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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和脚虽都是身体的一部分,但手与脚毕竟不同呀,你怎么能说“手与脚不是差不多吗”呢?这成什么话?“差不多先生”是被贬的角色呀~~
李润生先生说:有部,即萨婆多部,既许地狱中的狱卒、狗、鸟等,非实有情,唯是恶业所召的“异大种”,转变生起种种形色、显色、样貌、力量而已,如是何不进一步体认彼狱卒等唯识所变,而不是识外存在的客观事物呢~~这说法还可以。他这一“进一步”就与别人的不同了。确实是,有时候多一个字儿少一个字儿意义就不同,准确度就高。
时三(僧愍)说:“若许由业力”故,便“有异大种”法“生起”,又在这种异大种法上生“起如是”的作为狱卒等活动的各种转变,那么“何”故“不许”“于”自己的业增上力故,直接地生起这样的转变呢?
这种说法也还勉强可以。
还有王恩洋在《二十唯识论疏》上的说法,济群法师在《法音》上也有一篇文章,多宝讲寺智敏法师讲的有录音带,但对于这首颂子都讲的不甚明了。
我现在给大家加几句,但愿大家能明白,不过这也是我的一厢情愿,就象追星族一样,单相思罢了。只是但愿大家能明白。
狱卒由罪人业力召感,召感与变现只是字面上有不同,内涵上并没有本质的区别。这一召感就够了,你萨婆多部非在中间加上一个“离心别有的异大种”干吗?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今天是说的,话就很粗鲁,一般呢应文明一点说多此一举呀什么的。我们知道泸定桥上那些铁索链,一环套一环,这已经构成很完美的索链了,你萨婆多部非在环环相扣的索链中间穿一条绳子,你干吗呀?这是不必要的,多余的,纯粹是画蛇添足么~~你萨婆多部在中间加“离心别有的异大种”就象在衣服的拉链中加了点儿杂线头儿什么一样,这样一来就坏事了。夫妻两个过日子很甜美多好了,中间若有个第三者来插足,不打个鸡飞狗跳才怪。
我们通常在说业力时说召感,说心识时说变现,其实它们还是一回事儿。那么,“业力所感”与“唯识所现”这两个词是不是绝对相同呢?当然不,“唯识所现”这个词更准确更严谨一点儿。为什么相对来说更严谨一点儿的“唯识所现”用的却不如“业力感召”多呢?
太严谨的东西别人发挥的余地就少,因为它太准确了,准确到一点儿也不可变更,稍稍变动就要出问题。人们对自己的信心都不是那么充足的,就害怕把握不住,所以宁可用不太准确的“业力召感”也不用“唯识所现”。这就是唯识宗不流行的原因。现在有人说“唯识”还不够严谨,应该是“唯了别识”,这样一来精确度更高。但喜欢的人不多。李海涛到九华山佛学院一讲,引起一片大哗。
孔子是圣人,《论语》可以说是千古奇书、完书,在钮琇的《斛賸》续编卷三上还说它是第一等天书,习之成帝王;第二等天书成将相,是《阴符》、《鸿烈》(即《淮南子》);第三等天书是吐火吞刀、呼风唤雨的术数。这是猿仙传给徐纬真的天书。但是我们看《论语》,会发现它只是大原则,一点儿具体操作程序也没有。那么,我们也可以说它是天下第一废书,最无用的书。那里边说的,性情中人都懂,但是永远做不到,我们只能把那当做理想。赵普半部《论语》治天下,但作为孔子自己,他治的天下在哪里?《论语》既是奇书又是废书,最没用又最有用,无用方显出大用,大用在外表上看就是无用,最矛盾的在此才最统一。自古到今有多少人研究它,它养活了多少人?再比如共产主义。马克思是当然的庄家了,但他只是给共产主义画了一个蓝图:社会财富极大丰富,生产力高度发达……其实这只是一个理想而已,任何人都希望如此,也可以说是大原则。毛泽东思想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发展,这发展就涉及到具体操作程序,一涉及到具体操作程序就要出错了,毛主席发动文化大革命就是错了。毛主席说过四字纲领“多、快、好、省”,这还是理想,永远也做不到多快好省的。既想叫马儿跑得好,又想叫马儿不吃草,这怎么行。
孔子的《论语》、马克思的共产主义蓝图、毛主席的多快好省,都是大原则,是容许别人任意发挥的,自然人们研究的就多,它们就可以养活很多的人。你看关于《论语》的集注、著述有多少?马克思后有列宁、毛泽东、邓小平等伟人来给其中加内容……
大原则性的东西为什么永远正确呢?其奥妙就在于不具备操作性,永远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而且可以有无限多的解释法儿。这与宗教很相似,让人花尽可能多的精力去追求未来。有个笑话,马克思去求见上帝,问,为什么你的天国存在了上千年还有生命力,而我的天国只几百年就破灭了?上帝说:怪只怪你的天国被列宁搬到人间了。
问:该怎么区分一个东西的有用无用呢?
很简单,看他养活了多少人,养活的人多就是用处大,养活的人少就是用处小。养活的人越多用处越大。自从董仲舒捧出孔子后,历代都有人吃孔子饭,吃《论语》饭,你可以统计一下,看看两千多年来注释《论语》的有多少?封建时代的官僚,都得考四书五经,都是吃的孔孟饭,你把四书五经念好了就可以考上“国家公务员”,然后你就能领俸禄,就有饭吃了。最明显的是《红楼梦》,现在有多少红学家在吃曹雪芹,吃《红楼梦》,你研究曹雪芹,就可以养家糊口了。佛教呢也是。佛教有用,就是养了很多佛教徒,若把两千年来的佛教徒来个合计,数字能吓死人。不过我们自己有自知之明,很多老和尚都说,“我是骗佛饭吃的。”
不是严谨到不容丝毫改动的,自然人们更喜欢用。所以,“业力召感”用的比较多。但是,自己想解脱,那还是越严谨越可靠,不但要“唯识所现”,而且要“唯了别识”。
业力从何而来?不透过识它如何变现?业我们常说业种子,业力与种子同体异名,就象刚晓紫晓同一个人一样。种子与阿赖耶不一不异。如此,怎么能不承认识变的呢?
其实这个颂子在后魏瞿昙般若流支的译本中,是译做“若依众生业,四大如是变,何故不依业,心如是转变”。我感到魏译也满好,更容易理解!
世亲说到这儿呢,下边儿有人接话,世亲一看,是经部论师。经部论师说道:
先不说果是不是实在的,世亲你说这狱卒是由罪人的恶业所感,这是不错的,但是我想问一下,过去造了业,未来感果,在时间上有间隔,这因果怎么接起来呢?
这呢,也是个事实,比如我杀人,因为杀人所以要被枪毙,但并不是我在当下杀人,立马就枪毙我,而是先由公安机关把我抓起来,然后再宣判,最后得枪毙。从我杀人到被枪毙,这中间需要一段时间的。
从造业到受报这段时间,有的业呢,这中间的时间间隔很长,而有的不长。
印度有一位唯识大家,叫戒贤,他的生活时代几乎相当于中国隋朝时代。因为戒贤论师的学识水平和修持功夫,而被推为那烂陀寺寺主,那烂陀寺是当时全印度的学术重地。戒贤论师可是声名赫赫。戒贤论师在年老时,有一次病了,病得很厉害,大修行人凭他的修持工夫可以来去自由,于是他把全寺人叫到一起,做了一次交待:我现在呢病得厉害,其实我一生讲经说论无数,按照我这一生的所为,根本不应该得这病的,可现在得了这病,大概是我在说法时有什么地方给说错了,现在业力现前,我决定明天走了。
可是呢,弥勒菩萨来了,他对戒贤论师说,你不能死,你这病可不是你讲经讲错了,这是因为在无量劫前,你曾做过一次国王,你那时候做国王,无恶不做,坏事可以说做尽了,你现在得病,是因为你做国王时造的业,现在才使你得了重病。你现在有一桩大功德要来,别看你身为那烂陀寺寺主,弟子无数,但无堪担大任者,你现在有一个弟子,他要来找你,现在正在路上,三年以后就到了,你等着他,你可以把一切都传授给他,只有他才可以把教法弘扬出来,发扬广大,这样呢,法炬就不会在你手中灭掉。
法炬若在自己手上灭了,那可是无边的罪过。就是现在,有十年左右了。某老和尚因为年纪大了,就决定把法脉传下去。老和尚是某宗的传人。老和尚找到了某禅堂的一个禅和子,说要把法传给他,这禅和子对老和尚说:我不接你的法!你根本没法!你只能传给我一个名儿,我要名儿有什么用?!老和尚尴尬得很,也很伤心。
弥勒告诉戒贤论师缘由后,于是,戒贤论师又不死了。三年之后,玄奘法师刚好到了那烂陀寺,两人一见,论师一问,禁不得喜极而泣,教法终于可以传下来了。
大家看,戒贤论师无量劫前造下了恶,到此时方才感果。
玄奘法师也是,玄奘法师有一次得了病,病得莫名其妙,他认为是自己把经译错了,决定要走了,也是弥勒示现,告诉玄奘法师说,你的经没有译错,你是因为在无量劫前做过一次国王,当时你发动了一场战争,使得民不聊生,所以感得你现在这场病。
戒贤论师、玄奘法师他们这故事就是业感果经过了很长时间。也有时间不长的,古诗中有“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从春到秋,只几个月时间,不长。还有现在报纸上常登的,一个小偷什么的,偷了东西,半个小时就被抓住了,这时间更短。当然了,公安也是很多案件破不了,不过破不了的他不登报显摆。
世亲这个人呢,在这儿他根本不给人正面回答问题,总是先让对方说出自己的观点,当对方正说得有兴致时,他突然给人一个冷不防,说你某处有漏动。
对于经部,世亲仍然是这样,世亲是反问:“你认为是怎么样的呢?”他这么问时还装出一副谦虚的模样,“你老人家教我。”
我记得可能是《聊斋》上有这么一篇。一个书生在人间时,文采很出众,后来他到了海里,海龙王听得人间盛传此书生是神笔,就把一个女儿嫁给了他。可能是文人的臭毛病,见什么都要做首诗。可他只要一做诗,小姨子就笑话他,能在他的诗中挑出一堆毛病,可他还做。后来他妻子就劝他说:你就藏藏拙,别以为在人间你是才子,但在这里一比,简直狗屁不是。怎么藏拙呢,就是别作诗了。
这就是职业病,比如因为我们《甘露》有时登一些书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