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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天都没有放手的意思,而我则是紧张得冷汗都冒了出来,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我轻声叫道:“爷?”
“噢。”他闻声收回了手说:“做事小心些。”然后也不再逗留,转身出了门,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我。
搞什么?我看着他渐渐隐在夜色中的身影,满心疑惑,或许,还有种自己不愿承认的失落。
然后便是十月,秋风萧瑟渐趋寒风料峭的十月。此时,康熙爷正带着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巡永定河堤去了,而我,则是学起了女红。
我的老师是府里的硕那嬷嬷,一个顶怪异的名字,不过她人很好,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有些人也见不得刀子嘴的,可这一落到这皇家,只怕要时常有个刀子嘴提醒着,小命才能留得更长。
硕那嬷嬷的女红功夫很厉害,无论是琅琊金羽,夜莺初啼,还是焚花断玉,鸳鸯连理,都绣得那叫一个真,有这样一位老师,顿时让我信心大增。奈何天资实在平庸,苦练了几天,只学会了穿针引线。
嬷嬷却夸我讲:“你也不用觉得不好,这所有的绣活儿都是以穿针引线为底的,学好了这个,才能学其他。”我听了比被几位爷夸还受宠若惊,要知道,平日里我可是被刻薄过无数回。
我就好比受了表扬的小学生,一门心思地扎了进去,一回院子,就练起穿针引线来,屋里光线不好,我便坐在院子里练,虽然风吹得人有些冷,不过我也不是小姐的身子。
“你倒是勤快。”当那告别许久却熟悉不已的声音响起时,我扎到了手——这该死的顺子,怎么老是不通报。
我搁了阵线站起来,规规矩矩地请了礼,他看着我,带着点儿认真地说:“以后没通报的话,你也不用见礼了。”我暗想:那可不敢,要是你大爷的哪天心情不好,把我拖出去杖责五十怎么办。
他见我不语以为是应了,便好奇地问:“你怎么拿了针线却不绣花?”
“回爷,若萌不会绣花。”我撇撇嘴。
他哈哈一笑,奇道:“只听过有小姐不会吟诗作画的,倒没听过有小姐不会女红的。”
我也不知为何,莫名对他有些生气,也没考虑后果,当即就说:“我是个奴婢,不是小姐。”
No。4
出乎意料的是,堂堂十三阿哥,竟然给我道歉了:“是我说错了嘴。”我站在那儿有些发怔,他接着道:“送你个小物件儿,你就当我没说过。”
等我看清他递过来的东西后,顿时就傻了,那熟悉的纹理,精美的雕镂,正是子韵送我的镯子,只不过,那一只是黯淡古朴,而这一只,却鎏金缀彩,华美绝伦。我想,自己的穿越旅程定是跟这只镯子有关。
我轻轻接过,问他:“这是哪儿来的?”
“前些日子跟皇阿玛去巡工时在街边上买的。”
街边上买的来的东西也能让我穿越了?不是吧,至少也应该有点故事,有点历史啊!说不定是前朝哪个贵族世家里流落出来的东西。我定定地看着他:“当真是街边上买的?就没有点故事么?”
没想却引出了另一个答案,他沉静了一会儿方才回答:“是额娘以前给的。”
此话一出,我的手就使不上劲了,镯子便坠了下去,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才免了那镯子的一场无妄之灾。
十三阿哥的额娘敏妃章佳氏是去年七月间没了的,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送我镯子定不会是一般的打赏。当下便矛盾了起来,若说穿越有什么特殊条件,那这镯子必然是其中之一,按理我是该接下的,可若是我接下了镯子,又就等于承下了他的情,到时候自己是一走了之,可他……我又有些于心不忍。
我半天不语,却已是百转千回,最后把心一横,想他最后不是还有个挚爱嫡福晋兆佳氏么?便轻言道:“谢爷赏。”到底是心虚,声音也小得不行,他却像孩子般笑了起来,唤了一声“若萌”,我低低应了。
“赶明儿出太阳的时候,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笑得云淡风轻,我握着镯子的手心里却满是汗水。
一想到那位兆佳氏,我也就不再愧疚,想着这几个月不是闷在十阿哥府上,就是关在十三阿哥府中,出去一下,简直成了渴望,便忙不迭地答应了。
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了太阳,果然是上天都要垂怜我呀!清晨的阳光穿过淡淡的雾霭,那时的我还在酣睡,只觉有人拍了拍我的脸,我习惯性地挥手挡开,熟练如当初挡开兰儿一样。
兰儿,是在十阿哥府上。而我,则是在十三阿哥府上。
一想到这,我立马就醒了过来,果然,十三阿哥盈满笑意的眼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看得我一时气结。
但怎么说他也是主子,我只得安慰自己:我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在十三阿哥盯梢似的眼神中,我终于梳洗完毕,他看了一番道:“打扮出来还挺漂亮的。”真想跟他强调一下,我再不济,好歹也是个警花呀!
就这样,我跟在他身后,第一次迈出了十三阿哥府的大门。门外是一匹骏马和一顶软轿,我偷偷瞄了一眼他的马,高大威猛,四蹄如铁,要是这一蹄子踏在我身上……我还是没有尝试骑马的勇气,一转身就钻进了轿子里。
待十三阿哥上马后,我们一行人也上了路。或许是为冬日准备的,这软轿子没有侧帘,我便伸出绣鞋,撩起前面正帘的一角,从缝隙中偷窥着外面的世界。
也不知行了多久,轿夫终于落了轿,我刚想掀帘子,一只白净地小手就替我做了,我看了她一眼,是刚才立在轿边的那个丫头。
然后又不禁笑了出来,想来刚才她也是要替我掀帘子的,哪知道我下手太快,她失了机会,这一次,她做足了准备,倒确实比我快。
我抬眼一看,又是一个院子!这不是刚出了虎穴又入狼窝么?我看了胤祥一眼,他走过来拉了我一把,解释道:“这是四哥的偏院,平日里没什么人。”
平日里没什么人?我立马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我不由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到时候你要真敢出什么坏水,我就打得你跪地求饶。
那看门的是两个士兵,一见十三阿哥来了,忙行了个跪安道:“见过十三爷。”
“四哥可在?”
那士兵垂首恭敬地回答:“回十三爷,四爷刚进院子没多久。”
“还真有这么巧。”他说着,转而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瞧见,只盯着那士兵顶子上的红穗。
而后我便跟着他走了进去,院子里皆是铺的青石,古朴浑厚,其他的花几乎都凋了,只剩的几株残菊,想来也是活不久了,而那几株苍虬的梅树却还没来得及开花,以致整个院子看起来有些惨淡。
我看见四阿哥孑然立在那金黄的菊花旁,不知是不是真的没发觉我们的到来,只看着远处,神情凛然,又有一种说不清的落寞。
我突然想起一句诗来: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说是应雍正的气度,但究竟也不太合适,毕竟那是个反贼写的东西。
我看不清,他沉默隐忍的背后,是怎样的残酷:弑父杀兄,干净利落的手段,倒真有些我花开后百花杀的感觉,泠泠风过,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四哥。”胤祥叫了一声,他的目光扫过来,难得看到一丝温情,可那温情在看到我之后,便消融得一干二净。
“见过四爷。”我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四阿哥像平常一般淡淡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不过我能感觉到,那语气里,不复往日的凉薄。
胤祥朗声一笑:“眼看就要年关了,带若萌出来转转。”
四阿哥貌似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我却读到了他眼中的警告。我自是明白他在想什么,即便我有那么点小才,可到底是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人,他大约是不想让胤祥在我身上耗时间。我本该低眉顺目地承下来,但不知是扯到了哪根神经,竟然英勇无比地对上了他刀子一般的眼神,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满,但又立刻跟胤祥攀谈起来。
势利鬼!我一边瞪着他一边腹诽,好生惬意。
这时胤祥突然转了过来,恰巧看见我毒辣辣地瞪着他的四哥,我慌着收回眼神,看着他,顽皮地卷出一个笑。
四阿哥突然道:“今天天气甚好,不如出去骑马吧。”
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只听胤祥笑着说:“是呀,我们兄弟也好久没有赛马了。”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道:“若萌,想不想去骑马?”
心里念叨着不想,嘴里说出来的却是:“骑马?好啊。”还附带上了兴高采烈的调子。
四阿哥便吩咐人牵出两匹马,一匹为枣红色,比胤祥的那匹高大,却没它帅气。另一匹是白色的,这让我联想起了某人的白衣,它的个头比较小,应该是为我准备的。
出门偏院,两人帅气地翻身上马,我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干巴巴地看着胤祥,他神色一愣,以为我怎么了,便问:“是不是不舒服?”
“呃。”我哑然,最后憋出一句:“我不会骑马。”
或许是我的样子很怪异也很可怜,弄得他想笑又不忍心笑,最后表情扭曲地说:“那你还兴冲冲地要去骑马?”
我咬牙,兴冲冲的,你在说自个儿还是在说我啊?嘴上却违心地说:“主要是我很想学骑马。”
四阿哥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吩咐了个人给我牵马,反正在城里又不能骑马疾驰,也不会影响他们的速度。
骑马我是真不会,但翻上马背,以我的身手简直是小菜一碟,我正想来个帅气的动作,又突然觉得不妥,便装作什么都不会。而那个士兵也不敢触到我的身体,所以就看我一个人在那丑态百出地折腾了半天,最后,胤祥下马将我给抱了上去。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我们才转悠到了城外,我仍是慢吞吞地走着,可四阿哥和胤祥已经飞驰而去。我也不急,就这么悠闲地遛着马,顺带看看周围的美景。
说起来,我第一次看见九阿哥和十阿哥,就是在这片林子里,当时还以为自己遇上了食人族,没想到竟是两位皇子。而后,就住进了十阿哥的宅子,接着又转移阵地,跟上了十三阿哥,世事变迁,当真是让人始料不及。
不知道兰儿还好么,我的警服和配枪也都在她房里。那时本想央十三阿哥去讨过来,但一直也没开得了口,之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弄回来,那些现代的东西留在这个时代,不知会不会引起什么灾祸,还是自己保管着好。
我正想着,骑着的马儿却不知抽什么风,撒开蹄子竟跑了出去,许是同为一等一的好马,看人家都在风驰电掣地跑着,自己却只能驮着一个怪女人走碎步,心底不爽,便自作主张地跑起来。
我惊叫一声,倒是把那牵马的人给吓了一跳,而我的叫声就像兴奋剂一般,那白马跑得更欢了,转眼就将我带出了那群护卫的视线。
就这样,我一路高歌,完全不知身在何方,只觉得自己的屁股正在偏离马鞍。我想,撑不了多久,就得掉下去了。
突然听得后方一阵马嘶,然后追上来一人一马,与我并肩而行,竟是四阿哥。
“不要慌。”他低声嘱咐,但哪能是你说不慌我就不慌的,我看着他,不住尖叫。
他似乎很无奈,在我怀疑他想把我这个疯女人一把给推下去的时候,他果真伸出了手,我想要躲开,却是身不由己。
幸而,他没有那么做,我只觉得腰间一紧,然后就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