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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妈妈,妈妈,怎么样?奶奶怎么了?”一踏进医院的大门,辛嫱和辛随都恨不得冲到奶奶身边,奶奶,是他们两人都爱的人。
辛妈妈此刻正在医院走廊上暗自抹泪,虽然是婆婆,但是她早就把她当成亲生母亲了,不仅仅是为了他,也是真真的感情,那是个值得任何人尊重和爱戴的老人家。
“嫱嫱,小随...”妈妈抹着泪,双眼肿的通红,辛嫱看的心一阵犯疼,在她的形象里,妈妈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女人,不管多么辛苦,她都不会掉一滴眼泪,这些年的单亲妈妈不是白干的,但是她却感觉得到,奶奶对妈妈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的。
“妈妈,不要哭了,奶奶怎么了?”辛嫱搂住妈妈,紧紧的抱着她,想让她感受到自己不是那么孤单,至少还有自己和哥哥在身边。
“妈,别哭了”辛随也上前搂住辛嫱和辛妈妈,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有责任保护她们,不管任何时候。
一行的其他四人也锁着眉头,毕竟这是个神圣而令人潸然泪下的情况,看来,刚刚的确是鲁莽了~~
“她怎么了?”风衣男上前面瘫脸百年如一日的冷漠,实则非常着急。。。
辛妈妈抬起头,红肿的眼对上了风衣男,脸色瞬间变得惊骇,瞳孔急剧收缩,不知是喜还是忧,至少那是震惊!
“妈妈,怎么了?”辛嫱察觉到了不对劲,不明所以的看了眼风衣男,最后关切的询问。
“你还想干什么?现在没事的话,是不是可以离开了,你们?”辛随的话一出口,明显是怒了,对身边的四人很是厌恶。
祁斯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见辛嫱着急的模样,悻悻的闭了嘴,踱步到一旁的祖羌、子丁同坐在椅子上,三人的样子正表明,你们悲伤,我也不高兴,我们是路人甲乙丙~~路过~~~
“你,你...”辛妈妈半响才吐出几个字,却煞是令人费解,“你真的还活着?”
“哈?”辛嫱懵了,不解的看着辛随,而辛随也扫视着自己的妈妈和风衣男,他们之间有关系?
“是,我一直都在”风衣男虽然还是冰寒的表情,但是音调和氛围让人觉得缓和了不少,“一直都在看着你们,一直都在想着...”他盯着辛嫱,缓缓的说道,“无时无刻不在”
“这...”
正在谜底还处于遮羞状态时,急救室的大门开了,医生一走出来,大家立马围了上去,
“病人现在已经做了最后的救治,但是我们不能担保她没事,毕竟,肺痨晚期了,还一直拖着不救治。。。”医生僵硬的话字字敲击在辛嫱每位家人的心上,这是毛意思?肺痨晚期?他们怎么不知道?
“谁告诉你的”辛随失控的拽住医生的颈脖,“你会不会治病呀,奶奶以前甚至连咳嗽都没有的”
“妈妈”辛嫱惨白着脸,却感到身上一沉,妈妈似乎晕了过去,“哥,快来扶妈妈”
辛嫱吃力的抱紧辛妈妈,突然又是一轻,一看,原来是风衣男接过了妈妈,她忙想喊他放开,却发现妈妈其实没有晕,只是体力不支站不稳,妈妈一触到风衣男,居然很是熟悉的抱紧了风衣男,而风衣男也心疼的抱着辛妈妈,似乎他们是,是...辛嫱不敢往下想去,急忙去拉辛随,
“哥,别闹了,妈妈她...”
“我劝你们现在再去看一眼老人家吧,说不定去晚了,就没有机会了...”医生淡定而僵硬的声音像是催命符,辛嫱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讨厌医生这个职业,他们根本不是什么白衣天使,在世华佗,完完全全是刽子手,活生生的夺去了她奶奶那可爱而睿智的生命!
“哥...”辛嫱叫了一声木然的哥哥,心也是戚戚然,以前温馨和谐的家,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都变成什么样了呀?奶奶得了肺痨要死了,妈妈也是一蹶不振,哥哥不再阳光大笑,辛嫱觉得自己的世界突然间坍塌了,一片黑暗,甚至连黎明是否会到来,都是未知的X函数。
“嫱嫱”辛随突然抱住了她,从未有过的紧拥,他似乎还在颤抖,让辛嫱既感到害怕,又有些心安。
“辛嫱,辛随”风衣男喊道,“我们先去看奶奶吧”
“不,我不去”辛嫱紧紧的拥着辛随,“哥,我不要去见奶奶,我一看到她,她就会走掉,我不去看她,她放心不下,就不舍得离开嫱嫱的对吗?哥,是不是,是不是这样呀?”
“嫱嫱,不要这样,我们去,我们要去”辛随轻声安抚着妹妹,“奶奶看到我们,她就舍不得离开了,她舍不得”
“真的吗”
“嗯”
“那我们现在就去”
“好”
病房。
“奶奶,奶奶”辛嫱一看到奶奶那憔悴到枯柴般的脸颊,顿时终于忍不住掉下了两行热泪,她害怕让奶奶伤心,死命的擦,想要擦干,却越擦越多,似乎一辈子都擦不干。
“嫱嫱来了,嫱嫱回来了”老人沉重而苍老的声音带着厚厚的喘气声,本来瘦弱的身子现在真的只剩下一副骨架在身上了,她才多久没见到奶奶呀。
“奶奶,还有我,还有小随”辛随带着苦笑,紧拽着老妇人枯枝一般的手。
“小随,嫱嫱”老人的眼睛迷离而微眯,似乎在卖力的撑着,声音飘渺而微弱,“回来了,都回来了,回来就好”
“妈”突然辛妈妈带着哭腔喊道,“妈,你不要睡,你快看看,这是谁,这是谁回来了,妈,你睁开眼睛看看呀”辛妈妈紧紧拽着边上的风衣男,努力的想要老人看清男子的脸。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老人终于看清了风衣男的脸,脸色竟然泛起了红润,不再那么苍白,“都来了,那我也安心了,安心了”老人左手拽着辛随,右手拽着辛嫱,看着自己的媳妇和风衣男,迫使自己睁开眼睛好好再看他们一眼,再看一眼。
“妈妈,他是...”辛嫱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出了自己万丈高楼般的问题。
“他...”辛妈妈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看了看风衣男,而风衣男似乎也正等着辛妈妈作出一个解释说明。
辛嫱的脑袋瓜百转千回了N遍,却也怎么想不明白,要是他是自己和哥哥的爸爸,那为什么他这么年轻,简直和哥哥一样大,而且他见到奶奶,一点都不悲伤,也不兴奋,反而冷淡异常,可是他对妈妈?呃,难道?辛嫱突然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他是妈妈的情人?呸呸呸,辛嫱立马在脑袋里将自己狂抽了1000遍,怎么可以这么想自己的妈妈呢,简直是兽人!
“嫱嫱,你一定要记住,奶奶真的很爱你”奶奶突然冒出一句异常清晰明了的话,吓到了大家,但是下一刻,奶奶的手失去了力道,而且双眼轻轻地合上,没有再睁开,那红润的脸颊也慢慢的消退,难道那就是传闻中的回光返照么?
“奶奶?”
“妈?”
大家立马懵了,本以为刚才的现象是个好兆头,奶奶会好起来的,哪知道反而更快了!辛嫱愣在当场,忘记了反应,半响才记起什么似的,立马推开那个风衣男,
“你走开,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奶奶,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或许是辛嫱的反应过于激动,这次没有温柔,但是照样浑身颤抖,脸颊涨的通红,像只烧熟的龙虾,惹怒的螃蟹!
“嫱嫱,你怎么了?”妈妈上前拽住辛嫱,泪眼婆娑的她此刻竟然有些生气,“嫱嫱,奶奶刚走,不要胡闹,不要让妈妈操心”
“妈妈!”辛嫱顿时觉得妈妈哭泣的样子好假,为什么要带来自己的情人,是的,她现在可以肯定,风衣男,是妈妈的情人,这是她伪善的妈妈的情人,故意带来气死了奶奶,是他们做的,是他们害死了奶奶,是他们!“是你们害死了奶奶,是你们!”
“辛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妈妈也火了。
“是,我知道,就是你和你的情夫害死了奶奶”辛嫱口不择言的喊道。
“啪...”是的,没错,可怜的辛嫱挨了一巴掌,甚至有些重,她还没得及想,就迎来了一个巴掌,此刻,惨白的小脸上,浅红的痕印有些触目惊心。
“嫱嫱”辛妈妈抱住了傻傻愣住的辛嫱,“嫱嫱,没事么?对不起,嫱嫱,对不起,是妈妈不好”
“你这个疯子,你给我滚,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辛随也愤慨了!
听着妈妈的话,辛嫱的泪一下子掉了出来,傻傻的看着那个打她的人,是的,打她的,竟然是那个风衣男,他,凭什么要打她?他到底是为什么,从小到大,妈妈、奶奶、哥哥,每个人都对她关怀备至,除了哥哥有时候会欺负她,可是那也是一种爱的表现形式,而这个陌生人,他到底凭什么要打她?
而风衣男依旧冷面相视,没有一丝愧疚,似乎刚才只是打死了一只蚊子,没有任何表情,辛嫱对这个人的印象,是恨到骨子里去了!
“辛随,你住口”妈妈居然喝住了想要大打出手的辛随,然后心平气和的抚着辛嫱的发丝,然后像是怕碰碎了心爱的珍宝,轻轻慢慢的碰触着辛嫱那浅浅红红的手指痕,眼中的泪在不停地打转,却倔强着怎么也不肯掉下去,
“嫱嫱,我不是你的妈妈”辛妈妈轻轻地叹了口气,辛嫱比听到奶奶复活还要吃惊,瞪大眼焦距锁定自己的妈妈,只可惜这还不止,妈妈下一句的话,将她彻底推入了无底的深渊,
“但是,他却是你的爸爸”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上完了大二的最后一堂课。。。呼呼,万岁~(≧▽≦)/~
8
8、第七叶 。。。
“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辛随率先打断了辛妈妈的话,而处于极度震惊状态的辛嫱完全失去了思考,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生是死,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到背叛和滑稽的感觉刺激着她,将她整个人抛进了九霄云外,然后狠狠的跌入地狱。
“嫱嫱,你没事吧”辛随轻抚着辛嫱的背,试图能够振作她,可是辛嫱呆呆的样子,吓坏了大家。
一直坐在走廊上的几个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刚到门口,便看到辛嫱被打了一巴掌,还没来得及阻止,又听到辛妈妈说,打她的人居然是她的爸爸,这,这,这,饶是三个什么稀奇事都见过的大男生,也顿时愣在当场,这个风衣男居然是她的爸爸,哈,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三个是不是也有什么闺女或儿子在哪个角落等着他们去认领??
“你是我的女儿”风衣男不理会大家怪异的眼光,径直走到辛嫱的面前,“就算你再怎么不承认,我也是你的爸爸,你的血液里留着我的血,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算什么!你要是有病就去精神病院,在这里耍什么疯?”辛随真的火了,一拳向风衣男挥去,然而那一拳并未打在风衣男的脸上,而是活生生的稳稳当当的停在空气中,连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静静的,或许不知头发丝和银针,连睫毛的颤抖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嫱嫱,你怎么...?”辛随看着自己拳头前面的那张苍白的脸,因为震惊和过度的悲伤,显得更加惹人心疼和爱怜,辛随的心抽搐了一下,或许再狠一些,他的名字就会成为现实,“嫱嫱,你让开!”
“辛嫱,你在干什么?”
“你这个蠢女人,难道还真相信这个男人是你的父亲?”
“辛嫱,你让开”
“三剑客”也有些按捺不住了,这个女人还真是...
“不要,哥”辛嫱的声音很轻,甚至还带着浓浓的哀求味,“今天是奶奶的大日子,我们不要吵好不好,奶奶她老人家也不愿意看到我们这样的,对不对?哥,不要闹了!”
“嫱嫱...”辛随和辛妈妈心疼的看着眼前故作坚强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