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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知识分子,他们利用公开性诅咒苏联的书刊检查制度——有的盲目,有的自觉,他们疯狂顶礼膜拜西方,特别是美国文化。
在我们国家的那些“思想统治者”的支持下,这场进攻战的结果,就是由美国通过它在我国的代理人,实际掌控了俄国电视这一对百姓影响最大的信息媒体。传统价值观念遭到清洗,“美国生活方式”的原则和风格被强加到人民头上。头脑健全的人们和社会活动家力图抗御这种局面,但遭到俄国电视实际主子的激烈反对。
行政和立法当局实际上是在同这种情况妥协。而且,我国文化就整体而言目前已被阴暗、迷信、反科学的观点所淹没。从电视屏幕和“黄色”报刊汹涌而来的蒙昧主义之流是那么的浓稠,以至星星点点的健康思想、端正行为和高尚道德很容易就被它淹没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各文明之间的边界又回到了历史上原来应该有的老地方,划出了与我们同宗的斯拉夫民族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南斯拉夫和保加利亚的西部边界。西方为了促使苏联垮台,树立了一个把欧洲文明分水岭向东推移的目标。然而,“世界新秩序”的建筑师们并没有打算就此止步不前。这里指的是他们再次力图消灭早已存在的西方世界战略老对手——俄国,首先是俄罗斯族——的独特文化的企图。
遗憾的是这种状况终于发生了。实际上所有在苏联垮台后感到手足无措的斯拉夫民族,都无情地陷入了从属于西方的境况。他们通过北约以及其他政治、经济、军事机制,跟西方拴到了一起。唯有南斯拉夫是一个例外。之所以会选中它来作为侵略和破坏的对象,其原因就在于它竟敢保持自己的政治独立性,同时也爆出了自己就广义而言的文化特性。
南斯拉夫发生的一切间接地证实了一种猜测,这就是文明的分裂将首先发生在西方—俄罗斯一线。今天人们已经看清,无论西方如何在我国内外竭尽全力,但依然难以淹没并同化俄罗斯的和俄国的文化。历史表明,我国在吸收西方技术文化成就的同时,从来就没有为西方文化所吞并过,反因此而增强了表现自我鲜明独特文化个性的条件。
俄国在上世纪90年代向西方的急剧倾斜说明,如果对西方思想价值不采取批判态度,如果不考虑俄罗斯文化特点,而把西方的东西机械地向俄罗斯土壤移植,就不可能导致祖国文化的完善,而是导致它遭到破坏。更何况正如大家都明白的那样,西方文化也并不希望把俄罗斯拥入自己的怀抱。
有些接近叶利钦的学者认为,是布尔什维克中止了我国文化的欧化,剥夺了它彻底变革自己的良机。这些学者还算不错,因为他们毕竟还讨论讨论俄国文化。可是另外还有一些人,他们则从根本上否定了俄国文化这个概念。
毕竟,不是文明的对立,而是文明的对话,才能为人类赢得未来。联合国的活动保障了20世纪下半叶的和平,而其中有很多地方正是要归功于不同文明之间的思想交流。大家知道,创建联合国的倡议者是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可是当今美国领导人的所作所为,对这位先驱者的理想是一种直接的背叛。
遗憾的是上个世纪的最后十年间(苏联解体之后)某些以维护世界和平为己任的国际组织信任度遭到破坏。今天,在第三个千年开始之际,我们遇到了世界集体安全体系的深刻危机。
素有民族和国家命运主宰之称的北约不顾一切地东移,该军政联盟各成员国脱离联合国监督的实际状况,联合国威望的灾难性丧失使人们有理由得出结论,以这些国际组织目前的状况,是再也不可能客观地解决世界性问题的。他们统统都处于美国的监管之下,程度不同地沦为美国的工具。他们已无力成为世界的保障。希望在世界性震撼的新威胁面前,人类能找到维护世界平衡机制基础现代化的有效途径。
苏联解体:审判何时开始(4)
不过,在21世纪,对我们这个世界的安全而言,其基本威胁就是那些越积越多的全球文化问题。
“我想,”莫斯科大学校长、俄罗斯科学院院士萨多夫尼奇说,“拯救人类的一条主要路线,就是承认文化差异的事实,并安排好它们之间的对话。掀起人类仇恨的恶浪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我们的世界异常丰富多彩,它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因此一定要在相互作用上下工夫——这才是我们的出发点。我相信,当这种对话的机制逐渐消亡的时候,当文化的相互渗透过程趋于结束的时候,过去的那些强大帝国定将不复存在。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宽容。应该找出一些线索,一些头绪,虽说十分复杂,也要力求作出一些决定来,解开这团问题的乱麻。要学会在不同的人、不同文明之间,在不同宗教信仰的代表之间开展对话——这就是当今的任务。”
本书试图探讨降临到我们国家头上的种种灾难的原因。如果读者在其中能找到有关我们这个混乱时代的哪怕是部分令人惶惑不安的问题的回答,笔者也会感到莫大的欣慰。
不妥当的任命(1)
1986年12月16日,哈萨克斯坦共产党中央全会在阿拉木图召开了创纪录的短会。与会者只用18分钟,便一致同意解除领导哈萨克斯坦几近30年的金姆哈梅塔·阿赫梅多维奇·库纳耶夫党中央第一书记的职务。又一致选举苏共中央提名的乌里扬诺夫斯克党组织领导人盖纳季·瓦西里耶维奇·科尔宾接替他的职务。
当时正值戈尔巴乔夫宣布的改革实施第20个月。随着改革,有相当一部分干部也出现了变动:许多在勃列日涅夫手下工作多年的老领导理应把自己的位置让给那些对新思想和新活动形式更为敏感的新人。
严格说来,明显的干部更换在安德罗波夫领导时便已开始。在契尔年科当政时范围继续扩大。到了戈尔巴乔夫,进入了决定性阶段。情况表明,从1983年开始,几年内有90%的州委书记和加盟共和国党中央书记被替换。市委和区委书记在80年代后期的轮换,把这一级别党的干部更新了2—3次。
第一阶段——即戈尔巴乔夫之前——的干部更换,为他掌权扫清了道路。很明显,如果被勃列日涅夫的干部包围,戈尔巴乔夫就很难坐上苏共中央总书记的交椅。第二阶段即挑选干部来实现改革的阶段。值得注意的是,正是随着戈尔巴乔夫登上国内最高职位——苏共中央总书记,才得以首先针对党内高层领导着手“清洗”。
在1985年7月党中央全会上,罗曼诺夫被解除中央书记和政治局委员职务,责令其退休。他在中央书记处的职位及相关职责——监管军事工业综合体的工作——由列宁格勒党组织领导人扎依科夫接替。
又过了不多时,在同年的12月,首都党组织领导人格里申也被责令退休,此前不久任中央委员会建设部主任、而后成为苏共中央书记的叶利钦接替了他的职务。
不过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里起主要作用的人物却是利加乔夫。正是他把叶利钦这个他未来最凶恶的誓不两立的敌人召到了莫斯科。利加乔夫成为中央书记后,分管党的干部工作,在访问斯维尔德洛夫斯克时,喜欢上了这位精力充沛的苏共州委第一书记。归来后,他固执地、以他所特有的那种坚持不懈的精神开始证明,叶利钦这种类型的领导人正是改革所需要的。当然,利加乔夫首先是说服了契尔年科和戈尔巴乔夫。关于这个问题,没有人同我以及中央其他书记商量过。我常常问自己: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恰恰是利加乔夫成了建议把叶利钦调进莫斯科的人,把他推上了影响全苏联的道路?我想,应该是他们的性格中有许多相似之处吧。但是,他们两个是同类电荷,所以迟早要互相排斥,事实果然如此。
有两个加盟共和国——哈萨克斯坦和乌克兰——党的领导人进入了中央政治局的班子,他们是库纳耶夫和谢尔比茨基。他们是党内极有威信的人物,不仅进入了勃列日涅夫的“核心”,而且也是他的私人朋友。可是出现了一个情况:在因契尔年科逝世而召开的政治局会议上,既不见库纳耶夫,也不见谢尔比茨基。二人没有来得及参加会议,当时一个在阿拉木图,另一个在美国。考虑到他们的缺席,在第二天,也就是3月22日星期一全会召开前,又重开了一次政治局会议。补充一句,这次会议谢尔比茨基也没有赶上。随后几年,关于这件事曾有过不少议论。我不认为这是事先策划好的。在当时的环境下,即使谢尔比茨基参加了,公开表示反对,也不会改变局势。
如上所述,哈萨克斯坦共产党领导人库纳耶夫进入了中央政治局。他不仅是一位加盟共和国的,而且也是全苏的著名政治活动家。
库纳耶夫是哈萨克人,莫斯科有色金属和黄金学院毕业,当过钻床工、技师和车间主任,巴尔喀什炼铜厂所属科乌布拉达矿矿长和总工程师,里捷尔斯克矿矿长和列宁诺戈尔矿井管理处主任。作为一个生产的天才组织者和精通业务的专家,他被任命为哈萨克斯坦加盟共和国人民委员会副主席、部长会议副主席,后来又担任部长会议主席。论文答辩通过后,他成为技术科学博士、加盟共和国科学院院士,而后又成为该科学院院长。八枚列宁勋章和三次社会主义劳动英雄称号,表明他对加盟共和国、对全苏功勋卓著。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哈萨克斯坦,在该共和国他的名字老幼皆知。
不妥当的任命(2)
上世纪80年代我同库纳耶夫交往甚密。我在苏联国家计委工作,担任苏共中央分管经济的书记时,以及在担任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期间,经常同他见面,一起研究过哈萨克斯坦的许多社会和经济问题。库纳耶夫是一位聪明、有教养的人,在他身上体现出他在生产、科研和政治活动中的修养。他所具有的那种沉静、坚定、朴实和交往中的随和,使他明显地优于国内党的某些高层领导人。
这位受人尊敬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于1986年12月14日飞到莫斯科,同往常一样下榻在哈萨克常设代表团的宾馆。早晨去了苏共中央,几分钟后得知他已不再是加盟共和国党中央第一书记,也知道了谁是他的接班人。
库纳耶夫是一个头脑清醒的政治家,他很明白,是到了该离开这个岗位的时候了。他已经上了年纪,现在的领导方法完全是另外一套,再加上莫斯科新政权的歧视目光,这些都不能为他的工作和生活增添一丝信心和乐观情绪。
后来在一次记者访问中他坦诚地说:“我不想为自己辩解,我作出的决定有正确的,也有不正确的;我有功也有过。但是我清楚地知道,一个人不能长期连续当‘头头’,否则会变得麻木,免不了会有过失,尤其是干部政策。包围自己的不应该是崇拜者,而应该是聪明人,能更新思想观念的聪明人。”
苏共中央内部有些人认为,库纳耶夫曾是勃列日涅夫的私人朋友,戈尔巴乔夫和同他亲近的党内人士对库纳耶夫反感就是由此而来。可他们自己也在勃列日涅夫手下工作过。在他们看来,这位哈萨克斯坦的领导者是“停滞”时代的人,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