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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重紫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双手,不好意思地讪笑,“郡王这是难为我了,我只会拿银针,不会拿绣针。”
慕君睿已经转过身悠哉悠哉地走了几步,听到她的话,轻飘飘地命令,“学。”
直到慕君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云重紫的眉梢还在抽搐,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往额头上一抹,一把的冷汗。
“三娘,是你吗?”云重紫身后传来脚步声,云呈祥提这个灯笼走过来,见到果然是她,迎了过来。
“你怎么还没睡?”云重紫和他一起回屋,见阮如玉也在院子里,旁边坐着芍药,笑着上前拉着她的手说道:“娘,又让您担心了,不过女儿学医必定要治病救人,请您原谅。”
也许是芍药和祥哥儿宽慰了她,阮如玉没有过多惊慌和担心,甚至以她为荣,只是问她,“可吃过了?”
“在外面吃了长寿面,娘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祥哥儿你也去吧,我和你芍药姐姐说说话。”
其实阮如玉和云呈祥对这个芍药姐姐还是很好奇的,前阵子突然有一日,云重紫就领着个和她一样大的姑娘回来说是自己认的姐妹,他们看着两个人的交情也是真的好,便也不多问,自从来了京城,云重紫就是家里的主心骨,阮如玉也觉得孩子大了,做事自有分寸。
待他们都歇下,云重紫与芍药在院子里相对沉默了好半晌,芍药才开口唤了她一声,“三娘,你没事吧?”
“没事的。”云重紫在她面前已不再掩饰自己的疲惫,白日初见那人的惊喜和颤抖早就在慕君睿的提醒下化为乌有。
芍药跟在云重紫身边整整七年,即便不知道她此时怎么想,但是多少知道她的喜乐,曾几何时那个叫窦长水的诗词陪伴着云重紫度日,今日一见,她看出三娘的心都在颤抖。
此时,云重紫前所未有的茫然,芍药感同身受,拉过她的手,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絮絮叨叨不着边际地说着话,还把在云府打探的消息也一并说了。
云重紫始终沉默着,就在她要昏昏欲睡时,她一个激灵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扔给她,又闭着眼懒洋洋地说:“喏,帮我绣个新的,就我这手艺拿出去,我都觉得丢人。”
春闱后,皇帝亲自御殿覆试,当场下旨钦点状元。
这一日,旗鼓开路,新科状元手捧钦点皇圣诏,足跨金鞍朱鬃马,从午门出发,经太武街游行,整条街上遍街张灯结彩,喜炮震天,围观的老百姓前呼后拥,欢声雷动。
云重紫本不想来的,可实在拗不过祥哥儿的好奇心,他拉着三娘挤过人群,就站在太武街的路边上,遥遥得看着一个极美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无限风光地走在最前头。
他忍不住嘀咕:“将来我也要当武状元。”
周围的声音太嘈杂,云重紫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眼见着状元郎骑马而来,她的目光一闪,就与他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云重紫的心突突地猛跳一下,就见状元郎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在众目睽睽下来到她的面前,四周倏然鸦雀无声,静得甚至能听见人们的抽气声。
窦长水冲着云重紫弯腰行了大礼,朗声说道:“三娘子妙手回春,多谢那日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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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看出三娘喜欢谁了?
有人问:小七和关子是不是炮灰,我坚定地回答,不是!
011 引蛇出洞
状元当街行大礼,轰动全城。
一夜之间,云重紫的大名,传遍宫廷内外。
医药行里有心之人把云重紫的身家背景查了一遍,才发觉原来此人就是之前救治七郡王的青州三娘子,就连平头老百姓也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三娘子乃大元女医第一人。
那可不是浪得虚名,人家小娘子是真才实学,乃神医之徒呢。
外面把云重紫传得神乎其神,唯独云家小院里独处一隅,像是与世隔绝般,对此事不闻不问。
时已立春,永康西城的一家小院里,初开的白嫩嫩梨花迎风飘落,有几个人坐在树下,忽然一人嗔道:“三娘,绣花需要耐心。”
“我都说了这东西你绣好就成了,干吗还要让我受这折磨。”
云重紫有些泄气,坐在树下看着花样绣了半个时辰,她的眼睛都花了。
今日一大早,芍药就拿着两个绣样来敲开云家的大门,她见云重紫根本不管外面怎么闹哄哄,她还是像没事人一样躲在屋里很是悠哉,便决定不轻饶她。
“你的手艺莫非我还不知道吗?”芍药拿眼睨了她一眼,“而且阮大娘有那么好的绣工,她教出来的女儿怎么会差呢!阮大娘您说是不是?”
自从面摊被砸后,阮如玉这几天一直在屋里缝衣服,她对外面的事是知道的,不过她向来以女儿为大,只要三娘不觉得是困扰就好。
阮如玉听到芍药的话,笑而不语,她何尝不知道三娘的绣工是极好的,只是她要偷懒也就随她们去嬉闹。
芍药边绣东西边叙话,“三娘,那个状元郎没再来找你吗?”
云重紫假装没听见,全城都在传她和窦长水的各种八卦,想到都头大,阮如玉随口问道:“听说窦家一家祖孙三代都是状元郎?”
芍药被勾起八卦的心,“是啊,那个窦长水不仅才华横溢,美貌还惊人呢,连当今皇上都赞他是大元第一美男子呢。”
阮如玉赞同地点点头,“那天他来面摊我看了几眼,是比有的姑娘家都长得还水嫩,也不知道谁家的女儿能有这么好福气会嫁给他。”
“大娘,说起来咱们家三娘和状元郎也挺有缘分的。”芍药笑得贼兮兮的,阮如玉听了这话也挺乐呵,不过有些话在自家院里说说就得了,“哎,状元郎乃名门之后,我们小门小户怕是高攀不起的。”
云重紫睨了一眼芍药,芍药换了话题,“大娘,以后咱们有钱开个铺子专门卖状元面吧,反正这面状元可是吃过的。”
听了这话,阮如玉的眼睛都亮了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两人在一旁叽叽咕咕合计了一阵便定了下来。
云重紫听了半晌,心中不静也失了耐性,把新绣的帕子扔给芍药,“绣好了。”
说完,云重紫端着杌子跑到树下靠着看书去了,芍药把帕子拿起看端了一眼,哭笑不得,正巧被从屋里出来的祥哥儿看到,咦了一声,“芍药姐,这是你绣的水鸭子吗?”
芍药听后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可不是我,这是你亲姐姐闹着玩的。”
祥哥儿今日休假,不可置信地看着云重紫,嘀咕两句,“三娘的绣工退步了呐。”
“她是犯懒。”芍药无法,只得继续绣自己手中的帕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午后的阳光正好,照在身上让人暖洋洋的,阮如玉缝着衣服,云重紫在依照书上学针灸,芍药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着院子里的云呈祥在练武,看着他手里的剑,她好奇地说了句,“祥哥儿的剑很漂亮呢。”
“是啊,这是七郡王送我的生辰礼物。”云呈祥很是得意。
云重紫的眼皮几不可见地一跳,银针刺到手指,戳出一滴血花,她无奈地放在手中吮了吮,心里暗道:她和祥哥儿同一天生辰,怎么待遇差别就那么大呢?
祥哥儿手里的剑不长,七寸有七,上面一颗黑色的宝石镶嵌在剑柄,剑身锋利削铁如泥,在云呈祥的手里挥洒得行云流水,阳光闪过利刃,无数光影流离,是把好剑。
正此时有人敲门,云重紫见怪不怪地继续摆弄银针,芍药和阮如玉恍然未闻,只有云呈祥收起剑去开门。
“请问小哥,这是云重紫的府上吗?”
云呈祥点点头,“是,请问找谁?”
门外站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双手奉上一张大红金面名帖,“我是永和堂掌柜,永和堂随时恭候三娘子大驾。”
“好,我会转达。”云呈祥的态度不卑不亢,刚要掩门,另一个青衣小厮也挤了过来,“我是宝瓶堂的,这是我们东家的名帖。”
宝瓶堂的人也来了?
院子里的几个人齐齐看过去,他们都知道云重紫在宝瓶堂呆了些日子,云呈祥听到他是宝瓶堂的人就没了好气,连拜帖也没接,冷冷地开口:“宝瓶堂的帖子我们不接。”
小厮不明所以,连忙行礼问道:“小哥别忙关门,请问我们宝瓶堂可有得罪三娘子之处?”
“回去问你们少东家吧。”
云呈祥冷着脸关上门继续练剑,芍药搬着杌子来到云重紫身边,用胳膊碰了碰她,“三娘,今天这是第九家了吧?”
“没数过。”云重紫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芍药抿嘴笑笑,这些拜会的名帖可都是来自京城有名的医药行,全是看中了三娘如今的名声,一旦她选中任何一家坐诊,那都是名利双收的事。
可是,她知道三娘是不会选择任何一家,云重紫之所以沉得住气,是为了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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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就没见到人表扬我……满地打滚……
012 满城风雨
日头西斜,芍药看时辰不早了,便央着三娘去送,两人一路沉默到了巷子口见到身旁来往无人,她才开口提出疑问:“三娘,就算那日窦长水当街行礼,你不觉得这消息传得太快了吗?”
云重紫看到芍药绣好的帕子心情甚好,这下对那人可算有交代了,她笑嘻嘻把新帕子放进怀里,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道:“不出三日,我家的门槛就会被人踩破了。”
她说的轻松,但目光中多了几分凝重,芍药感同身受也收起了笑容,“三娘,不管你打算怎么做,我都会同你一起。”
“芍药,辛苦你了。”
云重紫向她行礼,芍药把身子躲开,嗔怪地瞪她,“我们姐妹何须如此,你我不分彼此,此生不离不弃。”
两人互望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芍药此去便依计行事,以后面对的荆棘之路,她们将携手并进。
至于那个替她把消息传得满城风雨的大人物……希望这块帕子能糊弄过去吧。
※※※
威信侯府的后宅里,管家云清明把打探的消息汇报给云致远,“侯爷,情况就是这样,您看我要不要这就派人去请三娘子?”
云致远在朝也是礼部从三品,对新科状元之事早有耳闻,这些日子他为了让世子袭承弄得焦头烂额,一旁的沈怡琳端着架子听了好一会儿,插话道:“那个什么三娘子是不是真如传言那么神,不如再等两日看看?”
“还等?”云致远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再等锦鹏的命都没了。”
云致远不是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他早有削弱几个王侯势力之举,之前是康乐候家顾耀中没了仕途,现在他唯一的庶子一直病着,世子之位也是悬空,若是锦鹏有个什么好歹,只怕云家的侯位是无法世袭下去了。
沈怡琳笑着安抚他,“老爷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既然三娘子这么有名,必定有许多人上门求去,不如我们再看看她的实力,至少摸清了底细,也省得落了旁人的笑话,毕竟她也只不过是个乡下女子嘛。”
“夫人考虑的倒是周全。”云致远算是赞同,“那就按夫人的意思办,那再等几日吧。我今晚去赵姨娘那歇着。”
沈怡琳强撑着笑着送他出了门,再也忍受不住怒气把茶盏摔了个粉碎。
“哎哟,我的夫人,侯爷还没走远呢。”夏妈妈是沈怡琳从娘家带来的,说话也少了顾忌,“您是在气老爷去赵姨娘那?还是因为锦鹏少爷的事?”
“我为了什么,妈妈还不知道嘛。”沈怡琳斜靠在软榻上揉着太阳穴。
“以我看来无论为了什么夫人都不需要生气,赵姨娘跟了老爷三年,连个蛋都没生出来,您何需忌讳。”夏妈妈半蹲在沈怡琳面前捶腿。
沈怡琳半眯着眼叹了口气,“可是那狐媚子最会勾人,你到是