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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时程瑜的规矩让他太过疑惑了,崔通记得在学堂里,一个崔家子弟打破了夫子的砚台,只要向夫子认个错,就能免去责罚。怎到了他母亲这里,反倒受着惩罚更重了。
小小年纪的崔通带着疑惑去抄那他看来十分晦涩难懂的文章,一直写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程瑜过来看崔通的时候,崔通还在一边睡一边嘀咕着:“不解,不解”
程瑜摸了摸崔通的头,低声笑着说:“不思者无惑,有不解之处,有疑惑之处,是好的事情。”
说完,程瑜就将崔通抱到床上去,崔通长得太快,她已经抱不太动了。
崔通刚躺在床上就揉了揉眼睛醒了,看着程瑜委屈的抽了抽鼻子,怄气一样的背对着程瑜装睡。
“你再闹别扭,那我就走了。”程瑜轻笑着说道。
崔通听了这话,倒是转了回来,皱着眉头往程瑜跟前凑了凑,伸出手扯住了程瑜的袖子。
程瑜就笑着拿了团扇为崔通扇风。
也只在这个时候崔通才觉得自己的母亲与旁人的母亲是一样的。
自崔铭不来寻程瑜同房后,程瑜就很少熏香了,身上只带着每日里种花养花沾得香气。
这味道让崔通闻得心安,扯着程瑜的衣角就睡了过去。
程瑜看着崔通向她跟前凑了凑,看着崔通在她面前睡了过去,而后又听见崔通在梦中喊了一声:“父亲。”
程瑜不由得皱紧了眉,虽然知道这一关口是崔通必过的,但一想到崔通看着崔铭只顾着崔远的失落样子,程瑜就恨不得崔铭立时死在当场。崔通是她小心翼翼培护起来的幼苗,她容不得崔铭的偏心伤了崔通。对于程瑜来说,崔铭必须要死,在他没有给崔通带来更大的伤害之前。
程瑜摸了摸崔通的小胖手,在发现崔通存在的时候,她曾经一度想不要他。
但如今看着崔通一点点儿长大,程瑜才发现当初的决定的对的。因为崔通的存在,哪怕她面对困难都会觉得有希望,也给了她足够的勇气面对这一切。人活这一辈子,苦难是没有尽头的,但有个希望就会熬得下去。
上一世,哪怕是程瑜的父母还在的时候,程瑜还会恐慌,害怕当父母离开的时候,终有一天会一无所有。所以拼命的抓住身边的一切,包括崔铭。但现在她的心算是落了地了,哪怕崔通会娶妻生子,将来不会与她如现在这么亲近,但仍旧让她觉得踏实。
自崔通屋中出来,程瑜就看到了喝得醉醺醺的崔铭,崔铭这时丁忧期已过了,却迟迟没有官复原职的意思。崔铭为了能重新任职每日里四处请人喝酒,求着人。
这时崔铭也已看出程瑜丝毫没有帮衬他的意思,且程尚书也看不上他,就歇了拉拢程瑜的心思。只一面念着徐惠娘,一面笼络着沈乔。而沈乔因为对着那王家公子的冷淡,终于冷了对方的心。那王家公子纳了个妾室生下一个儿子后,就上了战场。王家公子一走,沈乔反倒没意思起来,先头王家公子没纳妾时很是认真的对着沈乔好了一阵,便是纳了妾后,也没冷落了沈乔。这王家公子一走,沈乔才觉出往日里王家公子在她与王夫人之间的调和作用来。
王公子因喜欢着沈乔,没让沈乔受过苦。而王夫人又怎么会喜欢个整日给她儿子甩冷脸子的儿媳?整日里抬举了王公子那妾室,拿捏着沈乔,沈乔的日子这才难熬起来,也失了为了崔铭盘算的心思。
这此醉酒,崔铭也是因为自沈乔那里没讨到银子,自觉得前途无望,才多喝了几杯。
崔铭一边喊着徐惠娘的名字,一边往徐惠娘的屋子走。
吓得徐惠娘抱着崔通缩在一角,自崔铭过了孝期可以饮酒后,就每每喝得烂醉,再不复往日温润公子的模样。徐惠娘自跟着程瑜住在一起后,省了不少心,人的气色也见好了。只崔铭每每醉后想和徐惠娘亲近,徐惠娘都格外惶恐,反倒去向程瑜求救。这让崔铭气闷的很。忍不住趁着程瑜不在时,动手又打了徐惠娘几次,打得徐惠娘越发怕了她,只紧紧粘住程瑜这根救命稻草。
程瑜喜欢把她给予的好处做在明处,虽厌烦着徐惠娘与崔远,但丝毫也没薄待了他们。一面削打着他们生出歪心思的可能,一面给予他们好处。
如今程瑜这处已经划分出等级,程瑜与崔通自然是这院子中的掌权者,其次是崔迎与翠荷,下来则是徐惠娘与崔远。虽没摆在人面前,但每个人都不自觉的遵守着这个不知从何时定下了规矩。
崔远虽得崔铭疼爱,但也受到了崔通与崔迎本能的排挤。这使得并没从崔铭的疼爱中获得了多少好处,渴望着能同崔通崔迎一道玩耍的崔远,倒生出了与徐惠娘一样想远着崔铭的心思。
程瑜等人因崔铭的多度偏心而远着崔铭,徐惠娘与崔远虽得崔铭的挂念,却把这挂念当做负累。因着各种原因,只这一两年的光景,崔铭就在众妻妾子女中成了个摆件儿。也只还没有个孩子的红丹还念着他些,却也只把崔铭当做一个能光明正大有个孩子的工具。
这一两年的功夫,红丹是拼了命的讨好程瑜,程瑜见红丹乖顺的很,也容下了她。
只等着到了这过了孝期的时候,就想法子让红丹有个孩子,旁人是不清楚,崔铭那人,能撩拨这他留个种儿还是容易的。
瞥了眼醉倒在徐惠娘门口的崔铭,程瑜就命人将喝醉了酒的崔铭扶到了红丹屋内。这时崔通与崔远五岁,崔迎四岁,就是红丹再生出个儿子。也不会乱了崔通与崔迎什么事,而翠荷见崔通与崔迎两个已处出了兄弟情,那红丹就是再贪些什么,也不会坏了她在程瑜那处的地位,就也没什么可嫉恨的。
只有徐惠娘看着崔铭被扶进了红丹的屋子,心里的恐惧虽散了,但惶恐更甚。她因为崔铭的事,一直融不进这个这些人中。虽程瑜这时待她好,但万一崔铭又惹出个什么事,她就没个出路了。且红丹太过会巴结程瑜了,程瑜坐在榻上,红丹就马上拿了靠垫来,比那些丫头手脚都麻利,也难怪她是个丫头出身的。翠荷早早的跟了程瑜,且又不争不抢的,徐惠娘被她压着也算服气。但红丹这么个人,若是被她越了过去,只每日里她那碎嘴子徐惠娘就受不了。
而若是红丹生出个儿子,再比上崔远强些,少不得程瑜要多扶持这他一些。
这几年程瑜也透出意思来,若是庶出有本事的,她会尽可能的帮扶。
虽话这样说的,但总有个主次。崔远他身子弱,远没有崔迎聪慧,如今瞅着程瑜的意思,也是想把崔迎养成崔通的帮手,有崔通必带着崔迎。崔迎那么小的年纪,已见了不少达官显贵了,只四岁,但遇到了哪个也不发怯。
崔远虽比崔迎大上一岁,如今却被崔迎甩下一大截儿来,更别说奢望与崔通比较了。
若是再来了那么一个和崔迎一样的。
徐惠娘看着红丹屋子里头灭了蜡烛,想着自己往日在那小院子里过得非人非鬼的日子,心里直发颤。
徐惠娘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抱着崔远,暗悔当初不该跟了崔铭。
这一夜红丹听着崔铭在她耳边唤了一夜的“惠娘”,只忍着崔铭身上的酸臭味儿,勉强行了事。待做完这事,红丹还要去讨好了她的丫头绿盏,自红丹为讨好程瑜动了那虚凰假凤的心思,就撩拨起了欲念。程瑜她不敢去找,就与身边的丫头试了几番。几次下来,彼此存了情意,就立下了一世相依的话来。
在面上还是主仆,背地里如夫妻一样。为护着绿盏,红丹行事很是小心,就连程瑜她都瞒了过去。若不是想要个孩子,也不会去与崔铭苟且。
、终须了
在程瑜帮着红丹折腾了几次后;红丹也渐有了孕相。崔铭这才开禁,又在徐惠娘那里碰了几次壁,又找不到更好的泄/欲对象;也顺了红丹的意。
只是自有了孕,红丹就省了讨好崔铭的心思;只专心养胎,兼着哄了绿盏。
刘氏听说红丹也有孕了,心里也有了些欢喜,多子则多福。她虽不喜欢程瑜;但最起码程瑜给她带来了个她喜欢的孙子;且也算贤惠,容下了这么多的妾室。刘氏也是个女子;论起来;她是做不得程瑜这么贤惠的。
待吩咐人送了些孕妇要吃的保胎药,刘氏就等到了小闵氏派人来唤她。
自刘氏隐在后院,小闵氏因崔翊对程瑜的心思,已全心放在整治程瑜身上。只是这么一两年下来,小闵氏总是输多赢少。这时突听了小闵氏唤她,刘氏心里也十分疑惑。
刘氏也许久没参与到这内宅争斗中,虽少了些权势,但总算过了几天平静日子。且她也累了,自崔嫣没了,她就没个心情去争夺什么,她也知道以她现今的处境,是争不了什么的。
所以当再踏进小闵氏的院子时,刘氏还有些紧张。
她也不知小闵氏因什么事来寻了她,小闵氏那人若非有什么图谋,也不会唤了她来。
小闵氏这两年为了崔翊的婚事发愁,眉间已生出了些褶子。但仍旧看着比刘氏年轻了许多,刘氏已变成了真正的老妇。
“听说惠姨娘之子已入了族谱了。”
小闵氏笑道:“还是你那二儿媳向国公爷说项,现府上都说她贤惠呢。”
刘氏亦笑道:“她确实是个贤惠的,这些年也确实多亏了她。”
小闵氏抿了口茶笑道:“她也算个很好的,比起崔嫣与余氏是强多了。你有时也该向程家学学如何教女的。若是你会教导的话,也不至于让崔嫣就这么……”
小闵氏拿着帕子擦了擦干涩的眼角,看着刘氏变了脸色,小闵氏又长叹一口气,说道:“看我这又提些乱七八糟的事,徒惹伤心。当初我可是很疼嫣儿的呢,她的下场我真是没想到。不过也好,听说最近郡王府被人告了,就是当初的李家公子。若非嫣儿没了,我们这里也要牵扯进去的。你说国公爷当初的决定是不是对极了?”
刘氏的手微微发抖,恭顺的说道:“母亲说得极是。”
小闵氏长叹一口气:“说起来,崔嫣的结果,一半是因着儿媳你是在教得不妥,另一半是你那二儿媳未免太狠心了,当初定下了侯府的事,不就不会落了个这么下场。你说她对妾室都那么慈软,怎对着自己的亲小姑子就那么狠心呢。”
虽知道小闵氏这是在挑拨离间,但刘氏忍不住也对程瑜生出了一些怨气。但那都是以前的事,如今只崔通在,刘氏就不会再对付了程瑜,更何况程瑜这还握着她的把柄。
刘氏只能说道:“这事其实也怪不得程瑜,姻缘之事,也是她做不得主的。至于嫣儿的事,也没什么可怨的,怨只怨郡王府吧,若不是他们将嫣儿打成重伤,嫣儿也不会就这么没了。”
说着,刘氏擦了擦眼角的泪。
小闵氏听刘氏是要将当初国公府的那套说辞继续说下去了,就咬牙笑了笑,一挥手,推了身边的几个丫头。独留了个两个贴身婆子,而后小闵氏对着一个婆子笑着说道:“这茶怎这么快就凉了,快去唤个人来送杯热茶来。”
此后刘氏与小闵氏就无话了,刘氏低垂着眼睛,觉得这时间难熬的很。
“大夫人,喝茶。”
刘氏听见这声音,禁不住一抖,连忙抬眼看那说话的人。见确实是当初她的贴身丫头黄莺,这么多年不见,黄莺已老了许多。当初她想害崔竑,就是这个丫头帮着她的。事后,刘氏没对这丫头舍得下了狠手,留了个活口。
没想到如今在这处见了。
刘氏看了眼她当初的贴身丫头,又看向小闵氏,颤声问道:“母亲如何……”
才说完,刘氏又急急收口,她也不知小闵氏会知道多少。在惊恐下,刘氏只能忍了下来。
小闵氏笑道:“刘氏,你与黄莺也许久不见了,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