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从容自若的坐了下来,沉默了片刻,调节下情绪,楚质才淡淡说道:“昨日我前去安溪,所见所闻,实在是让我心中难安啊。”
书吏们面面相觑,不过是械斗而已,十分的平常,只要不伤人命,每个月发生十件八件的也不稀奇,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果然是不通世务的书生,心中暗暗腹诽,却没人应声。
过了片刻,刘仁之开口说道:“乡野村夫,不通大义,大人何必。”
“不是这事。”楚质摇头说道,询问起来:“你们之中,有谁在近日出城下乡办事的?”
弄不清楚质的意思,众人一阵莫明其妙,但还是有几个书吏站了出来应声。
“那你们可有察觉不对之处?”楚质问道。
“却不知大人说的是?”几个沉『吟』了片刻,还是不明白,非常默契的摇头。
“亏你们还是衙中老人,居然对如此危及的情况视若无睹。”楚质冷哼说道,心中真的生气了,如果不是自己动了念头前去调解两村矛盾,恐怕还不清楚县里情况,而这些吏员经常外出办事,本来就是县衙的耳目,有什么事情应该及时反映,而如今却一头雾水,贪污枉法可能在行,真要靠他们治理地方,怕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等知错,请大人明示。”书吏们纷纷卑躬屈膝说道,表情惊恐万状,动作默契纯熟,显然平时没少训练。
“限你们三日之内,将钱塘县内四镇十一乡的江河水流情况汇报上来,你们就清楚是什么事情了。”楚质冷声说道,沈遘说的很有道理,对于这帮滑如油的胥吏,确实应该不时折腾他们一下。
新官上任三把火,果然来了,吏员们暗暗抱怨,有个吏员忍不住开口说道:“大人,有几个乡镇离城较远,三日之内怕是难以来回啊。”
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相信楚质发现了什么紧急情况,以为他是在故意端着县官的架子,变着法子戏耍大家。
“那是你们的事情。”楚质微笑说道:“事后我还会再派人复查的。”
吏员们心中恨得咬牙切齿,表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毕竟人家是县衙之主,吩咐下属办差那是名正言顺的事情,除非不想干了,不然别想推却。
吏员们走后,刘仁之心里有些高兴,还有一丝忧虑,县官固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寻法折腾胥吏,但是他们也以后会消极怠工,在某个关键时刻故意掉链子,让县官难以下台,而且还抓不到他们的把柄。
“大人。”怕楚质年轻气盛,不明其中的道理,刘仁之决定规劝几句,家和才能万事兴,况且县衙之地。
“刘主簿,情况怕是不妙啊。”将写好的书信递给刘仁之,楚质轻声说道:“派人将这信呈到州衙。”
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旱灾,但是从无数的文史资料信息中,楚质也清楚的了解到,古代一但发生了灾情,朝廷官府固然会赈灾救济,可是起到的效果却十分微弱,楚质不希望路有饿孚、千里无鸡鸣的惨象出现在自己眼前,或者只是虚惊而已,悄悄安慰自己之余,听闻范仲淹到来的喜悦心情也渐渐淡了。
接过书信,刘仁之有些『迷』『惑』,难道大人刚才之言真有其事,并不是为了整治几个胥吏,见楚质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好多问,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刘仁之退了出去。
独自侍在堂中,楚质绞尽脑汁想着后世的一些预防干旱情况的办法,却发现因于古今技术条件存在的差异,根本不能实现,就在愁眉不展之时,却听到衙役进来汇报:“大人,沈家二公子求见。”
沈辽,他来做什么,难道被自己的诚意所打动,决定做自己的幕僚了,楚质『迷』『惑』不解的猜测起来,也没有怠慢,连忙外出相迎。
“听说范公要到杭州赴任,是不是真的。”见到楚质出来,沈辽丝毫没有客气问好,直接询问,语气之中有些急切之意。
第二百四十七章 虚心求教
第二百四十七章 虚心求教
范仲淹赴任杭州的消息早已经如汹涌泉水一般,溢满了杭州城每个角落,城中百姓闻言,知道范相公的仁厚声音,纷纷欢欣鼓舞,文人士子,深知范公喜欢提携后学末进,早已摩拳擦掌帮好准备,而地主豪绅们,心情却非常复杂,当今声望最高的名士前来,若是能与之见个面,说上几句话,那也是难得的荣耀之事,问题在于,这个大名士的政治主张却触及了他们的利益,将其视之为敌人一点也不为过,如今他要主政杭州,怎么能心生欢喜。
消息灵通的沈家自然也清楚这个消息,沈辽自然不是专门前来求证的,况且要求证的话,直接到州衙打探就好,没有必要亲自前来,就算嘴上说不给大哥沈遘的面子,但是沈辽还是把话听到心里去,况且看楚质也顺眼,张李两村的事情他也有耳闻,清楚事情的复杂『性』,有些担心楚质处理不妥,引发更大的纷『乱』,所以知道楚质回城,考虑片刻,还是决定前来探下情况,适当提醒一下楚质。
“睿达兄,吏部公文已下,岂能有假。”楚质微笑说道。
“如此甚妙。”沈辽说道,清冷的面容缩放出一缕笑意,说话之间,楚质已经将人请到衙堂内的会客厅里,其实楚质也隐约察觉沈辽并不是只为范仲淹的事情而来,命人奉上清茶之后,随之笑『吟』『吟』的看着沈辽沉默不语。
轻抿了口茶水,沈辽随意似的问道:“昨日,大人似乎不在衙中。”
楚质也没有笨到询问你怎么知道之类的废话,直接笑着说道:“安溪那边发生了些事情,我前去看下情况。”
“张、李二族又闹腾起来了吧。”沈辽淡淡说道。
看来张李两村有矛盾的事情在钱塘境内似乎不是什么新鲜事,楚质心中寻思,也没有承认,当然也没有否认,只是含笑不语。
“这回又是为何琐事争端起来。”沈辽问道,偏头微微思思索,记得当初自己经手两村纷争的案子,好像是跨过两村溪流的那条独木桥的问题,最后将桥给拆了才算是勉强的解决了纠纷。
“这回可不是琐事了。”楚质轻轻叹了起来,如果旱情严重,恐怕不仅是张李两村开始争夺水源而已,其他乡镇村庄肯定免费不了恐慌惊『乱』,眼看秋收将至,却没有足够的河水灌溉,怕是颗粒无收的情形。
“那也只能怪自己愚蠢,被人算计了也浑然不知。”沈辽轻哼道。
知道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楚质有些『迷』『惑』不解,轻声问道:“睿达兄所言,却不知是何意思?”
沉默了下,沈辽淡漠问道:“李县尉的伤势如何?”
“卧床不起,病情看似乎起来蛮重的。”楚质轻微笑道,十分自然的将沈辽所说的伤势巧妙改成病情。
悄无声息的在鼻腔深处哼了声,犹豫了下,虽然不喜悦在背后论人是非,但是沈辽还是提醒了句:“李县尉这人,你没事少与他接触。”
这话似乎别有用意啊,楚质仔细品味,却听沈辽说道:“听说张元善已经拜访过你,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几个乡野村夫发生口角,动手之时不慎伤着过往路人。”楚质轻描淡写说道:“生事者按律各杖五下,罚万钱赔偿路人损失。”
惊讶异常,沈辽忍不住开口道:“那袭官之罪呢?”
“什么袭官之罪。”楚质反问道,眼睛掠过一缕笑意。
“李明达啊,他不是卧床不起吗?”沈辽说道,眼波微转,似有所悟。
“李县尉听闻此言,不辞辛劳,赶路奔赴安溪解决此事,却没有想到天气炎热,一时不慎毒火侵身,以至于卧床不起,如此尽心为民的精神,实在是令人敬叹。”楚质轻悠感叹起来,也不知道宋代有没有中暑这个词,自己这样说,沈辽应该能理解吧。
“你,很好。”明白过来,沈辽唇间绽出淡淡的笑容,感觉沈遘有些多虑了,既然这么应变机巧,还需要什么幕僚。
“咚、咚、咚、咚”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几声响亮的鼓声,楚质有些莫明其妙,顿时醒悟过来,自己已经县牌放告,开始正式受理讼状,这分明是衙门外的鸣冤鼓声,有人前来告状了。
“睿达兄请稍坐。”匆匆与沈辽打了个招呼,楚质连忙整理乌纱帽及官袍,快步向大堂走去,按理来说,百姓打官司,应该是先呈状书到押司那里,然后由知县决定什么时候审理这个案件,而击鼓鸣冤固然直截了当,无论是什么时辰,知县也要开堂审案,但是如果知县认为案子不甚紧急,没有立即处理的必要,那击鼓的人就准备倒霉吧,定然要给他知道衙门的大鼓不是那么好敲的。
衙役与书吏们可谓是训练有素,待楚质来到大堂之时,却见书吏、差役、执事等,都按品级、班次站好各自位置,楚质在主位坐了下来,看了眼刘仁之,与之轻微点头,抄起醒木一拍,喝声道:“升堂。”
“开堂。”衙役们齐声呼应,声音依次从内堂一直传到外面,过了片刻,在几个衙役的看视下,堂外涌进来几个百姓,从衣着打扮来看,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进到大堂时,似乎有几分惊慌。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楚质拍案叫道,并不是多此一举明知故问,而是实在没有状书,只能靠问的,所以说县官最讨厌的就是审理这种击鼓案件,若是问得不够详细,有所疏漏,自然会判错了案子。
在充满威严气息的公堂之上,几个百姓身体微颤,闻言却似乎安定了许多,为首的两人齐声开口起来:“大人,小民是。”
争先恐后的,堂下顿时有些喧闹起来,声音重合,让人听得含糊不清,况且声调带着浓郁的地方口音,楚质仔细聆听还是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肃静。”心中有几分不耐,楚质抄起醒木拍案喝道,而两旁衙役随之敲棍以助其威,惊得两人惊骇闭嘴。
仔细打量堂下几个百姓,楚质随手指着年龄比较大的说道:“你先说。”
“大人,小民叫陈明,家住城外五里村,今日前来,是求大人主持公道。”陈明悄悄吸了口气,按照准备好的说辞毕恭毕敬的叙说起来。
“什么事情?”楚质问道。
“小民老父生前亲笔写下手书,待他百年之后,家中田地尽归于小民。”陈明说道,小心翼翼的坐怀里掏出一页纸来。
然而这时,陈明旁边的那人却突然说道:“大人,父亲临终之时,指明家中田产由小民所得,与他无关。”
“胡说,我有父亲的亲笔手书,白纸黑字,而你是口说无凭,根本当不得真。”陈明反驳说道。
“谁说没有凭证,当时村中父老都听得清清楚楚,田地是给我的。”那人怒声说道。
“大堂之上,不得造次。”不等楚质拍案斥喝,在旁负责记录案情的刘仁之已经大声提醒起来。
“请大人恕罪,小民知错了。”两人连忙鞠躬行礼说道,低头安静下来,显然是特意向人请教过公堂的规矩。
淡淡扫视堂下片刻,楚质说道:“陈明,你继续说。”
“父亲逝世后,小民按照手书,寻村中三老将田地归于小民名下,没有想到。”陈明语气之中有股难以掩饰的气愤:“小民之弟,陈定,却不顾父亲的遗书,居然要与小民争夺田产,请大人为小民做主。”
“大人,小民冤枉,分明是他不从父亲临终之言,与小民相争。”陈定连忙呼叫起来:“父亲说田地是给小民的,此事村中父老可以作证。”
再问了几句,事情已经非常明了,五里村有个村民叫陈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