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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荷刚进屋只说了一句话,就看到云重紫教训底下的奴才,这哪里是海棠打她的脸,根本是云重紫指桑骂槐让她难堪,“大姐姐,你教训屋里的人怎么还扯上我了。”
“自然是和妹妹有关的。”云重紫温和地笑笑,“如果不是妹妹突然造访,也不能出来这一通事来,不过也多亏了妹妹来,不然我还不知道这是个奴大欺主的东西。之前妹妹不是说这样的奴婢最要不得,你还要替我管教,芍药,你罚完之后就把海棠送到三姑娘那里去,有三姑娘帮我管教奴婢我自然是最放心不过的,然后你就去回了夫人,说是海棠给三姑娘了,我就从屋里升个二等丫鬟上来伺候,若是夫人不同意就让她不用给我添置一等丫鬟了,也省得公中多用银子来养奴大欺主的。”
云秀荷心里怒火翻腾,要不是有事她就是死也不会来巧兰园找气受的,“大姐姐这是……”
“难道二妹妹之前是骗姐姐的?你不是说要替姐姐教训这帮没规矩的下人吗?你还说欺负我就是欺负你,原来你都是骗我的啊……”
云重紫遗憾地摇摇头,一副“你欺骗了我的感情”的表情。
做戏谁不会,既然云秀荷时不时地忘记之前发生的事,她就配合她好了。
“好,好……我就好好替你去管教那下人,一定调教得让姐姐满意,再把她送回来。”
“不用了,那丫鬟就给妹妹了,管教好了之后用起来肯定特别顺手,伺候妹妹是正好的,也算是我对妹妹的一番心意。”
云秀荷脸上阴晴不定,云重紫笑意更深,“妹妹该不会以为是我故意找借口让海棠去你那的吧?妹妹放心,我怎么会做那种事,芍药,带着海棠下去,下手别留情,不然三姑娘以为我们是做戏呢!”
海棠之前以为云重紫只不过是要打云秀荷的脸,说说而已不会当真的,她没想到小雪和芍药当真架着自己往外拖,她这才急起来嘶吼求饶:“姑娘,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
她不要去三姑娘那去啊,方才那番话三姑娘肯定以为是云重紫故意打发了自己去她那,她一定以为自己是奸细,就是不下狠手折磨自己,也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啪……
“啊……啊……”
院子里的下人都围在一起看着,芍药亲自动手打海棠,底下没有一个人求饶,海棠近几日态度确实有些嚣张,拿着主子的话来作威作福,她那是活该,不过她们没想到云重紫居然这么狠,以后她们也不敢胆大妄为,怕成为第二个海棠,还打是小,被送去美人居可是要命的。
屋外传来刑罚的声音,间或夹杂着求饶,到后面求饶声渐渐弱了,再然后……没有然后了。
云秀荷听得都心里发毛,只能强作镇定地打量云重紫,没想到她也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连云重紫的笑容,她都觉得毛骨悚荣。
云重紫“毛骨悚然”地笑笑:“让二妹妹见笑了,不知道二妹妹今日来有何事?”
云秀荷拿这手帕捂着嘴角,进了半天她才认真观察起这屋里的摆设,简陋又破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还有一股霉味,她又看到桌子上摆放的菜色,没好气地嘲讽道:“这破屋子怎么是人能住的?还有大姐姐就吃这些啊?真是可怜。”
“你也觉得我可怜了吧?”云重紫唉声叹气道:“你应该去问夫人啊,为什么要这么刻薄我,我就说还是二妹妹和我最好,连夫人的亲生女儿都知道看不过去了呐。”
云秀荷又被她的话噎住,她知道自己和云重紫说话永远占不到便宜,她强撑着笑脸,“大姐姐别这么说,若是我母亲真苛待你,你又如何进得了府,再说母亲这不是让我来给你送衣服来了吗?”
云秀荷让站在外面的小丫鬟进来,她随手从最上面拿了一匹料子,“这是云锦贡缎,这些都是母亲挑来的最好的料子给姐姐裁衣裳呢。”
云重紫挑挑眉,笑着拒绝:“我的衣裳虽不多但也够穿了,平日我都在院子里没有其他的用处。”
“怎么会没机会用!”云秀荷的声音提高,“这不康乐候马上就六十大寿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云重紫垂下头,“我不过是个庶女没有资格去的。”
云秀荷见到云重紫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想打她,忍了又忍她才平复心情,“姐姐这话不对,康乐候可是亲自请你去做客呢。”
“哦?”云重紫这是真的诧异了,“我和他并不相识啊。”
云秀荷没好气地哼道:“也许康乐候是听闻姐姐的大名也想见识见识,咱们府上就只请了姐姐一人呢。”
这语气酸的呀,云重紫差点没笑出来,她还是摇头,“那我就更不能去了,不说我和那康乐候不熟,再者说家里其他人都不去就我一人去才显得不好,旁人一是以为咱们家不和睦,二会让外人觉得我僭越身份,不妥不妥,妹妹还是替我回了吧。”
“不行。”云秀荷是真的急了,自从上次别了顾耀中,她已经许久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如今顾哥哥的身体好些没有,她之前本就做足了准备,本想趁着这次康乐候大寿可以和他见一面,熟知康乐侯府的人竟然只请了云重紫,她才不得不放下身段来求她,她拿了布料又低声下气,只是为了让她带着自己去康乐侯府。
“为何不行?”云重紫故作不解。
“康乐候可是亲自邀请你去,你若不去就太失礼了,让我们威信候府的脸往哪里搁?”
“我去了就给威信候府长脸了?”云重紫嗤笑,威信候府哪里还有什么脸面,若是有脸面康乐候又怎么不会请旁人。
“是,所以你必须去。”云秀荷斩钉截铁道。
云重紫哪里会不知道云秀荷的心思,她只是纳罕康乐候为何要邀请她,若是只是为了见她什么机会没有,她想起很久之前慕君睿曾经提起一句,康乐候亲自去青州拜寻她,难道是找自己看病?
她陷入一片沉思,终于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康乐候上一世可不就是今年秋天去世的,因此顾耀中不得不守孝三年,三年后立即迎娶了自己和云秀荷……
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上一世她从没见过那位与神医齐名的宫廷首席御医,自从顾元喜从太医院退下来,就金盆洗手,得到圣祖帝的批准再也不用给任何人请脉,包括皇家人也无法逼迫他。
被云秀荷这么一提,云重紫到真有些想看看这位老人家,算起来她也是自己未曾谋面的公爹呢。
“去是没问题,只是……”云重紫面露羞赧。
云秀荷听到云重紫说要去,立即笑开了花,“只是什么?有什么条件你都提出来,这衣裳过几日就能做好,穿戴首饰我都借给你,一定不让你丢脸。”
云重紫笑着摇头,“我去了总是要备礼物的,可是我连首饰都靠妹妹救济,哪里有其他银子置办礼物。”
云秀荷终于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云重紫还说别人,她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谁不知道之前皇后送了一大堆礼物给她,就足够他们整个侯府吃一辈子的了,她现在在这里跟她哭穷,也真是够不要脸的。
可是为了让云重紫带自己去,她忍了。
“礼物的事由妹妹来解决,但是我帮姐姐那么大的忙,姐姐是不是也该投桃报李呢?”云秀荷也不委婉,“姐姐虽然来府上也有一段日子,但却很少参加这种贵族的盛宴,不如姐姐带着我去,也好给你引荐一些新朋友认识,好早日融入我们的圈子里。”
“好呀,没问题。”云重紫满口答应,她就知道云秀荷会提出这个条件,“只是夫人会让我出府吗?若是夫人不让我就无能为力了。”
“这事放在我身上,母亲不会拦着你出门的。”
云重紫笑意深深,“那就麻烦妹妹了。等我写份礼单,礼物就由妹妹来准备吧。”
云秀荷虽然心中气愤但也无奈,只让云重紫得意一回去,只要她见到顾哥哥,她有的是机会羞辱折磨云重紫。
到了康乐候寿宴那天,云秀荷一大早就来到巧兰园,带了一件新做的云锦和一大盒金银首饰,云重紫看了看却只是摇头,“妹妹这些东西都太贵重了,我只簪一支金丝镂空兰花钗就好。”
她连云锦的绸缎都拒绝,只挑了一件平日穿的藕荷色的衣衫,整个人都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素净青莲,云秀荷不屑一顾地撇撇嘴,“若是大姐姐失礼于人就别怪妹妹没提醒了。”
云重紫但笑不语,不说那云锦已经是几年前的旧花色,就是那堆首饰也放了痒药,那云秀荷到底哪一天才能不天真呢?
“我这发钗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如何就失礼于人呢?妹妹这话只与我说就好,让旁人听见可是要掉脑袋的。”
云秀荷震惊地张张嘴,不过是普通款式的发钗居然是皇后送的,她不只吃惊更嫉妒。
云重紫只当没看到她吃惊的样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调皮的眨眨眼,不过在云秀荷看来却像是自己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中了似的,可气!
两人去康乐侯府并没有带丫鬟,在经过云裳院子的时候,正巧碰见魏姨娘去看望她,可是守在院子门口的两个粗使婆子却拦着她不让进。
几日不见魏玲文丰满的身材都瘦下来,整个人的脸上暗淡无光,见到云重紫也只做没看到,转了个身就走远了,连云秀荷也不爱搭理。
云秀荷哼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云重紫笑笑,也不知道她这话有没有上过心,但凡云秀荷真的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她也不会做那些幺蛾子的事。
两个人又往前走了不多远就看到云金钰的院门上居然上了一把锁,云重紫暗自吃惊,但面上不露半分,云秀荷见到尴尬地转移话题,“母亲说已经备下礼,不过既然康乐候既然是请姐姐去的,这礼物还是大姐姐亲自送为好。”
云重紫心里只系那个着云金钰的事,也没太在意地点点头,云金钰的大门外居然上了锁,可是府里的人都知道她根本就在府里,这显然不是防着外面的人进去,而是不让屋里的人出来。
她眯起眼沉思了片刻,原来云金钰就是皇后赐了婚,也没断了想逃跑的念头啊。
出了府,两个人是坐得软轿,两个侯府都在同一条街上,相邻不远,步行也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罢了。
坐在轿子里,云重紫听到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惊呼起来,风吹过轿帘摆动,她看到一匹棕褐色的马,哒哒地跟在轿子一旁,她以为是路过,顺着缝隙再一抬头,就见到那双似是泼了墨染成的幽深瞳眸,漩涡一样让她心头一震。
慕君睿似乎就是在等她的光线,或许已经等了很久,连笑容都出现了微微的皲裂,在云重紫终于看过来时,他的眼睛里又多了一点光,好像点亮了世上唯一的一束光,从他那直直地射向她的位置。
即使距离有些远,她还是感觉到了那束独一无二光的存在,在他眼中,她看到了自己。
好像有什么能量就顺着那光注入了她的心里,充满了力量,云重紫冲着他微微点头,慕君睿客气有礼地回礼,又有一个人突然闯进他们彼此的视线。
云呈祥突然走到轿子旁笑道:“三娘,你在看什么呢?”
云重紫的视线退回到轿子里,轻声道:“我看到你的眼屎。”
“……”云呈祥恨恨地跺了跺脚,在一旁嘀咕:“三娘,你怎么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
“可是我只是说实话而已嘛。”
慕君睿何等的耳力,听了之后忍俊不禁,忍到最后实在憋不住,在大街上骑马哈哈大笑。
这对姐弟实在太有意思了。
伯爵路上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听到慕君睿放肆大笑,有人不禁问:这七郡王是有什么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