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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要上省一,那她现在的成绩就有些悬了,要保证更小的失分率才行。而对她来说,就是要加大对副科的复习,抓更多的分。
林美把历史、地理、生物都找出来了。
三科老师已经提前划过重点了,但林美的目标是把这些划过的重点再次进行一下区分。现在的她的优势就是更能理解出题人的思路和主旨,这个嘛,是潜移默化的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林美先看历史。教历史的赵老师是五班的老师,他画的重点在林美看来其实不算重点,因为他画的不够突出。
在 林美看来,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这一块,重点不是三皇五帝,而是几次著名的农民起义。所以凡是写皇帝的大臣的统统可以不看,只有象征着进步意识的农民起义才 是考试重点。而赵老师大段大段画的帝王将相,需要看的只有几个被压迫被损害的“好官”,比如落水而死的屈原,比如苏轼。
这两个封建官员都证明了皇帝是多么的浑噩无能,封建制度是多么的腐朽。
这些内容都不用记太多,什么中心思想象征意义都可以省略,记个人名地名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就够了。
因为这些肯定不是重点,要出也只会出填空这类小题
真正的大题是近代史。这一块要重点背。
林美想起的那个填图题,她最后圈出的是两个,一个是三大战役的进军图,一个是长征路线图。
换成生物,许老师也画了很多。林美重点标出了心脏图、体循环和肺循环的图,细胞图和植物叶脉花萼的图。至于许老师画的生|殖器官图,她认为这个的可能性会小一点……太不和|谐了。
地理方面,世界别的地方的只需要记主要内容,重点是中国,比如中国临哪个洋,在哪个半球,是什么气候,有什么地理特征,何地出产什么作物等等。总之紧扣中国抓题,还有,以正面内容为主,也就是形容地大物博,物产丰富的才是出题的重点。
郑老师让她提到班里的白皮书是新编的实事政治。最近一年的。去年发的那本就可以扔了,以这本为主。
林美在拿到这个白皮书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当年的政治卷子上,白皮书的内容全都出成了填空。总共是十分大概。
林美把上面提到人名、地名、时间和固定名词的都给圈了出来。这些内容出填空的可能大。
她专心埋头复习,等过了几天郑老师问她去找过那家人没,她抬头:“啊!”想起来了!
郑老师叹气说:“早知道我跟你妈说了。算了,申请我已经替你和周罄交上去了,没有感谢信也没事,我替你们写了一份证明。要是你们家有人有门路也可以去跑跑,不然交上去也没多少把握。”
林美跑回班跟周罄说:“郑老师替咱们把市三好的申请交了!你知道吗?”郑老师真是……太好了!好的她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心替学生着想的老师。
周罄说:“我知道,我跟我爸说了。我爸说这事他会看看,放心,我爸说你的那份他也会看着。”
跟周罄就不说谢了,林美道:“替我谢谢你爸。”她有种被郑老师的光芒兴瞎的感觉,浑身无力的坐下后半天没说话。她真没想到,她都忘了的事,郑老师还记得,她这边没反应,郑老师干脆就替她办了。
“一定要好好谢谢郑老师。”林美说。
周罄说:“考完我爸说请老师吃饭,不如咱俩家一块请?我爸能用关系在国宾位子。”
市里有一个据说是以前接待外宾的宾馆,简称国宾,据说以前接待过毛子那边的专家。现在变成了市里最出名的宾馆和饭店,吃个饭想定位子都要看你后台硬不硬。
“国宾啊……”林美想了下还是摇头说,“算了,去那里吃顿饭没几千下不来。就算跟你家合请,至少也要一千。我还不如直接把这钱一包给郑老师得了。”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梅露经过听到一个尾巴,犹豫了下,站住跟她们说:“我有事跟你们说,跟我出来。”
林美和周罄都面面相觑,跟梅露出来到走廊里找一处僻静的地方。
梅露说:“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说出去。”
林美和周罄都点头。
梅露说:“前段时间郑老师不是家里有事吗?我听说是郑老师的姑姥姥从老家来看病,就住在郑老师家。郑老师爱人要上班,孩子住校,郑老师要照顾病人就有时会早点下班,顾不上咱们的晚自习了。”
这一下就对上了。按说郑老师这么认真负责的老师,那段时间到了晚自习就提前走了,之前还管班里人乱换座位的事,后来就说了那么一次也不管了,搞得现在一上自习就换座位成惯例了。
原来郑老师家是有病人啊。
梅露说:“郑凯打听出来后想叫上几个同学去郑老师家看看,再带点东西。你们要是也想去,就去跟郑凯说说吧。”
、第31章
郑凯很好说话,虽然在林美和周罄上前问他是不是班里同学要结伴去看郑老师时装傻:“没有这事;你们听错了。”
这傻装得太没技术含量了。
林美都不忍心拆穿他;径直说:“我们正好也想去看看郑老师,一起去吧。”
郑凯一脸“你们怎么这么不识相”的无奈,点头答应:“好吧;我们约好的是这周六下午;你们可别再跟别人说了啊,影响不好。”
于是;周六下午热死人的大太阳下,林美几人满身大汗的爬楼。
郑老师的家就住在距离附中不远的一个家属院里。郑凯偷偷打听到了郑老师家的地址,住在哪幢楼几层哪一户这种信息。
几人事先没打电话,吃过午饭就在学校后面的菜市场集合了。郑凯说:“咱们早点去;大家吃过午饭还没来得及睡午觉时,去了赶紧说完就走,不给郑老师添麻烦。”
他安排的十分细致周到,大家都表示我们一定乖乖听话。
连送什么东西,郑凯都有要求。首先就是不能让人发现他们给郑老师送礼了,所以一件包装精美的烟酒什么的统统PASS。
“我们是去谢谢郑老师,所以哪怕只写一张贺卡都行。”郑凯说的十分动情。
林美、周罄和梅露就真的去买了卡片写了一两句祝福之语,阖家欢乐身体健康之类的。
大中午这个时候根本没人出门,家属院里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郑凯带着他们像鬼子进村一样悄悄进来,悄悄上楼,悄悄敲门。
“郑老师,郑老师?”郑凯久敲不开,又不敢敲太大声打扰邻居们睡午觉就小声叫人。
过一会儿,门终于开了,出来的却是个黑瘦黑瘦的小脚老太太。
老太太牙都掉光了,打开门把郑凯给吓了一跳。
老太太笑着含糊道:“捂门哪家的?”
郑凯看看门牌号也不太确定的说:“我们找郑老师,这是郑老师家吗?”
老太太也不知听清了没就一个劲的点头让他们进去。
屋里黑洞洞的,门口摆着一个柜子,上面居然供着关二爷,神台前的香炉上面的金漆都掉了,又脏又旧,林美看到香炉里居然还插着半截烟头。
地板是普通的水泥地,溜墙摆着一圈旧木沙发,上面的棕色垫子都磨毛了。
老太太让他们进来后就径直往里面走,他们二了巴叽的跟过去,见老太太小脚挪到里屋,那里竟然是卧室!然后人家老太太脱了鞋掀起被子就躺下了!
几人赶紧退出来站到客厅里不知所措了。
明摆着家里就一个老人,如果那老太太是就是郑老师的姑姥姥的话,那她还是个病人。可能人家正在休息,结果被他们敲门叫醒来给他们开门。
接下来怎么办?谁知道郑老师什么时候回来?谁知道这里是不是郑老师家?
梅露不安道:“咱们出去吧。”大门还没关呢。
郑凯犹豫道:“应该就是这家没错。”
林美四处张望了下,指着另外一个屋说:“那边桌上看着像是咱们的卷子。”
那个屋门边的有个大桌子抵着墙放,上面整齐的堆放着的一摞摞雪白的纸看着很像卷子。
郑凯胆大,把书包给何棋提着,他进去翻了翻卷子,肯定道:“就是咱班的。没找错地方。”
“那现在怎么办?”何棋说。
“把东西放下咱们就走。”郑凯道。
等大家把礼物从书包里拿出来后就显出高低来了。
林美带的是两袋新疆金丝枣,大包装的。这是纺织厂后勤采购的,林妈妈近水楼台拿了几袋回家。除了自己家吃还给姥姥送了两袋,剩下这两袋都叫林美给拿来了。
周罄送的是咖啡套装,一罐咖啡一罐奶末那种。这个在现在的超市里也算是有点贵重的礼品了。
剩下的郑凯他们,何棋是提了一大袋的核桃,沉甸甸的提出来放在地上。
郑凯最贼,他拿的是西洋参。一摆出来就他的最高大上。
一群人放下礼物悄悄出去,跑下楼就说郑凯不厚道了,他让大家别带太显眼的东西,结果他的礼物最贵!
林美和周罄、梅露三个女生走在后面,远远的跟男生们拉开距离。梅露说:“你们知道郑老师的亲戚得的是什么病吗?”
是癌症。而且已经得了十多年了。
郑老师的姑姥姥今年九十四了,她在七十六的时候查出来得了癌症,但年纪这么大了,家里又没什么钱,医生就建议她做保守治疗。结果一直熬到现在,姑姥姥还坚强的活着。也就隔个三五年的到大医院来找医生看看癌细胞有没有发展,开点药回去就完了。
他们去看望郑老师的事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密,还真没有什么人大嘴巴说出去。林美想他们以前也是这么做的,但当时林美从不关心这些,也根本没发现这个优等生中间的“小秘密”。
郑老师也没挨个去问,就是跟郑凯和林美几个留下贺卡的女生说了说,让他们现在专心把学习搞好,不要再分心了。“你们能考个好成绩,老师比什么都高兴!”
说完这话的郑老师还特意把之前的卷子挑出来批评了一番,跟林美说:“你的成绩是没什么问题了,最近这段时间不妨放松点,读点课外读物什么的。平时在家看电视吗?”
林美茫然摇头,郑老师说:“没事也可以看看电视,听听歌,放松放松。神经别绷得太紧了,以你现在的成绩只要正常发挥上省六是没问题了。”
教室后面有倒计时,考试时间已经定了,6月25,6月26和6月27三天。为什么要拖三天,据说是不给考生增加压力,以前两天考完太紧张了,有些考生会休息不好,所以今年中考就是三天。
林美小心翼翼的跟郑老师说:“郑老师,我跟我妈商量了下,我想考省一……”
“省一啊……”郑老师有点小吃惊,眉毛就皱起来了,“等我看看你其他几课的成绩,你有这个心是好的,老师过会儿再跟你说啊。”郑老师拍拍她的肩,把林美给送出去了。
回来就去找徐老师、高老师和于老师问。于老师是物理老师,也是四班的班主任,她的桌子跟郑老师挨着,从刚才听到林美说的话就把三班的成绩找出来了,还有林美上次交的卷子,郑老师一来问,她就说:“林美的成绩还是可以的。她的基础扎实,答卷也细心,很少出错。”
郑老师问了一圈也多少有点放心了,摇头说:“这家长也不知道是怎么逼孩子的,这一年我看林美真是下苦功了。”
于老师也是个老教师了,含糊道:“他们家好像她是跟着她妈的?”
郑老师深沉的点点头,两个老师交换了个眼神,于老师说:“也难怪了。”
“我听她妈说她在家里也管得住自己,不看电视,不看杂书,一回家就进屋学习,不叫不出来。”郑老师说。
于老师皱眉道:“我看你跟她家里人说说,让孩子适当放松,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还有,千万别让家庭情况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