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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时候到知道拿这话敷衍人了?”白冠冷哼,“瞧你那眼里欢喜得藏也藏不住的蠢样,莫不是那小祖宗又给了什么甜头吃下去,东西南北都不分了。”
皇甫在一旁点头:“同感。”
容萧皱眉转身,拉了殷乙,唤来圆方变身,骑上鸟背头也不回就走。
白冠慢腾腾从地上爬起来,瞪着腾空而去的巨鸟:“过河拆桥的白眼狼。”侧首看一眼皇甫,“老夫是不知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不过若有什么坏心,可别指望着能得善终。轩辕山上没一个是能敷衍的,你最好别高估了自家本事。”说完腾身跃上高空而去。
皇甫笑笑:“多谢老神仙提醒了。”跟着腾身而起,消失在半空。
第一百四十七章 理想化的设想
十月中,秦国以宣武军为前锋,起兵攻齐,已惩戒齐国辽东侯遣刺客暗杀秦帝。北魏以盟约,出兵助秦,短短一月之间,齐国西、北数座城池败归秦魏。齐帝奉出巨资,又斩辽东侯以表诚恳,书请南梁为说客,请求秦魏罢兵。南梁遂于北境一座名为赤甸的边城设宴,约请四国遣派使者齐聚一堂,商讨罢战求和一事。
国宴未开,容萧却接到南梁花绾的私贴约她见面。
“那公主一肚子花花绕绕,”得知消息时,白冠正摊在容萧旁边的躺椅上,抱了不知哪里顺来的烧鸡在啃,“你小心上了她的当,总归你是要灭四国一统天下的,理她作甚?”
理是绝对不情愿理的,可是那公主手下如今也渐渐汇集了三界强手,若是翻脸开打,年长日久的纠缠,却是容萧和贺宣不愿见到的结果。
何况,容萧终究还抱着一点幻想,暗自企盼四国能够不战而盟,以联邦的形式,先缺德初步意义上的联合,再在以后的漫长时间里,改革过渡,建立联邦国家,直到最后真正实现统一。这些想法,在她一边思考一边表述出来之后,贺宣初时惊讶,深思数日后便开始召集人员闭门谋划,反倒使得容萧对这位身在“古代”的政客更加敬佩。
因此而颇受影响的人,还有皇甫晋。虽然并没有表露是否支持和接受容萧这个观点,但似乎在无意中听闻之后,为他本有的一些想法,开启了相对的另一道门户。容萧不知道这道“门”究竟开向哪个方向,会好,或是会更坏,但此后皇甫晋看她的眼光,倒是事实迸射出越发有兴趣的神色来。
不管怎样,此刻能做的,仍然还是武力为主的强行联合。
……
正午,阳光很好,驱散了风里的凉意,照在脸上,甚至有些灼烧的热度。秦、齐两军前线,静寂如死地,偶尔一阵风来,卷动地上尘土,才牵出几分生机。西南百米之外一处废弃已久的古城遗址,残败的一段城墙下,容萧坐在墙角阴影里,半眯了眼,看着不远处沙土中一株枯树残枝。殷乙静静站在她身侧,圆方硕大的身躯,在另一边空地里蹦蹦跳跳追逐着什么,时时震得地上碎石轻颤。几步之外,聂青斜靠着城墙站着,双手环胸微闭着眼养神,看上去好似睡着了一般。白冠蹲在城墙上,牢骚满腹
“那公主脑子好用得很,你倒不怕她暗中布置了人手,设个陷阱让你跳。”
“她布置人手,”容萧抬手拨开被风吹来挡住眼的鬓发,目光移向一个突然从泥土中冒了下头,又赶紧往回缩的小妖那边,“你布置的难道还少?是谁弄了无数徒子徒孙装神弄鬼?”
“你当我愿意?”白冠张口吼回来,“老夫若不小心些,等你这疯丫头破个皮、开个口,到头来吃苦的难道不是老夫?”
“知道啦知道啦,”容萧一手在腕上龙玉随意摆弄,“如今我好生生活着,全托了老祖宗您的功。”
“你是我祖宗!”白冠吼着,忽地住口,手上一把白光撒出去,周围原本那些悉悉索索的动静立刻消失,空气瞬间凝固。圆方跳了一半的动作骤然停下,仰首一声长啸,振翅飞上半空,缓缓盘旋。
“这死鸟”白冠噗噗吐着嘴里的沙土,嚷骂不停。容萧揭开他替她挡了风沙的袍袖,笑着说声:“谢谢啦。”他哼一声,缩肩冷着脸走开。容萧看着他别扭模样,忍不住呵呵笑出声。片刻,一只凤头雁落在城墙上,朝这边轻鸣一声。容萧皱起眉头,起身朝着东边看去。
没多久,远处视线尽头,渐渐出现一队人马,马蹄阵阵,丝毫不显凌乱。马上骑士通身玄黄,就连脸,也遮的严严实实,远远看来,倒显得与天地连城了一色。
“一,二……”白冠伸指点着数,“十八。听闻那公主身边最得力便是这十八铁卫,片刻不离身,不过”他嘻嘻一笑,“统共也就十八个人,我瞧你今日恐怕是被人当猴耍了呸呸呸……”
“可不止十八个!”人参娃娃忽然从土里冒出来,脚下还踩着个小妖的脑袋,“我们在底下可交手好几回了,是吧?”那小妖跟着点头,兴奋的不行。“我们再去!”一声喊,人参娃娃转眼又缩回地下去。
“雪生!”容萧忙唤。
“姑姑?”人参娃娃又冒出头来。
“围而不打。”
“是。”人参娃娃丧气,也没劲头了,朝下头说了声“听见没”,一个纵身跃出来,盘腿坐在容萧身旁的砖石上,“倒霉,早知道别出来。”
容萧忍了笑,看着越来越靠近的骑队。旁边殷乙忽而抬手一指:“中间那人是那公主时时带在身边的先生。”
“宗典?”容萧凝目。算起来,以凡人之身,修炼到如此强悍地步,她认识的,一个是皇甫晋,一个便是花绾身边这位“先生”,而究竟他强到哪种水准,至今还不能确认,就算如不得皇甫晋,恐怕也差之不远。
说话间,骑队近在眼前,隔着数十米距离勒马止步。中间的骑士露出斗篷下的面容,果真就是宗典。他翻身下马,朝着容萧抱拳行礼:“长公主殿下金安。在下梁国宗典,受我国特使差遣,前来迎接殿下。”
“司徒大人,说好的地方,怎么忽然又改了?”容萧面无表情。
宗典欠身:“我家公主在前方驿站备好茶点,恭请殿下赏脸小坐。”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眼底的桀骜却是没有掩藏,“公主说了,此处人多眼杂,许多女儿家的体己话不能说得畅快。”
“说来说去,自然是怪我身边带多了人?”容萧扯扯嘴角,忽然一声唿哨,上空圆方卷着风沙落下来。白冠咋呼呼的嚷骂声里,她跃上圆方背脊,就要腾空。
“殿下这是何意?”宗典伸手一栏。
容萧看着他:“我来见南梁公主,她不来,我自然就回去。”
“长公主殿下,”宗典道,“我家公主在前方驿站恭候,遣我等先行前来迎接。”
容萧低头,淡淡道:“回去告诉花绾,我没心思跟她玩君贵臣贱那一套。有什么话,只管来说完了事,这么折腾,没得费我时间!”语声未停,圆方口中涌出烈焰振翅腾空。宗典变色急退,转眼间太朱鸟已然远去。
白冠嘎嘎笑着,一边抖着身上灰尘,一边朝着宗典挤眉弄眼:“那丫头如今疯得很,谁也制不住。我若是你,便回去好生说说你家公主,要做说客,便诚诚心心地做,对着那丫头鼓捣勾心斗角这一套,压根行不通,因为那丫头的脑子不够灵光,在这些事上全然用不了,哈哈……”笑声里,他暴然掠起,腾空而去。
宗典站在原地,看着转眼间变得空旷的空地,紧皱眉头。身旁一人上前来,低声唤他,他回了头,片刻道:“走罢。今日之事,却是殿下考虑欠缺,高低之争,也不再一时半刻,不如徐徐图之……”
……
……
白冠追上来,落到圆方背上,盘腿等着容萧:“疯丫头这样招呼也不打就跑,来来回回遛着好玩么?”
容萧手撑着腮骨望着前方不语。
“公子,”夏岚回复了人形,飞在一侧,“紫岚还在守着那公主。”
“唤她回来吧,”白冠一甩手,“你瞧着,那小公主转头立马追着这疯丫头就来了。下马威这一套,我看你家这位‘公子’可比那公主玩得利落多了。”
夏岚低头一笑。
白冠又朝着容萧道:“照我说,那小丫头年纪虽小,心思却不简单,迟早是你大敌,就该趁着还没成气候废了。”
“谁说还没成气候?我可不是她的对手。”容萧换了只手,“南梁与东齐不同,东齐重商、重利,不爱做拼命的事儿,只要威逼利诱得当,要拿下来不是难事。南梁这位公主连你们每次提及都颇多赞赏,她手下又有无数三界强手,真要打起来,一时半刻是解决不了的。如果北魏再跟着搅一搅,这天下就真的要大乱。”
“北魏有那位霍左相把这关,那小道童还是国师,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反水。我说丫头,可别怪老夫不曾提醒你,你如今要做的事,最怕优柔寡断瞻前顾后,若是这也想那也要,片刻之间可就变了天,你后悔也来不及。”
“能不打,还是别打的好。”
白冠冷哼:“你是当真以为大家伙儿能和和和气气就能把事情结了?”
容萧挠挠脑袋,叹气。
第一百四十八章 赤甸城之盟
次日,南梁北镜一座名为赤甸的边城城中据说最富盛名的酒楼被整个包下,方圆百里之内重重戒严。自清晨天将明时起,酒楼中的大师傅便开始带着助手学徒开了工,拿出看家的十八般本领,为公主宴请三国使者悉心准备美食。美酒佳肴,与酒楼外森冷肃杀的护卫格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华灯初上,容萧的马车缓缓停在酒楼门前,门童上前来送上脚踏凳,容萧一身华服下车来,殷乙在身边扮作侍女,人参娃娃打扮得像个年画娃娃,蹦蹦跳跳走在前头。进了酒楼大门,迎面是个古朴的影壁,掌柜带着人立在一旁恭迎。转过影壁,迎面是个天井,两旁栽种了庇荫的大树,正前方是酒楼大厅,门前花绾身着男式的锦袍,发束高冠负手而立,远远看去,英气逼人。身旁一侧恭立着宗典和一名护卫,远远就躬身颔首行礼。
几乎已经蹦到面前的人参娃娃猛地刹住脚,折身跑回容萧身边,抬手拉住她,低语道:“那个公主故意穿得和姑姑一样,不过我瞧姑姑更好看。”
容萧微笑。模样身形,她便是再进化一百年,恐怕也赶不上花绾,而外壳里头,她就只有一堆肉块,对面那个人,却是真正的心细如发、心窍万千,此刻一身藏蓝的锦袍,袍角袖边暗金纹游走,冠上明玉高洁雅致,恍若天上明月,明明就在眼前,偏偏如此高不可攀。
——以前她一直认为,这位梁国公主实在得上天眷顾,如今看来,真正得了上天眷顾的,恐怕是她容萧才对,否则的话,她又哪里来的本事,能与这样的天之骄子站在如此咫尺距离,还让对方的眼睛自从她进入视野,便一刻也没有移转开去。
那句话,实在是她的肺腑之言:换了时空,她不是如今的容萧,恐怕就不会得她一眼盼顾……
“长公主殿下金安。”花绾展开笑容迎上来,抬手作了个男子的礼,却不会有任何怪异之感。
容萧兀自暗叹,上前回礼:“公主殿下。”
日前废弃古城边半途中断的会面,此刻被当做一阵风吹散,容萧不在意,花绾似乎也并不打算揭起话题,更没有要因此当面表示歉意的意图,就好像,这件事根本就不曾发生过。嘴里说着极其场面、客套的话,花绾侧身,将容萧让进了厅里。宗典朝着殷乙颔首,并肩走在一步之后。
楼中布置似乎因为这次晚宴特意调整过,就在正厅迎着花园辟出一处,设了桌椅,又用雅致的屏风围住一侧,既清静,又空阔,让人恍如置身幽静清宁的所在,全然不像是经营餐饮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