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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深知自己只是一件兵器罢了,所能做的不过是执行命令,于是也不敢有太高的奢望。
“煮雪,你也有些身手,但还不够,就让犬儿教你两手。容儿,以后你带着煮雪多学学,日后,她少不了要成为你的左右手。”
此后,煮雪在他身边侍奉了半年,确也学到了也功夫,但更多的是在学习曲家父子的为人处世,更深地了解到了这一层有一层错综复杂的关系。
魏家如何在太子和王爷之间跳来跳去,魏妃又如何慢慢蚕食其他派系在宫中的势力,而陛下对魏家和魏妃,又是怎样一种用之、防之、怕之的关系。
影者这不见得光亮的组织,就在这样的夹缝中生存着。
即便是日后她成为了将军夫人,她从头到脚还是一名影者,是那名单上无法抹去的污点。
发生了安以墨的事儿后,煮雪愈发的明白,影者的生死存亡,影者的过去和将来,都注定是苦楚与悲哀。
“曲大人,事已经办妥。”
给安以墨留下一丝希望的同时,煮雪也知道,这是给自己埋下了祸根。
“煮雪希望能够入宫。”
那时曲款只是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句:“容儿刚赴了沙场。”
“我知道。”
“你是如何想的?”
“我希望能成为魏妃娘娘身边您的耳目。”
曲款瞟了她一眼。“耳目是有,不过不知,是谁家的。”
煮雪面无血色,像雪一样的冰寒。“在龙种计划成功之前,魏家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引来惊天巨变,大人难道真的不明白煮雪此番的苦心么?”
曲款眼珠子转了转。
“惊天巨变啊,是,惊天巨变。”玩味了一番,他笑了,“煮雪,你还算有心人,我把容儿交给你,放心。”
那时朝野,对皇权最大的威胁便是魏家。
如果魏家得势,那皇帝脚下的影者势必要头一个遭殃。
假如煮雪能在魏妃身边得势,日后就算事发,起码容家上下还能保个周全。
这也不失一条退路。
当然,曲款没有想到,煮雪没有想到,就连身在其中的魏妃和不受宠的王爷都没有想到,此刻尚在景妃宫中侍奉左右的一个小小宫人逐风,将会在未来几年让局势有了新的转变。
“你记住,对魏妃娘娘来说,你跟我容家,跟皇帝,丝毫没有关系。我会给你安排个合适的身份。”
一年后,煮雪作为前朝遗老的远方外戚,进宫服侍魏妃娘娘,当然,此刻的魏妃,已经是魏后了。
就在煮雪进宫的同一天,传来消息,在外征战的少将军曲容,为国捐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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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国捐躯的曲容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十年风雨,当年自负又骄傲的男子,如今只是区区一个武官。
这未免好笑了些。
但是毋庸置疑的,在这场风云变幻的朝权更迭中,曲容以这样的方式,保住了自己的儿子。
起码他还是个全人。
“我不明白,你为何没有死。”
“真巧,我也不明白,你为何也没有死。”曲容眼中放光。
“作为你的未来夫君,我理当让着你,于是我就先来说说我没死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战事将近,收到家父密信,叫我诈死,隐姓埋名。”
“曲大人怕龙种计划失败,魏家夺权,伤你性命。他果然是老奸巨猾。”
“这样评论你过世的公公可是不好。”曲容说着这般话还能够微笑,“该你说了,你这个影者居然还能保全到现在,有什么原因?”
“我么,很简答,我投奔了一个,任是谁也不会相信我会去投奔的人。魏皇后。”
曲容眼睛一眯。
“原来是魏皇后身边的四大宫人之一,失敬失敬。”
看来,他这个武官,出头之日,不远矣
班门弄斧
县令们来到溯源的这些天,就住在了天上人间,而夫人们就安排在安园小住
本是个风口浪尖的时候,安以墨却借故跑到外县去谈生意,把招待贵宾的工作交给了念离。
不过三天,安园的下人们就叫苦连连,纷纷向主子来诉苦,说沉鱼、落雁两位官夫人颐指气使,脾气大的狠,对安家的下人们非打即骂,主子架势十足。
到了第四天,连春泥也找上门来,见着念离就泪水涟涟的叫她作主,待念离把她迎到屋子里坐,她才抹去了那把惹人同情的眼泪。
“您这是把什么人往我们天上人间领啊——”
“这是怎么了?妹妹何故说这个?”
“那两个县官老爷啊,变着花样的折腾我们姑娘——”
“这两日以墨不在家中,觉着不甚方便,才将那两位官爷请到天上人间去的,谁曾想到——”
“我收了安大少爷的银子,自然竭诚服务,可是按这两位的玩法,我们可承受不起啊!这话只跟您说了,我看这两位官爷可是够那个的了,黄赌毒一条龙,没见过玩的这样凶的!可偏偏都说他们都是娶了宫人发迹的,上面的背景很硬呢,谁都不敢惹!”
“没事,你回去就叫个姑娘喊上一嗓子,就说,哎呀,两位县令大人都不在我们这里啊!两位夫人请回吧!哎呀,你们怎么能硬闯——”
“然后我就给他们开了后门,让他们逃出去,嘿嘿——”
“春泥妹妹冰雪聪明。”
“还是安夫人您厉害,领教了。”
送走了春泥,念离向煮雪去了,推开门,她又是眼神愣愣的在发呆,念离咳嗽了几声,才回过神来。
“煮雪,还劳烦你去一趟铺子里把以笙叫回来。今晚县令们要留在安园过夜,家里没个男人不行。”
“别叫我去。”
“是你把二弟撵出安园,留在铺子里和死人棺材过夜的,这请回来当然也得你亲自去请。”
“不去。”
煮雪说一不二的,念离叹了一口气。
自三天前那位曲容来过府中,煮雪就不自在起来,先是没由来的把安以笙大骂了一顿,撵了他出去住在铺子里,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门不出的。
“这些天曲容回去向朱湘复命去了,你趁机正好把事情和以笙说清楚。”
“说什么?说我是杀手,和杀手头子的儿子有婚约,如今他逼婚来了,我们好聚好散,不,借用贵宝地办个婚礼?!”
煮雪的脸上活像六月飘雪。
“我和以墨过去也是这样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生怕连累了对方,也生怕彼此嫌弃,后来才知道一切都是多余罢了。居然决定要在一起,就不应再有什么隐瞒。这事已经发生了,你不对二弟有个交代,叫他一个和尚脑袋怎么转的明白?”
念离牵起煮雪的手,“去吧,去说清楚。他不应留你一个人去面对曲容。”
“这是我们男欢女爱的私事,我一个人面对就够了。”
“煮雪,曲容要带你走,恐怕这会儿已经不是男女私情那样简单了。你是身在其中看不清了,难道你就没看出这其中的古怪么?”
“什么古怪的?”
“这几天你我都和这所谓的宫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们的行为举止,哪里像个宫人了?”
“目不识丁,口无遮拦,坐不像坐,站不像站。”煮雪这一点倒是早就发现了,只是曲容的事儿已经搞得她无暇顾及。
“恩。朱湘是南通郡守,娶了一方小妾,说是景妃身边的。而这两个县令,也都娶了宫人。再说先前溯源的父母官裘夔,原本有个小妾,乃是魏红蕊。”
“娘娘的妹妹?”
念离点点头。
“她能逃出来,估计也是假称宫人,趁着大赦逃出生天。怎么就这么巧,南通郡内大小官员都凭着娶了宫人就发达了?这也太邪门了,宫人也有三六九等,又不是谁都在宫里有人脉的。”
煮雪被念离轻轻一点就明白了。
“你是说南通郡的官员在利用宫人做挡箭牌?”
“没错。他们结党营私,对外可称是夫人们有私交。如若外人要查,他们也可以虚张声势,说上面有人。地方的人不敢多问皇城的事儿,一涉及到皇宫,更要避开的。更方便的是,朱湘要重用提拔谁,私下运作,那坊间只当是他们娶了宫人,或是借了皇家贵气,或是京中有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我总算明白了,怪不得这个时候,安以墨还要外出谈买卖,原来是去查探消息了。”
“恩,他去外面探风,我们在家中也可以试探一二。”
“看来你是盯上了那两个村姑了。”
“今天午饭时候,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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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的锦绣大红披风啊,你可小心点,这可不是你们主子那件戏服,都给我长点眼睛!”沉鱼尖着嗓子,婷婷恨不能直接把她推到池子里面去喂鱼。
她不但一来就把安家最好的牡丹园给占了,还把婷婷调过来差遣,当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正说着,落雁也来了,摇曳着,风骚十足。
“哟,还是姐姐这里风景好,我在那个什么听风阁,全是竹子啊石头啊,闷都闷死。”
“我住的是安家大夫人的园子,你住的是二夫人的。这大夫人的园子虽好,住的也是个招摇撞骗的戏子,二夫人的园子虽然素淡,可是人家怎么说都是正经大户人家的女儿呢,可惜也跑掉了——”
婷婷听这话肺都要气炸了,这是哪里蹦出来的两只母猴子,居然敢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还有没有点廉耻了!
正这时候,来人传膳了,两个官夫人就继续一路吹捧又暗里较劲的前往念颜亭。
这一日已是初夏温暖,五月最好的时节。
下人们穿梭反复,井然有序,叫沉鱼和落雁都不禁眼红,尤其是亭子里面端坐的念离和煮雪,远远望过去就叫人瞠目结舌的。
念离身着红色霓裳,盘着繁复的发式,插了不知多少闪烁的钗子,一头的灿烂,却不显的乱。
那可是煮雪当年给皇后娘娘做的发式,虽然首饰不能一比,手艺却是相同的,自然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富贵之气,加上念离那端庄娴淑的样子,气势十足。
煮雪则仍旧一身白衣,羽化而升仙,面无粉黛而更显得冰清玉洁,尤其是那种“生人勿进”的写在骨子里的孤傲,叫人咂舌。
和往日不同的不仅她们二人的打扮,还多了一个人。她目光有些涣散,但是举止倒是稳妥的。沉鱼落雁一直听说园子里住着一个疯子,想来就是眼前这个。
见到沉鱼、落雁来了,念离和煮雪举止得体的起身,下人们依次上手巾、温水、漱口小碗,这样的排场又一次让沉鱼和落雁错愕了。
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尤其是念离和煮雪在她们洗手漱口就坐的时候那频频交换的眼神,叫人不安,就好象乡下人进城叫人指指点点一般。
沉鱼和落雁哪里知道,这一顿午宴是严格按照宫廷皇家宴请安排的,讲究的地方不下一百,可是她们这一会儿已经做错了起码八十了。
上的第一道菜,是所有宫人入门都要学习的,豌豆黄。
这是一款来自民间的小吃,要罗列成塔,而且要放在饭后用。
可是现在,念离和煮雪故意安排成饭前就上,还拼成花瓣置于盘中。
沉鱼和落雁都没看出什么不妥来,上来就夹,筷子还没送到口里,煮雪就冷冷地一放筷子,吓得二人一抖。
“来人,是谁备的饭?该拖出去打几板子!连这道菜什么时候上都不清楚么?还敢说自己是宫里的厨子,不怕在两位官夫人前丢丑?!”
念离忍住笑,过去在宫中,煮雪是让御膳房一提起来就打颤的名字,对膳食简直是挑剔到一定程度,新来的宫人们不要说是上错了菜,就算是先迈哪只脚迈错了,都要举着盘子跪在厨房一晚上。
这几句话,实在算是温和的了。
沉鱼和落雁两个人脸色都很难看,纷纷放下筷子,附和说:“我就说不对劲嘛,和我在宫中可不一样——可念你们是小地方不懂规矩,我也就没说这话。”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