它是力量”等等。他的大部防卫都伪装于微妙与欺骗中,对于分析者欲了解它所可能担当的形式而言,在临床上这一点是最重要的,因为它不只会耽搁分析的过程,而且可能会破坏了分析的过程。
它也可表现于两种主要的方式之中,它有够影响(如果不是支配的话)分析的关系。于是,打败分析可能看来比进行它更为重要,而且(不太清楚的)它可决定他所兴趣解决的问题。再以极端的例子说一遍,病人对会导致较大报复的各种事物会感到兴趣,亦即会立刻变得更有效力而不必牺牲他自己,以优越的宁静与沉着去实现他的报复。此种具选择性的过程,无法藉意识的推理而完成,而必藉可产生不败的确信之直觉方向感而达成;譬如,他会深深地对于克服他顺从的倾向,或克服他的无权利感感到兴趣。他兴趣于克服他的自恨,因为它在对抗世人的战斗中使他变得懦弱。另一方面,他不兴趣于消减他自大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