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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重紫朝云老夫人磕了磕头,“回祖母,吴妈妈拿的娃娃不是我做的。”
她撑起身子看向吴妈妈手里的托盘,抬手就抓起一个布偶,“这才是。”
云裳心中咯噔一下,心说糟糕上当了,她再次解释,“我方才是一时眼花没看仔细。”
吴妈妈似笑非笑起来,“我只是随手拿起一个来问,四姑娘没看仔细,怎么就胡说是大姑娘送的?”
云锦鹏冷哼道:“这还用问嘛,因为这些布偶是四姑娘学着她的针法样式做出来的,她有意要嫁祸于大姐姐,只说这些布偶都是一样的!”
他把云重紫做的和云裳的拿起来递给云老夫人比较,“祖母你看,这几个布偶与大姐姐还是有所差别,粗一看像是出自一个人之手,可是细细比较就发现根本不是。”
云老夫人把盘子里的布偶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正如云锦鹏所说,确实可以看出是出自两个人的手法。
云裳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有人将计就计害了她,她只不过是学着云重紫的布偶娃娃缝制了一个,埋在了美人居云秀荷的院子外面,没想到居然一查找到了这么多个。
能这么做的人一定是云重紫,她还真是好本事,用这个法子不仅洗脱了自己的嫌疑,还顺便害了她。
云裳不慌不忙地反驳:“祖母,祥哥儿说的不对,既然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认错那布偶来,更何况就是针法不一样,也不能代表是我做的。鹏哥儿是男子哪里知道女子家的针线有千千万万种,只要有心,那布偶绝对可以做成两个样子。”
云锦鹏朝她啐了口,“巧言令色,若不是你诬陷大姐姐,大家怎么会想到那布娃娃出自谁的手!平日里看你本本分分的,原来也是个暗藏祸心的,少不得是被人指使吧?”
云裳咬咬牙,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柔弱地低泣:“祖母,就是在我和姨娘的院子外没有搜到布娃娃,也不能说是我做的啊,这布偶不是大姐姐做的,也不能是我所为。”
云老夫人看向吴妈妈:“可还有什么别的发现?”
吴妈妈再次冷笑:“我们在四姑娘的院子外还找出一把头发。那头发不像是一个人所有,老奴觉得应是收集的其他人的……”
“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云老夫人单手指着云裳质问道。
“祖母,既然有人暗害我,当然要把事情做齐全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头发啊。”云裳抬起袖子抹眼泪,“再说这头发是做什么用的,我一无所知。”
魏玲文心疼地抱着她,“老夫人,四姑娘从来不乱说话,做事也循规蹈矩,你是看她长大的,她是什么性子你最清楚,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所谓人面兽心就是她这样的!”云锦鹏嗤笑。
赵姨娘也懒懒地说道:“魏姨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你没被人谋害,怪不得最近所有人都病怏怏的,先是二姑娘莫名其妙的拉肚子,又是老爷喝到那带虫的茶,还有大姑娘最近总是做恶梦……说不定连我不生养都是因着那人下了毒咒的缘故。那头发一定就是我们的,我们伤了都是小事,可下一个轮到老夫人,老爷,鹏哥儿,祥哥儿……咱们府里的人都要被毒咒死绝了。”
赵红玉越说越激动,蛮横地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倒云致远身前,“老爷,你一定要明察啊,不为别的也要为我们的孩子想想,那大姑娘的屋子闹了晦气的事,怕是不能住了,我觉得连我那屋子也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她嘤嘤哭个没完,把云致远哭得头晕眼花,他没好气地吼了声:“不许胡说八道,这事今日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的!可是就算是找出这些娃娃和头发,也不能确切说是谁做的!”
魏玲文低着头喃喃道:“总之不会是我们四姑娘。”
云秀荷疑惑地看着一脸淡漠的云重紫,又看了看哭得梨花带泪的云裳,心里想着这事不管是谁做的,她都要坐实了是云重紫所为。
“我看着也不像是云裳做的。”云秀荷跪向云致远,“爹爹,魏姨娘说的不错,之前云裳话不多又老实,从来没出过府里,怎么知道什么布娃娃毒咒人。就算是在她和姨娘的院子外没有发现诅咒娃娃,也没有证据说是她们所为,可是爹爹喝的茶里的虫子,虫子虫子……不就是某人的重紫吗?爹爹,之前咱们府里可从来没出过这事,可是有的人一来府里就出了这么多事,这事还需要再查吗?”
云致远觉得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森然地看向云重紫,“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今日我用家法处置了你,也让我们全家都省心……”
“侯爷要处决我吗?”云重紫冷眼回看他,“为什么?又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爹!”云致远避重就轻,“进府这么久老子也没听你叫一声爹!就是罪!”
云呈祥终于明白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这所有的证据都齐齐指向云裳,云致远都能颠倒是非,想借此机会处置了三娘,他这样怎么配当爹!
他缓缓地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所以你这个当爹的就可以随便冤枉自己的女儿吗?这证据一件件摆在这,谁是谁非都一清二楚,怎么就成了三娘所为了!你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想让我们叫你爹,你也配!”
云致远脸色涨红,渐而发青,额头上爆出青筋,怒发朝天道:“竖子,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信不信我连你也一起家法伺候!”
“随便你,这地方也不是个说理的。”云呈祥冷然道:“但是你要是敢动三娘一下,你绝对会后悔下半生。”
云重紫抬起头就看到云致远被吓得退后一步,冲着祥哥儿摇摇头:“祥哥儿,不许和侯爷这么说话,别人为老不尊我们怎么可以对老不敬,只是侯爷,今日这事确实不是我所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
沈怡琳尖着嗓子喊道:“还等什么,还不快拿家法来,以前十几年都过去了咱们家一直和和睦睦的,自从有的人来就全家人不得安宁。”
下人得了令真去把家法拿来,云致远一把抓在手中,所有人都不开口说话,就连老夫人都知道这事不是云重紫所为,她也想借此给她个教训,不然她实在太锋芒毕露了,“既然没有切实的证据,还是不要往死里打了,只让她知道错了就好。”
沈怡琳垂着眼眸笑起来,如今连老夫人都站着她这一边,云重紫就是不死也让她伤个十天半个月,魏玲文抱着云裳目光贼贼地看着云重紫,云秀荷更是勾起嘴角等着看好戏,赵姨娘皱着眉不说话,云呈祥想着,云致远敢动手,他就把他的胳膊卸下来。
云致远心中怒道,他在府外多番顾及面子不敢对云重紫怎么样,可是在府里自己可是当家的,如果连女儿都教训不了,他还有什么颜面。
如今这事不管是不是云重紫所为,他都要逼着她,打到她承认。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他要打她!
云致远主意已定,抡起板子就要打,就听云锦鹏忽然抓起布偶扔到地上,喝道:“住手,你们看这是什么?”
只见地上扔着的布偶里,每个里面都夹带着一张纸条,上面写满了诅咒又恶毒的话,云致远不可思议地拿起一个看着,居然是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沈怡琳因小事罚跪云裳,后面全是诅咒沈怡琳的恶毒话。
沈怡琳偏过头也是满脸震惊,她也捡起一个来看,是写着云秀荷欺负云裳的事,同样也有不堪入目的诅咒。
“云裳,这下你没有话要说了吧?”云锦鹏推着轮椅来到云裳面前,抓着头发让她看,“你还有别的理由说这是别人所为吗?这些事别人可都不知道吧?这笔迹难道不是你的吗?”
饶是云裳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知道这是云重紫反害自己的,当她看到熟悉的字体,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让她痛恨的事,她还是震惊不已。
她只不过是平时在云重紫面前记录针灸的学位写几个字而已,云重紫为了让众人相信这是她的布偶,居然苦练了她的笔迹,还如此逼真……云裳突然意识到,若真是云重紫做的,那她实在是个可怕的对手,也许自己选择的这条上位的路是错了,她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其实……”云重紫冷然开口,“就算没有这个纸条,也很容易分辨出是谁所为。”
她从地上捡起被拆开的布偶,“这料子是云锦,云锦可是贡缎,府上有云锦的人可不多,只要查出这个花色样式谁分到了,自然是少不了查到那个人的头上。”
“你明明知道,为何方才不早说!”云致远怒道。
云重紫嘲讽地冷笑:“我若早说了,怎么看得清侯爷的嘴脸,为了想惩治我居然连人性都丢了,都说虎毒不食子呢,你居然能颠倒是非,没凭没据地冤枉我,真让人心寒,不过我想侯爷的心早就被狗吃了。”
“你……”云致远抬起手就要打她,可是看着云重紫倔强的脸,抬起的手愣是觉得打不下去,只能一巴掌挥到一旁,盖向云裳的脸上,“愚蠢,蠢不可及,为了这点小事居然要诅咒全家人的性命。”
“不,爹爹这不是我做的。”云裳的嘴角被打出了血,委委屈屈地解释,“我们屋子里可没有云锦啊……”
赵姨娘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她也觉得云重紫是不会那么轻易被打倒的,原来这还是有后招的,等所有人的真面目都露出来才反手回击,幸好她没有落井下石,也是赌对了。
“四姑娘好大的忘性,我明明记得上个月夫人有送给你一匹啊。”赵姨娘状似无意地提了句,见众人眼光各不相同地看向她,她无所谓地笑笑,“我只是说实话。”
云致远为了掩盖自己方才颠倒黑白的错误,又扇了云裳一巴掌,“这下你没有什么好说定了吧!还差点让我冤枉你大姐姐!”
“老爷,我们裳儿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也许……”魏玲文哭着去搂着云裳,“也许她是被什么人指使的也说不定。”
她目光森冷地看向沈怡琳,低低道:“四姑娘,你受什么人指使的你还是说出来,老爷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沈怡琳剜了她一眼,若不是她担心云裳经不起打会说出不该会所的话,她一定当场打死这对母女,不争气只会找麻烦。
“魏姨娘说的不错,然而如今证据确凿,四姑娘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狡辩的。可是老爷,妾身却是不相信这是四姑娘会做这事的,她从小就腼腆温婉,如今突然转了性子……”
她忽然张大了嘴,讶异道:“该不会是……她已经中了什么降头,被人操控了,才会性情大变吧?”
沈怡琳犀利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向云裳郑重的眼神,云裳立即明白沈怡琳这么说的目的,她已经是尽最大的可能保护自己了。
云裳颓然地垂下头,云秀荷虽然气那纸条上写的诅咒的话,不过她必须和母亲站在一起,“我就说四姑娘平日从来不出院门,怎么最近总往大姐姐屋里去,说不定就是云重紫害了她,才让她做了这种糊涂事!”
“二妹妹。”云重紫浅笑,“说话要讲证据啊,更何况我要是真有那本事……你怎么还活着好好的呢?”
“你……”云秀荷小脸气得煞白。
突然间,云裳大吼了一声,“啊啊……”
所有人都被吓得怔住,齐刷刷地看向云裳,就见她像发疯了似的推开魏玲文,把魏玲文吓得目瞪口呆,“四姑娘这是怎么了?”
“四姑娘魔障了。”沈怡琳喊道,“快,快抓住她,别让她伤了人。”
云裳从地上爬起来谁也没撕扯,一屁股扑倒那堆破烂的布娃娃面前,不顾前来拉扯的人把那破碎的棉絮往嘴里吃,边吃边笑着大骂:“你们这些牛鬼蛇神,我早晚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