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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机立断就否决了:“这怎么可以?”我一听气结,凭什么不可以?武则天还是一代女帝呢,上官婉儿还是朝中官员呢,而且带上我只是为了监督你,又不干涉朝政,如此干脆就拒绝了,让我心中大为不快。
他见我半天不说话,好言劝说:“外出巡察不是在京城逛街,有些地方不要说轿子过不去,连马都不能骑,那几日徒步涉水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受条件所限。雨季将临,现在各项工程都很吃紧,我总不能为了自己这一时之需而浪费人力搭座桥吧。再说如果带上你,我就真不用办事了,那些地方,我怎么舍得让你走着去。”
我的侧脸抵在他的胸膛上,许久以后才低声说:“以后你要正面承认错误,不许用旁门左道来让我这么感动。”
“好好好,我保证,以后尽最大努力,不让萌儿操心,不然……”
他那一句不然还没说完,便被我打断:“没有不然,这一次你已经保证了就没有不然。”
“这么相信大骗子啊?”
我撅嘴:“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都让你骗成人老色衰的黄脸婆了,还有什么还怕的,索性就全都让你骗了去。”
被我这么一说,他倒是记起上个月的一茬笑话来:“你不说爷爱的是你的容貌么?看来爷的欣赏水平着实……”
我眼一眯:“着实什么?”
“已经很高了。”
已经很高么?你其实想说的是有待提高吧?是不是呀?我阴测测阴地暗诽,手上却不曾闲下。
过了几秒钟,他无奈道:“萌儿你能不能别老掐一个地方?”
你还敢给我嫌东嫌西的,掐你,是看的起你,你还管上我掐哪个地方了?这不腰上软么,要是掐骨头上岂不硌着我的手了?
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却以这样的结尾收场,若是换做另外一个人,恐怕就不会这般平静结束。这么多年的磨合,让吵架冷战变成了一件极度困难的事情,谁让他总是有办法,浇灭我的三丈怒火呢……
天气日渐转暖,我跟胤祥商讨了一下暾儿的亲事,他忽然说皇上有心指一门亲事给暾儿,是左都御史福敏的孙女。我不禁结眉:怎么想着要指婚给暾儿了?
“这怎么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暾儿喜欢的是静敏。”暾儿虽然比较憨,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一根筋,认准的事儿,往往是一条道走到黑。好吧,我承认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完全不认为暾儿会接受娶这个什么什么左都御史的孙女为妻。
“我提过这件事,可皇上似乎很中意这门亲事,觉得是段好姻缘。”
我隐隐觉得他也有些赞成雍正的想法,一时急道:“什么狗屁姻缘,姻缘是两情相悦,不是他的一门指婚。”当年就是因为惧怕康熙爷乱点鸳鸯谱,搞得我大大小小病了多少场,里里外外伤了多少心。如今他儿子还想跟老娘玩这个把戏,靠,你到底想当皇帝还是月老啊?有点职业素养行不行?
“那丫头我见了一次。”
果不其然,被我猜中了……我敛去刚才的急躁,不动声色地问:“怎样?”
“很乖巧伶俐,也懂得进退。”
我眯起眼继续问:“是么?然后呢?”
这下他要还看不出来我的态度,那可就白娶了我这么多年,事实证明,我没白嫁给他这么多年……所以他识相地没再继续说下去了。“我倒爷还有多少好话要说呢!既然爷这么称心如意,不如娶回来册个庶福晋吧?”
他哑然失笑:“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我扬眉道:“哼,知道就好。再跟我提这事儿,就跟你急。”说完,还没忘记补上一句:“暾儿那也不许提!不过,既然他要干涉,现在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去静敏家提亲了……”
他想说什么,但马上被我可怜兮兮地打断了:“可是人家已经答应暾儿了啊!你总不能让我做个失信于儿的额娘,对吧?”
他不禁再次失笑:“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就安安心心等着儿媳妇过门吧。”
我奸计得逞,乐得在他脸色亲了一口,然后嘿嘿傻笑两声:“知道你最好了,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呀?我吩咐厨房做呢!对了,要不要洗个热水澡……噢还有那个……”我突然觉得自己表现得极其谄媚以及狗腿……算了,权当是为了宝贝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了~~虽然晚了点。。大家元旦快乐~~
No。77
谷雨一过,春尘扫尽,眼看就是立夏了。府上从上到下都换了夏衣,除了身体一直不太好的寿儿还穿着春衣,这半年,他几乎没长个儿,仍是那么小小的。我忧心得很,却不敢说出来,生怕好的不灵坏的灵,一说出来就变成了现实。
胤祥知道我每晚都睡不好,也知道我是在忧心寿儿,每每想跟我谈谈,却都被我绕开了去。我不知道心底那种抓不住的莫名感觉是什么,它让我不安,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它暗示我,有些我深深恐惧着的东西,正在悄然走近,而且我无力防备。
立夏过后,院子里渐渐响起零星的蝉鸣。不过才叫了没两天,突然就像到了冬季似的,又都安静下去了,我寻思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些聒噪的家伙为什么不叫了。后来索性也懒得去想,叫就叫,不叫就不叫,没什么不一样。
那天我哄了寿儿午睡,看院子里阳光暖暖,忽而有心摆弄一下之前种在小盆里的花花草草,便让蕊薏去拿小壶,准备给他们浇浇水。正午给植物浇水,千万不能浇在花叶上,不然会被阳光烤坏的,所以我没去拿大壶,而专程让她去寻了小壶来。正说在廊子里转转等她来,突然听到一个小丫头的声音:“没了蝉鸣的夏天,倒不像个夏天了。”
另一个听起来仿似同龄的丫头说:“等叫起来的时候,你又该嫌烦了!”
这一下,响起了第三个我并不熟悉的声音:“是呢,要不是王爷心疼王妃,我们也沾不了这好。”
心疼我?这是什么说法?莫不是胤祥念着我晚上就睡不好觉,蝉一叫的话白天也没法休息了,于是命下人把院子里的蝉都捉了去?我琢磨着,便把那两小丫头叫来一问,果然不出我所料。故而府中好不容易叫出来的那点热闹,就这么被家里那位爷给镇压了下去。
想到他,也不知道暾儿的婚事有没有搞定,这孩子表面上佯装没什么,可心里的急,不光是我这个当额娘的看出来了,连偶来探望我的笙儿都敲出了端倪。说来笙儿回去也有很久了,那时我因为胤祥的事受了莫大的打击,把她叫到身边来伺候,如今事儿已经过去了,外加她生了孩子后,身体一直不如以前,我便让她回去了。
只听身后响起寿儿屋里关嬷嬷的声音:“福晋!”府上的下人,跟我较为亲近的,大多还是叫我福晋,譬如笙儿、蕊薏、顺子等等。
我瞧她神色有些急,皱眉问:“怎么了?”
“小阿哥刚才把吃下去的全都吐了出来。”
我一听便站不住了,当下也管不得她,一个人就往寿儿那奔去。一枕头都是棕黑色的呕吐物,而寿儿正被另一个嬷嬷正抱在怀中。“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吐了?”
她一见我进来,略微有些紧张:“奴婢也不知道,小阿哥睡得好好的,不想突然就吐了。”
我接过寿儿,他闭着小眼睛,唯有低浅的呼吸还证明着他躺在我怀里。我将额头抵在他微皱的额头上,低低呢喃:“寿儿,额娘来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许吓我,要好好的……
“福晋,鲁大夫来了。”跟在关嬷嬷身后的,不仅有鲁大夫,还有刚去拿水壶的蕊薏。
一番诊断过后,他只告诉我寿儿因为早产,身体本来就不好,出现不良症状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必须要精心调理才行。这不说了等于没说吗?“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好好调理好好调理,调理了这么久还是如此,你们究竟是不是大夫,会不会治病?”
我虽不是有心的,只是一时急了才这么说,不想把那老大夫吓了一跳,立刻跪地请罪。
“算了。”这番状况,也不是我愿意看见的,最后我摆摆手:“蕊薏,你送下鲁大夫。”
“是,福晋。”
之后我抱着寿儿,待她们将床铺收拾好了后,才将他放下去。落床的时候,他微微动了一下,小手一伸,刚好放在我即将抬起的手中,那暖暖的,软软的感觉,竟让我差一点落泪。好像刚刚就要失去的东西,现在却被我牢牢抓在了手中。
我轻轻握着他的小手,想这样一直下去,不再松开。寿儿,前面的路再黑也不怕,有额娘牵着你走,你走不快也没关系,那我们就一直这么慢慢地走下去……
我以为,我可以这样牵着你慢慢走下去的,我真的这样告诉自己,哪怕午夜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擦去眼角的泪水,我也对自己这么说。我都一直都那么坚持坚信着上天会予以我们垂怜,我一直相信时间不会从我身边夺走你……是谁安慰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又教我如何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七月十一日,一个美丽的晴天,寿儿躺在床上,还是那么安静,只是,这一次的安静,将延续到永远,那个我到不了的永远。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我沙哑的尾音,一点点唱出心里最悲怆的旋律。是不是这个世界太吵闹,所以你选择了离开?那就让太阳不要再升起,蝉儿不要再鸣唱,让夜莺睡去,启明星也暗去,只有额娘在你耳边唱这首摇篮曲,好不好?
有些东西,随着泪水,正从心口剥离,慢慢的,带着撕裂而无法叫出声来的疼痛。
“萌儿。”他这么叫我,就在身畔,却觉得好远好远。那年我一个人跌落到这个世界,这开头是不是注定了,到最后也要我一个人离开?如果死亡是孤独的残忍,谁也陪不了谁,那就让我先走吧……这样的痛楚,我经受不起一回又一回。
七月十一日,当所有的阳光,都照不进心口的阴霾时,幸而有他,还秉了一盏烛,让我回忆起心底最初的温暖。
八月二十七,胤禟的忌日,在这个明丽的季节里,又画上了惨淡的一笔。其实一直有传闻,他并非死于腹疾,而是被人下毒所害。我不愿深究,人都已经不在了,就算是被人毒害又怎样?我终是没能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手去拉一把。
秋风初过,眨眼是九月的风景。朝中做了一番改动,定了官员顶戴之制。接着任命孙柱为大学士,查弼纳为兵部尚书。这个人我听胤祥提过,他本是被雍正界定为八阿哥党羽的身份,去年召京审查,因尽言苏努、阿灵阿等结党之事,得以免罪,并命署吏部尚书。如今八哥离开也快一年了,昔日的支持者辞官的辞官,降职的降职,变节的变节,甚至还有不少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世事转变之快,数年后,谁还记得谁是谁?死了的,不过就是随风而去的一抔土,不会驻足于任何人的心田。
冬十月,会审隆科多,为此,胤祥在家的时间短了起来。不过,即便是再忙,他也会抽出时间陪我。寿儿走了以后,孩子们陪在我身边的时间越发多了起来,除了暾儿已经开始在各处学习政事,晈儿和晓儿一做完功课,便赖在我身边。小瑾亦回来过一次,只是她已经不再是怡亲王府的格格,她是大清国的和硕和惠公主。
我知道胤祥这番安排全是为了我,可是,再见小瑾,我们之间只有可怖的疏远。四年的时间,足以把很多感情拉远,更何况她离家的时候,不过是个六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